第一章 黑日出海

當第一縷朝陽照在那霸軍港中的時候,大部分生活在這的居民都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而今天與往常不同的是,那些軍人們顯得更加的忙碌,或者是真正的忙碌了起來。

琉球羣島,這個在一個多世紀以前,曾經是一個古島嶼王國的故土,就如同一串璀璨的珍珠項鍊撒佈在從九州南端到臺灣東面的西太平洋上,也如同一根巨大的鐵鏈,鎖住了中國通往太平洋腹地的航道。琉球羣島北接日本本土,東隔大洋與小笠原羣島、硫黃列島相望,難望菲律賓,遙控着巴士與巴林塘海峽,西臨東海與臺灣。在太平洋衆多的羣島之中,琉球羣島以其獨特的地理位置,不但在冷戰時期是對抗的最前沿,即使在冷戰結束之後,這裡仍然是封鎖着那個正在崛起的東方大國的最前線。

作爲冷戰時期,美國封鎖前蘇聯構築的太平洋第一島鏈防線中最重要的一環,琉球羣島在二戰結束後的幾十年中,已經基本上軍事化了。也許這裡是世界上軍事基地最密集的地方,光是在沖繩島上,就有嘉手納空軍基地與那霸海軍基地,另外在羅列的衆多島嶼上,也有大小不一的軍事基地。而美國在佔領日本人,也在這裡進行了大規模的基地建設,並且在從日本撤軍之前,一直在該島嶼上保持着一支強大的軍事力量。在冷戰最顛峰時期,該羣島上部署的美國軍隊數量超過了五萬,比起這裡稀缺的土地資源來說,供應這麼多美國軍隊幾乎成爲了一個奇蹟。

作爲民港,那霸並不怎麼合格,因爲這只是個港口,而沒有一個強大的後方市場支持,但是作爲軍港,那霸卻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海軍基地了。當年美國的“小鷹”號就長期以此爲基地,在西太平洋上橫行霸道,而且在取消了橫斌海軍基地之後,美國第七艦隊也將這當成了臨時母港,直到關島基地擴建完成之後,才轉移了過去。而當年美國建設那霸港的時候,就是以後勤供應轉運基地的目的進行的,特別是越南戰爭最緊張的那兩年中,大量的美國軍人都是從這最後踏上了通往戰場的道路,還有更多輪換的軍人來到這,度過了他們戰爭的間歇時光。所以,從軍事基地的方面考慮,那霸完全有資格作爲一支強大艦隊的活動基地,更能夠支撐起龐大的運輸船隊。

在所有日本人以及被完全日本化的本地原住民紛紛開始工作的時候,一間設在港口旁邊的小百貨點也開始了正常營業,並且接待了第一名客人。

“今天的天氣還真是好啊,適合出海釣魚!”進來的那名頭髮鬍子都白了的日本老人看來與店裡的人都混熟了。

“是啊,運氣好還能夠釣到幾條大魚!”站在櫃檯邊準備這一天工作的老闆頭也不擡的回答了這名老人。

“巖吉,你今天不準備出海了嗎?”一名正在擦拭着玻璃櫥窗的年輕人也插話進來了。

“小澤,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對巖吉大叔要客氣點,怎麼這麼沒禮貌?”老闆終於擡起了頭來,四十來水,一副標準的日本中年小老闆的樣貌。

“呵呵,還是你們老闆懂得禮貌!”老人橫了退到一邊去的那名年輕人,轉向了老闆,“我到是想出海釣魚啊,但是一大早,那些軍艦就叫了起來,好象是不滿意我們睡懶覺一樣!”

“叫了起來!?”老闆的眉頭皺了下,看了下窗戶外面,但是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是啊,看來是要準備出海了!”老人的樣子有點興奮,大概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也見過同樣的場面吧,“現在港裡已經不準漁船進出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了!”

“哦,也許吧!小澤,去幫巖吉大叔把牛奶拿來!”老闆再沒向外看,繼續埋頭做着手上的工作。

很快,那個開始被訓了一通的年輕人把一瓶牛奶送了過來,很不滿的看了那個老頭一眼後,甩甩衣袖又去做他的工作了。

“鳥山君,這可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今天……”老人的樣子很尷尬。

“呵呵,巖吉大叔,你不用多說了,錢你先賒着吧,等你下次釣到大龍蝦別望了給我留一隻就好了!”老闆擡起頭來,對老人微笑了下,“你可是我們的老顧客了,我相信你下次會記住的,是不是?”

