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抗旱治蝗之後,曾華終於有時間和自己的軍政幕耽誤三個月的軍政大事,尤其是去年剛征戰完的漠北地區,正流水般接連不斷地傳來捷報,等着曾華的處理。
在經過一個冬天,五河地區的柔然部部衆從六十餘萬驟然減少到了三十萬。在永和九年入冬之前,也就是曾華動身回長安的時候就已經下達了“極限戰”命令。
近十萬北府騎軍連同斛律氏、竇氏、烏洛蘭氏三部爲主的漠北歸降部衆,對五河的柔然部發起長達兩個月的四面圍攻,不求決戰,只是掠奪牛羊,破壞營帳。
在經過十幾萬騎軍不分晝夜,不分方向地瘋狂侵襲,柔然部衆在嚴冬大雪前損失慘重。雖然人員死傷數目不大,但是牛羊、帳篷等生活物資卻損失殆盡。
失去這些賴以生存的物資基礎,柔然部衆在漠北冬季的風雪中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三十餘萬部衆連同他們的部落就這樣悄然無聲地消失在茫茫風雪中,而無數的屍首被掩蓋在皚皚白雪中。就如同沒有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到這五河之地,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離開了這裡。
兵敗逃回到天山(杭愛山)可汗王庭的柔然跋提可汗面對這個困境卻無計可施。七萬精銳盡數折在漠南,這讓柔然元氣大傷。接着拓跋鮮卑投降北府,大部分部衆撤回漠南和陰山,將原駐地-兔圓水流域留給了洶涌而至的北府騎軍。
雖然代國滅亡時有一部分貴族帶着十餘萬部衆北降柔然。讓柔然部實力一下子增長到了六十餘萬,聽上去擴張了不少,但是依然改變不了柔然部註定地滅亡命運。
在永和九年冬天竇鄰就宣佈歸附北府,拉了附近三支小部落向北府騎軍靠攏,讓出了穹隆嶺這個天險,讓可汗王庭和五河流域腹地直接暴露在北上的六萬北府騎軍的鐵蹄之下。
曾華宣佈姜楠接替自己在漠北的指揮,直接統領野利循、鍾存連、傅難當、當煎塗、鞏唐休、當須者、封養離和盧震、楊宿等一干將領以及近十萬北府鐵騎,外加以斛律協、竇鄰、烏洛蘭託爲首的歸降部衆。
出身西羌草原的姜楠和他的一干屬下是非常清楚草原上的牧民最怕什麼。再和熟悉漠北草原地律協等人商量一下。於是各種狠毒地手段紛紛使出。最終地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柔然部在寒冬中餓垮、凍垮!
跋提可汗雖然臨時集中了一支五萬騎的“新軍隊”,但是它無法跟加在一起有二十餘萬的北府聯軍抗衡,而且跋提也沒有勇氣與北府騎軍決一死戰,所以它的作用從一開始就是拱衛王庭的安全。
當酷寒隨着大雪悄然降臨的時候,柔然部上下發現大自然以一種前所未有地殘酷出現在衆人面前。北府騎軍雖然兇狠無比,但是例如窮苦牧民和奴隸、工匠、年輕女子等都還會手下留情。可是在酷寒面前。無論你是貴族還是奴隸,無論是牧民還是工匠,無論是美貌的女子還是醜陋的女子,只要你失去了牛羊和帳篷,大自然一視同仁,格殺勿論。
柔然各部開始騷動起來,誰都想在這個冬天活下去,但是在物資極度缺乏的時候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搶奪別人的食物和物資。說不好聽的就是要踩在別人的屍首上才能活下去。於是各部紛紛揚起了手裡的刀和箭。尤其是北附地十幾萬代國叛部。他們跟着拓跋部混地時候沒少欺壓柔然各部,在這個嚴峻和微妙的時刻,兩者很容易碰出火花來。
不但原代國部衆和柔然部衆發生殘酷血腥的廝殺。就是柔然部內部也開始無休止地廝殺,每一個部落,每一個人在越來越嚴寒地風雪中也變得越來越瘋狂。砍倒別人是他們唯一的意念,不管倒在血泊裡的是自己的仇人還是自己的親人,只要身邊還有人,還會對牛羊和帳篷產生威脅,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揮動自己手裡的刀。
