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瑋之出,衛士猶數千餘騎,既出城,皆散,惟百明王使將軍候明、鄧羌追之。時道路艱難,孟高扶侍瑋,極其勤瘁,轉鬥而前。數日,行至河間,投李績而息。李績早懷怨忿,設伏圖瑋。高持刀與戰,殺傷數人。高力竭,自度必死,乃直前抱一賊,頓擊於地,大呼曰:“男兒窮矣!”李部蜂擁殺之。艾朗見高獨戰,亦還趨戰,並死。瑋失馬步走,李績部將寧武縛之,瑋曰:“汝何小人,敢縛天子!”武曰:“我受命追賊,何謂天子!”執以詣北府軍前。歸途中,突有殘燕餘部奔襲軍中,圖救燕主瑋,未果,燕主瑋及太后可足渾氏數十人死於亂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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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平三年冬十二月,平州玄郡高句驪城(今遼寧瀋陽東)。隨着燕平北將軍武強公、振威將軍慕輿賀辛在高顯城戰敗身亡,玄郡再無可戰之兵,終於落入了北府渤海東道行軍總管、北海將軍盧震的囊中。
盧震看氣節已入寒冬,便命隨軍助戰的東胡各部皆回其部,然後再從就近的契丹、奚諸部徵集了大量牛羊糧草。一切準備妥當後,盧震這才領着三萬鐵騎入了玄郡高句驪城,打算過了一冬再對燕國平州殘部發起最後的攻擊。
今日有大量軍報命令從薊城傳來,盧震便召集麾下將領開會議事。
“大將軍鈞令,表張壽張大人爲冀州刺史。張渠張將軍爲冀州都督,領軍兩萬鎮信都,一邊清剿前燕殘部,一邊收拾地方,並遣北府官員五百餘人,充任各郡縣,循行各地,觀省風俗。勸課農桑。振恤窮困。收葬死亡,旌顯節行。”部將郭淮大聲念着軍報。
“百山大人是大將軍的結義兄弟,長於政務處置,當年曾經轉任過益州刺史、秦州刺史,將這兩地經營得富足安定。而今又領冀州刺史,自然能將久經戰亂地冀州恢復過來。綏遠將軍自長水軍便跟隨大將軍的,治軍有方。又穩重老成,有他鎮守冀州,殘燕餘部是翻不起多大的風浪。”盧震接在後面解釋道,他的部屬除了一部分是從各關隴府兵廂軍調集過去的武備學堂畢業軍官,還有相當一部分是敕勒、匈奴等部出來的。這些人久處漠北,對北府軍國之事反倒是不熟悉,盧震也算是爲他們講解一番。按照曾華的北府軍制計劃,這部分軍官遲早要送到長安武備學堂進修的。盧震早早爲他們打算。讓他們多少了解一點北府軍制內情。
“大將軍鈞令,停河北道行軍大總管職制,授王猛大人爲河南道行軍大總管。領雍、樑秦府兵十萬渡河南下,經略青、兗、司州,清剿河南各州前燕殘軍。”郭淮待盧震講解完後又繼續念道。
“景略先生領十萬大軍經略河南,一方面是清剿如青州廣固慕容塵、司州榮陽翟斌、豫州許昌姚萇等前燕殘部,另一方面是防止江左伸手摘桃子。”盧震接着說道。
“我北府近三十萬將士浴血奮戰,這才平了燕國,江左想不勞而獲,天下哪有這麼便宜地事情,他要是敢伸手,景略先生定會剁了他地爪子。”說話地是盧震的副將閻叔儉。
