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瞞天要價

8月8日上午8點過,中俄雙方談判代表團的成員相差五分鐘到達了談判會場。當晚到一步的俄羅斯的談判代表們發現他們的椅子要比中國談判代表的矮20公分的時候就立即憤怒離場了。當然,他們還有一點沒有發現,中國的談判代表是坐北面南,而他們則是坐南面北。這個方向上的中國含義就不言而明瞭。

在美歐的談判觀察員的撮合下,俄羅斯談判代表團最終於9點正入場,雙方的第一輪談判正式開始。這比預先計劃的談判時間整整晚了半個小時,當然,誰也沒有在意這半個小時。戰線上的戰鬥已經平息了下來,雙方軍隊甚至連巡邏隊一級的衝突都沒有發生了。當然,雙方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確認談判正式開始後,立即向後方的軍事指揮部下令停火。這是雙方早就說好了的,在談判期間,雙方軍隊就地停火,前線軍人不準離開軍營500米以上。當然,這些工作的實際監督是由中國來負責的,俄羅斯沒那個戰場監督能力!

談判正式舉行的儀式很簡單,雙方似乎都不在乎儀式上的問題一樣,在談判代表相互握手之後,第一輪談判,即雙方提出停戰所需要達到的條件。說白了,這就是各自提出停戰的條件,以及對方應該賠償與做到的事項,這是第一輪要價,也是確定雙方基準的一個價格。這就好比是在貿易交易中一樣,雙方先各自開出自己的價格,當然,這個價格是有很大水分的,到底能夠把這個水分壓榨多少出來,第一要看雙方談判代表的口才,第二,也就是與貿易談判不一樣的,就要看雙方手裡到的有多少值錢的籌碼了。

中國談判團團長李禹民禮貌的將首先發言的權力讓給了俄羅斯談判代表,但是當他坐着聽了俄羅斯談判代表喋喋不休的說了近一個小時之後,這位一向非常穩重的外交官也有點沉不住氣了。他懂俄語,這是一種說起來很別捏,而且給人一種鄉下人感覺的語言,也難怪當年沙俄時期,俄國貴族都以說法語爲榮了,法語確實要動聽很多!

李禹民,45歲,江蘇紹興人,一個在古代就以出師爺文明的地方,即使是在新中國,這裡所出的外交官也是最國範圍內最多的。如同父親一樣,他大學就進了外交界,在中國政法大學讀的外交專業,最後拿到了學士學位之後,就畢業去了外交部,此時他已經掌握了英法俄三種主要外語,並且對拉丁語也有一定的瞭解。這是他做外交家的一大資本,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年中,他從一名大使館三等秘書一直幹到了大使的位置上。按照他這個升遷速度,他的事業也就快走到頭了。75年,李禹民調回了國內,開始在外交部擔任部長高級助理,也就是實際上的外交部副部長,按照一般的規律,他在幹滿4年之後,就將擔任外交部部長。當然,這個位置是不好坐的,如果運氣好的話,很有可能成爲下一任的國務院總理,再接下來,很有希望成爲國家元首。但是,絕大部分的外交部部長最後都是在55歲之前就退休了,或者擔任了元首特別顧問。當然,李禹民並沒有認爲自己有資格當上國務院總理,如果能夠當上外交部長,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當李禹民接到率團與俄羅斯進行停戰談判的消息時,他正在着手處理與阿根廷之間的幾起貿易摩擦。雖然中阿兩國是根深蒂固的同盟國,雙方的共同利益是最主要的,但是時不時發生的貿易摩擦仍然是無法避免的,而這也就是考驗外交官能力的時候了。當然,一名成功的外交官不但要掌握外交上的技巧,同時也要有豐富的知識作爲基礎,這些年來,中國非常重視貿易對國家發展提供的幫助,所以外交官都必須要掌握經濟與貿易方面的知識,而且其瞭解的程度不應該比經濟學家差多少!而這次與阿根廷之間的貿易摩擦就是因爲中俄戰爭而引發的,因爲阿根廷在俄羅斯有一筆不小的投資,但是隨着戰爭的爆發,這筆投資肯定是泡湯了,所以阿根廷希望能夠從中國這裡獲得貿易補償,不然他們的損失就大了。當然,這種談判是在友好的氣氛下進行的,阿根廷也堅決支持中國對俄羅斯的戰爭行動,甚至表示願意處於盟友上的關係,向中國提供一筆戰爭經費,幫助中國安置受傷的軍人。所以,雙方貿易上的問題很好解決,這並沒有讓李禹民這個老外交家傷神。

