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麗柔義正詞嚴地說道:“我的立場,是調查候曉強的犯罪證據,拜託你搞清楚這點,你叫我去查那騷女人的底細做什麼?我除了知道她身手好之外,別的一無所獲,這算什麼線索?對我有什麼好處?”
差點忘了這事只對我有好處,對你還的確沒有什麼好處的……關浩被她問住,訕訕笑道:“別這麼激動,喝多一點冰涼奶茶,消消火。”
鍾麗柔跺一跺腳,氣餒地哼了一聲。
關浩心神一轉,終於想出一個理由,解釋道:“你怎麼就不想一想,候曉強是大Boss,有些事情他未必會親自去做,當然是從他信任的人身上下手了,這道理不會不明白吧?”
“我明白個腿,你怎麼就不想一想?自從我跟你合作之後,這事兒就一直沒結果,連點眉目都沒有,都好幾個月了,我說你簡直就是飯桶。”鍾麗柔有點抓狂。
關浩也不落後,反駁道:“你怎麼就不想一想?你們白道上那麼多人在查,查了多少年?不也沒結果麼?”
“那……”鍾麗柔啞口無言,卻還是不肯認輸,喝道:“那也只能證明他們比你還要飯桶,並不能證明你就不是飯桶了。”
他媽的,還真是會強調奪理啊。關浩算是徹底服了她,和女人講道理果然是個白癡行爲。
“那你又是什麼?你只不過是飯桶裡面的飯渣,而且還是過夜的,發酵了。”關浩白她一眼,冷冰冰地說道。
飯渣?而且還是過夜的……這侮辱殺傷力太強了,順水推舟,不帶髒字,卻能把人罵得狗血淋頭。鍾麗柔出來混了這麼久,沒少跟人吵架,像關浩這種對手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我懶得跟你說,早就知道你是孬種了,還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原來只會用一張嘴說說。”鍾麗柔嗔道。
關浩淡淡一笑,說道:“我的嘴不但能說,更能做,就是怕你消受不起。”
鍾麗柔還沒反應過來這話中的玄機,直接上了當,說道:“呵,那你就不必擔心了,別怕我消受不起,你要是能做的話我一定發一張大大的獎狀給你。”
“此話當真?”關浩大吃一驚,把臉湊過去,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廢話,你以爲我是你呀?說一套做一套?”鍾麗柔爲表立場堅定,也把臉傾過去,一字字道。
對方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關浩覺得要是再不做點事就太小家子氣了,於是把嘴貼上去,貪婪地吸了一口。
鍾麗柔的眼睛瞪得跟鹹魚一樣,這是第二次了,關浩第二次偷了她的吻,而且情形還差不多,都是他狗日的強吻。
關浩也不戀戰,狠狠地“啵”一口就及時全身而退,一臉得意洋洋之相。
鍾麗柔氣得臉色煞白,眼泛紅絲,眼看即將爆走。
“喂,是你自己說的,我要是敢做的話,你不但消受得起,還會發一張大大的獎狀給我,莫非說話不算話?”關浩急忙解釋道。
“我說的是這種事嗎?”不說還好,一說鍾麗柔就抓狂了,張牙舞爪地吼起來。
“根據我前面的提示,很明顯啊,我說我的嘴巴不但能說而且能做,莫非你會錯了意?那很抱歉,責任不在我身上。”關浩平淡道,甩掉杯子裡的吸管,昂起頭吞下最後幾粒小冰塊,舒暢地伸了個懶腰。
“王八蛋……”鍾麗柔憋着嗓子嘶鳴一聲,小拳頭握得老緊直哆嗦,四下張望發現人多不好動粗,居然奈何他不得,也只好瞎着急。
“別這種表情,要是你不服氣,咱們再來比試一場,輸了我任你發落。”關浩把鈔票放在桌面上,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鍾麗柔無可奈何地跟上,關浩所說的比試她當然不敢死撐,那個流氓醫生根本就不是人類,七段的空手道高手在他面前也是個紙老虎。
“你不要跟我說廢話,現在去哪?”走出門口,鍾麗柔沒好氣道。
把她調戲這一頓之後關浩開始正經起來,說道:“你一直在查飄飄的底細,應該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吧?”
鍾麗柔滿腦子想着剛纔被偷襲那一幕,完全沒聽見他在說什麼。關浩重新強調一遍,只見她仍然扁着那張櫻桃小嘴,明顯是要拒答。
關浩對付女強人從來不手軟,右手一擡,虎口夾緊她的下巴擡起來,挑釁道:“你說不說?不說我一會強姦了你,信不信?”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她也許不信,但關浩說出來她堅信不疑,掙扎幾下終於脫開了束縛,道:“她跟候曉強去了日本,出國了。”
“去意大利?”關浩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道:“他們去日本做什麼?”