閻叔儉和郭淮一樣,都是晉陽的郡望世家子弟,後來張平舉幷州歸了北府,閻、郭、王、霍等晉陽十幾門世家被遷居到長安。而這十幾家都有子弟在張平軍中任職,也一併歸降了。閻叔儉、郭淮、王開、霍遂等數人是其中的佼佼者,後來入了長安武備學堂深造,成爲了曾華的“學生”兼崇拜者,也死心塌地跟隨北府了。閻叔儉、郭淮兩年前自願調配到漠北,成了赫赫有名的學長前輩-北海將軍盧震的部下。而王開、霍遂則被配遣到雍州府兵,隨着王猛佔領城後繼續經略河南道。
聽閻叔儉說地這話,盧震等人不由笑了起來,郭淮更是惟恐天下不亂,舞着軍報在那裡大聲嚷嚷道:“各邸報早就說了,要擁大將軍上尊位。我看也是這個道理,這天下除了大將軍誰有資格主天下之事。要是江左敢摘桃子,我北府數十萬鐵騎定要踏平江左七州,順便讓司馬小兒把寶座騰出來。”
聽得郭淮越說越沒有邊了,盧震不由臉色一沉,冷聲喝道:“左泗,少廢話了,只管念你的軍報。”
雖然盧震年紀比郭淮等人還要小,但是他在北海軍中威嚴甚重,聽得這麼一喝,衆人頓時不敢多言,郭淮更是臉色一白,低下頭來老老實實繼續念他的軍報。
“大將軍城行在傳報,前燕河間太守李績擒獲燕主慕容瑋及太后可足渾氏,執於侯明、鄧羌軍前。可惜在押解至城路上突遇前燕殘部奔襲營救,黑夜中兩軍激戰一番,殲敵三千餘,慕容瑋、可足渾氏等卻皆死於亂軍中。”唸到這裡,郭淮又忍不住感嘆道:“這慕容家還真是命苦,前幾日慕容肅等六千餘人在元城死得乾乾淨淨,現在慕容瑋也死了,慕容家怕是要滅門絕後了。”
盧震聽到這裡,想起曾華先前給自己的密令,心裡便更加有數了,於是開口道:“慕容家還有慕容垂一支延嗣,其它各支就是殺光了也不怕絕門,左泗你少在這裡瞎操心了。”
“是的將軍。”郭淮意識到自己又碎嘴了,不過他知道盧震瞭解自己的個性,不會過於責怪自己,於是連忙轉到正題上。
“大將軍鈞令,授甘大人爲渤海道行軍大總管,領五萬白甲廂軍北上,現已轉至幽州泉州城(今天津武清南),授命指揮渤海東西兩道戰事。”
說到這裡,郭淮又不由自主地補上了一句:“將軍。長保大人成我們上司了。”
盧震接言道:“以前渤海東西兩道是分兵各進,牽制燕國的留守兵力,所以各自爲戰也不足爲奇。現在冀州、城已經收復,慕容垂舉薊城投降,我們地軍事目標變成平定平、幽諸地,當然需要統一指揮。長保大人是名將之後,擅於軍謀,他北上領軍。燕國殘部估計沒多長蹦頭了。”
“長保大人把白甲廂軍都帶到幽州。
將軍誰來護衛?”閻叔儉皺着眉頭說道。北府精銳-都留在了西州和沙州,曾華帶到冀州的五萬白甲軍是北府腹地爲數不多的廂軍,現在被甘帶到幽州去了,真地讓在座的衆將有些擔憂。
“望德不必擔心。長保大人不是帶了七萬幷州、上郡、北地郡的府兵入冀州,百山大人和綏遠將軍帶了兩萬去信都,城還留有五萬餘衆,足以護衛大將軍了。”盧震想了想答道。
閻叔儉等人仔細一想。城方圓五百里真沒有什麼力量能對五萬府兵產生威脅,便對曾華地安危放下心來。
“大將軍鈞令,改拓跋什翼健將軍爲騎軍司都督,表慕容垂爲樞密院左同籤事,遷狐奴養將軍爲匹播將軍,授姚勁將軍爲渤海西道行軍總管,領朔州、漠南府兵六萬餘繼續東進,會擊龍城。”
“連姚勁將軍也出馬了。看來大將軍真地想好好整理渤海諸部了。”盧震長舒一口氣道。
“將軍。這姚勁將軍是什麼人?爲什麼他來渤海就是大將軍想整理海了?”問話地是敕勒將領尉遲廉。