接到了調令之後,李禹民把已經整理好的資料,以及與阿根廷談判的方針策略交代給了副團長,自己立即奔赴烏魯木齊,談判代表團已經在這裡集中了,當他發現這個談判代表團的成員都是些中國外交界的年輕俊才之後,他鬆了口氣,至少不需要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來擔心,都要親自動手處理了。這些年輕人雖然資歷淺了一點,但是能力都不錯,而且很多人已經幹出了點業績來,現在他們只是缺乏鍛鍊,看來這次國家是有意識的要培養這些年輕外交官的才能,並且專門找了一個精明能幹的外交官來率領他們!

李禹民只有一週的時間來了解中俄這場戰爭的情況,雖然平時他也經常看報道,並且還讀了不少內部參考消息,對戰爭有一定的瞭解,但是當他掌握到第一手資料與數據的時候,他都有點不敢相信。這還需要談判嗎?俄羅斯已經徹底的失敗了,如果中國傾全國之力來進行這場戰爭的話,恐怕這些部隊已經殺到烏拉爾山一線去了,俄羅斯將丟掉他整個亞洲部分,被打回到蒙古人入侵的那個時代去!但是,他沒有掉以輕心,因爲談判的任務不簡單,中國的戰略要求也不是要滅亡俄羅斯,所以就必須要妥善處理。當然,這一週之內,戰線上並不平靜,俄羅斯軍隊還在做着最後的努力,希望改變戰場上的情況,當然,這些努力基本上都失敗了!

當李禹民對這場戰爭有了一個全面的瞭解,並且綜合了國家對停戰條件的要求之後,他已經充滿了信心,即使有歐美的干預,在俄羅斯全盤失敗,幾乎沒有一點談判籌碼的情況下,俄羅斯必須要接受中國開出的條件。有了實力的保證仍然不足以完全達到目的,這還需要談判專家的努力,而現在李禹民他們這些談判代表就將肩負起這個責任,儘量的將實力轉化爲現實的利益,獲得在戰場上沒有獲得的利益,並且保護在戰爭中已經奪取的利益!

李禹民看了下手錶,俄羅斯談判團的發言已經進行了一個半小時了,現在是他們的團長在做總結性的發言,看來一時半會還完不了。這個效率也太低下了一點吧!李禹民有點瞧不起這些俄羅斯人,他們身上已經沒有了彼得大帝時的那種驕傲與榮耀。他朝自己這一列的談判代表看了一眼,出了幾個速記員在記錄着俄羅斯代表的發言之外,大部分人都沒有認真聽。俄羅斯談判團所表達的那些內容大家早就猜到了,無疑就是要削弱中國的要價,讓中國無法完全達到自己的目的吧!

“……綜合這些因素,我方認爲,我們應該儘量的降低戰爭所造成的破壞,讓我們放棄前嫌,重修舊好,用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場戰爭,讓我們的人民與軍隊都能夠過上安定和平的日子。所以,我們希望這次的談判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雖然這不大現實,但是我們抱着真誠的態度來進行這場談判,也希望中國方面能夠重視!”俄羅斯談判團的團長米諾舍維奇終於坐了下去,看來他也站累了。