“李瑤你知道吧?”鍾麗柔現在是被他訓服得體體貼貼,除了有問必答外,有時還會舉一反三。
關浩來了興趣,邊走邊問道:“當然知道,這妮子是我‘入道’以來出手救的第一人,我對她印象深着呢。”
哼,你印象當然深了,只要是個美女,哪一個你印象不深?鍾麗柔暗暗鄙夷,卻不敢道破,接着說道:“她現在紅透半邊天,去巡迴演唱了,候曉強做爲大老闆兼總策劃人,總該去監工吧?飄飄是他的準情婦,不跟着去還能做什麼?”
聽這丫頭的語氣,好像對飄飄不爲人知的一幕毫不知情,唯獨只查出了她身手不凡,總是做一些隔靴搔癢的無謂事。
“你是不是哪飄飄交過手了?”關浩推測道。
“是的,她居然能跟我打成平手,你說是不是不簡單?”鍾麗柔說得有點不服氣。
關浩覺得好笑,還跟你打成平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家要不是留了幾手,一百個你都不夠虐,別以爲空手道七段就了不起,那些小日本的三腳貓功夫在華夏人面前永遠是紙老虎。
說起李瑤那個大明星,還真是有點兒想念她了,不知道爲什麼,那天給她治腳時看到裙裡的那抹春光,白色的內褲忽然浮現起他腦海裡,有點回味無窮。
“這個死丫頭,哪裡的錢不好賺,非要去賺日本的,難道她想打入AV界分一杯羹不成?”關浩嘰嘰歪歪地哼道。
“就算人家要拍AV又關你什麼事啊?”鍾麗柔沒好氣道,怎麼聽都有點火藥味,吃醋的氣焰十足。
這算不算一種隱晦的暗示?被哥的魅力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多了,別說這妮子也這麼經不起挑逗愛上了我,要人命。關浩意-淫了一會,笑道:“我關心她又關你屁事?”
鍾麗柔呆住,突然吼道:“你三番兩次吃我豆腐,這關我的屁事了吧?”
好憤怒的表情,歇斯底里啊。
關浩欣賞着她這個過激的反應,琢磨了半天才說道:“你是不是想再試一試?”
鍾麗柔崩潰了,在這個角色面前她完全束手無策。
二人肩並肩走了一會,一個怒髮衝冠,一個滿面春風,給這條熱鬧的商業街添了道亮麗的風景。
忽然一佛袍打扮的老光頭徐徐走來,纏上了關浩二人,拿着一本破舊的淡黃紙質的本子,笑嘻嘻地說道:“二位新人好,佛光高照保平安,有請兩位籤個名吧,佛祖一定保偌你們平平安安……”
“平安你媽那個B。”關浩一副好心情就被他這麼給毀了,當場爆走。他這輩子討厭的人很多,這種裝神騙鬼的,無疑是他首當其衝的憎恨對象。
鍾麗柔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他講出如此缺素質的粗口,爲之一呆,跟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緊緊盯着他。
“先生,稍安勿燥,我佛慈悲……”那光頭僞和尚的臉皮也跟防彈衣有得一拼,仍然是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唸了一大堆別人聽不懂的佛經。
“滾開,信不信老子揍你?”關浩舉起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光頭居然不怕死,也許是仗着街上人多,量他也不敢打人,還是擠着那臉噁心的笑容,轉換了目標去纏着鍾麗柔,笑道:“姑娘請求個平安吧,籤個名佛祖一定會保偌你……”
到底她也是個女孩子,心腸比較軟,畢竟只是籤個名字又沒有什麼損失,何必要拒人千里呢。她接過筆和本子淡淡地簽了。
關浩看得瞠目結舌,這世界上的傻子還真是不少,怪不得騙子橫行,任何一種職業的出現都不是沒有理由的。
鍾麗柔簽完名字之後還白了關浩一眼,悻悻道:“人家不就是找你籤個名嗎,怎小氣成這樣。”
關浩把眼白吊起來,懶得理她,且等好戲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光頭和尚順水推舟地掏出一塊瞎子都能看出是劣質塑膠做出來的玉觀音,地灘上最多賣五毛錢一個,遞到她面前笑道:“還請姑娘收下佛祖的禮物,順便再打賞一點香火費吧,多少沒關係,你看着給……”
關浩在一旁幸災樂禍袖手旁觀,就像在說:別想從老子口袋裡拿錢。
鍾麗柔不敢否認她還是第一次行這種善事,有點遲疑地摸出兩個一元面值硬幣,丟在他手裡取過玉觀音,還象徵性地笑了笑:“謝謝。”
關浩聽着好笑,你還謝謝,等着做羔羊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光頭和尚着急了,連忙纏上她道:“哎姑娘,這不是要飯,你才兩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