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風清拂面,涼颼颼的,都市的上空烏雲密佈,彷彿隨時會大雨傾盆。
關浩七天假期又滿,回到麗人醫院與院長打了個招呼,又找到宗偉江和黃柳友寒酸了幾句家長裡短做爲告別前的請辭。
“現在第幾天了?尤燕給你發短信了嗎?”宗偉江留意着他的反應,笑道。
“嘿嘿,告訴你無妨,剛好是第七天,她給哥來電了。”關浩賤笑說,劉海往後一甩,說不盡的風流得意。
“不會吧?那今天早上她怎麼還是無精打采的?”宗偉江有點懷疑這小子吹牛。
“是嗎?待我去給她打一點興奮劑吧,可惜的是今天我又要走了,這進修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關浩拐過幾個彎,經過尤燕的辦公室,這母老虎正在一絲不苟地批閱文件,那如歌如扇的眼睫毛,怨婦般的粉紅眸子,如花似玉的俏模樣依然那麼迷人。
“燕!”關浩敲三下門,親妮地喚了一聲,左手負在背後捏着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尤燕的表情僵了一會,始終沒有擡頭,看似假裝聽不見。
“哎,我昨晚真的很困,沒騙你,今天我又要去學院裡代課了,說不準什麼時候纔回來……”關浩說明了厲害之處,無非就是證明你再鬧彆扭,老子可就飛走了,過了此村無下店。
他見尤燕的神態開始動容,適時地遞上那朵玫瑰花,又道:“親愛的,送給你。”
尤燕的心情就像幾何作業蒲裡的方格子,橫豎都不舒服,要命的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更不懂如何發泄。本來她就是個寂寞的女人,關鍵時刻就想在電話裡能聽聽自己的男人那把富含磁性的聲音,他倒好,一句“很困”就掛了電話,這是多殘酷的打擊。以關浩種終日尋花問柳之徒是無法理解的。
她猛地拍案而起,搶過那朵花狠狠地丟進垃圾筒,使盡全身力氣把關浩推出門去,嚷嚷道:“你滾,滾遠一點……”
還這麼大火啊?小樣,看哥怎麼收服你。關浩一腳朝門板踢去,門“砰”一聲合上。趁尤燕一個不留神,他又耍起流氓將她摟在懷裡,強行咬上了她的嘴脣。
安慰女人最好的招數不外乎就是堵住她的嘴了,雖然老套,但是絕對管用。
尤燕几乎崩潰,心道,你除了這招就沒有新鮮一點的?奈何她拼命掙扎也無濟於事,根本脫不開他的虎爪。壓抑了長達一個星期的晦氣,到底還經不住關浩嫺熟的脣舌撥弄,她身體漸漸酥軟,像灘水一般被融化了。
嫌那件大白褂礙事,關浩不動聲色地幫她褪了下來。
尤燕只覺身體一涼,曲線完美的身段曝露在空氣中,早晨的空氣清涼清涼的,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她今天竟穿着關浩送給她的紫色短裙,纖美的小腰上那條腰帶他一摸就知曉。
見奸計得懲,關浩一轉身把她壓在木門上,伸手一勾擡起她一條腿,光溜溜水嫩嫩的皮膚觸感清涼,讓人芳心蕩漾,忍不住狠狠地捏了一把。
尤燕發出一聲嬌喘,好不容易纔推開了他,急忙拉下圈起來的裙角,羞嗒嗒地說道:“別在這裡……”
關浩也懂得適可而止,一手把她抱進懷裡撫着她白皙的脖脛,說道:“現在好了吧?別跟我鬧脾氣了。”
“不行!”尤燕一冷靜下來,頓時又發牢騷,嗔道:“你跟那女人到底什麼關係?”
想起院子裡那碼事,他就苦不堪言,好聲好氣地說道:“完全沒有關係,她是在陷害我啊。”
“真的?”尤燕怪里怪氣地嗔道,愛情是麻木的,她只能半信半疑。
“燕。”關浩拿出他一慣的殺手鐗,眼神深邃地看着她,一字字道:“我愛你。”
尤燕霎時間動容,認識這麼久,關浩還是第一次對她說這句話,短短三個字,如夜露甘霖,滋潤了她渾身每個細胞,心花怒放。
“你再說一次?”她六神無主,輕輕說道。
不是吧?一句告白會有這麼大威力?對方那反應完全在關浩意料之外。他信誓旦旦地豎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此情天地可鑑,如有虛言天打雷劈!”
“霹靂!”