李禹民故意多等了2分鐘,然後纔開口,他並沒有站起來。“米諾舍維奇團長,我相信貴方現在對和平所表達出來的誠意,但是這並不能夠抹殺貴國主動挑起戰爭的事實。同時,誠意也不可能挽救戰爭所帶來的傷害與破壞,更不可能挽救千千萬萬爲這場戰爭而犧牲的中國軍人的生命。另外,貴方開始在闡述自己的觀點時,發生了幾處嚴重的錯誤,我們先將對其一一指明,以糾正貴方的態度,這樣,我們的談判纔可以正常進行下去!”李禹民沒有理會俄羅斯人臉上憤怒的表情,話一落音,就立即示意旁邊早已經躍躍欲試的幾位談判團成員開始發言。

“首先,我們要更正的是這場戰爭的性質問題,首先,這不是我們的侵略戰爭,而是貴國故意挑起的一場侵略戰爭,我們是反侵略的一方!”一名只有30歲不到,看上去很文靜,但是目光卻充滿了攻擊性的女談判代表站了起來,她是中國談判團的三號人物黎秀靈。“這場戰爭爆發的原因,是俄羅斯對我國內政的粗暴干預,以及對猶太人的殘酷屠殺。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我國與蒙古的合併,這是建立在兩個國家自願的基礎上的,我們這裡有蒙古大人民委員會以及蒙古各族羣同意合併的文件!”黎秀靈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出來,摔在了談判桌的中央。“這是我們與蒙古之間合併的合法文件,作爲兩個國家之間的自願合併,這並沒有違反任何一條國際法,也沒有任何一條國際法規定了第三方有權力干預。而俄羅斯卻在我們與蒙古合併成爲事實之後,即蒙古已經是我國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領土的一部分的時候,仍然在蒙古境內保持了數以萬計的大軍,這已經構成了侵略的事實,當然,相關方面的證據,我們會在稍後提交出來。在此之後,我們曾多次以非暴力的方式向貴國提出將軍隊撤出蒙古的要求,甚至爲此犧牲了國家利益,做出了巨大的讓步,但是這並沒有能夠讓俄國軍隊撤出蒙古,反而爆發了侵略者殘酷屠殺我們的同胞,蒙古牧民的殘案。而貴國一直堅持不交出造事者,不懲辦相關人員,這讓我們非常失望!”接着,黎秀靈又將一份厚厚的文件丟到了桌面上,真不知道她這個弱女子哪來的那麼大力氣。“這我們在戰爭爆發之前向俄羅斯提出的撤軍,談判以及各種和平建議的文件,其真僞性可以由觀察員國家來判斷。這已經證明,在戰爭爆發之前,我們已經多次勸說俄羅斯,希望通過戰爭之外的手段來解決雙方在蒙古問題上的矛盾。但是,我們的行動沒有得到一點回應,俄羅斯把我們的這種熱愛和平,尋求和平的方法看着了軟弱,當然,事實上已經證明,我們並不是一個軟弱的民族!”黎秀靈歇了口氣,接着拿出了另外一份更厚重的文件,這次她是用兩隻手把這些文件丟到談判桌上的。“這是俄羅斯軍隊屠殺猶太人的證據,其中有被害者親屬的痛苦回憶,有屠殺現場的照片,還有俄羅斯軍人在屠殺行動時拍攝下來的照片。當然,這些證據的真僞性也可以由觀察員國家來判斷,我們只以事實說話!當然,有人也許會說這是與這場戰爭沒有關係的事情,那就完全錯了,我這裡還有一份關係着數百萬猶太人的文件!”這次,黎秀靈只拿了一份很輕很薄的文件出來。“這是在第六次中東戰爭結束之後,我們與俄羅斯簽定的關於猶太人安置問題,以及猶太人安置區的相關文件。在這份文件中,詳細的寫明瞭俄羅斯必須尊重與保護猶太人,並且給予他們人道主義原則下的待遇。但是,事實說明了什麼,俄羅斯的軍人是在用槍炮,用炸彈,用刺刀來對待曾經將他們看着救命恩人的猶太人。我們有一份關於俄境內猶太人安置區內猶太人的死亡報告,短短的數年時間之內,至少有55萬猶太人遭到了屠殺,強姦,以及各種非人道的殘酷折磨。死在俄軍刺刀下的猶太人不計其數,而那些生還的猶太人也永遠的背上了痛苦回憶的負擔。這就是俄羅斯對猶太人的待遇,這就是他們當年的承諾。作爲保證猶太人利益的另外一方,我們有責任,也完全有義務要阻止俄羅斯的這種蠻橫行爲。”黎秀靈近半個小時不緊不慢的發言確實有點累人,她歇了2分鐘,喝了口水之後,才繼續說到:“綜上所述,俄方提出是我們在發動侵略戰爭,這完全是荒謬之談。首先,是俄羅斯侵略了我國,並且公然違反了國際公約,違反了國際法。我們只是一場自衛反擊戰,當然,戰場是在敵人的領土上的,但是這並沒有構成侵略的事實。所以,我們首先就應該糾正這一點,是俄羅斯侵略了我們,所以他們必須爲侵略付出代價!”

