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家常一說完,兩人就開始去尋樂子,公園裡的遊樂場不小,這時間還是消費者高峰的黃金時段。
“坐摩天輪吧,敢嗎?”關浩慫勇道,想用激將法這招把她唬住。
“一定要坐那個嗎?我好像……不太敢……”周思彭擡頭看着上面的一列空中火車,上面幾十人見鬼似的嚎叫,聽得人心裡噗噗跳,毛骨悚然。她有些膽怯。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太敢就最好,否則如何能顯示出男人的英勇魅力。關浩又得意起來,推着她走到售票窗口,催促道:“買兩張票,今天花多少錢,回去全部折算成人民幣我全部還你。”
周思彭有些猶豫,這哪裡是錢的問題,問題是她一聽見那夥人驚在地泣鬼神的喊聲,像殺豬似的,頭皮就很發麻,總有個很荒唐的念頭:萬一閏得不緊,從上面掉下來豈不是連肉渣都沒有。
“別想了,有我坐在你旁邊怕什麼?實話告訴你我也是第一次玩這個,難得有機會,體驗一下,快。”關浩又催道,這次倒沒吹牛,長這麼大還真沒坐過摩天輪,他這輩子做過最刺激的事情就是當年和自己的初戀情人於嫣紅在商場裡打炮。那時於嫣紅還是個純情高中生,穿着一條超短裙,而且在關浩的慫勇下還不打“防泄底”,直接就是一條內褲墊在裡面,兩人手拉手去逛商場,走到一條無人問津的走廊上時,關浩從突然從她背後掀起裙腳,內褲別到一邊,頂了上去。走郎中間隔着一道牆,牆上有不大不小的窗口,眼睜睜看着面前人來人往,於嫣紅愣是不敢亂叫反抗,鑑於他動作比較溫柔,有人直過來時還能適時地收斂,就只好任由他折騰。
在之後的所有泡妞史上,他從來就沒玩過那麼刺激的,除了遇不到好的天時地利人和,主要還是一想起那一幕,心臟就隱隱作痛,到底曾經愛過,結果她孃的紅杏出牆,賤賣了自己的靈魂,對於他來說這是個不小的打擊。
周思彭猶豫完畢,還是狠了心買到兩張票子,在這迫在眉睫的關頭,再兇險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反正即使摔下來也有人墊底,大不了拉着關浩一塊上路,黃泉底下也不寂寞。
剛纔那一輪起飛此時剛好結束,列車在眼皮底下慢吞吞地停下來,剛經過一場地獄式洗禮的遊客手腳哆嗦地離了場,另一羣不知死活躍躍欲試的旅客又簇擁而上。關浩也不想落後,急忙把周思彭拉上車,由工作人員代勞扣上了腰帶。
“喂,這東西真的是嗎?安全係數有多高?”周思彭憂心忡忡,還沒起飛就緊張得滲出冷汗了。
“拜託,別這麼怕死啊,絕對百分之百安全,你肩膀上還有兩個東西壓着呢。”關浩沒好氣道,見過膽小的沒見過這麼怕死的。
周思彭卻不服氣了,銃地喝道:“死誰不怕啊?你要是不怕,一會自己從上面跳下來試試?”
關浩略加思索,不服氣道:“那我要是真敢跳下來,你又怎樣?”
