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一年了。”舒菲看見關浩的反應,心涼了半截。雖然外面把他的醫術傳得出神入化,但是爺爺的病畢竟也是請過無數個最頂尖的醫生看過了,都是乏力迴天,關浩就算再神恐怕也是不濟於事了。但是不管什麼辦法,只要還沒試過,她就一定要嘗試。
“位置在哪?”關浩又道。
舒菲的眼神又出現了那種哀傷,輕輕地說道:“腦……腦癌!”
關浩又是一驚,腦癌,居然撐了一年都沒死?此時他已經知道病的並不是舒菲,而是一個叫什麼舒董的人。
“病人多大年紀?”關浩說道。
“是我爺爺,70歲了。”舒菲流下兩條淚線,低下頭捂了捂鼻子。
關浩撫腮沉思,想不到還是個七十歲的老人,真是不得了呢。
“你的氣功能治療這個病嗎?”舒菲淚眼朦朧,渴望地問道。
關浩遲疑起來,正在等待神尊的指示,誰知那丫一直不出聲。
一直默不作聲的王管家突然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咬牙道:“請關神醫務必要幫忙,我王龐做牛做馬,一定會報答此恩。”
關浩表面上感動之極,非常伸士地伸出手扶起王管家。但是他心裡是不服氣的,人家宮立市長都差點給自己跪下了,這個看起來像個奴隸的人只給自己鞠了一個躬,區區奴隸還能比市長牛B不成?他回想着昨晚舒菲給他看過的那張國際至尊卡,《舒氏集團》這個名字他實在想不起來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從來就沒聽說過。
“事不宜遲,先帶我去看看病人吧。”關浩說道,就算神尊再神通廣大,應該也要看到病症才能判斷,畢竟腫瘤跟癌症這兩個名詞在他的世界裡應該是沒有的。
寬大豪華的大牀上臥坐着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正是舒統。在他旁邊還有一個不知哪來的護士,正在細心地照料着,牀頭邊掛着一個吊瓶,一條膠管連在他佈滿滄桑的右手背上。
看見關浩等人進來後,護士便出去了。
“爺爺,你怎麼坐起來了?還是躺着吧。”舒菲坐下牀邊心疼地說道。
舒統沒有出聲,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關浩。
關浩看到這雙眼神,不由蕭然起敬,一個病入膏肓的老頭子居然還能有如此堅定,如此霸氣凌人的眼神,這是很難想象的。
“舒統,這位就是關神醫。”王管家介紹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嗯,關神醫果然風采不凡,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舒統開聲道。
關浩暗暗打了個冷戰,這個舒統不但眼神犀利,連聲音都含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如果不是臉色有些蒼白,任誰也看不出面前的竟是一個患了癌症的病人。
“晚輩冒昧,我嘴笨,斗膽叫前輩一聲舒爺爺。”關浩微微鞠躬,然後不知所措地看着舒菲。
“嚯嚯,這個小子倒是很會套近乎。”舒統心裡笑道。
“菲兒,你出去吧,別妨礙了了關神醫診斷。”舒統摸着舒菲的額頭語氣溫柔地說。
舒菲知道爺爺生平最痛恨裝神弄鬼之徒,她還以爲爺爺會刁難關浩,現在終於鬆了一口氣,很聽話地站起來,離開前還對關浩投了個感激的眼神。
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
關浩坐下去,凝視着舒統的臉,這是醫術裡的“觀”之境界。
“怎麼樣?關神醫,你覺得我這病還有得救嗎?”舒統微笑道,不管怎麼聽這話都含有諷刺的味道。
“舒爺爺你見笑了,神醫只是別人擡舉我罷了,其實我也是人,你叫我小浩就行。”關浩笑道,但怎麼聽也不像在謙虛,倒像在攀關係。
“這個老傢伙病得不輕啊,我估計他活不過十天。”關浩的腦海裡終於有了神尊的指示。
但是這個結果令他捏了一把冷汗,失聲道:“什麼?難道你沒把握?”
“說不好,你把手指貼在他的太陽穴上,我看看。”神尊墨黑的影子再次浮在關浩的肩膀上面,像個來自地獄的死神。
“關……好吧,小浩,你是在跟我說話嗎?”舒統疑惑不解地說道。
“啊?額……這個……抱歉,我不是跟你說話。”關浩隨便敷衍幾句,把手指貼在對方的太陽穴上。
舒統怔住了,這裡並沒有第三個人,他不是跟我說話?難道他是跟空氣說話嗎?
不過舒統此時在關浩的臉上發現了一絲異樣:他那眼神,太專注了,沒有任何的雜質。儘管是這樣,舒統也不認爲他真的有把握治好自己的病,畢竟自己得的是腦癌,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生都對自己判了死型,他怎麼可能有辦法?簡直是笑話。
且說懸在關浩着上的神尊,藉着源於關浩的身體的感應,已經發現了病人體內的病因。
自從神尊突破一階實力後,關浩也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和神尊有種莫名的心靈感應,雖然這種感覺很微弱,但又切切實實地存在。此時他也鬆開了手,回道:“怎麼樣?看出來了嗎?”
“嗯……原來你們管這種病叫腫瘤……”神尊扯着沙啞的嗓子道。
“哦?那你們那裡叫什麼?”關浩好奇道。
“我們那裡叫細胞變異。”
關浩聽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細胞變異算是腫瘤生成的原因,區別並不大,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這麼說你肯定是有把握了?開始吧。”關浩有點興奮道。
“有是有,不過……”神尊又賣起關子。
“不過什麼?”關浩忍不住有些心慌。
“人體細胞變異是很嚴重的,雖然治療魔法可以分解掉那些變異的細胞,但是以我目前的實力,必須耗盡所有法力才行,而且也有一定的危險。”
“耗盡你的法力會怎樣?”關浩意識到危機感了,看來神尊的魔法也並不是萬能的。
“倒也不會怎樣,只是需要沉睡幾天才能恢復法力罷了。”神尊解釋道。
關浩暗暗地鬆了口氣,又道:“那你所說的危險是什麼?”
“這個危險就是——治癒後他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