李禹民在下面偷着笑了下,這哪裡是談判,簡直就快變成了一場公審大會了,是在痛述俄羅斯的侵略行經。當然,這黎秀靈一個弱女子也確實是厲害,幾句話一出,就把俄羅斯代表駁的體無完膚,而且還拿出了一大堆的證據來。看來,這場談判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很容易了。

“貴國的代表口口聲聲說我們在侵略你們,但是現在戰爭是在我國的國土上進行的,而且貴國的軍隊破壞我們的城市農田,殺害我們的軍人平民,這難道不是侵略者的行爲嗎?”一名俄羅斯代表顯然沉不住氣了,如果任由中國人這麼說下去,那他們就徹底完蛋了!

李禹民沒有起來反駁,還輪不到他一個團長來反駁對方一個普通代表吧!

“如果你們認爲我們在屠殺你們的平民的話,那就完全的錯了。這場戰爭中,平民的傷亡比例是最近半個世紀以來最低的一次,我們軍隊在作戰之中,已經儘量的在避免對平民造成傷害。另外,貴國的所有俘虜都已經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得到了人道主義原則下的待遇。當然,這些是不爭的事實,各觀察員的代表已經在來這裡之前,到我們的戰俘營去視察過了,他們現在的生活條件甚至比其在貴軍內服役時還要好得多!”另外一名中國談判代表站了起來,“當然,這些都不是我現在需要說明的事情,到底是誰侵略了誰,前面已經有很多的證據說明了這個問題。我現在需要指明的是另外一點。俄羅斯的談判代表口口聲聲都在說明自己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是一個講信義的民族,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爲呢?僅僅在2個月之前,即戰爭還沒有擴大之前,俄方就通過瑞士向我們傳遞了談判的信息,但是結果呢?就在我們的談判代表到達了日內瓦的時候,俄軍在戰場上開始了全面進攻。所以,我們能夠相信這樣一個背信棄義,甚至連基本的外交準則都不遵守的國家是一個講信義,愛好和平的國家嗎?當然,現在這個不是重點,俄方一直指責我們在戰爭中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違反了戰爭法。但是,有什麼證據表明我們使用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但是,我們這裡就有一份資料,是俄羅斯國家安全委員會於7月初做出的一個決定,裡面的詳細內容各觀察員可以在下面詳細閱讀,我只是提一個大概,即中國軍隊要是到達了烏拉爾山一線的話,俄羅斯就將對中國實施大規模的報復打擊,使用包括戰略核武器與基因武器在內的一切武力來打擊我們。同時,我們的偵察情報也顯示,俄羅斯在7月中旬,就已經在秋明州的伊希姆部署了大量的基因武器,而這是公然違背了國際法的。所以,事實上,是俄羅斯要在戰爭中大量的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並且公然違背國際法,開發基因武器。當然,相關方面的制裁已經覈查工作,我們會在另外的一次談判中進行。在這裡,我方需要重點提出的是,在這場戰爭中,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使用過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反而是俄羅斯反咬一口,自己心存不軌,所以害怕被我們揭穿罷了!”

