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將軍穆特恩和即將去廣西上任的廣西提督向榮,最終還是沒有跑,因爲不戰而退,那麼他們回到北方,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
“京城八百里加急!皇上駕崩了!”有快馬自北方來,向廣州通報了這個消息。
“皇上駕崩了!”廣州全城的大清官員們痛哭流涕,如喪考妣。在白雲山遭到了失敗的八旗新軍的士氣更是降低到了極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打算死守廣州城的穆特恩和向榮又改變了主意。
“大人,皇上駕崩了,旗人士氣低落,這廣州城根本就守不住啊!我們還是想個辦法吧,既能帶着旗人安全離開,回去之後又不會被新皇上治罪。”向榮提議道。
穆特恩思索了片刻,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有辦法了!我們帶着八旗新軍出城作戰,也給城內旗人爭取到收拾行李的時間!若是我們敗了,立即回城讓旗人趕緊逃離廣州!那樣我們回到京城,新皇上也不會降罪我們,畢竟我們努力奮戰過了,只是打不過,而且旗人也都帶走了。若能僥倖獲勝,那是最好不過的。”
向榮點了點頭:“大人果然好計!”
至於僥倖獲勝這個可能性,向榮認爲幾乎就不可能,因爲海寇賊軍可是有三萬人馬啊!全部是洋槍洋炮的三萬大軍!那比當年英夷的兩萬人還多!江面上,還有大批海寇的巨型戰艦,若是死守廣州城,江面的艦炮就能把廣州滿城都夷爲平地!
“出城作戰,否則海寇艦炮太兇猛了!”穆特恩果斷的說道。
江面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西洋戰艦,讓清軍感覺恐懼,光光是看到洞開的炮門就知道,若是那些鉅艦齊射的話,火力是何等的兇猛!
所以說,出城作戰,只要選擇遠離江邊的地方作爲戰場,避開海寇的艦炮,那麼損失會小很多。但想要打得過對手,向榮想都不敢想,畢竟海寇有三萬洋槍洋炮隊,而八旗新軍只有四千多洋槍洋炮隊。
本來廣州八旗新軍有五千人的,在白雲山的時候,折損了七八百人。
最終,穆特恩決定,在廣州城東,距離珠江邊五里外的東圃圩一帶作爲戰場,迎擊海寇入侵。四千多八旗新軍出征,綠營兵肯定也要去的。
趁着華夏軍還在廣州城外圍接管小縣城,穩定周圍局勢的時機,穆特恩率領四千多八旗新軍和東拼西湊起來的六千綠營軍,抵達東圃圩。清軍抵達之後,穆特恩根據白雲山亂賊阻攔八旗新軍的辦法,下令修築工事,企圖以戰壕戰阻攔華夏軍的進攻。
清軍設置的防禦工事,已經有些類似於真實歷史上一戰時期的戰壕戰了,沒有鐵絲網,就在陣地外圍設置了木樁、鹿砦和拒馬,拉起了一圈圈木柵欄,沒有*,就在地面插滿了削尖的竹釘。外圍防禦設施的後面,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壕溝,壕溝和壕溝之間,還佈置了一些全封閉式的炮壘,把火炮放在炮壘內,炮壘和炮壘都佈置在側翼,可以形成密集的交叉火力。
1851年3月5日,陳新元帶着大軍,抵達清軍陣地外圍。他拿起望遠鏡觀察清軍陣地,發現短短的幾日之內,清軍居然在這座小村子周圍佈置瞭如此強大的防禦工事,清軍的防禦陣地依託小村子構築,村子內的村民們早就被趕走了。
這時候的八旗軍還不至於會去屠殺村民,畢竟已經是自己的國民了,而湘軍就不同了,因爲湘軍需要通過劫掠來提高他們的士氣。
壕溝前面放上木柵欄,就有些像鐵絲網陣型了。壕溝內,密密麻麻都是綠營軍的鳥銃兵和擡槍兵,後面還有土炮。手持線膛槍的八旗新軍在第二道戰壕中,兩翼的堡壘中佈置了八旗新軍的洋炮。
雖然清軍的現代化防禦陣地看起來很嚇人,但是陳新元卻一點不擔心,因爲他手中有兩件威力巨大的武器:*和*!
