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個問題值得深思,但畢竟是關於人心裡的東西,即便是我們最親密的長輩,我們光是靠猜測又怎麼可能得到答案?
討論了一陣兒,沒有結果,我們還是繼續看起影碟來,因爲心裡對謎題已經有了一個大方向的猜測,所以接下來的影碟內容,我們抱着這樣的眼光去看,自然就發現了很多值得留意的細節,隨着影碟的放映,我們也更加的確定長輩們絕對是要我們留意影碟中他們所拍攝出來的幾個地方。
40幾分鐘的影碟很快就放映完畢,在後來,不僅是我師父發言,幾乎在場的所有長輩都有發言,王師叔,凌青奶奶,甚至包括慧大爺也給了慧根兒一個暗示。
給讓人感覺到神奇的是影碟記錄的那些地點,如果說開始的湖,江只是‘稀鬆平常’,在後面記錄的幾個地方,就包含豐富了。
其中三個地點,我印象特別深刻,一個竟然是到了地下暗河,而另外兩個,我看着,第一感覺就是根本不在國內!至於是哪個國家,只在其中一個得到了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鏡頭故意的,總之我們看見了一個貌似行人的人,從他的穿着打扮來看,那竟然是到了印度!
而印度那裡,是慧大爺給慧根兒留下了線索!
除了這三個地方,剩下的影碟還記錄了兩個地方,原本這兩個地方我們沒有特別注意,可是爲了確定線索,重看影碟的時候,我們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不,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恐怖的細節。
那就是那兩個地方的記錄,如月眼尖的發現,船的背後幾十米處,好像是有個人跟着!
那個鏡頭是拍攝風景的鏡頭,那個細節幾乎是一閃而過,如果不是如月眼尖,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發現。
我們來回放了幾次,甚至是掐着時間暫停,終於讓我們肯定了這個細節,而恐怖的點在於,那個人頭只出現了臉的上半部,而且是一閃而過,又沉入了水中,然後再也沒有起來。
另外一個發現人的鏡頭也是同樣如此,那一次是在船的側邊,也是一樣,上半截臉,只出現了一秒不到,又再次沉入了水中。
我們沉默了,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我,如月第一個開口:“三哥哥,你說,人?鬼?”
承真更恐怖,問的更直接:“承一哥,人?水裡的屍體?”
我沉思了很久,才說道:“總之從我的判斷來說,現有的攝影攝像技術,是不可能會捕捉到鬼的身影的,但萬事沒有絕對,就好比說兇厲如小鬼點點,它是想要留下什麼影像,而在那一瞬間,它的氣場又爆發到極點,那就是有可能留下具體的影像的,就好比陰氣還能化形爲霧,我們的鏡頭是能捕捉到霧氣的。但一般的厲鬼,在它是非常想留下影像的情況下,就算氣場再爆發到極限,也不可能留下具體的影像,只能是一個模糊的,不能具象的影子,那個鏡頭雖然出現的時間異常的短,但從清晰度和存在度來說,應該不會是鬼。”
如月沉吟着,而承真還在望着我,我沒好氣的說:“當然也不可能是浮屍什麼的,你見過只露出半個頭的浮屍嗎?”
“那也就是說是人了,承一,你覺得江一有沒有發現這兩個細節?”承心哥皺眉望着我說道,畢竟我們都能發現這個細節,一直保存着影碟,並有着強大的人力物力的部門有可能會沒發現嗎?
我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們絕對發現了,重要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的問題,有時在坦誠和隱瞞之間倒是真的很難做選擇,一個小小的選擇,或者也就決定了未來的走向。
“我們自然是不會擔心長輩們留下來給我們的線索被江一發現,這兩個人影我覺得是巧合的因素比較重,畢竟長輩們該留給我們的信息,已經在當時留下了,或者他們也不知道這鏡頭竟然拍攝到了人影,更糟糕的情況就在於連長輩們也不知道被人盯上了,卻被我們無意中發現了……”承清哥的分析顯然更具體了一點兒。
原本我們是想靠着影碟來解謎的,可是就如同我去到龍墓一般,謎題沒有完全的解開,反倒陷入了更深的迷霧裡。
而這其中重點的人物,竟然是江一。
我嘆息了一聲,喃喃地說道:“重點是,師父他們算只留下了湖與江河的信息,關於更詭異的大海之上,他們是一點兒線索也沒有留下,這更不知道是爲什麼?”
顯然,身陷迷霧當中,沒有人能給我答案。
※※※
影碟的問題讓我們糾結了兩天,但是有更多具體的問題還是在纏着我們,就算珍妮姐利用人脈讓我們得到了‘出航’的自由,但是具體該往哪裡出航,我們卻沒有答案了。
在以前,目標倒也算明確的,就比如,找到走蛟,跟隨走蛟,如今,線索多了,反而是一片迷茫了。
而且由於影碟的問題,讓我們意識到了我們的準備不是太充分,要去的地方太多,有更多細碎的瑣事,還需要分別去辦理,如今看來,錢也有些捉襟見肘的樣子。
所以,我們聚會了兩天,又開始分頭去辦別的事情,至於最難面對的江一自然是交給我去應對,該說什麼,該保留什麼,我心裡自然是有數的,合作已經是必然,但是怎麼一個合作法,選擇權還是在我這裡。
※※※
冬天已經快要過去,但是春的腳步依然沒有來,北京比南方冷,這個早晨竟然飄起了夾雜着細雪的雨,比純粹的下雪還要冷,而我卻一大早就出門了,我要去秘密部門見江一,沒有預約的,主動去見,連情緒的拿捏都異常的重要。
秘密部門的所在是一個在大北京毫不起眼的建築,掛着一塊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部門牌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矗立在街頭,沒人會想到這個部門牽扯了靈異,傳說,各種謎題。
甚至爲了掩飾,這裡也有掩飾部門專業對口的人在這裡上班,並且佔據了部門常駐辦公人數的大多數,工作清閒,但一輩子都不會得知,自己其實是身處在一個怎麼樣的部門。
不知道其實也算是一種好事兒吧,我站在清晨人來人往的部門大門口,在啃完了一個煎餅以後,已經培養出了適當的情緒,要準備去江一了。
此時,正是上班的時間!
在走入大門的那一剎那,我那平靜的情緒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刻在臉上的憤怒,如果在十幾年以後,保不準有人看見我這個樣子,會驚呼一聲:“那丫就是憤怒的小鳥真人版吧。”
沒人靠近我五米以內的距離,雖然這個部門通往辦公樓的大路並不顯得寬敞,但對於這種臉上已經明顯寫着別惹我的年輕人,大多數人是不願意招惹的。
當然,只是大多數人,畢竟這個部門裡,不那麼‘普通’的人也有一些,而這些人秉承着低調的原則,雖然不靠近我,但已經在默默的注意觀察起我。
我一切都不在乎,幾乎就是那麼橫衝直撞的闖進了那棟辦公大樓,這裡不是師父曾經所在的行動部,相當於是一個總部的樣子,我相對對這裡的環境和人都陌生,但是怎麼找到真正的部門,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不說話,我一路衝到了最頂層,連電梯都懶得和那些擠,然後在最頂層那一竄讓人眼花繚亂的職務辦公室中,我選了一個旁人壓根不會注意的類似於後勤人負責人的辦公室就徑直闖了進去!
這個部門,我心裡清楚,哪怕是在夜間,都會留下至少一個人的,我這麼闖進去,當然驚動了裡面的人。
我‘憤怒’的看着辦公室裡的兩個人,而他們則平靜的看着我。
因爲,從在這個辦公室裡工作的,就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