“開始那位俄羅斯的談判代表說到了虐待戰俘的問題,而我在這裡,就要強調說明這一點!”沒等到俄羅斯談判團的人反應過來,下一名中方談判代表就接着站了起來,開始發言了。“關於我方有沒有虐待戰俘,這些我們可以坦然的接受由任何第三方進行的公正與公平的調查。而在我們手裡,卻掌握着大量的關於俄羅斯虐待戰俘,並且公然破壞國際戰爭法的證據。俄軍曾經偷襲過我們後方的戰地醫院,打死打傷上千名傷員與醫療人員等非戰鬥人員,這已經是滔天大罪了。另外,根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資料,俄羅斯曾經多次在戰場上屠殺我方戰俘,僅在我們手中有證據可查的就有1500多名我方戰俘被俄軍在戰場上屠殺,另外還有大批的戰俘受到了非人道主義的對待,包括嚴刑拷打,應用各種藥物迫使戰俘服從命令,並且通過各種手段迫害戰俘背叛自己的祖國。這些,都已經在事實上構成了虐待戰俘罪,因此,我們需要強調一點的是,我們不會放過這些劊子手,這事我們會一查到底,而這也是談判的一部分,我們絕對不會放棄!”

……

中國談判代表默契的配合,讓俄羅斯一方的人員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而幾個觀察國的代表也驚於中國方面能夠拿出這麼多的證據來。這些敢於擺上檯面的證據都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中國還不至於出醜吧!而中國談判代表這種強硬的態度,以及一上來就不給俄羅斯生存空間的做法,也讓歐美的觀察員有點心寒。這哪裡是談判,簡直就是逼迫俄羅斯就範,既然戰爭已經沒辦法打下去了,那麼還要準備在談判中獲得超額的利益嗎?

李禹民一直在仔細的觀察俄羅斯談判代表們的表情。每當一條罪證被列舉出來的時候,這些俄國人的臉色都會驟然變化。從這頻繁的變化中李禹民瞭解到了一點,即俄羅斯的這些談判代表並沒有接觸到最高機密,他們對戰爭的瞭解還不徹底,所以會顯得這麼的被動。看來,俄方從一開始就沒有安心要在這場談判中獲取什麼,不然的話,俄方的談判代表應該對戰爭有足夠的瞭解,到現在也不至於這麼束手無策吧!

當最後一名中國代表發言完畢之後,李禹民揮手壓住了要發言的幾名俄羅斯代表,接着站了起來。“現在,我方的觀點已經闡述得差不多了,雖然我們雙方存在着巨大的爭議與分歧,就如同我們在這場戰爭中所暴露出來的國家矛盾一樣。但是,既然我們能夠坐到這裡來談判,就只說明瞭一點,即我們雙方都想通過談判來解決問題,讓戰火熄滅下去,而不是讓戰火燒燬我們兩個國家,與整個世界。現在,我在這裡做一個總結性的發言。雖然俄方在自己的觀點中有着許多哈的錯誤,但是不可否認,俄方已經認識到了戰爭的破壞性遠遠超過了和平的建設性,我們需要的是和平,而不是戰爭。所以,我們願意坐下來談判,這是一個開始,即使是一個艱難的開始,但是總算是一個開始吧!既然有了這個開始,那我們就要珍惜,消除前嫌,共創未來,是我們這次談判的根本目的。既然是爭議與分歧,就可以消除。這也是我們談判努力的方向。因此,我建議,我們應該結束這種無休止的爭議,讓我們在共同的需要與基礎上,開始下面的工作!”