不知何時,外面的天空開始陰暗下來,關浩話音剛落,隨着一道閃電劃過,響起一個轟隆的大雷,餘音冉冉迴盪。
本來沉浸在無限遐思中、被感動得落花流水的尤燕頓時臉色發青,如狼似虎地瞅着他。
“這……”關浩的舌頭打了結,有點不知所措,心道,我****媽的老天爺,什麼時候不好打雷,可真會挑時候。他苦着臉解釋道:“這只是巧合,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看着他那緊張模樣,尤燕的臉色忽然雨過天晴,露出個青澀的笑容,輕輕斥道:“算了吧,好在雷沒劈你,否則……哼!”
“呼——”關浩鬆下一口氣,幸福之情溢於言表,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說道:“那我現在以你第二任男朋友的身份問你個事,可以老實回答我了嗎?”
第二任男朋友?尤燕琢磨了半天,突然動怒,喝道:“什麼叫第二任男朋友?”
嘿,你反應可真大。關浩忍俊不禁,笑道:“這是你第二次接受我,自然就是第二任了,我向你保證,事不過三。”
哪知尤燕的臉色更黑,從牙縫裡擠出個聲音說道不:“那就是說還有第三次了!”
我日啊,哥泡妞一直以三寸不爛之舌著稱,這辣妹子鑽起牛角尖來怎麼比我還狠?關浩擦了一把冷汗,急忙更正道:“不是,你聽錯了,我是說下不爲例。”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尤燕還是沒打算饒了他。
“好吧,是我說錯了,你沒聽錯。”關浩耐着性子說道,泡妞是要有耐心的,尤其是尤燕這種貨色,堪稱天下無雙。
“那我可以問你問題了嗎?”關浩又道。
“想知道什麼?”尤燕終於笑逐顏開,雖然那俏臉仍然緊緊繃着,但只要她不皺眉,就已經代表心情大好了。
“你到底得了什麼病?聽你爸媽說,這病只有我能治,是嗎?”關浩說道。
尤燕變了臉色,目光遊離不定,吱吱唔唔地說道:“什麼?有這種事嗎?”
他孃的,你這說謊技術也算爛透了。這個問題已經困惑他太久,他決定趁勢追擊,道:“別裝了,我什麼都知道了,凡是幫你治好這個病的人就要娶你爲妻,是吧?”
“你……你怎麼知道?”尤燕方寸大亂,歇斯底里地罵了一聲:“王八蛋!”也不知道她罵的是誰。
關浩知道她要翻臉不認爹了,急忙把她按住,勸道:“你激動什麼?你家人也是爲你好,再說我現在又不是不娶你,就招了吧。”
尤燕穩定一下情緒,吼道:“到時候再說。”
到時候?那是猴年馬月?關浩又審問失敗,看她這副表情,是肯定不會招的了。
“那就到時候再說,你別激動。”他吻了一下尤燕的朱脣以示安慰。
被人疼的感覺總是美好的,尤燕的情緒總算平靜下來。
“那我要出發了……”關浩走到窗旁,看着窗外陰霾的天空,目光開始飄遠。自剛纔那道雷劈過,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這是兩三個月以來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美不勝收。
一想到好不容易纔挽回的愛情,今天之後又要分別了,尤燕心裡一陣惆悵,走到關浩背後第一次主動獻了個擁抱,語氣蒼涼地說道:“你要去多久?上次不是剛去完嗎?爲什麼還要去?”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還真不想去啊……關浩有些黯然,說道:“院長叫我去,我能不去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打工仔的悲劇啊。實際上要他“死”的是宮立,爲了避免節外生枝,只好讓院長背黑鍋了,這趟臥底生涯也不知要持續多久。
尤燕再兇也不是不講道理,只好尊重他。
“要是想我了,就打開筆記本,開個視頻跳個脫衣舞給我看,知道嗎?”關浩轉回身,笑吟吟地摸着她俏美的臉頰,這是一張芳華絕代的臉。
跳脫衣舞?尤燕舉起粉拳在他腰眼上捅了一下,嗔道:“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閹了你。”
“哎呀。”關浩下意識地捂住褲襠,驚異道:“閹了我?那以後誰給你性福啊?據說女人性生活不協調是很容易老的說。”
“渾……”尤燕正打算髮飆,蛋字還沒說出來,嘴又被關浩堵住了。
雨點滴滴嗒嗒地拍在窗戶上,與二人的纏綿不捨構成了一副優美的圖畫。
在關浩的調教下,尤燕的舌頭也越來越靈活了,基本上能配合得上他的節奏。不知纏綿了多久,突然有人破門而入,恬靜的氣氛頓時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