“是,是,是!鳥山君,真是太感激了!”老人的手緊緊的撰着那瓶牛奶,好象生怕對方反悔要回去一樣,“那我先走了,看看下午能不能出海,到時候釣兩條新鮮的魚送來給你!”

“好的,巖吉大叔,你慢着點!”老闆目送那老人離開了之後,馬上揮手把在旁邊很不滿的年輕人叫了過來,“小澤,你先幫我看着,我上去看看你阿姨怎麼還沒起來!”

年輕人點點頭後,放下了手上的抹布,站到了櫃員的位置上,一副小老闆的模樣。

鳥山老闆上樓後,站在他與妻子的臥室外看了下,年輕的妻子還睡得很香,沒有馬上起牀的意思,他就又上了一層,到了最上面,也是與頂棚之間的那個用來儲放貨物的夾層中。

夾層中並沒有想象中的灰塵,而是清掃得很乾淨,堆放的貨物也並不多,只有幾隻裝散貨的大袋子與幾個裝着易碎品的大木櫃。鳥山蓋上僅能容納一人進出的通道口後,又把旁邊的一隻大貨袋拖到了上面,這樣下面的人是無法上來了。隨即,他熟練的在旁邊的木牆上找到了一處稍微凹進去的地方,左右操作了兩下,就取下了一片木牆板。牆別沒有被拆穿,裡面是一個放着一隻大盒子的暗格。鳥山拿出那隻盒子後,貓着腰迅速的走到了窗戶邊上。

盒子裡裝着的是一隻小型高倍率望遠鏡,這根本就不是市場上能夠買得到的普通商品。而鳥山的身份也水落石出了。他並不是日本人,身上甚至連一點日本人的血統都沒有,他是一名間諜,一名從中國到日本來,已經在日本臥底了二十多年的間諜。而從他熟練的動作上可以看得出,他幹這一行的時間絕對不會比他的凝練短多少。

鳥山先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遠方的港口,就又放下了望遠鏡。距離太遠了,雖然是在港口邊上,但是也有近一公里的距離,望遠鏡也不能完全看清楚港內的情況。鳥上在望遠鏡的前面接上了一個如同攝象機的高倍鏡頭般的組件,再次觀察了起來。

他並不用擔心會被外面的人看到,窗戶上裝的是弱光玻璃,而且外面的光線明顯要明亮很多,所以要向從外面看清楚窗戶裡面的事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現在是從店鋪背街的一方在觀察,那些忙碌着工作的人也不會沒事繞到後面來看一扇窗戶裡面的事情,即使日本人多少都有點偷窺的癖好。

這次已經很清楚了,鳥山也迅速的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筆記本,用着間諜使用的獨特呼號迅速的做着記錄。

“兩艘‘金剛2’,四艘‘金剛’級,兩艘‘大隅’,十艘‘村雨’,四艘‘太刀風’,日本人是不是瘋了?”記錄了十多分鐘,鳥山看到自己記錄下來的這些數字,心裡也很是震驚。揉了下眼睛,他又拿起了望遠鏡,心裡馬上驚呼了起來:“我的天啊,這麼多的運輸船,日本人難道準備將所有臺灣人都武裝起來嗎?”

在臺海戰爭爆發之後,他就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嚴密監視日本艦隊的動向,以及那霸港內艦艇的調動情況。而兩天前,他又收到了日本即將參戰的情報,也就更加關注日本艦隊的調動了。在日本做了二十多年的臥底特工,他對日本海軍的家底也是瞭如指掌。而這一下就派出了由二十二艘艦艇組成的艦隊,這已經超過了日本主力艦隊一半以上的水平了。雖然只是兩支“十·十”艦隊,卻分別加強了一艘“金剛”級防空導彈驅逐艦。而他還不知道日本用上了多少潛艇部隊,但是這也用不着擔心,日本的那些常規潛艇是無法跟上水面艦艇的行進速度的,即使要參加護航,也只能提前部署到航道上去。而那支規模更龐大的運輸艦隊才讓這名已經見怪不驚的間諜大大的倒吸了口冷氣。