中國談判團團長所表示出來的大度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纔是中國方面的根本態度,前面的那些談判代表的發言都只是個鋪墊而已。當然,這也是在警告俄羅斯,中國可以忍讓,可以做出讓步,但是僅僅是中國的讓步是絕對不夠的,既然可以讓步,那也可以一步不讓。因此,只有消除分歧,尋找共同點,這樣談判才能夠繼續進行下去!

當然,這些外交經驗豐富的第三方觀察員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一點,即李禹民的這番講話比別的中國談判代表的講話要有力得多了。這是在迫使俄羅斯在提出自己的停戰條件之前就做出更深層的考慮,做出更大的讓步,如果連雙方的共同基礎都不存在了,那麼談判必然破裂,到時候引發的必然將是一場更大規模的戰爭!

“好吧,我也同意立即進入正式談判議程,開始進行雙方就停戰條件的談判!”俄羅斯談判團長米哈諾維奇也鬆了口氣。他從一接手這個任務的時候就很明白,這是一場喪權辱國的談判,既然他被選中了來承擔這個責任,註定將成爲民族歷史中的罪人,他也就認了。而國家也沒有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中國的實力是擺在那裡的,而中國的外交家有多厲害這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米哈諾維奇對這場戰爭並沒有一個徹底的瞭解,甚至連很多必要的情況都不知道,在開始中國談判員猛烈抨擊俄方觀點的時候,他才第一次聽說了很多他應該知道的事情。當然,中國人的抨擊也結束了,如果再持續下去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在椅子上堅持坐多久!

“那我們就開始下面的議程吧,我建議談判休會一個小時,好讓我們能夠得到休息,也該吃午飯了,等我們雙方的代表都吃了飯之後,我們再繼續談判吧!”也沒有管別人同意還是不同意,李禹民說完就起身離場了。當然,現在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中俄的談判代表可以餓着肚子談判,但是第三方的觀察員可都要吃飯呢!

飯桌上,李禹民與另外7名主要的談判代表坐到了一起,飯廳很大,俄羅斯的談判代表在另外一頭,而中間是幾個觀察國的代表,最靠近李禹民他們這一桌的是伊朗的觀察員代表。幾個與中國關係很好的國家的代表都趁這個機會上來與這位中國外交家打招呼,當然也缺不了幾句恭維的話,當然,歐美的談判代表都沒有什麼行動,他們一直在自己的飯桌上,沒有離開過。

“好了,我們仔細的商量一下下午要談的重要內容吧!”李禹民送走了最後一名埃及的代表之後,坐了下來,旁邊的黎秀靈立即打開了聲波干擾裝置,保證在這張桌子之外2米範圍內的人都聽不清楚他們在談什麼。“上午大家的表現都很不錯,但是有一點需要改正的,就是不要把俄羅斯人逼得太急。這次談判,我們首先要保證獲得成功,當然俄羅斯也希望成功,所以我們應該稍微收斂一點,特別是小黎與小王,你們兩個的言談太尖銳了,這不是一個優秀外交人員應該有的素質,所以在下午的談判中,要注意一點。”

被點到名的兩人都點了點頭,他們知道自己缺乏的就是經驗,而經驗是李禹民最豐富的一筆資本。

“下午的內容就是談判戰爭賠款以及各種停戰條件的事情,我們先大概看一下,以確定哪些東西必須要保留與爭取,哪些可以作爲誘餌來放棄。!”李禹民把一個小瞧的摺疊電腦打開了。“首先,是領土上的問題,我們的最基本要求是那被俄羅斯佔領的100多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必須收回,另外必須努力爭取獲得更多的領土,包括俄羅斯的遠東地區,以及西伯利亞資源產區這一部分,而另外一些地區可以適當做讓步,當然,這需要讓俄方做出巨大的讓步,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們才能夠讓步。總體明確一點,獲得額外的領土是我們這次談判最重要的一個條件,我們應該儘量做到不讓步,即使要讓步,也要在別的條件都不允許的情況下進行!”

