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黃龍飛走出了機場的剪票口。這次他並沒有帶多少人回來,只把周國輝派給他的保鏢帶了兩個,因爲是秘密出行,所以黃龍飛並不想搞得那麼的張揚,甚至連這裡分公司的負責人都沒有通知。
成都的初春是很暖和的,但是在這樣的深夜,仍然很寒冷。即使是坐在出租車裡面,黃龍飛都不由得緊了緊衣服。那個小市民氣太濃的司機根本就沒有開空調,只是關上了所有的車窗而已。
當車子停在成都市外郊區的一棟別墅面前時,黃龍飛掏了兩張一百的人民幣遞給了司機,然後就在車外站着,過了一會,見那司機還沒有反應,才問道:“同志,你還要找我錢吧?”
那司機愣了一下,很不情願的把應該找給黃龍飛的二十三元錢遞了過去。等黃龍飛下車後,那司機才罵罵咧咧地說道:“個彎彎(成都話,罵人腦袋有問題),還真沒見過這麼摳(小氣)的老闆,真是個胎神(罵人的意思)!”
黃龍飛並沒有聽到那司機的話,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會與這樣的小市民計較。而這時候一名保鏢已經走到別墅外面按響了門鈴。
過了一會,還沒有人來開門,那名保鏢又按了幾下。而黃龍飛都快要冷得跳腳了。他出發地點新加坡可是陽光明媚,天天曬日光浴呢,而現在黃龍飛只穿了一身秋裝,當然冷得不行了。讓黃龍飛覺得奇怪的是,那兩名保鏢穿的衣服並不比自己多,怎麼不覺得冷呢?
“來了來了,催命啊,這大半夜的,要人命啊!”
說話聲傳出來的時候,那名保鏢又不耐煩的按了幾下門鈴,好象是要專門氣下那個看門人一樣。
“趕着投胎啊,這麼急!”
這時候,大門上的一扇供人進出的小門被人打開了,同時,裡面還傳出來兩聲狗叫,讓黃龍飛稍微向後退了兩步,他從小就怕狗。
“你們是誰啊,這麼晚,找人嗎……”那個伸出半邊身子出來的中年小個子男人本來還想罵兩句,但是看到門外站着的那兩個彪型大漢馬上就把後面的髒話吞了回去。
“對…對…對!我們是來找人的!”黃龍飛說着,已經走到了兩名保鏢的中間,對那看門人說道,“我們是來找胡永壽,胡先生的,沒走錯門吧,麻煩你通告一下,就說廣州的黃先生來找他,有要事商量!”
那看門人上下看了黃龍飛兩眼,見到黃龍飛氣宇不凡的樣子,才稍微放下心來,說道:“好吧,你們先等下,老爺已經睡覺了,我幫你去問下!”那人說完就“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黃龍飛尷尬的向兩名保鏢聳了下肩膀,他並不是沒有來過胡永壽的家裡,那卻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而現在這個看門人顯然是新來的,根本就不認識黃龍飛。
鍋爐好一會,門纔再次被人打開了。而這次出來的人,黃龍飛認識,是胡永壽的大兒子胡波。就趕緊走了上去。
胡波也一眼就認出了黃龍飛,驚訝的握住黃龍飛伸過來的手,更驚訝地說道:“黃叔叔,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提前大聲招呼,我們好去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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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那個開門的中年男人一見到黃龍飛與胡波的關係,趕緊就躲開了,知道他開始得罪大人物了,再也不敢出來露面。
“呵呵,客氣,客氣了,我們能不能進去再談?”黃龍飛說着,就開始跺起腳來,他都快要被凍僵了。
看到黃龍飛那樣子,胡波尷尬的笑了一下,趕緊拉着他就向裡面走去,邊走還邊說道:“黃叔叔,今天怎麼想起到成都來的啊,父親正在說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你了,還在打聽你的情況呢!”
“呵呵,說來話長啊!”黃龍飛一點都不客氣,他實在是被凍苦了,大步流星的就走進了別墅裡面。感覺到裡面溫暖的空氣,黃龍飛才一下輕鬆了下來。
“黃叔叔,你先坐一會,我去叫父親起來!”胡波把黃龍飛安排好後,又對站在廚房門邊的那名中年婦女說道,“梅姐,幫黃叔叔熬碗薑湯來!”
“不用了,不用了!”黃龍飛見到胡波就要上樓,趕緊站起來跟了上去,邊走邊說道:“我先到書房去等吧,我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與胡大哥商量!”