十二艘VCL(超級油輪,指排水量三十萬噸以上的油輪,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大的輪船了,當然不包括美國正在建設的浮島式“近海部署基地”在內),二十五艘十萬噸級集裝箱高速貨輪,三十一艘五萬噸級散裝貨輪,還有二十多艘大小不一的改裝客輪。這些輪船都被塗上了日本航運公司或者日本海軍的標誌,但是顯然,很多輪船標誌的油漆是新刷上去的。

鳥山在腦海中迅速的搜尋着相關的輪船資料,全世界的VCL也就百來艘左右,十萬噸以上的集裝箱貨輪也不多,他也很快就發覺其中至少有一半的輪船並不是日本的,而是美國輪船公司在別的國家註冊的船隻。顯然,因爲美國已經承諾不再幹預臺海戰爭,這些美國船都或租或賣的給日本使用了。

“日本人到底要做什麼,難道他們準備把國家都搬到臺灣去嗎?”鳥山看着記錄下的數據,喃喃自語了起來。這支運輸船隊如果全部裝滿了貨物的話,那投送能力是驚人的,當然,它們現在都已經裝滿了貨物,吃水線表明了一切。而鳥山更清楚日本的實力,那十二艘VCL就能夠攜帶400萬噸以上的燃油,這幾乎佔到了日本戰略石油儲備的兩成了。而那些集裝箱與散裝貨輪所攜帶的武器彈藥不但能夠重新武裝臺灣,就算將臺灣陸軍擴大一倍都不成問題了。而日本人花了這麼大的血本,那這次的介入行動,絕對就不僅僅是將物資送到臺灣軍隊手中這麼簡單了。

迅速的整理好數據,鳥山將裝望遠鏡的盒子翻了過來,從底部的暗匣裡面拉出了一根信號線,熟練的接鋪在牆壁角落處的衛星電視的天線上。這個盒子不但是用來裝望遠鏡的,也是一臺密碼機,通過衛星天線,能夠直接將情報傳送給太空中的通信衛星,然後再送到國內的情報結構手中。

信息傳送是很快的,連半分鐘都沒有用到。鳥山將那張記錄着數據的紙吞進了肚子後,把望遠鏡放回了盒子,重新裝回了牆中,移開那袋貨物,面色平靜的走了下去。

“老闆,正好有事情要找你呢!”店中並沒有顧客,小澤叼着根菸站在店門邊看着街道對面的那家理髮店的女服務員,見到鳥山一過來,趕緊把菸頭掐滅,迎了上來,“開始食品公司的人打電話來,問我們今天要不要去進貨!”

“恩,我們的貨存不多了,還是再進一點吧!”鳥山一副擔心賣不掉貨物的樣子,做出這個決定似乎很痛苦。

“那我去吧!”小澤搓了搓手,看來他早已經安排好了這次“出差”需要做的事情了。

“不用了,這次我親自去一趟,上次還有筆賬沒有結算清楚呢!”鳥山馬上否決了年輕人的“熱情主動”,這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店雖小,但是老闆就是老闆。

小澤失望的看了老闆一眼,把一直撰在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汽車鑰匙交了出來。

“你看着店,等下你阿姨起來了,你告訴她我出去進貨了,明白嗎?”鳥山一副鄭重的樣子,然後就向街邊的皮卡小貨車走了過去。

“老闆,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亂說話的,你不用急着回來!”小澤看着鳥山的背影,壞壞的笑了起來,等到老闆的車一消失在街頭的轉角處,就趕緊向街對面的理髮店跑了過去……

鳥山開着車在城裡的街道上轉了兩圈之後,就開上了環島公路,向着島嶼的北面開去。他並不是要去進貨,因爲食品公司在南面,而他現在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以日本海軍這麼大的出動規模上來看,日本肯定做好了與中國攔截艦隊交戰的準備了,所以,日本海軍並不會單獨出動,如果喪失了制空權,在中國海空聯合打擊下,沒有航母的日本艦隊再強大也不堪一擊。所以日本的空中部隊也應該做好了準備,而現在鳥山就是要去偵察北面嘉手納空軍基地中的情況。即使這不是他的本質工作,但是作爲對祖國對民族的負責,他沒有逃避這次行動的想法,而是選擇了冒險。

嘉手納空軍基地就在那霸北面十多公里的地方,開車只需要不到十分鐘就能夠到了。而鳥山很小心的走了一條車輛並不多,專門爲那些林業公司運輸車輛開出的一條林間小路。憑藉着皮卡的優良越野性能,鳥山花了半個小時終於把車停在了道路的盡頭,而嘉手納空軍基地的東大門也在他前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了。

