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沒有資格

094 沒有資格

“行遠哥哥,你怎麼親自來了?!”王靜香詫異,忽略心裡掀起的漣漪,本來就大的眼睛,在這黑夜裡映着那逐漸接近的火把的光芒,更是波光流轉,水靈靈的猶如黑珍珠一般

君行遠但笑不語,動作瀟灑利落的下了馬,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愛馬,表示安慰,心情有些激動的走到了馬車前面,將青一給換了下來。

“小石頭,真是好久不見了!這次連累你了,真是對不住!”

小石頭眼睛眯緊然後放鬆,看着在這暗夜裡依然玉樹臨風,一派貴公子優雅做派的君行遠,心裡竟然一種自卑的情緒。

自己拿什麼和他比,家世,家世不如人,人才,人才也不如人。雖然自己覺得比起君行遠自己長得更有男子氣概一些,可是時下來說,還是君行遠的姿色受歡迎一些。

“是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哦?也不知道青一跟你說沒有,我們這一路真的是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聽出小石頭話裡的怨懟,君行遠抱歉的笑笑,“青一跟我說了,所以我親自來接你們。等會我們尋個小村莊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們就坐船上京城,快則五六天我們就能到了!”

說到最後,君行遠直直的盯着王靜香,看到那張白皙的小臉又比離開時消瘦了不少,不禁在心裡再次自責,正向說話,卻沒想到小石頭將車簾子重重的放了下來。

“君公子,還是快走吧,靜香坐這麼久的馬車,早就累得不行了!”

君行遠苦笑,但還是輕輕一躍坐到了車轅上,用眼跟小木和青一示意了一下,就揚着馬鞭將馬車趕了起來。

小石頭自打放了車簾子就不敢擡頭看王靜香,而是低埋着頭,眼裡神色變幻,不知道想着什麼。

王靜香看了一會小石頭,見他沒有反應,也是低下頭沉思起來。想到那天穿上他對自己的維護,和那差不多豁出去的告白,心裡一陣煩悶。

這可如何是好,自己從來沒有起過那樣的心思,難道是自己有什麼地方讓小石頭給誤會了?

不斷的思索着,卻沒有找到一絲曖mèi的痕跡,可是想到小石頭平時對自己的態度,心裡揚起不好的預感

小石頭是什麼時候對自己產生了這樣的情感呢?

想不通的王靜香搖搖頭,將這個問題拋在腦後,思索起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辦法。

晨曦慢慢透過窗紙給屋子帶來光明,王靜香疲累的睜開眼,看着那微光,發呆了一會,纔想起自己已經沒在王家村了,立刻拿起包袱裡的衣服穿了起來。

這時的秋天,早上特別寒涼,輕輕的朝自己的手心呵了一口氣,看着還在沉睡着的紅紅,心裡嘆息了一下,輕輕的將房門打開,卻沒想到剛一擡眼就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靜靜的佇立在自己的房門不遠處,正看着院子裡一叢萱草,白皙的手指正輕輕的捻着一片青蔥的萱草葉。

“你起來了?靜香,身子不是疲累的慌嗎?怎麼不多睡一會?”

白衣在這微亮的晨光裡劃出美麗的弧度,白皙的面容上帶着早晨的寒意,顯得肌膚更是瑩白如玉,猶如精工雕琢的一般,更如那天上的神祗。

那片青蔥的萱草葉離了他的手,彷彿還念念不捨,在微風中輕輕的顫抖着,更是顯得他那骨節分明的手越發的好看。

“行遠哥哥,你不是也趕了很久的路嗎?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邁着小步走到君行遠的身邊,眼神放在那一叢萱草上,王靜香眼裡帶上了笑意。

這叢萱草長得真好,看來這家人也是個喜花弄草的。

君行遠笑笑,沒有接話,看着她眼神幽深,帶着說不出的柔意。小人兒,你可知道這一幕在我的夢中出現了多少次,今天終於成真了,叫我如何還能睡着?

“靜香,這次真的苦了你了,我也沒想到那些人會這樣的卑鄙,居然對你們嚇這麼狠的手!”

滿是抱歉的眸子,哪裡還看得出以往的清冷,只餘下對面前人兒的情意。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王靜香淡淡的說道:“沒事,行遠哥哥,這也不是你願意的。不過,這次行遠哥哥叫我上京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啊?”

擰眉沉思了一會,君行遠語氣落寞的說道:“靜香,你還記得那火舞黃沙嗎?”