胡波疑惑的看了眼黃龍飛,馬上點了點頭,把黃龍飛他們請進了書房,才說道:“黃叔叔,你在這等下吧,我們馬上去叫父親起來。裡面有酒,在這可不要客氣,自己隨便吧!”
等到胡波出去關上門之後,黃龍飛才坐了下來。而那兩名保鏢還真是不客氣,馬上就在書房的酒廚中拿出了一瓶白酒,先自己灌了幾口,纔給黃龍飛倒上了一杯。看來他們兩人也冷得受不了了。
不久,胡永壽就披着一件裘皮大衣走了進來,一看到黃龍飛向自己走來,趕緊快步走上來,握着黃龍飛變得稍微暖和一點的手說道:“黃兄弟,今天是什麼風啊,把你給吹來了,老哥可真是想你啊!”
“胡大哥,你這話就嚴重了,我可是一有空就敢了過來,還怕打攪了大哥休息呢!”黃龍飛說着就與胡永興都坐了下來。而他的那兩名保鏢也都自覺的站到了門外去,這裡已經不管他們的事情了。
“呵呵,哪有什麼打攪啊,我還怕請不到兄弟來呢!上次在坦桑尼亞的事情,我還要多多感謝兄弟,幫我們頂住了那麼大的危險!一切都還好吧?”胡永壽說着,已經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他可是幾十年的老煙槍了。
黃龍飛毫不客氣的也從書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了一根來,給自己點上後,才嘆息地說道:“哎,那是兄弟應該做的事情,現在一切都好了!”
看到黃龍飛這個以前不抽菸的人也成了煙鬼,而且說話的語氣這麼沉重,胡永壽就知道黃龍飛沒說實話,但是他也不好問出來,只好轉移了話題,問道:“黃兄弟,今天這麼忙着過來,有什麼重要的時期需要我幫忙嗎?”
“呵呵,我就知道胡大哥最梗直,快人快語,說實話,我今天確實要找胡大哥幫我一個忙!”黃龍飛說完,就看着胡永壽,觀察起他的反應來。
“什麼事?”這下胡永壽說話的語氣謹慎多了,他感覺到黃龍飛是遇到大麻煩了。而看到黃龍飛正盯着自己,他又補充道:“黃兄弟有什麼事情,我當然會全力相助!”
“有胡大哥這一句話,那就夠了!”黃龍飛心裡並不塌實,與胡永壽關係再好,也只是商場上的朋友,光是憑嘴說話,是靠不住的,所以趕緊又說道,“現在兄弟遇到了麻煩,急需一筆資金,不知道胡大哥能不能幫我一把!”
聽到黃龍飛這麼一說,胡永壽的表情更緊張了,疑惑地問道:“黃兄弟,你可是從不缺錢用的人啊,現在遇到了什麼麻煩,讓兄弟這麼傷神,能夠告訴我嗎?”
“胡大哥,這個……我不是不願意告訴你,但是現在確實不能告訴你,還要大哥多多理解了!”黃龍飛也很爲難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大哥,這次我也不是隻要你幫忙,我可以拿出我的產業來作爲抵押,希望胡大哥能夠幫我想點辦法,怎麼才能夠換到一筆現金!”
這次胡永壽沒有考慮多久,就問道:“那好吧,我幫你想想辦法,但是兄弟要多少呢?”
黃龍飛見到胡永壽的態度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心裡一下也笑了起來,更加看透了商場中的這種關係。如果胡永壽不是看到黃龍飛的那些產業具有極大的價值,而且都是贏利豐厚,切風險性很小的話,他能夠這麼輕易的答應嗎?這對他來說,只要黃龍飛拿自己的產業做抵押,那就是隻賺不賠的事情。
“胡大哥能夠幫我就太好了,兄弟需要兩百億!”黃龍飛說着,看到胡永壽放到嘴邊的煙突然停了下來那驚訝的樣子,心裡一笑,又補充道,“確切的說,應該是兩百億美金,我拿我所有的家當做抵押,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下胡永壽更加驚訝了,但是他明確的知道,黃龍飛的家當並不只值那麼點錢。國內保守的估計黃龍飛現在的身家是二百五十億,如果算上投資的長遠收益的話,黃龍飛的身家超過了四百億。也就是說,黃龍飛是在以一半的價格來抵押他的家產,這相當合理了。但是卻有個很大的問題。
“這個當然沒問題,但是……但是現在有誰能夠一口氣拿得出來這麼多錢呢?”胡永壽猶豫着,這筆買賣很划算,但是他卻根本就吃不下。
“這個問題我也明白!”黃龍飛笑了笑,繼續說道,“但是胡大哥應該有辦法吧!如果胡大哥吃不下的話,那可以多叫幾個朋友一起啊。但是我有點要告訴大哥,這絕對是個划算的買賣。我只打算借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將追加一成的利息還給大哥,如果還不了的話,那一個月之後,我旗下的所有產業都將是大哥你的了。所以這樣的生意,如果便宜了別的人,大哥你可就要虧大了!”