2個負責領土問題談判的成員點了點頭,這些事情李禹民已經強調過好幾次了,當然,再多反覆強調一次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其次,是戰爭賠款的問題,這部分問題我們的要求不是很高,但是開價會很高的!”李禹民笑了下,“俄羅斯在戰後缺少資金是必然的事情,所以戰爭賠款是壓迫他們同意接收另外條件的一個重要砝碼。所以,我們應該在這個問題上把好關,讓步要有順序的,有計劃的進行,必須要在關鍵時刻使用這個砝碼。當然,我們的戰爭賠款底線都要搞清楚了,再怎麼降低,我們的軍費開支,國家經濟的損失,軍隊的損失,軍人的損失,以及民間的損失都要按照實際價格計算進去,然後再番一倍,讓俄羅斯掏錢出來賠給我們,不然這場戰爭就虧本了!”

這下大家都笑了起來,李禹民這哪像是一個大國的全權談判代表,簡直就是一個奸商!看他的態度,肯定要讓俄羅斯大出血了!

“第三,就是戰俘的問題!”李禹民的目光從電腦上轉移開了,“大家都知道,我們手裡有幾十萬的俄軍俘虜,這些人不好處理啊,放回去了,對我們是個威脅,而養起來,光是一天吃的東西就讓我們頭痛了,現在冬季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必須要在這個問題上考慮好。國內的意見也很明確,這部分戰俘我們可以適當的收留,如果願意留在中國的,我們不反對,要回國的,我們也不挽留。當然,如果願意到第三國去的,我們可以幫其徵求第三國的意見,並且安排他們的行程。所以,這就是我們的主要談判態度。當然,這個問題也要加以利用,俄羅斯軍隊已經損失了太多的精銳人員,他們的國防軍幾乎都是由雜牌部隊組成的了,所以他們肯定會在戰俘的問題上咬得很緊。我們的觀點是,儘量利用戰俘的問題解決在賠款以及領土上的問題,用這個做砝碼,迫使俄羅斯在其他兩個方面做出讓步。”

“第四,是戰區內平民的問題。這個問題比較複雜,我們必須要認真對待!”李禹民的目光回到了電腦屏幕上,“國內的意見是,在戰後,肯定會在停火線上設立一道安全區,以保證雙方軍隊脫離接觸。而在我們控制區內的平民,我們可以給他們三個選擇,與戰俘一樣,留在我們國內,返回俄羅斯或者前往第三國。當然,這應該本着自願的原則進行。所以,在這個問題的談判上,我們應該把握好尺度!”

……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李禹民他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多吃幾口飯,談判就又開始了!在明確了大的談判方向與停戰要求之後,中國談判團的成員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所肩負的任務。僅僅是從這些談判要價上來看,俄羅斯就肯定難以接受,這不但是逼迫俄羅斯承認戰敗,而且還要俄羅斯簽署一個必然將在其民族歷史中被銘記數百年的恥辱條約。就如同《南京條約》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地位一樣!

當然,談判本來就不會太輕鬆,這是所有中國談判團成員從一開始就已經瞭解到了的情況,如果輕鬆的話,也不會讓他們來參加談判了。而按照談判的原則,這種一上來就瞞天要價的情況也是非常正常的。中國是掌握了優勢的一方,如果都不這麼做的話,那難道還讓俄羅斯一上來就落地還錢了嗎?當然,要迫使俄羅斯接受這個割地賠款的停戰條約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中俄之間的這次談判就這麼艱難的開始了,也許雙方早就意識到了這場談判的艱難性,但是肯定都對這次的困難考慮得不全面。在結束了上午的激烈爭吵與相互痛述之後,下午的談判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之中。

俄羅斯方面開出的停戰賠償條款與中國方面開出的停戰索賠條款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巨大了,大到雙方根本就不需要再繼續談下去的地步。所以,談判在當天傍晚就臨時決定無限器的休會。當然,談判既然已經停止,那麼戰場上的戰鬥就必然開始了。從一開始,這場談判就是在炮火聲中緩慢前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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