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城,也是蕭宇等人回到華夏的第四天,這幾天,世青賽在華夏引起的動靜越來越大,無論是體育節目電視臺或者是其他類別的電視臺,都在不留餘地的誇獎着。
這不像以前,小組出個線或者是進到了四強就鋪天蓋地的喊着黃金、鑽石一代,這次華夏代表隊是實實在在的獲得冠軍,站在了世界青年的巔峰,但媒體也是出奇的保持了冷靜,不再談論什麼黃金、鑽石之類的敗人品話語。
終於知道收斂了,屁大點事鬧得滿城風雨,也怪不得國外總詬病我大華夏的媒體很業餘。
這歸鄉的路,蕭宇和海洋很騷包的打扮好了自己,得體的西裝和領帶,閃亮的皮鞋,髮型也爲此去了沙龍好好調整了一番,總之就是從內到外的改變,而這一切都因爲蕭宇自己的一句話:“哥們從今天起也算是明星了!要注意形象。”
令人尷尬的是,這一路走來,周圍的人壓根不認識蕭宇和海洋,反而一直出現在場邊的助理教練餘婷風光無限。
果然美女纔是吃香的,餘婷看着在一旁尷尬的蕭宇二人,捂着嘴笑個不停。
和另外兩人告別,蕭宇徑直回到了家中,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子,雖然澳大利亞一切都好,但還是不比家鄉,看着熟悉的一切,蕭宇的心情不禁放鬆下來。
路邊的烤腸點攤子依舊擺在那裡,蕭宇記得,無論是颳風還是下雨,這家一直在默默烤着香腸的老攤子總在那;旁邊,是賣涼茶的大媽,蕭宇曾一度懷疑這是合夥經營,吃了烤腸容易上火,渴了就在旁邊喝碗涼茶。
從這裡拐個彎過去,就是“鴨叔”開的足球專賣店,同時那也是一個菜市場,附近所有的人都會來這邊買菜,每個時間段都絡繹不絕,也許,鴨叔找的地方還是不錯的,至少這裡車水馬龍。
“老張,過來買菜呢?不給你兒子買個足球?我跟你說!這顆球的來歷大了去了,也許弟弟自從擁有了它,日後遍……哎哎!老張,我偷偷告訴你,你知道蕭宇吧!我是他鄰居,這是他踢過的足球!”還未走近,蕭宇就聽見鴨叔的聲音,還是如此沙啞,不愧於他的外號,聲音就像鴨子一般無二。
“神經病!”鴨叔嘴裡的老張,甩開了鴨叔的手,蕭宇看着別人掛滿手的袋子,暗道鴨叔你也太爲難別人了吧。
雖然有點懊惱鴨叔拿着自己的名號招搖撞騙,但想想這也是自己的發小,還是鄰居,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過去打個招呼吧。
“鴨叔,挺有意思啊,像模像樣的。”走近,蕭宇打量着這家足球專賣店,裡面佈置的很不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皮球,甚至有一些還有註解,比如14年世界盃用球,18年世界盃用球等,而放在店裡最顯眼位置的,是世青賽的用球,蕭宇也是才知道,踢了一系列的用球,叫“青春”。
“蕭宇!你丫回來了!”鴨叔異常激動,他看了決賽,自然知道現在蕭宇在足球上的造詣已經很高了,他本就是個球迷,看見華夏代表隊居然拿下了世青賽的冠軍,鴨叔倍感欣慰,華夏足球也許真的要站起來了!