胡永壽猶豫了起來,正如黃龍飛所說的那樣,不管黃龍飛一個月後能不能還得起,那麼他都將大賺一筆。但是胡永壽並沒有完全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他照樣看到了風險與難度,特別是難度,在中國,根本就沒有哪個商人能夠超過黃龍飛,就算把幾個大商人都聯合起來,也不一定見得能夠借出這麼多錢來。
“這是個好生意,但是讓我多想下!”
黃龍飛見到胡永壽思考了起來,也就不再催他,而是在旁邊抽着煙,喝着酒,觀察着胡永壽臉上神色的變化。
過了一會,胡永壽還沒有能夠做出決定,但是看到黃龍飛還呆在這,趕緊說道:“黃兄弟,你給我一天的時間好好幫你想下辦法,明天晚上給你答覆怎麼樣?”
黃龍飛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大哥,我知道這事情有難度,所以也不要硬撐!”
“知道,但是兄弟的事情,我絕對要幫忙的。你現在先去休息吧!”胡永壽說着,就把黃龍飛拉到了門邊,對站在門外的胡波說道,“你帶我送黃叔叔去休息!”
“麻煩大哥了!”黃龍飛與胡永壽道別之後,就帶着兩個保鏢跟着胡波走了。
而胡永壽卻一個人留在了書房,仔細的考慮起黃龍飛的意見。這個晚上,他註定無法安穩的睡覺了。
……
坐在從東京飛往曼谷的班機上,巖田想到後面的任務,一點都睡不着覺。而他旁邊的武野卻已經睡得如同一頭死豬一樣,那震耳的鼾聲,讓周圍沒有睡着的乘客都把厭惡的眼光投向了他們兩人。巖田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纔在下面狠狠的踩了武野一腳。
“怎麼了,我們到了嗎?”武野一吃痛,從坐椅上跳了起來,頭一下就碰到了上面的行李櫃上。
巖田也很厭惡的看了一眼武野,說道:“還早着呢,才起飛一個多小時!”
“那你叫醒我幹嘛……”武野吼了一聲,看到周圍的乘客都在用怪異的眼光看着自己,趕緊放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了,有什麼情況嗎?”
“沒什麼情況,只是你的鼾聲太驚天地,泣鬼神了!”巖田說着,抖了抖手上的報紙,在衆目睽睽之下,裝着不認識身邊的這個人。
“哦,無聊!”武野嘟嚕了一句,又側向一邊睡了過去,這次他沒有忘記把鼻夾戴上,不然肯定又會被巖田給踹醒。
看到武野再沒發出那刺耳的鼾聲,巖田也就不再管他了。而拿着手中的這張上飛機前買的晚報,巖田卻一點都看不下去,而是在思考他們這次的行動。
果然如同巖田下午時猜測的那樣,他們一回到情報局,就接到了新的命令,一點都不假,這次他們要出外勤了。
他們的任務就是到泰國去秘密調查那家金融投資公司,而局裡給他們安排的是遊客身份。當然,有通知了那邊的大使館,卻不要他們儘快的去與大使館聯繫,只有在必要的時候纔去尋求大使館的幫助。因爲日本與泰國的關係並不是怎麼好,特別是現在,當中國與日本鬧成僵局的時候,泰國對日本的關係更是變得很微妙了。
巖田接到任務之後,並沒有多少的驚喜,而是有點憂慮。他們要查的目標既然能夠發動這麼大一次的金融襲擊,那肯定有很強大的力量,而且也應該做好了相應的安全工作。所以他們這次的行動的危險性肯定很大。但是巖田並不懼怕危險,幹他們這行的,幾乎天天在與危險打交道。巖田也不是個鹵莽的人,不是那種嚴格意義上的日本人。這怎麼說呢,因爲他並不會爲了一個空幻的理想而喊什麼“玉碎”的口號,更不會明知是死路還要去闖。而讓他搶着接受了這次任務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家公司的幕後黑手讓他太感興趣了。而且巖田更加清楚完成了這次任務後的意義有多重要。
看了看身邊又睡死了的武野,巖田無奈的笑了笑。武野是絕對想不到這麼多的,他是一名好的助手,但是絕對不是一名好的領導。也沒辦法,一個小組中,只能有一個領導。而巖田是絕對不會讓別人來領導自己行動的,所以這個跟了他五年的同伴還是讓他非常滿意的。