天色黑了下來,清軍陣地上閃爍着一點點的火光。不用說也知道,那是綠營清兵又在開始抽大煙了。八旗新軍略好一些,但也有不少八旗兵也在抽大煙。
夜間,就是華夏軍的噴火兵和擲彈兵發揮威力的好時機。噴火兵和擲彈兵射程近,需要接近敵人的陣地才能發揮威力。而他們在夜幕的掩護下,可以趁機接近清軍陣地。黑暗中,清軍的大炮發揮不出威力。
擔負攻擊任務的華夏軍八個連一千多人悄然離開了己方陣地,在夜幕下,悄然無聲的接近清軍陣地。
帶隊的夜襲指揮官是石達開,他已經升爲華夏軍的一名團長了。夜襲的一千多戰士,除了四名噴火兵和四名輔助噴火兵的戰士之外,其餘的戰士都是一人攜帶六枚*,攜帶一支*和一把鋒利的鋼刀,全部是近戰武器。
這個年代,沒有探照燈,清軍也沒有裝備照明彈。而英國人生產的瓦斯燈,是華夏軍的一種不出口裝備,自然不可能賣給清軍。清軍陣地上,照明依靠幾盞馬燈,亮度不高,照射的距離不遠,即便華夏軍戰士接近到50米內,清軍都很難發現。
就算是發現有人來襲,黑暗中,清軍的火炮和火槍也難以命中目標。
清軍完全沒有發覺有人來襲,自從穆特恩決定在城外迎擊華夏軍之後,清軍來到東圃圩之後,就沒日沒夜的修建工事,挖掘戰壕,每一名清兵都累了好幾天了。今天工事修好了,鴉片敞開供應,抽足了鴉片的清兵都早已進入夢鄉,睡得像死豬一樣,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有人夜間來偷襲自己。
距離清軍陣地還有40米的時候,擔負夜襲指揮任務的石達開打了個手勢,四名揹着噴火器的噴火兵貓着腰前進,往前走了幾步,噴火兵趴下,在地面架起*。隨後,噴火兵先壓下開關手柄,噴火口處的藥室內的*被點燃,冒出了火光,留在噴火口處的一點汽油也隨之燃燒。也就在壓下開關手柄的時候,*點燃了*的同時,壓縮空氣罐的開關也同步打開,高壓空氣灌入汽油罐內,汽油罐前部的閥門在同步開關作用下打開,高壓的汽油從噴火口處噴出,遇上燃燒的火焰,立即變成一條白亮的火龍,向35米外的清軍陣地噴了過去。
“嗞——”四條明亮的火龍飛撲向清軍陣地,陣地前沿的木樁、木柵欄和鹿砦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粘稠的汽油噴入戰壕內,整條整條的戰壕立即變成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
“啊!”被大火燒醒的清兵跳了起來,渾身起火,就像是一個火人一樣,在大火中哭嚎,掙扎,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轟轟轟”熊熊燃燒的*點燃了清兵身上攜帶的*,發出一連串爆炸聲。
看到清軍陣地燒成一片火海,石達開大喊一聲:“弟兄們!衝啊!”
趴在噴火兵後面的八個連的步兵立即跳起,紛紛撲向了前方的清軍戰壕。戰士們還未殺入清軍陣地內,手中的*已經鋪天蓋地的砸了過去。
*剛剛落進壕溝內,還未爆炸,有不少清兵被砸過來的*砸到腦袋,痛得發出殺豬般的叫聲。還有的清兵發現一個個冒着青煙的鐵疙瘩落在戰壕中,有的人不明白是什麼東西,還湊上前去看個究竟,隨後就是“轟”一聲,整個腦袋炸得粉碎。
戰壕中,頓時火光沖天,爆炸聲連連。更加嚴重的是,陳新元給自己的部隊裝備的這一批*也全部是價格低廉,威力強大的**!反正是用一次就沒用了,**保質期短也無所謂了,勝在威力大,可以引發大火。
頓時戰壕內的綠營兵死傷慘重,根本就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
後面的清軍肉搏兵上來,試圖接近華夏軍,結果被一排*炸得血肉橫飛,接着華夏軍戰士揮舞着手槍,一個個點射,最後纔是拔出鋼刀殺了上去。
“砰砰砰”八旗軍的陣地上響起激烈的槍聲,有十多名華夏軍戰士中彈倒下。兩側的堡壘中,也噴出了火舌,裝填了霰彈的大炮噴出無數鐵珠,像是暴風雨一樣席捲過陣地。但八旗新軍炮隊的炮擊是不分區別的炮擊,正在潰敗的綠營兵倒在炮擊下的的比華夏軍不幸陣亡的還多。
八旗新軍的炮火封鎖了陣地,但是華夏軍戰士卻靈活的利用清軍的壕溝,接近那些堡壘,向射擊孔內塞進*;還有噴火兵也頂了上來,對準堡壘的射擊孔,噴出了一道道明亮的火龍。
“敗了!敗得太慘了!”槍聲爆炸聲響起之後,穆特恩就知道了結局。
“快!組織人手,反攻!”向榮大喊大叫着,他的前面,橫七豎八倒着幾十具沒有腦袋的綠營兵屍體,那都是被向榮和他的戈什哈砍死的潰兵。
“擋不住了,那些一錢漢敗得太快了!”一名戈什哈上來說道。
“用洋槍洋炮逼着他們衝鋒!”向榮聲嘶力竭的吼道。
八旗新軍變成了督戰隊,裝填好子彈的洋槍,裝填好霰彈的大炮,對準了綠營兵的後背,在洋槍洋炮的威迫之下,綠營兵只好硬着頭皮,向華夏軍發起攻擊。若是敢於後退,向榮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們炮決了!
綠營兵只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衝,結果被跟在華夏軍夜襲大隊後面的步槍手一排遠距離射擊,接着夜襲大隊的手槍和*砸過來,把綠營兵打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