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夜被餓醒的,似乎是在做夢,因爲我醒來以後記不起來自己是否做夢了,總之是在睡眠的時候,胃部一陣抽筋,硬是疼醒了。我迷迷糊糊的從火炕上爬起來,渾身上下沒有不痠疼的,估計是挖了一天的地溝,體力都超負荷了。
費勁的拖着兩條如灌了鉛一樣的腿,勉強蹭到了桌子旁邊,拎起水壺對着嘴就是一陣猛灌,桌上的大餅也被我隨手撕了下來,剛要往嘴裡送,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門忽的一下開了。臥槽!難道是老太太冤魂不散,回來找我來了?不然門就算再單薄,也不至於被風一下子吹開吧?那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無比的響亮。
我的雙腿控制不住的在發抖,雖然我用力的想要夾住,可就像被破了身的**一樣,再用力,也夾不緊了。於是,我左手拎水壺,右手拽大餅,緊張的盯着門口。萬一老太太真的回來找我來了,不知道我會不會嚇得尿褲子。
吱呀——破門又是一聲,嚇得我扔了大餅,甩了水壺,直接鑽進桌子下面,緊閉着雙眼,嘴裡不停的叨咕着:
“老太太,別怪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對不起了老人家,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睡的不舒服,但是我的體力實在是有限,等我以後發了財,有了錢,一定會回來幫你裝修的,保證你在陰間吃好的住好的,不順心的話,我多給你燒幾個帥哥去陪你,你喜歡一三五或者二四六都可以……”我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一定是被嚇壞了,不然不會說出這麼顛覆我性格的話的,我可是嬰兒的心啊,純潔無比的,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一定不是我說的!老太太,你莫怪莫怪,就當我沒說過,你也沒聽見,我重新說一次。
我剛想發揮一下,門外傳來腳步聲,同時傳來一個女人問話聲:“請問,屋裡有人嗎?”
咿?這和我當初的問話很像啊!
“誰、誰呀?”我壯着膽子從桌子下爬出來,既然有腳步聲,說明是人,鬼魂是飄的,根本不會發出聲音的。不要自己嚇自己!想到這裡,我終於找回點勇氣,摸索着走到門邊。
“不好意思,我錯過了宿頭,能在你這裡借宿一個晚上嗎?”黑糊糊的看不清楚,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姑娘。有沒有搞錯啊?錯過宿頭也不用後半夜到人家借宿吧?大姐,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有些不願意放她進來,可一想到一個姑娘家家的,雖然半夜還能一個人趕路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可心裡總是有點說不過去。
“請問,我能在這裡借宿一個晚上嗎?”估計是看我半天沒說話,那個女子又開口詢問,大概是看出我有些不情願吧,她連忙補充道:“只要有個棲身之地就好,柴房也可以。”
本來我都打算讓她進屋了,一聽這話我就不樂意了。這丫這不是明擺着埋汰我呢嗎?一共就這麼一個像豬圈似的破屋子,她居然舔着臉說柴房也可以,這不是誠心刺激我這是什麼?丫的,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當時我就叉叉她的圈圈,讓她再拽。
不過我只能腹誹一下,嘴上不敢說什麼。誰知道萬一人家不爽,乾脆給我一記化骨綿掌或者是丟我一個含笑半步顛,我都得直接去和光明神聊天去。我可是個典型的軟的欺硬的怕的主,我的宗旨就是,敵攻,我受;敵退,我攻;敵強攻,我強受;敵萬年攻,我萬年受也可以,只要讓我能活下去,哪怕拉攤粑粑讓我吃了,我都毫不猶豫的立刻脫褲子。
話說的有點遠,總之在我心裡把她八輩祖宗咒罵一遍的時候,我已經臉上掛着笑容把她恭敬的請了進來,還很狗腿的把火炕好好鋪一下,所有的被褥都給她一個人使。因爲我不小心發現她是個美女,還是揹着一把長刀的美女。
“叨擾姑娘了,真是過意不去!”她的聲音很好聽,好像吃蘿蔔一樣,乾脆!
嚯,這年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一直以爲女生即使會武也應該選擇個輕快一點的兵器,還頭一次見到姑娘使用刀做兵器的,而且是基本上和她個子差不多高的大刀。我撿起丟在地上的水壺,驚訝的發現古代的質量真好,水壺居然沒有摔碎,也多虧了地面是土地,不然肯定不會完好無損的。
藉着倒水的機會,我裝作不在意的要把那把大刀放到一旁去,可是……很好,很給我面子,我沒擡動。於是,我對這個美人的敬仰如滔滔江水,滾滾不絕……
看她一時半會沒什麼睡意,正好我也睡不着,於是拉上她東長西短的說了開來。最開始有點冷場,可能她不習慣和陌生人講話吧。說得久了,她慢慢顯露了本性。真沒想到,這麼漂亮的美人,居然還是個話嘮,我以爲美女都是冷漠的呢,她比我的話多多了!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客氣的問道,然後補充着:“我叫貝語夢。”
“秦仙兒。”或許是礙於面子,對於我這個‘主人’不得不回答就是了,可是她的表情不是很想說話的樣子。
好名字啊!果然是美女,名字都與衆不同。仙兒,真沒叫錯呢!你看這眼睛,跟黑葡萄似的;看這小嘴,跟小櫻桃似的;看這一對耳朵,像菜餃子似的;還有那鼻子,像獨頭蒜似的……
對不起,我錯了!因爲我一直都是見到吃不要命的人,所以纔會有水桶腰和大肥臀,也導致我見到什麼都跟吃的能聯繫到一起去。雖然不知道哪位神仙給了我第二次生命,讓我成功的擺脫掉水桶腰和大肥臀,可卻依然保留着我對美食的嗜好。
所以,我誇獎一個人能和吃的聯繫到一起的時候,那就說明,這個人——美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