巖田抖擻了下精神,強迫着自己繼續看起報紙來。當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是絕對會有個人保持着清醒狀態的,這是巖田這麼多年特工生涯所總結出來的一個經驗。
外匯市場轉好的消息很快就襲遍了全國,本來已經一偏低彌的國民士氣一下高漲了起來。大部分的日本人都認爲已經走出了這次金融危機,國家已經度過了難關,當然,他們離幸福的生活也不遠了。可以說,在這時候,日本國內的普通民衆都處在了一種盲目的樂觀當中。雖然有很多經濟學專家站出來警告那些放鬆了神經的日本國民,要理智的對待眼前發生的事情,不要盲目的樂觀,金融危機還遠遠沒有結束。但是這些人的話根本就起不到多少的作用,因爲在先前的危機中,這些經濟學專家已經讓那些處於歇斯底里狀態的日本人徹底失望了。他們連自己國家的金融市場都保護不好,還哪有資格來繼續指導別人?雖然日本政府也出來公開申明,讓國民不要過分的樂觀。但是這起到的效果就更糟了。那些憤怒的日本人還正沒有因爲金融危機找政府算賬,現在政府不出來鼓動士氣,還來打擊大家。這讓日本人對這界政府完全失望了,此起彼伏的“下野”聲已經遍佈了日本國內的每一個角落。如果不是日本政府緊接着的另外一份含義完全相反的聲明的話,那肯定會馬上“下課”了。
當巖田得到了這次行動的任務後,雖然他不懂經濟,更不動金融與經濟的關係,但是他卻一點都樂觀不起來。
這次金融危機對日本造成的影響,巖田是深有感觸,看到那個十多歲的報童後,巖田對國內經濟在短期內恢復沒有了一點信心。國家都變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是金融危機過去了,那也需要太多的時間來重新發展。可以說,這場金融危機,讓日本國內的經濟情況倒退了好多年,其威力不亞於上個世紀末的那場“泡沫危機”,而且其影響力還可能持續更久。
而當巖田意識到他們要追查的目標有多厲害的時候,更是不對這場金融危機能夠迅速結束抱一點點幻想了。對手既然那麼厲害,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攪亂日本的外匯市場,難道就沒有能力拋起更大的一場風波嗎?現在的平靜只是暫時的,金融風暴也只是暫時退卻了,而且是在爲後面更猛烈的襲擊蓄力,到時候,帶來的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非常有意思的是,巖田還真歪打正着的猜到了實施,現在黃龍飛他們確實是在積蓄力量,準備發動一次更猛烈的打擊)。
想着想着,巖田也實在是受不住了,看了看時間,武野已經睡了三個小時了,航程已經過了一半,趕緊一腳把武野踹醒,然後自己進入了夢鄉,一個比現實世界甜美得多,但是卻是虛幻的地方。
……
“老闆,老闆,快開門!”約翰焦急的敲着門,好象家裡失火了一樣。
“什麼事啊,等下!”索羅斯心裡非常不舒服,開始才吃了一片藍色藥丸,正在牀上向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妙齡女郎展示他曾經的雄風時,被人破壞了這雅興,心情肯定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約翰一聽到索羅斯那暴躁的聲音,心裡一咯噔,知道自己要遭殃了。還沒等他想好應對辦法的時候,放門就被“嘭”的一聲拉開了,滿臉怒火的索羅斯裹着一件睡衣,狠狠地說道:“約翰,你要是沒有什麼好的理由把我從牀上叫起來的話,那你明天就可以去芝加哥當高爐工了!”
約翰吞了下口水,他已經看到了房內裝上那個只遮着胸部的女人,知道今天自己肯定是闖禍了,猶豫了一下,還是鼓着勇氣說道:“老闆,我們已經查到了一點動靜,我想應該讓你馬上知道,所以……所以……”
“什麼所以…所以的!”索羅斯不耐煩地說道,但他還是馬上走了出來,拉上了房門,才又問道,“是不是東京那邊查到什麼了?”