“姚勁將軍和護軍右將軍姜楠、果毅中郎將先零勃、狼山將軍野利循在大將軍屯治梁州的時候就跟隨左右,而且是羌人將領中職位最高的四位,被人合稱爲羌騎四傑。大將軍曾經評價說姜楠將軍是搏擊長空的雄鷹。先零勃將軍是咆哮怒吼的猛獅,野利循是堅韌不捨的雪狼,姚勁是兇猛迅疾的獵豹。”
盧震曾經跟隨曾華左右,對曾華這四位愛將比較熟悉。
“昇平元年,姚勁將軍在匹播將軍任上,依野利循將軍例巡視迦毗羅衛石碑,發現石碑因爲日久被風吹出幾條裂縫,當即領萬餘山南羌騎奔襲李查維王國,斬國王以下萬餘人,滅其國。續而連陷恆水二十五城,滅七國。姚勁將軍從昇平元年四月開始,在北天竺恆水流域和尼婆羅一直轉戰到昇平二年五月,從曲女城殺到瞻波(恆水下游,靠近今孟加拉),東西近萬里,斬首不下十萬餘,最後迦毗羅衛石碑方圓五百里所有人盡數遷出,不敢停居。”
聽得盧震說到這裡,衆將不由神往不已。其實曾華麾下地名將無一不是“殺人魔王”,例如姜楠先在漠北,再在烏孫,先零勃在天山南路,野利循在劍水契骨,盧震在黑水渤海,姚勁在北天竺,殺人都是以十萬計。這不是他們個個“心理變態”,只是他們都接受了曾華的“洗腦”,非華夏百姓的“異族”,先把你殺服了再跟你慢慢講道理。
但是相對來說,姚勁的這一戰可以說是影響深遠。此役過後,北天竺上百萬百姓舉家遷往中天竺和南天竺,而且天竺各處四處開始傳唱先後三任匹播將軍的歌謠:“狼將軍,獠牙初露立石碑。獅將軍,咆哮威嚴巡石碑。豹將軍,利爪畢現染石碑。”北府軍的威名隨着天竺商人的腳步很快就傳遍了康居、大宛,甚至遠傳波斯。
“哪一天我要是也能如將軍一樣,與這些北府名將並立,我這一輩子就沒有白活。”郭淮在那裡自言自語道。
“其實很容易,”盧震的話讓郭淮等人頓時一愣,個個都歡喜地轉視過來。
“你們努力成爲一把鋒利地鋼刀,但是最關鍵地是成爲大將軍手裡的鋼刀。”盧震環視一圈朗聲說道。衆將聽了不由一愣,很快都明白過了,若有所思地在那裡想着心事。
“姚勁將軍自西向東,我部自西向東,再加上長保大人的五萬白甲廂軍,足有兵力十五萬。而海燕國殘部連老到少總計不過十五萬,用得着如此勞師動衆嗎?”盧震微笑地問道,把大家地思緒又帶了回來。不過看來他想考考部屬地戰略思維。真的把曾華的作風學了個十足。
“就燕國那些殘部,光我北海軍三萬鐵騎就能收拾地乾乾淨淨。聽將軍這麼一說,這渤海道還真有大文章。”另一位敕勒將領谷渾行摸着下巴的鬍子茬說道。
“將軍,你給我們說說吧,大將軍想怎麼整理渤海,我們好心裡有個底。”尉遲廉接言道。
盧震手指向郭淮、閻叔儉說道:“左泗、望德,你們都是長安武備學堂出來的,你們說說。自前漢武帝置玄、樂浪郡、臨屯和真番郡漢四郡後。漢四郡爲何累失累置?”
說罷。轉指向尉遲廉等敕勒將領道:“此戰完畢後你們肯定要去長安武備學堂進學,你們先好好學着。”
“應該是渤海東胡部族極多,今日你亡,明日我又起,朝廷疲於奔命。”郭淮當即先答道。
“應該還有一個原因,這些累累犯境的東胡部族後面先有匈奴唆使支持,後又有鮮卑、柔然撐腰。加上側翼又有一個高句麗野心勃勃,故而能累累犯境。”閻叔儉緩緩接言道。
“正是如此。東胡諸部雖然人數衆多,但部族也極多,如果沒有匈奴、鮮卑、柔然糾集唆使,他們怎麼能齊心糾集在一起?”盧震朗聲總結道,“而今柔然已滅,渤海東胡又成一盤散沙,要不然我北海軍怎麼能累累獲勝。現在我軍軍勢正勝。爲何不一鼓作氣。乘機平定了海?”