帶上了微型攝象機與微型通信系統之後,鳥山就上路了。他並沒有帶上自衛手槍,而是把這個唯一的自衛武器留在了車上。作爲特工,他並不怎麼喜歡用槍,而且他的槍法也並不好。特工工作並不像是007系列電影中演的那樣,都很威風,也更拉風。一名優秀的特工最需要的就是一副平凡的外表,加上平凡的身份。而像鳥山這樣的臥底特工,最重要的就是隱藏在敵人內部,平時儘量避免危險,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應該做到儘量安全,所以,槍械這些並不平凡的東西對他們來說,並不適用,也許還比不上一張面具有價值。

嘉手納空軍基地的警戒力量明顯加強了,鳥山到達基地外圍的時候,也停止了前進。雖然他渴望到更近的地方去看清楚基地裡面的情況,但是他更考慮到了自己的安全,如果在這種額外任務中出現了意外,那他哭都哭不出來了。

基地外面的巡邏隊是以兩輛吉普車帶着6名日本自衛隊員爲基礎的,而基地裡面的情況雖然比不上港口那麼熱鬧,但是也並不如同以往一樣平靜了。跑道上擺滿了戰鬥機,以及加油機、預警機,反潛機,電子戰飛機等輔助性軍機,而從能夠看到的戰鬥機數量,以及這麼多平時並不多見的輔助性戰機的到來,鳥山已經確定日本空中力量也做好了隨時爲艦隊護航的準備了。但是他的專業重點是監視日本海軍,研究的對象也多侷限於日本海軍,所以即使看到了這些日本戰機,他仍然無法分析出一個可能的結果,更無法通過簡單的文字信息將這個重要的情報傳回去了。

放下望遠鏡後,鳥山拿出微型攝象機,將鏡頭調到了最遠,並且將攝象機的終端接到了通信器上,將這一幕幕的情況通過衛星發回了東面的祖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後,鳥山考慮到回去所需要的時間,就收起了望遠鏡,準備離開這裡了。

當鳥山正要收起攝象機與通信器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左面傳來一陣腳踩在樹枝上發出的悉悉聲。大腦的第一反應是遇上了基地的暗崗,沒時間去證明這個猜測了,也沒時間將攝象機與通信器收起來了。鳥山馬上就把兩樣設備藏在了旁邊的樹叢中,並且用一堆堆積在地上的落葉覆蓋在了上面,轉身扒腿就跑。

“什麼人?站住!”

還沒跑兩步,左面五十多米的地方就穿來了一聲叫喊。鳥山一點都沒有停留下來,即使他完全可以停下來,裝成是在這迷路了,他有完整的合法的日本身份,而且在外表上已經完全日本化了,即使被抓住,對方也不大可能拿他怎麼辦。但是考慮到身後埋藏着的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鳥山只有跑,把那些巡邏的日本軍人吸引開,不然他肯定完蛋了。

“有間諜,快追!”

後面的人叫了起來,看來並不只一個人。鳥山慌不擇步的向着停放皮卡的地方跑去,現在他才後悔忘記將槍帶在身邊了,即使無法幹掉所有的日本兵,但是總能拉上兩個墊背的,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夠逃掉,逃不掉也能夠給自己來一槍乾脆的。

“快追,快追……”

聲音越來越小了,鳥山受過特殊訓練的雙腿並沒有辜負他的希望,那些日本兵應該是很少進行林地作戰,所以在速度上反而不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但是當鳥山衝出樹林的時候卻愣住了,開始最後一瞬間他並沒有向皮卡的方向看,而是在觀察身後的追兵,現在他看清楚了,皮卡旁邊已經站着至少一個班的日本兵,另外還有兩名沒有穿軍裝的日本人。

驚恐與疑惑在鳥山的臉上一閃而過,他馬上就喘着粗氣的向那名上士班長走去:“長官,你們怎麼了,這是我的車……”

“鳥山君,我們知道這是你的車!”那名上士還沒有說話,一名穿着西裝的日本人就先開口了,同時伸出了背在身後的那隻手,手中拿着一把手槍對準了鳥山,“也許,你還有個中國名字吧?”