約翰點了點頭,跟着索羅斯向書房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們的人買通了一名情報部門的日本官員,發動這次金融襲擊的那個神秘人物是在泰國,日本的特工已經趕過去了,老闆,我們要不要……”
約翰還要就說下去,就被索羅斯順着食指打斷了。關好書房的門後,索羅斯才問道:“這消息可靠嗎,那些倔強的日本人什麼時候開竅了,肯收我們的錢!?”
“這情報非常可靠,那名日本人是他們政府情報部門的高級官員。還不是這場金融危機起的作用,現在日本人腰包裡的錢都要被榨光了,他們已經一切向錢看了!”約翰看到老闆不再對自己發火,就有點得意了起來。
“恩,好吧,讓我們的人也去看看!”索羅斯眯着眼睛,這時候他看起來不像是一條鱷魚,而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又繼續說道,“但是隻能看,不要做什麼,我想知道現在又多了個什麼樣的‘朋友’!”
約翰點點頭記了下來,真要走開,索羅斯卻叫做了他:“等下才去忙,現在的日本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的日圓已經拋得差不多了,到現在,投進去的兩百多億已經賺了五十億……”約翰還沒說話,看到索羅斯那厭煩的眼神,馬上收住嘴,他又說錯話了。
“約翰,你怎麼總是忘記重點呢,這叫我怎麼放心讓你來接替我的位置?”索羅斯的神情很惋惜,看得約翰心裡一陣陣發寒,“約翰,告訴我股市與期市上的情況吧!”
見到索羅斯轉移話題,放過了自己,約翰戰戰兢兢地說道:“已經有人開始在股市上大動手腳了,期市上還沒有什麼反應!”
“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沒告訴我?”索羅斯這下是真的發火了,差點就要跳起來給他的這個“白癡”助手一耳光。
“這……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當時我看到你休息了,所以沒有打攪你!”約翰畏縮的向後退了一步,還真怕索羅斯對自己動手。
“該死的,那時候怎麼不告訴我?”索羅斯說着,真的站了起來,但是並沒有去修理約翰,而是在書房中來回的走動了起來,過了一會才停下腳步,說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知道是誰在裡面攪渾水嗎?”
“已經有人在開始大量的拋出與購買日本大公司的股票,而且動作非常大,但是……”約翰定了下神,才繼續說道,“但是還不知道是誰做的!”
“Sit!”索羅斯這下沉不出氣了,馬上大聲地吼道,“還不快去給我盯緊點,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馬上通知我。另外準備好我們的資金,隨時要投入到日本股市中去,讓那邊做好相關的準備!”
約翰點了點頭,幾乎是跑着出了書房。而索羅斯卻平靜不下來。雖然現在還搞不清楚是誰在日本股市中攪風搞雨,但是索羅斯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那個神秘的大炒家,正是那人在繼續破壞着日本的金融體系,並且已經開始把觸手伸向日本的企業了。
……
看着眼前這個大腹腆腆的官員,黃龍飛心裡直感覺到一股噁心,如果不是爲了能夠借到錢的話,他纔不會與這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銀行行長坐到一起,而且還陪着他吃飯。
在胡永壽答應幫黃龍飛想辦法的第二天,胡永壽就確實是想到了辦法。辦法很簡單,並不需要胡永壽他們出借錢給黃龍飛,而是將黃龍飛的資產作爲抵押,直接向銀行借錢。
在這之前,黃龍飛不是沒有想到過這個辦法,但是他並不想走這一步。因爲這一步太冒險了。雖然中國的四大銀行都是國家控股的商業銀行,但是自從上市之後,銀行的運做透明化讓這些銀行幾乎無法保守秘密。當黃龍飛向銀行進行大額貸款的消息一傳出去,那就等於是向日本宣佈,黃龍飛與日本現在發生的金融危機有很大的關係。因爲黃龍飛根本就沒有相關的大規模投資來掩飾這一切。而且黃龍飛真想要向銀行借錢的話,就根本不會走胡永壽這條路,只要讓王一林幫着施加點壓力,那就再方便不過了。而且就算自己親自出面,說服銀行貸款的能力也比胡永壽強多了。
而胡永壽想到這一點,更是讓黃龍飛徹底的看清楚了他那些在商場上的朋友。但是黃龍飛在胡永壽提出這個建議之後,實在是無法拒絕,他太需要這筆錢了。作爲折中的辦法,黃龍飛與胡永壽達成了一個秘密協議,胡永壽用自己的產業去做抵押,而黃龍飛把自己的資產交給胡永壽。也就是說,是胡永壽出面去申請的這筆貸款,與黃龍飛並沒有什麼關係。而胡永壽也將在兩個月之後,多得到半成的利息。如果到時候黃龍飛還不出這筆錢的話,那他還會更高興。因爲黃龍飛的身家,是他五個胡永壽都比不上的。
當然,胡永壽的資產根本就值不了兩百億,所以,他們就必須要在這個四川省人民銀行的行長錢裴光的身上打主意了。而黃龍飛今天是以陪客的身份出現的,也就是來幫胡永壽拉關係,他胡永壽說服不了這些高官,還有黃龍飛嘛。
不一會,胡永壽就陪着另外四位四川省銀行的行長到了。他們分別是四川省工商銀行行長蘇燾締,四川省農業銀行行長吳茲夯,四川省建設銀行行長白敬兢,四川省交通銀行行長古禱樞。
等到胡永壽他們五人坐好後,錢裴光就稍微有點不耐煩地說道:“胡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可以,馬上就開始!小波,去叫人上菜!”胡永壽說完,看了一眼黃龍飛,馬上對五位行長說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黃龍飛,黃先生,我想幾位都應該認識他吧?”