“將軍,你說大將軍想平定渤海,一勞永逸?”郭淮驚訝地嘆道。
“是的。大將軍先謀而後行,既然我們已經打到渤海來了,爲什麼不順帶把這裡整理好?”盧震笑着說道。
“將軍,我們當如何行事?”閻叔儉凝重地問道。
“望德,你說現在渤海最有威脅的地方勢力有哪些?”盧震反問道。
“首推高句麗。不過它被燕國常年征戰,已經被打得疲憊不堪。接下來是契丹、庫莫奚、夫餘諸部,其餘寇漫汗、婁、烏洛候諸部不是部落散亂,就是已經被我軍屢次征戰殺怕了,已經不足爲患了。”閻叔儉邊想邊緩慢說道。
“望德說地對。高句麗雖然已經破爛不堪,但是它國勢最盛,人口衆多,根基雄厚,而且境內各城地處險要,易守難攻,我軍多是騎軍,轉戰山區,仰攻險城,
多獲少。所以高句麗是海攻略最重要地一環。“釋道。
“夫餘和寇漫汗、婁、烏洛候一樣,主力已經被我們盡數打滅了。剩下地庫莫奚實力不強,屬於順手牽羊之列。在平高句麗之前關鍵是契丹。如果我軍全力討伐高句麗,契丹一向與前燕勾勾搭搭,萬一在側翼異動,我軍就麻煩了。”
“正如將軍所言,契丹是渤海經略第一步最大的敵手,奚和契丹可以說同宗同源,算得上同族異部的兄弟。契丹滅了,奚當然也難存。”閻叔儉接着說道,“契丹分悉萬丹、何大何、伏弗鬱、羽陵、匹吉、黎、土六於、日連八部,其中有六部與慕容鮮卑關係密切,或有姻親,或是連襟。雖然現在已經盡數服於我軍盛威之下。但是正如將軍所言,一旦有變,說不定會有異動。”
“正是,契丹是我們北海軍應該最先對付的敵人。”盧震微笑道。
“契丹有戶三萬餘,二十餘萬口,將軍如何處置?”郭淮皺着眉頭問道。
“這是軍事機密。”盧震微笑着搖頭道,“你們依令行事就是了。”
衆將知道盧震早有定計,也不敢再多問一二了。但是他們知道,依着盧震的手段,他一開始是不會對契丹以德服人。
“長保大人的職責是總領全局和安定幽、平兩州,其餘的事就是我和姚勁將軍來做了。”盧震最後交待道,“今日會事,談地全是軍機要密,你們應該懂得軍法。”
“屬下謹遵將軍軍令。”衆將齊聲應道。
昇平四年春二月,大地剛剛解凍,盧震便領着北海軍南下,準備攻打遼東郡。春三月初六日,藏匿多日的燕范陽王慕容友在夫餘城舉事,自稱燕國大司馬、都督平、幽諸軍事。盧震遣郭淮、尉遲廉領騎軍萬餘討之。三月十九日,慕容友兵敗。領殘軍潛入契丹匹吉部。匹吉部不敢收留,但是也不忍執交北府軍,只是將慕容友驅出部族營地。慕容友只好先後碾轉於契丹黎、土六於、日連三部,猶如喪家之犬。
四月初三日,盧震行檄文,聲討契丹首鼠兩端,暗附燕國謀逆,要求契丹八部首領給天下和北府一個交待。還沒等契丹八部首領有什麼反應。盧震帶着三萬北海鐵騎沿着大遼河殺氣騰騰的北上。
北海將軍盧震兇名遠揚。聽得他領軍來討伐自己。契丹八部都倒吸十口氣,慌忙糾集三萬騎兵屯於大遼河白沙灘,並遣使者帶着慕容友地首級向盧震請罪求和。盧震絲毫不理會契丹的乞和,領軍大戰於白沙灘,連勝三陣,將契丹軍逼退百餘里。而這個時候,渤海西道行軍總管姚勁領着五萬朔州、漠南府兵騎軍突然出現在大遼河上游。由西向東席捲而來,連陷悉萬丹、何大何、伏弗鬱、羽陵四部,斬首六萬餘。