當身邊最後一個人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已經精疲力竭的勝利者也跟着倒在茫茫的風雪中,一起消失在一眼望不到邊的白色中。
面對無比混亂的局面,可汗跋提已經無力去應付,而且他身邊的五萬鐵騎現在也被這股刮遍漠北的動亂陰風煽動得人心惶惶,來自不同姓氏和部落的這些騎兵早就把保護跋提的任務忘得一乾二淨。很快,這些騎兵紛紛離開王庭,加入到各自部落的爭鬥中,最後跋提只能控制了不到萬餘本部騎兵。
看着一天接着一天的慘報,跋提知道柔然部完了。當年強大無比的匈奴也是在大雪之年遭到柔然、鮮卑等部的襲擊,人禍加上天災,最後崩潰瓦解。柔然可沒有匈奴部那麼強橫,那麼下場也會更慘,何況外面還有二十餘萬虎視眈眈的敵人,只等到春來花開的時候來痛打落水狗,因此跋提開始爲自己策劃後路。
當永和十年的春天到來時,跋提首先動作,率領五千騎兵,掩護着自己三百餘親屬取道天山南的白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到了劍水流域的契骨部落,留下三十餘萬奄奄一息的柔然部衆。
一直在密切觀察柔然動靜的姜楠看到春來雪融,立即下令蓄待一冬的北府騎軍立即出動,開始收拾五河流域的殘局。靠搶掠過來的牛羊帳篷安然度過一冬的北府騎軍紛紛接令,從各自的駐地出發,整隊向五河流域緩緩開進。這個時候的柔然已經被折磨得沒剩幾口氣了,所以也沒有什麼戰鬥力了,就是想反抗也沒有力氣了。
五月,北府騎軍進駐天山腳下的柔然可汗王庭,正式接管柔然遺部。六月。盧震率一萬騎軍北擊北海區域地東部敕勒,接戰兩個月,斬首萬餘,收攏二百六十九部,十五萬部衆。至此,漠北的金山以東,鮮卑山(大興安嶺)以西大部平定。
抰此大勝餘威,曾華開始大力改造漠北各部。根據從永和九年就開始的人口統計。現在漠北有敕勒、柔然、鮮卑、匈奴、東胡等各族部衆二十萬六千三百一十九戶。人一百零六萬七千三百二十四口。
曾華下令將漠北所有部衆盡數打亂進行混編。不分是敕勒、柔然或者匈奴還是東胡,統統廢除部落姓氏制,而是以戶爲基礎單位,政制編爲十戶、百戶和千戶,設目長、百戶、千戶,軍事編制設騎尉、都尉、校尉,軍政完全分開。漠北除去被分給軍功者爲奴者還餘八十二萬一千六百五十一人。編成十五萬三千六百五十三戶。
曾華再一聲令下,九萬五千餘北府騎軍就地落戶,按照軍功高低擇優擔任目長、百戶、千戶和騎尉、都尉、校尉,而其餘沒有擔任職位的騎軍有家者將家眷接過來,沒家者就地成家,帶領分給自己的奴婢在富庶的五河流域、黑水和完水流域定居下來。一邊繼續履行鎮守漠北的職責,一邊做爲主體開始安定漠北。
曾華表姜楠爲龍城將軍,統領西、中五河流域三萬餘戶;野利循爲狼山將軍。統領東五河流域兩萬餘戶;盧震爲北海將軍。統領北海一萬五千戶;楊宿爲黑水將軍,統領黑水一萬戶;當煎塗爲完水將軍,統領完水一萬戶;費聽傀爲漠東將軍。統領完水南和漠東八千戶;鞏唐休爲嶺南將軍,統領穹隆嶺南七千戶;當須者爲嶺南將軍,統領陰山北七千戶;封養離爲諾水將軍,統領陰山北、諾水流域六千戶。
再表斛律協爲金山將軍,領金山東、石水西一萬二千戶;竇鄰爲丁零將軍,統領額根水中一萬戶;烏洛蘭託爲燕北將軍,統領鮮卑山西、完水以南一萬戶。
而隨戰立有戰功的副伏羅部、達簿幹部、泣伏利部、尉遲部、谷渾部、巴葉部、賀古部等部大人,在十萬北府騎軍和柔然滅亡地“威迫”下,只好交出自己地部衆進行整編,但是他們分賞地奴隸都沒有少,而且都得到了千戶、校尉等官職,只是屬下換了一撥人。
曾華緊接着宣佈對漠北進行均田制,以戶爲單位,並着重強調對普通牧民的安撫和保護,任何目長、百戶、千戶或者騎尉等軍職都不能肆意欺壓牧民,爲此,曾華在漠北設三十六道巡察提檢司和提刑大理司,並從北府調集了提檢官和裁判官就職。
