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曉兵離開保寧府前往鬆洲,臨出門時腳登安將他的賞金拿出三萬貫來給他老丈人,支持保寧府建設。
同日,索朗和唐凌飛出發去打箭爐。
其時,那邊的底層農奴要解放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趙曉兵在大草原上行走,五月的酥油花盛開,行走在金色草原上的感覺很美好,彷彿就在畫裡,讓他豪情萬丈,心情特好。
十天後,趙曉兵抵達鬆洲,胡勇軍早已在此等候。
高原上的紫外線將這個漢族男人變成了康巴漢子的黝黑色。
往城裡走時,他看到大量的工匠在築城,擁軍說抓了那麼多叛匪,不能讓他們白吃飯。
趙曉兵很喜歡他豪放的性格,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有了城牆,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放進了箱子裡,可以睡個安穩覺。
現在,鬆州騎兵已經有一萬五千人,就是缺乏武器,缺乏訓練,騎兵可不能和步兵相比了,都是技術活兒,不練可不行。
他的步兵也有兩萬多了,趙曉兵叫他安排,將李水泉的第15旅開去保寧府。
等打箭爐鬧的差不多了,正好讓李水泉直撲過去,在那邊建立起前進基地。
這也是解決大小金川叛亂的需要,要圍起來就要徹底阻斷他們的所有通道。
趙曉兵在鬆洲住了兩天,麥基讓雄請他和擁軍一起吃飯。他的好兄弟麥基有了新軍撐腰,草原上的大小部落都聽他的了,麥基現在是越幹越順手。
趙曉兵和他談心,告訴他一個國家不能只講兄弟感情,意氣用事,還是要依法依規做事情才能長久。
他希望通過不斷的教育引導,讓這裡逐步走向規範化的管理。
兩日後,他和擁軍一起往階州去。
剛到階州城就接到天水發來的信息,要他去鞏昌府。
趙曉兵覺得,也該和汪思賢談談了。
他讓擁軍關注着洞溝和岷州兩地,偵查不可鬆懈,哨騎一定要放到西姆措了。
西蕃騎兵一樣的來去飄忽不定,沒有足夠的預警距離要吃大虧。
他說,如果西蕃膽敢來犯,就給他攆着打回去。
今年的形勢比較兇險,主要是北邊可能有大動作,這邊只有靠他擁軍自己幹了。
好在他已經打下了一年的基礎,心中是有底氣的。
他對擁軍在重要隘口的據點設置很滿意,別小看這些點位,戰時能遲滯敵人前進,起到大作用。
趙曉兵建議他注意水源地的問題,不能成爲乾地,渴死人。
這人還沒走,保寧府就飛鴿傳書報告,索朗的打箭爐先遣隊已經發起行動,輕鬆進入城內,一切順利。
趙曉兵對擁軍說了句拜託,出發前往天水。
鏡頭再轉向漢中南鄭城裡。
朝廷的欽差大人李中棉同志在曹大將軍的陪同下,親點州縣,去了鳳州,沔州和洋州,還不顧車馬勞頓去了一趟寶雞。
他看到的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聽到的都是對岷江軍一致的好評。
那種流民,乞丐遍地的景象居然在寶雞都沒有看到。
李中棉還真有點奇怪了。
回到南鄭,他問杜玉厚趙曉兵的情況。
杜通判說趙大人軍務繁忙,日理萬機,興元府的日常都是他和總管馬文彬在做。
他接連找了十個人談話,還是找到問題了。
問題一,他濫發錢財,隨意給州縣官吏補助,意圖拉攏官員。
問題二,他不上奏朝廷,肆意變革,犯了欺君之罪。
問題三,他叫汪思賢爺爺,有理通敵國之嫌。
問題四,他還好色,身邊老婆一大堆。
……
如此種種,居然收集到十幾條呢。
這就是人上一百,形形舍舍。無論你怎麼幹,要說你好,可以在臉上貼金,要說你不好,也可以寫滿一本書,總有問題的。
但是漢中,關中的發展卻是實實在在的。
不說漢中,就是那剛剛收回來的寶雞。都是一座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勃勃生機的城市。
趙曉兵又不腐不貪,不要官。一心保蜀地平安。
這叫李忠棉陷入迷茫了。
他告別曹友聞踏上歸程,路上一直都在思考,該如何給皇帝寫奏摺呢。
欽差大人的一系列活動趙曉兵當然還不知道,我們將鏡頭再回到天水的河谷地,那裡,他還在趕路呢。
十日後,趙曉兵到了天水,在河谷地看到了初開的油菜花。
從西和州開始,便陸續看到曉軍的人馬在熱火朝天地修碉築堡,整治隘口。
曉軍說他要恢復那些有用的堡壘,趙曉兵同意他的觀點。
這叫未雨綢繆,短時間內還沒有對抗蒙軍的好手段,只能利用地形和他們周旋了。
他問鞏昌府有何事?
曉軍說不知道呢,只說了請他去。
趙曉兵問,年初他們在鴛鴦湖開荒做啥?
曉軍說好想是他女人叫開的,種滿了油菜花,不曉得要幹啥。
趙曉兵覺得好笑,好像他到處都有女人一樣。
他給曉軍講,北邊要注意了,官家鐵定要發兵去收復三京,蒙軍可能要對我新軍做牽制性進攻。
曉軍說就是的,最近蒙軍偵查頻繁,張晨光發起反偵查,獵殺了一批,好多了。
他說:“蒙軍跟着草原狼玩遊戲,戰鬥素質極高。現在也會圍點打援,圍三缺一的城市攻防戰和迂迴作戰的勾當,可要小心了。”
曉軍說:“知道的,二哥是越來越膽小了。”
趙曉兵聽他一說,不放心了。他批評道:“這是你個人的看法還是兄弟們都是?很危險的哈。別看你現在肥得油流,蒙古兵真的來了,不一定就扛的下來,他們的西征軍團可大着呢,小心使得萬年船。”
說完,他叫曉軍拆卸兩套水力榨油機下來,包裝好送去鞏昌府。
曉軍說他拿天水的物事當聘禮了。
趙曉兵不理他,去情報處叫給羅城傳信,採購四套新型水力榨油機上來送給天水,叫子文付錢。
這下曉軍沒話說了,直叫他我的親哥哥呢。
休息一天後,趙曉兵出發去鞏昌府,不斷整修過的道路越來越好走了,他才四天就到了鴛鴦湖畔。
周遭全是油菜花,花香沁人心脾。谷地、山上一遍金黃,中間條狀行道樹分割出無數的板塊,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