契丹其餘四部聞訊大亂,大軍盡數散潰,盧震領軍向西,連陷黎、土六於、日連三部,斬首四萬餘,最後在五月九日與姚勁軍會合於契丹匹吉部。
契丹八部二十餘萬人。月餘便土崩瓦解。被斬首十餘萬,其餘十萬餘被俘,殘餘萬餘人向北遁逃。盧震、姚勁隨即聯名傳令渤海諸地。凡斬契丹逃者首級一顆,可領羊三十隻,貴族首級可領牛十頭或良馬三匹。
姚勁是誰渤海諸部不清楚,但是盧震是誰大家都知道。於是大家立即投入到轟轟烈烈地捕抓契丹逃者,以首級換牛羊的活動中。不過契丹人的首級太少了,於是很多聰明的東胡部族牧民就跑去斬殺自己地仇人,然後將這些首級拿去冒充契丹人首級。
五月十六日,渤海道行軍大總管甘領五萬廂軍攻陷燕國故都-龍城,俘燕國后妃、王公、百官並鮮卑貴族四萬餘口,慕容氏王孫貴族三千餘寧死不降,聚於城北高臺,舉焚自盡。甘代行大將軍鈞令,收鮮卑族段氏男子萬餘口,凡高過車輪軸者皆斬,子女皆發冀州,標賣爲奴。段氏鮮卑地罪名是永興元年(公元304)掠殺數萬中原女子於易水,姦淫烹食,無惡不作,最後將數千帶不走的中原女子盡數沉入易水。
此事,各地又是一片悚然,天下人又一次體會到曾華爲華夏百姓報仇雪恨地決心和慘烈手段。
處置完畢,甘將段氏死者屍首皆埋於三個大坑中,壘土成山,號易丘,並立石碑於其前,細述段氏罪行,勒留青史。
五月二十日,甘宣佈了曾華對慕容家地最後處置。北府境內慕容氏平常民衆三萬餘口,盡數遷徒西州、沙州,分地安置;從軍南下中原者三萬餘口,以罪民配於北府東征軍立功者爲奴。殘餘王孫貴族三百餘戶,去部曲僕從,散置冀、並、樑、雍、秦諸州,並交地方監管。
對契丹殘部地處置是十萬餘口也皆配於北府東征軍立功者爲奴,與慕容鮮卑罪民一起拘送各地。
太傅慕容評奔高句麗,高句麗執評斬之,送首級於北府軍前。燕宜都王慕容桓殺鎮東將軍勃海王慕容亮,並其衆,奔遼東。遼東太守韓稠,早已降盧震。慕容桓領兵至,韓稠閉門不納。慕容桓大怒,領軍攻城,卻被打得灰頭灰腦。甘遣部將朱武章追擊,桓棄部衆單騎奔入高句麗。
甘坐鎮龍城,傳檄燕國舊地,其餘郡守縣令及六夷渠帥無不聞檄盡降於北府。六月初日,姚勁領軍移駐庫莫奚營地,奚族各部無不戰兢,爭先遣使納降,並送質子。姚勁盡數收送龍城,隨即奉命鎮撫遼河諸部,將庫莫奚、夫餘各部分拆打亂,準備實現均田制。
六月初四,盧震領三萬鐵騎移鎮遼東郡武次城(今遼寧鳳城西南),虎視高句麗。並以海東道行軍總管職傳令渤海東胡諸部,凡男丁十五歲以上,自帶刀弓,自備坐騎,務必於八月十五日前彙集武次城,沿途各部必須供食於應徵者,不從者滅族。
迫於盧震的兇名,諸部迅速動作起來,青壯男子紛紛策馬趕往遼東,南下的大道上一時充滿了急忙趕路的各族騎丁,向武次城洶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