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敵軍,讓這次行動蒙上了一絲陰影。
所有人都有些緊張,這次是他們第一次跨時空作戰。
如果來的偵察兵,哪怕幹掉了他們,敵軍第二天發現他們沒有回去之後,必定會四處巡查。
到時候要完成任務就難了。
“保持觀察,放近點!”
李德看了一眼河灘旁邊不遠的小路,知道這是通往錦州城最好走的道路,於是下令道。
“隊長,要不要先給橡皮艇放氣?”
“要不咱藏起來讓他們過去得了,他們是來自西面的,那肯定不是城裡派出來的。”
“萬一他們是正好路過回營的呢?”
一個特種兵在他旁邊問道。
“不,也有可能是城外的那些偵察騎兵發現了動靜來查看的。”
“這個就不能讓他們回去,他們可能看到了降落傘。”
“讓他們回去一樣會有無數人包圍這裡,我們先抓活口看看什麼情況。”
“如果是確實看到了,那就只能撤離了。”
李德沉聲說道。
特種兵的作戰就是隱蔽,一擊即走。
如果已經被發現,那麼任務繼續下去就沒有了意義。
硬來除了承擔風險沒有任何作用。
“明白了!”
旁邊的特種兵點了點頭。
……
半刻鐘後,馬蹄聲越來越近。
二十多個騎兵,押送着一輛拉物資的馬車,沿着小路策馬在小道上小跑前進。
這些人一人三馬,背後跟着的馬羣浩浩蕩蕩。
馬背上的滿洲騎兵,穿着白色的戰甲。
顯然,是八旗兵中的精銳,白甲牙喇。
二十個白甲牙喇出任動,顯然是很重要的任務。
突然,策馬在右翼的一個白甲牙喇指着河灘,大聲叫着什麼。
隊伍馬上停了下來。
黑漆漆的夜晚,他們居然看到了擺在河灘上的四艘橡皮艇,精銳確實是精銳。
噗嗤……
在他們勒馬的一瞬間,一聲悶響,一個白甲牙喇倒在了地上。
爲首的一個似乎是頭目的滿洲兵對着這個白甲牙喇怒罵了一聲。
顯然,這哥們以爲長途騎馬這個傢伙累了才倒下的。
噗嗤……噗嗤……噗嗤……
馬背上的白甲牙喇一個接着一個倒下。
剩下的人終於慌了。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敵襲!
下一秒,他們有的拔出了腰刀,有的摘下了騎弓,嘰哩哇啦大叫着。
噗嗤!
爲首的那個軍官再次從胸膛噴射出了鮮血,倒飛了出去。
“巴拉扎拉!”
那些滿洲兵怪叫着,紛紛亮出了某些宗教物品,然後調轉馬頭,似乎是想要四面出擊找出那神秘的敵人。
看他們那慌亂的表情,應該有人懷疑自己是被鬼神襲擊了。
“幹掉他們,留活口!”
趴在河灘暗處觀察的李德,一聲令下。
剩下的特種兵手裡加了消聲器的.衝.鋒槍開火了。
噗嗤……噗嗤……噗嗤……
“啊!!”
慘叫聲,夾帶着子彈入肉的聲音成片響起。
策馬恍如無頭蒼蠅一般狼奔豚突的滿洲精銳白甲牙喇,一個接着一個在衝.鋒槍的點射之下從馬背上飛了出去。
人吼馬嘶的聲音響起之後很快消失了。
地上只剩下了兩個被打穿了小腿骨頭,陷入絕對的虛弱狀態,卻還在兇悍地掙扎着的活口。
子彈打穿了他們的小腿的兩條脛骨,還完美避開了大血管,就算死不了,斷骨的重傷一樣能抽空一個人所有的力氣。
四十匹戰馬和二十匹馱馬一下子成爲了戰利品。
連帶的,還有那輛馬車。
“這些傢伙真兇悍,腿骨斷了還能掙扎。”
一個特種兵站在那兩個還在試圖爬起來的白甲牙喇的旁邊笑道。
一般人斷了骨頭,會虛弱得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還能掙扎的,那就真的跟野獸一樣了。
“馬車上還有一個!”
一個特種兵說着,一伸手,從那簡陋的馬車上脫下來一個肥胖的身影。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是漢人,我是漢人!”
那個胖子全程趴在馬車上裝死,被扯下來的時候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求饒聲。
“閉嘴,再出聲,砍你頭!”
把他拖下來的特種兵怒罵道。
“是是是,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那個胖子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你是什麼人?”
李德走上前,沉聲問道。
“我是遼陽城的郎中閆大貴,崇禎二年被他們抓去做了軍醫。”
“之前一直在瀋陽,這天被調過來給那韃子頭嶽託治病。”
“然後,路上就遇到各位好漢了……”
這個胖子毫不猶豫地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嶽託病的很重?爲何你來?”
李德皺眉問道。
“小人會一些解毒的藥方,去年那嶽託從濟南迴來之後,一直快死了。”
“是小人第一個救治,小人雖然不會治天花,但是卻能解了瘡毒吊住他的狗命。”
“後來他們自己的韃子薩滿接手了,小人就沒管了。”
“這倆月他又不行了,韃子又派人過來把小人接回去。”
“小人也是爲了全家人的命,纔不得不給這個韃子頭治病,還請好漢饒命啊!”
胖子說道。
李德和手下面面相覷。
“對我們沒什麼用,殺了?”
一個特種兵低聲問道。
“饒命,饒命啊!”
“小人上有小下有老,大人饒命!”
“我……我與遼陽那些漢軍八旗的人都很熟,不少韃子也得仰仗我治病。”
“哪日王師北歸收復故土的時候,小人一定能做內應啊!”
胖子很明顯聽到了,頓時大聲討饒了起來。
“留着吧,這傢伙也算有幾分本事,回頭帶回去給大明的工學府就好。”
“反正這些傢伙不是偵察兵,不過是路過的,死光了也不會引起注意。”
李德馬上做出了判斷。
“你們……真的是明軍!”
胖子顯然有些激動了起來。
“我們是唐軍!”
李德糾正了一聲,然後在這個胖子一臉懵逼的眼神注視之下,開始收拾現場。
不多時,戰馬被分批帶到了河對面的一處山谷裡藏好,然後現場所有痕跡都被消滅。
再也沒有人看得出來這裡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