“你聲音小點!”鴨叔的叫喊嚇了蕭宇一跳,這附件車水馬龍的,一會給球迷圍住,該怎麼收場?真的是不知輕重的人!不過蕭宇環顧一週,所有的人都該幹啥幹啥,根本沒人會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也讓蕭宇在鬆了口氣的同時,暗暗失望,知名度還是不夠啊。
“進來再說,進來再說。”鴨叔像做賊一樣把蕭宇拉進了店裡;這店裡纔是別有洞天,外面看起來滿是足球的專賣店,進來之後蕭宇才發現,進門處居然有個賣煙的櫃檯,而後面,一排礦泉水和飲料擺放在牆櫃裡。
“這…足球賣得一般,我就在這拓展點別的業務。”鴨叔尷尬的想把這些玩意藏起來,掛着足球賣雜貨,業務還挺全面的。
“最近咋樣啊,鴨叔。”可以理解,現在的華夏,足球專賣還不是什麼火熱的銷售項目,所以鴨叔的生意應該還在成長中。
兩人聊了很多,找到了很多各自忽略的回憶,找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儘管他們現在不在一個行業裡,但歸根結底,都是一顆小小的足球。
“什麼!你丫準備去曼聯!?”聽見蕭宇未來的選擇,鴨叔一點也不能淡定,曼聯啊!那可是曼聯啊!鴨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感覺就像是在聽童話故事。
“臥槽,有啥好激動的!”蕭宇卻顯得很淡定,這些來得都像是水到渠成,貌似自己根本沒有付出什麼特別大的努力,但蕭宇知道,這一切都是周凱的功勞,周哥默默的幫着大家,不留餘地的指導着大家,訓練上也是灌輸着成功的經驗和採用先進的方法,讓大家的球技增長事半功倍;不過成功沒有偶然,沒有了周哥的維護和幫助,蕭宇以後恐怕要更加努力才行。
“趕緊的!給我做代言!等你去了曼聯,身價就爆炸了,你看看我出500塊給你做代言費怎麼樣?”蕭宇真想一腳踹死他,500塊的代言費?就算去村裡請個唱大戲的都請不到。
“說啥代言費,算了,都自己兄弟。”畢竟鄰居,談啥代言費呢,蕭宇也想開了,幫幫鴨叔,這也算是利人利己的事情;不過蕭宇最後還是會爲自己的決定而感到高興,但那是後話了。
好一陣忙活,直到鴨叔把自己的肖像廣告牌掛在店裡的牆上,蕭宇才滿意的揮手和好友告別,祝鴨叔越來越好吧!
不過看着強上的照片和牆下面迎風招展的一排小紅花,蕭宇心裡總有種不好的感覺,略帶淡淡的憂傷。
家裡的父母依舊,提起周哥,不禁一陣唏噓,談起曼聯的邀請,蕭宇的父親蕭峰卻顯得很淡定,直到看着父親在飯桌上喝多了,蕭宇知道,父親這是高興壞了。
沒有哪個父母不盼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也沒有哪個球迷會對曼聯感到陌生,當兩個好事情重合在一起,輪不到蕭峰不高興,所以他喝多了,整整一大瓶白酒,看得蕭宇頭皮發麻。
舒舒服服的在家呆了幾天,睡覺睡到自然醒,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蕭宇感受到的是家裡的溫暖,母親就像是害怕自己在外面會吃不飽一樣,這幾天也是折騰了無數的好菜。
期間汪道全帶着海洋來家裡一趟,大家也是其樂融融,海洋已經確定去滬城俱樂部了,而渝城足球學院那邊也來了消息,畢業證已經辦理下來,並且還是優秀畢業生,我的媽!就蕭宇、海洋、田林三人也能稱之爲優秀畢業生?嚇人了吧。
而餘婷也來過家裡一回,看着這美麗的女孩子來到家裡,蕭宇的老媽高興壞了,拉着餘婷的手噓長問短,嚇了餘婷一大跳,蕭宇不得已,纔跟老媽交待,這是這次世青賽出征隊伍裡的助理教練,至於老師這個身份,蕭宇並不準備跟老媽講,這點小心思自然躲不過餘婷的關注,後者壞笑的看着蕭宇,很是尷尬。
隨後蕭宇也帶着餘婷參觀了鴨叔的專賣店,在鴨叔大是興奮的介紹中,餘婷淡淡的說:“好好賣煙還不行,發展什麼足球業務?”搞得鴨叔差點哭倒在廁所裡。
一切似乎已經準備就緒,老田將回到家鄉鯤城,以後就將代表鯤城俱樂部出戰;海洋則會去到滬城,將和黃旭一起,組建華超第一後腰天團;而蕭宇,已經確定要去曼聯了。
“我不會說英語啊!去英國和去火星對我而言是一樣的!”海城飛往渝城的飛機上,蕭宇對着身旁的餘婷大聲抱怨着,確實,蕭宇這傢伙的英語,去到那裡交流是最大的問題。
“叫你好好學習你不聽,傻不拉唧的。”餘婷斜着眼鄙視蕭宇,記得還在學校時,上課就是“特困生”,趴下臺就能睡着,下課卻像一個猴子,精神奕奕的。
“那咋辦啊?要不餘婷你還是答應我,跟我一起去歐洲吧。”蕭宇撇着嘴,這確實是現在最大的問題了。
“我不去!”餘婷伸手掐了蕭宇的手臂一下,當着海洋的面,說啥一起去歐洲?這不是搞得別人誤會嗎?不過說實在的,餘婷一點也不在意別人誤會,蕭宇自然就更不用說了,他覺得誤會的人越多越好。
“你兩別在我面前打情罵俏!一會飛機都得整掉下去。”海洋一直在睡覺,此刻旁邊的動靜太大了,吵醒了他,十分不滿,但是話剛說完,就被餘婷往頭上甩了一大巴掌。
“沒大沒小,說啥玩意呢。”
……
海洋絕對是個很小氣的人,從下飛機一路回到宿舍,他還對餘婷的那巴掌耿耿於懷,不論蕭宇怎麼說,海洋都在嘀咕,因此蕭宇索性不管了,在宿舍裡給他塞了跟煙,閉嘴了。
老田比他們回來得要早很多,地上的兩個空飯盒說明了一切,此刻他正在電腦上玩着LOL,看見這場面,蕭宇彷彿找到了當年三人在宿舍時那種感覺,那時候每天練練球,看看比賽,看看小電影,玩玩遊戲,每天談論的話題除了足球圈子的八卦外,就是小電影裡的女主角了,那是多麼令人想念的日子。
“回來了?快來,我準備晉級白銀了!”老田那一副興奮樣子,海洋卻暗暗爲他感到擔憂,我的天,玩了幾年的英雄聯盟遊戲,上個白銀那麼激動?