通過司法獨立和直接任免百戶及都尉以上的官職,曾華將漠北開始納入到北府體系中,依照西羌的例子。
另外,曾華在漠北再設龍城、狼山、白阜等二十九處集市,將漠北納入到北府貿易經濟體系中。
曾華將陰山和鮮卑山南全部劃成郡縣,陰山南分屬於朔州朔方、五原、雲中三郡北延區域,而鮮卑山西南以下應該屬於幽州的代郡、上谷郡,但是現在幽州又不歸北府管,於是曾華將這裡先劃給朔州暫時管理。曾華重新調整了三郡郡守,繼續委託謝艾治理朔州。畢竟那裡有降服南歸的原拓跋部四十餘萬,還有兩年陸續歸降的數十萬其餘各部,加上這裡紛亂多年,脫離中原政權有上百年了,現在必須花大力氣治理歸心。而騎軍又已經北上,光靠十餘萬鎮北步軍和府兵鎮守,這任務有些艱鉅,所以上馬能戰,下馬能治地謝艾是最佳人員。
但是曾華接着的一項政策在北府中樞引起了爭論。曾華準備按照西羌例,除了在漠北各地廣設教會,以教會的力量在傳教的過程中推進漠北的醫療和基礎教育,而且還打算讓漠北百戶、騎尉以上官員的子弟到北府雍州來念書,北府對他們一視同仁,按照北府其他學子一樣,不但免學費,官府還包伙食住宿。
就是後面這項決定讓北府衆官紛紛反對,尤其是以車胤、毛穆之爲首,甚是激烈,而一向與曾華保持一致的樸這次意外地站在了車、毛一邊,四巨頭剩下的王猛卻保持中立。既不反對也不支持。而支持曾華地唯獨朔州地謝艾。
車胤等人認爲漠北之地和西羌之地完全不同。西羌在歷史上從前漢開始對中原沒有造成太大的危脅,漠北就不一樣了,從強秦一統天下開始一直打到現在,對中原的危害簡直數不勝數。要是讓這些北蠻學到了文化知識,精通兵法和治國,那做起亂來對中原地危害更大。
曾華認爲他們擔心的很對,西羌對中原危害不大,所以他們並不放在心裡。隱隱當成了自己人。所以自己上次行此法的時候沒有反對。但是漠北的危害太大。而劉淵等學好文化知識地“漠南移民”將中原攪了個天翻地覆,這還是前幾十年地事情,這些人怎麼敢忘記呢?
根據曾華自己地歷史知識,當年印度、越南到英國和法國留學的不少,可這些人卻爲英國、法國在印度和越南的殖民統治撞響了喪鐘,最後讓那些教育他們的人灰溜溜地離開了自己的家鄉,這必須值得注意。
但是曾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行此法的好處遠大於弊,於是他找來四巨頭好好談了一次話。
“其實漠北和西羌一樣,都沒有屬於自己的真正文化和民族,不過漠北建立過數個政權,西羌沒有建立過,所以你們覺得西羌比漠北要可靠得多。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其實漠北和西羌一樣,都是一張白紙。以前我們都是用武力去征討這些漠北部衆。而用文卻是以賞賜地態度去對付這些漠北部衆。看不起卻又打不過。我們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而且我們也不能讓漠北再變成我們北方的邊患,因爲我們不能保證我們百年之後還有這麼強勢。”
曾華非常耐心地說道。而四大巨頭都在那裡靜靜地聽着,他們知道自己主公的許多思維和想法非常“匪夷所思”和“先進”,但是在施行前都會取得他們的贊同,至少必須要說服他們。
“這次漠北大勝可以說是中原對漠北佔據優勢最明顯的一次,我們必須把握這次機會,讓漠北徹底融入進來。除了武力和經濟,文化也是一個重要的手段。我們可以通過一代又一代人的教育,讓他們接受我們是一個民族,讓他們和我們愛一個國家。只有通過不斷地教育和薰陶,我們才能得到他們地認同。而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把漠北納入到華夏的版圖來,不但成不了我們的威脅,
們繼續強盛地助力!”