王靜香點頭,怎麼不記得?那可是上古的珍稀品種,而且還帶着毒性

“怎麼了,行遠哥哥,難道是那火舞黃沙出了什麼問題?”

點頭,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冰冷,君行遠看着那一叢萱草,眼前卻浮現出父王書房裡那些火紅色的花朵。

“是啊,我以爲秦家只是少量的供應到宮裡,卻沒想到我們府裡也有了這些火舞黃沙!”

這些?神情變得凝重,王靜香不敢置信的反問,“這些?那火舞黃沙不是說每年成功分株的機率是很低的嗎?”怎麼會突然出現那些這麼個字眼?

聽她這麼一說君行遠的目光深沉了些許,可是他知道自己絕不可能看錯。他看了看自己帶了些許灰塵的指尖,耳朵裡傳來漸次開門的聲音,“靜香,那火舞黃沙的毒到底會如何?”

看出君行遠的猶疑,王靜香貼心的笑了笑,眼睛看向他處,那裡也是一片農家風光,就跟王家村一樣。

“其實這火舞黃沙的毒性說起來雖然不重,可是經年累月的下來,也是個難解的。具體的毒性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恍惚記得,這毒性其實跟曼陀羅有絲相通點。只不過曼陀羅只是身體上的麻木,而火舞黃沙卻能讓人精神慢慢損耗之餘,更會出現一些特別的病狀。”

“那會不會讓人的行事作風一改從前,變得跟另外一個人一樣?”君行遠聽到這,心裡焦急,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在心裡暗自思索。

難道父王就是因爲這個纔會表面上並沒有什麼區別,可行事上卻慢慢的一點一滴的在改變?

“這個......?我倒不是很懂,不過行遠哥哥你叫我上京是不是爲了火舞黃沙的毒?難道是你親近之人中毒了嗎?還是?”王靜香指了指天上,神情變得十分凝重。要真是一國之君真的中了這個毒,慢慢改變自己的行事作風,那會不會變成一個庸主,讓大寧朝混亂不堪?

“不是!不過倒也是我的親近之人,他,是我的父王!”苦笑一聲,君行遠彷彿看到了自己那纏mián病態的母妃,那以往白皙現在卻帶着暗黃,以往神采奕奕現在卻暗淡無光的水眸,就如一把刀,道道可在自己的心田

自己的母妃以往是一個多麼肆意驕傲,活潑開朗的女子,現在卻爲自己父王傷心不已不說,還險些被一個妾侍騎到頭上,那對她驕傲的內心是多大的打擊。

那一聲聲或溫柔,或嗔怪,或悲哀,或心碎的呼喚聲,聲聲催斷肝腸,而這一切都是那個爲了不明目的的神秘人造成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的變成一個青筋冒起的拳頭,就跟看到了那個人在面前一樣,君行遠的目光就跟那帶着火花的閃電一樣,驚人而滲人。

王靜香嚇了一跳,那光亮的眸子猛地一嚇就跟那受了驚的小鹿一樣,不過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鎮定,正待說什麼就被正好洗漱好的小石頭打斷了話。

“君公子,靜香,你們起得這麼早?”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一身白衣,一身水粉色衫羣,離得距離並不遠,說不出的和諧與般配,小石頭的心裡就跟被人重擊了一拳一般,說不出的憋悶。

“可能實在馬車上躺太久了,所以就算睡得是牀也睡不了太久!”王靜香笑笑,這纔想起自己還沒有洗漱,就對他們笑笑,自顧自的朝竈房那邊走去。

“什麼時候小石頭居然這麼陌生了?”君行遠看着那已經抽條了不少的背影,微微的笑了起來。

“您可是王府的公子,將來說不定也是個王爺或是郡王什麼的。而我和靜香卻是平民百姓,您能入股我們花圃都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野性的眸子帶着淡淡的敵意直視着他,小石頭苦澀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問問靜香,就算她現在不喜歡自己,但她的年紀還小,只要自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終於一天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進而喜歡上自己的。

“呵呵,小石頭真是愛說笑,我們認識那麼多年,難道你就打算一直這樣稱呼我?還有,我不覺得身份是什麼問題,哪怕有人覺得門當戶對是理所當然,可在我看來,什麼都應當隨着心意走。人這一輩子,不過是匆匆百年時間,何苦將那繁多的枷鎖戴在身上?”

“什麼人都有資格這樣說,就你沒有!”小石頭壓低聲音,黑亮的眼睛不忿的盯着君行遠,“就因爲這樣自私的想法,靜香纔會一路遭遇這麼多危險,纔會差點喪命在黑衣人的劍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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