感受着宿舍的氣氛,蕭宇終於知道心裡那種不適應的感覺來源於哪裡了,不是因爲害怕去英國不能交流,也不是擔心自己的實力去到歐洲會被看扁,那來自於對未來的茫然;去澳大利亞,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回到祖國,心裡的不捨還不是太明顯,而此刻要去英國,並且這一去還要跟所有親戚朋友分別了,最主要的是,這回的英國行,恐怕經歷時間不會太短,想到這,蕭宇的心裡就泛起很多的苦澀。
如何去克服?如果周哥還在,他一定會告訴蕭宇,以他自身的經驗爲基礎,給蕭宇畫藍圖,爲蕭宇解憂,但周哥也不在了,種種事情,都像是解決不了的坎,紛紛堵在蕭宇的心裡,很難受。
“怎麼了?蕭宇?看我玩遊戲怎麼還看得一臉鬱悶?難道我水平很差嗎?”老田看着一臉陰鬱的蕭宇,很無辜,暗想莫非我遊戲水平真的差到令人髮指?
“沒有的事,你玩得挺好,我洗澡去了。”蕭宇苦苦一笑,也不過多解釋,有些事情,不經歷可能真的不會明白。
“你說的是真的?我玩得……”老田話還沒說完,屏幕就黑了,遊戲裡,他又被別人幹掉了。
時間真的過得非常快,蕭宇該去送人了,機場的安檢口,蕭宇的眼睛顯得很乾澀,所有的情緒壓抑到了心裡,說好不哭的,爲什麼海洋要捂着臉?
去滬城的航班很早,鯤城的航班要比這個晚半小時,田林在另一頭辦理着值機,而餘婷,學院裡今天有課,她沒時間過來。
一步一回頭,蕭宇和海洋的中間還有一片“海洋”,那是人海,但蕭宇還是在這片人海里死死的盯着不斷回頭的海洋,他要踏上自己的征程,有祝福,也有不捨,蕭宇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遠去的人心情沉重,送別的人心裡更不好受,看着海洋消失在遠處,蕭宇恨不得跟過去,這個在球場上一直跟在身後的兄弟,終於要分開,他就這樣離去了。
送完一人,還有一人,一天經歷了兩次離別,田林走得很乾脆,東北人的性格比較直爽,儘管老田臉上的淚水不曾停歇,但是他走得比海洋堅決。
走吧走吧,人都要學會自己長大,想起陪伴老田的吉他,老田一直在用它陪伴着蕭宇,兩人在場上大殺四方,場下一起歌唱,那是一首時而憤慨激昂,時而小橋流水的歌曲,壯麗又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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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課了,你回學院了嗎?”餘婷的電話來得很是時候,蕭宇正準備走出候機樓,送走了兩位好兄弟,這邊還有一個即將要分開的佳人。
“嗯,我現在從機場趕回去,你可能要餓40分鐘的肚子。”兄弟們各奔東西,不知道是佯裝高興還是心情的自我調節,蕭宇對着電話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沒問題,我等你。”餘婷的聲音很好聽,一直不變,有時強勢,像姐姐,有時很溫柔,像鄰家小妹;如果餘婷是鄰家小妹,蕭宇很肯定,自己一定是隔壁老王。
走出候機樓,外面陽光很燦爛,這似乎有所隱喻,蕭宇心情突兀得變得好了起來,曼聯,絕對是自己輝煌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