一看到那人手中的那把槍,鳥山心裡也是一驚,那正是他的自衛手槍,看來車已經被搜過了,幸好他沒有把另外更有說服力的東西留在車上。

“長官,你在說什麼啊,我可是大日本的良民,我是最討厭中國人的!”鳥山做着最後的努力,表現得與一個軍國思想嚴重的日本中年人沒有什麼兩樣。

“哦!?”另外一名穿着西裝的日本人走到了上來,手中拿着一個盒子,“也許這種中國特工使用的密碼機能夠更好的說明你到底是不是日本人吧!”

這下鳥山心裡是徹底的失望了,本來自信的臉上也僵住了。但是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那名日本人還在得意的時候,鳥山如同一隻屁股被人踢了的猛虎一般的向他衝了過去。

鳥山的行動是迅速的,但是他忘記了那些一直嚴密監視着他的日本士兵,腳只踏出了一步,鳥山就感到大腿上一痛,隨即就天旋地轉起來。

“不要打死他了,他可是難得的活口……”

只聽到了這句話,鳥山就完全喪失了神智,投望西方的目光看不見任何的事物了……

站在海風徐徐吹來的塔樓頂上,綱本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比起東京那座渾濁的城市來說,他覺得這裡簡直是天堂,一個純潔的天堂。

一名穿着情報系統軍裝的少校軍官在向守在塔樓出口處的士兵出示了證件之後,快步跑到了綱本身邊,在綱本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綱本臉上的神色突然一變,目光在周圍的海軍高級將領身上來回掃了兩遍,看得那些海軍將領們心裡直發毛。

“閣下,艦隊已經完成了準備,我們可以起航了嗎?”特譴艦隊司令水賴進勝大概受不了呆在這名上司旁邊的樣子,想要馬上離開。

“是不是有什麼麻煩?”看到綱本沒有回答,旁邊的一名海軍中將馬上就焦慮的問了出來。

“不,沒什麼麻煩,我們大日本帝國海軍難道會害怕麻煩嗎?”綱本馬上就恢復了正常,轉向水賴,“水賴君,你們可以出發了,大日本帝國最強大的艦隊已經交給了你,你不但承擔着這支艦隊的責任,也肩負着我們大日本帝國未來興榮的責任,我們等待着爲你加功晉賞的那天到來!”

“謝謝閣下與首相大人的器重,我絕對不辜負兩億同胞的冀望!”水賴也馬上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證,隨即命令副官發出了艦隊起航令。

遠處的港口中,護航艦隊與運輸船對的所有艦船陸續離開了海港的懷抱,隨即就在海港外面進行了編隊。

處在這個巨大的運輸護航艦隊最前面的是兩艘“村雨”級驅逐艦,它們的任務是負責艦隊的前出反潛與先期預警,而在它們後方五百米,正式航行時後方二十五公里處就是艦隊的主體了。上百艘的艦船將按照最優的規則進行編排。防禦能力並不強大,而且是該艦隊旗艦的“大隅”號將在艦隊的最中間,稍微靠後方的將是一艘它的姊妹艦,左右兩側是作爲艦隊防空和核心的兩艘“金剛2”級防空導彈驅逐艦。而再在外,就是由一百多艘運輸船隻組成的一個巨大的橢圓型的運輸船隊了。在橢圓型的兩個短半徑的頂點上,是四艘作爲防空火力支撐點的“金剛”級驅逐艦,再外圍是十四艘“村雨”級驅逐艦,而在艦隊最後方,將是由兩艘“太刀風”保護的三艘綜合補給艦。

這麼龐大規模的艦隊出航在日本其實並不少見,但是在這幾十年中,日本人看到的卻並不是他們自己的艦隊,而是在日本耀武揚威的美國的艦隊,但是這次,日本人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因爲消息已經嚴格封鎖,附近的居民也更是受到了嚴格的控制,並沒有太多的日本人能夠看到這激動的一幕。

艦隊繞過了港口的頂點,在近海完成了隊型編排,幾乎所有的水手都站到了外面來,那三十多架直升機也紛紛升空,如同戰爭已經到來一樣,在天空中快速的飛行着,這讓觀看的人心裡都不免有點緊張。

“水賴君,你們可以出發了,希望你不要損毀日本海軍的威名!”看到一架直升機向着塔樓的方向飛過來,綱本知道與特譴艦隊司令說分別的時候到了。

水賴心情很激動,他將是第一個帶領現代日本軍人正式作戰的將領,如果這一仗勝利了的話,那麼他就將名垂青史,這是每一名軍人都夢想着的事情!但是,等待着他的結果,會是千古流芳的美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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