“哈。”周思彭苦笑道:“你要是跳下來不死的話,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此話當真?”關浩興奮道,好像他就算跳下來也保證不死一樣。
周思彭知道他本事強,但就算他會輕功,在車速那麼快的情況下從上面那麼高跳下來,就算是超人也得斷條腿,他本事再大,也比不上超人吧?她忍俊不禁,嘰笑道:“當真,但前提是你不能叫我去死,你以爲把自己摔死了,讓我墊底?門都沒有。”
說到死也要找個伴這種陰險念頭,她自己剛剛纔盤算完,現在卻賴在關浩身上了。
“放心,不會叫你去死,也不會傷到你半根毛髮,在這個前提下,是不是叫你做什麼都行?”關浩一本正經地說道。
周思彭當然不會相信他真敢跳,就算敢也是死定了,沒好氣道:“只要你還有氣,你說了算。”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美女一言,四匹馬追不回。”關浩得意極了,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反正不是什麼高雅的念頭。
這時車子緩緩滑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不少人已經開始尖叫了。周思彭一開始還挺得住,儘管心裡慌得空蕩蕩,等拐過第一道彎,開始往上衝刺倒立橫飛時,她終於把持不住,吼得跟殺豬可以一拼。
至於剛纔和關浩約定過的事情,頓時忘得一乾二淨。
且說同是第一次坐摩天輪的關浩,藝高自然人膽大,感覺刺激極了,也在尖聲吶喊,但他這聲音卻一點也聽不出害怕的味道,反而是在享受那份刺激,歡呼出來的。
周思彭一路緊閉雙眼,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衝啊——讓刺激來得更猛烈一些吧,Comeon!”關浩哈哈大笑,站在下面等候下一輪的遊客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一比較,這小子的歡呼聲遠遠比別人的驚吼聲要恐怖得多,簡直不是人類來的。
伴隨着一系列慘烈的尖叫聲,小列車在空中有如敏捷的蟒蛇,飛了七八分鐘,最終纔在出發地停了下來。
周思彭鬆一口氣,氣喘吁吁地睜開大眼,嚇得臉色蒼白,卻也掩飾不了她那興奮之情,不得不承認,這東西玩起來還真是挺刺激的,快感一流。要是心情壓抑的時候來坐上一回,估計什麼煩惱都能忘得一乾二淨,比借酒消愁實在。
等她轉過頭去看着關浩時,神色有些得意,嘰笑道:“怎麼樣?不敢跳吧?就知道你沒那膽子,不過你也不必耿耿於懷,試問有誰不怕死呢。”
關浩自行解開肩膀上的安全扣和肚子上的腰帶,神情格外鎮定,冷笑道:“我有說過不跳嗎?”
周思彭頓時慌了,但很快又恢復理智,哼道:“少吹牛了,你要是真跳過,我肯定能察覺出來,你一直坐着,別把我當傻子。”
“當然,我承認我剛纔一直坐着,沒有動過,但我的確沒說過不跳啊。”關浩一邊說着一邊給她解了枷鎖。
周思彭一琢磨,不禁訝異道:“什麼?你還想再來一次?沒必要吧?跳車這種自殺行爲,你還需要做一次臨牀試驗?要吹牛也不是這麼吹的。”
嘿嘿,小妮子,你真是太低估關老爺的智商了,等着。關浩嘿嘿筆道:“你看着,睜大點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敢不敢跳。”說完,他站起來,縱身一躍,跳到地面上。
周思彭似乎想到了什麼,可腦筋還沒反應過來,愣道:“什麼意思?”
關浩耷耷肩,攤了攤手,理直氣壯道:“怎麼樣?我已經從上面跳下來了,毫髮無損,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什麼?
周思彭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腦海裡翁翁作響,三魂六迫已經丟了一大半,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關浩卻替她解釋了,朗朗笑道:“你說的是從上面跳下來,又沒有強調是車子起飛後再跳,現在我執行得這麼完美,你好歹也吱個聲點評下吧?”
大意啊,實在是大意了。
走下來後,周思彭心裡始終存着個疙瘩,謹慎道:“算了吧,我就願賭服輸,你說,想讓我做什麼?”
“哈哈……”關浩越發得意,暫時沒有說什麼,只帶着她快速往湖邊走去,湖面上有個小亭子,亭子裡有兩排大理石凳,上面每一排都坐着兩三對情侶。
“從這起,明天再去把你工作上那點手尾工作做完,然後就當我的翻譯故問,並回去把酒店的一個多餘房間退了,到我房裡來住一宿,過程中任由我差遣,不得抗命。”關浩正色道。
周思彭本身就對關浩有種莫名其妙的好感,所以也算不上很生氣,緊緊一咬牙關,哼道:“我願賭服輸,說吧,你到底有什麼陰謀?按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很吃虧啊。”
“啊?這也叫願賭服輸?”關浩訝異道:“你既然敢打賭,就要做好吃虧的準備,然後再答應人家的賭注,現在你願賭我信了,但服輸這點你好像想要賴帳啊。”
周思彭站在湖邊撓首苦思,追悔莫及,這種三歲小孩纔會玩的小把戲,居然有人用來騙去自己的貞操?實在是太荒唐了。可想到這傢伙長得夠帥,腦筋也好使,又是個才華橫溢的主兒,完全就是衆多女性擇偶標準的完美型男人,說不定讓他吃了這甜頭,還真是有機會從尤燕手裡搶過來呢。
再說拜他爲師那事情,自己一直沒放棄,又再退一步說,也許對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卑鄙……這想法她當然是用來安慰自己的,要是不夠卑鄙,那叫自己退了房間,去他房間裡共住一宿又作何解釋?
不管了,輸了,就得認栽。周思彭一咬牙,羞道:“行了,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但只限今晚一次,過了零晨十二點,要就不算數了。”
“不算數?大姐,你這是準備賴帳嘛。”關浩見她那副着急的模樣,費了好大勁才忍住沒有笑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