“黃龍飛!?”
五人幾乎同時輕輕的嘆了一聲。
“對,在下就是黃龍飛,能認識五位行長,也是我的榮幸啊!”黃龍飛不濃不淡的說了一句,心裡卻笑了起來。從坦桑尼亞回來之後,黃龍飛的樣貌發生了一些變化,特別是臉上的幾處傷口在好了之後,讓自己的樣子與以前看起來並不那麼像了,也難怪開始錢裴光沒有把他給認出來。
“黃先生啊,興會興會,能夠認識黃先生,更是我們的榮幸啊!”錢裴光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心裡也在暗罵自己開始怎麼沒有問清楚對方的身份。黃龍飛是什麼人,他不會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拿自己的將來開玩笑了。
“呵呵,哪裡的話,錢行長可太客氣了。今天我只是陪客,你們可要給我胡大哥個面子哦!”黃龍飛的面子工作做得十分到家,一句話,就讓氣氛緩和了不少,而且還爲胡永壽提出借錢的事情做好了準備。
這時候,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看到眼前這一道道地道的,精美的川菜,其中還有幾道粵菜,黃龍飛心裡卻一點食慾都沒有。這一桌菜至少價值上萬吧,現在政府可是在大力高廉政,想不到自己作爲政府總理的二哥卻在公然與這些官員在一起吃喝,這不算行賄,那也算不得是什麼好事情。
酒過三巡之後,胡永壽就把大家的閒談帶如了正題,舉着杯子對錢裴光說道:“錢行長,這杯算是我敬你的,小弟還有點事情要麻煩錢行長呢!”
錢裴光看了眼坐在旁邊不動聲色的黃龍飛,馬上站了起來與胡永壽碰了杯,喝酒之前說道:“好說好說,胡老闆可是知名的大企業家,還有黃先生的支持,我們能夠幫助的地方,當然會支持胡老闆了!”
另外四位行長業在旁邊打起了哈哈,說實話,他們主要是在給黃龍飛面子,是想巴結黃龍飛,順帶着拍下他們上級的馬屁。
“呵呵,那就好說。錢行長,不瞞你說,現在我有一個大的項目,需要向你們貸款,應該沒問題吧?”胡永壽說着,還看了黃龍飛一眼,顯然是要黃龍飛站出來支持他了。
黃龍飛還有點猶豫,但是看到那五位行長都盯着自己,才內心很勉強地說道:“這次是我與胡大哥搞的合作,但是我現在也拿不出更多的流動資金了,所以希望五位行長能夠給我們提供點支持。胡大哥是這次投資的主要方,他願意拿自己的產業做抵押,這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了,有黃先生參加,那更沒問題了。”錢裴光馬上就笑了起來,說道,“胡老闆,什麼時候我們再找個時間好好談談,只要黃先生參加,就算貸多少都不是問題。黃先生,你說是不是?”
黃龍飛靦腆的笑了下,這時候,他已經下定決心,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馬上就讓王一林把這五個行長給查辦了。這五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有人查到他們這來,那肯定穿幫,所以還是做得乾脆點保險。而且自己爲民除了五個害蟲,也算是件累功積德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