曾華的話聽上去非常有道理,車胤等人也對中原文化“教化”人的本事還是很有自信,心裡都開始慢慢地鬆動起來。以前老是聽說主公嚷嚷着把狼羣變成狼犬,現在他們也認識到光靠武力只能佔據一段時間的優勢,只有利用中原最強大的武器-文化去同化他們才能算得上長治久安。
曾華心裡更有自信,那個留着辮子的王朝在入主統治了兩百年後,居然讓許多國人對那些代表落後和愚昧的辮子產生了認同。相比之下,自己中原文化去默化漠北蠻夷之地應該更容易吧。
曾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反正後世某些史學家上老是歌頌這段歷史的民族大融合,不管裡面有多少血腥和冤魂。自己順應歷史潮流,也搞了一把民族大融合,不過這裡面的血腥和冤魂換了個對象,不知道後世那些史學家對自己的這次民族大融合會怎麼看待?認爲太血腥而沒有符合華夏民族融合的特點?不管他了,自己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在曾華的勸說下,四巨頭終於一致地贊同了曾華的觀點,同意他進行漠北各貴族子弟雍州求學的計劃,也同意從北府預算中撥出這筆錢款來。
曾華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曾華知道自己高瞻遠矚,目光遠大,可以說是站在巨人的頭上吃喝拉撒,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實際行政能力是一塌糊塗,就是一箇中等的郡守可能也比不上。曾華知道自己的優缺點,所以除了要害事情親自抓之外,他非常捨得放權。
從長水軍開始,曾華經常是隻管制定方針策略,具體的執行工作一概不管,完全交給相應的屬下去辦理,自己只管監督和協調,外加出面做一個最高領導者該做的事情。例如宣佈法令告示。表揚懲戒,或者是跟江陵和建業打擂臺,這種“耍無賴”地活曾華玩得很溜。
忙完漠北的事情,曾華又趕着把教會的事情辦完了。忙完這些俗事曾華好趕着去當新郎。
曾華以北府首腦的名義宣佈《聖教法令》,代表北府官府正式承認聖教在北府的合法地位(這有點扯蛋)。並且同時以北府首腦的名義宣佈《聖教教會組織法則》,正式對教會套上緊箍咒。
聖教以教區爲基本單位,每個教區的人數最少不限,最多卻不能超過一千戶。必須有一所教堂。不管大小。教區上面纔是縣教區和郡教區以及州教區。而教堂只是教民祈禱禮拜的地方。只能用於聖教地宗教活動或者慈善等社會活動,嚴禁進行任何有關政治地集會和活動。
教會由教士或者牧師主持,他們只負責管理教堂,主持祈禱和禮拜,或者傳教開導民衆,允許進行醫館、學校地開設和運作。而這些教士都是在神學院畢業後由傳教士升職過來的。
傳教士必須在教區教堂服務三年以上,然後由該教區教民評議。認爲他是一名合格的神職人員,這樣才能由上級教會授職爲教士。在教士職位上服務三年以上,纔有資格由教民評議選舉爲牧師,牧師的數目是根據教民的數量來劃分的,每個教區的名額都不一樣,一般都是二十個教士纔能有一個牧師。
牧師可以組成牧師會,是郡教區地管理機構。一年開若干次會,檢討該區教會工作。同意任命新教士。選舉牧師團做爲郡教區日常管理機構,而牧師團的牧師稱爲執事牧師。
牧師會再從牧師團裡選舉產生主教,主教組成主教會議是州教區的管理機構。也是一年若干次會議,檢討教會工作和任命新牧師,選舉主教團做爲州教區日常管理機構,主教團的主教稱爲執事主教。
主教會議再選舉產生大主教,大主教會議是聖教最高管理機構,和其他兩級會議機構一樣的職能,而曾華以先知明王的身份從大主教會議中任命七名紅袍大主教組成大主教團,成爲聖教最高日常管理機構。
除了這些框架之外還有非常詳細的條款,例如教會沒有自己的財產,因爲他們所有地錢財都是教民捐贈地。所以神職人員除了領有固定的薪水維持家庭之用外,對教堂等教會固定資產並無所有權,只有管理權。教會的財富全部集中在教會共金會,而且這筆錢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做爲州教會地基金委託州教會共金會管理運作,做州教區以下各級教會日常開支所用。另一部分被集中在教會總共金會裡,由大主教團掌握,用於大神廟等“高級別”教堂的維護以及大主教會議等機構和人員的開支,還有用於擴張傳教等其他用途。
在曾華頌布的法規中,教會使用的任何一筆錢不但都必須通過牧師會、主教會議和大主教會議的審覈,而且還受到官府的審計機構的管轄,官府有權審計教會的收支,依法進行監督和懲戒,並公示於衆。
由於曾華的身份,聖教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接受這個條款,而且教會也完全接受了,做爲準則公佈於世。範哲等大主教團成員還編制了《聖教神職人員準則》,交由曾華以先知明王的名義頌布。
這準則完全按照《聖教教會組織法則》的原則來制定,非常詳細地規定了神職人員必須以身服侍上帝,因此不得納妾,不得攬財、不得介入世俗事務等。這部準則最重要的核心除了神職人員只是引導和幫助教民信奉上帝,並沒有權力和能力卻傳達上帝的“旨意”(因爲話都讓先知曾華說完了),所以他們不能擅自解釋聖典以外,更重要的是規定神職人員必須和世俗事務劃清界限,嚴禁介入其中。
曾華以北府首腦的名義發表《聖教法令》、《聖教教會組織法則》和以教會首腦的名義發佈《聖教神職人員準則》是有深意的,他就是要通過這個方式向世人以及後人宣佈,教會與世俗政權是嚴格分開的,教會不絕對能影響到世俗政權,而世俗政權卻能影響到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