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來,周思彭迫不及待地扯着他胳膊道:“喂,你是怎麼讓那小子精神失控的?”
“魔鬼呀。”關浩賣個關子,留下懸念,神情好不得瑟。
“什麼魔鬼?”周思彭不屈不饒道。
關浩突然側過頭去朝她做個鬼臉:“其實,我就是魔鬼,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像人。”
周思彭樂呵呵跟他邊打邊鬧一路行去。
回到酒店之後才發現這場地震其實也算不上太強,如果地震對日本人來說是一日三餐的家常便飯,那麼這次頂多也就是逢年過節時特地擺出來的一頓美味佳餚,不痛不癢,樓房雖然蹋了不少,但都是小傷,並沒有整棟倒下來,甚至也沒有東倒西歪。整場地震事故下來受傷人數上千人,卻無一人死亡,可想而知每天震三次的地方,人們的逃命功夫有多強。
重建裝修估計也不過是幾天的事情,東京大酒店仍然照常營業,裡面的傢俱摔壞了,就以新換舊,整體上來說還可以住人。
牀單和被子換了新的,關浩的筆記本也所幸沒有摔壞,好在當初沒買便宜貨。隨身繫帶的物品也一點都沒少,衝着這點,小日本的素質還算不錯。桌椅還沒來得及換,可憐了周思彭連鏡子都沒得照,自來水沒斷,整個房間最完整的也就是廁所了,只爛掉一面鏡子。
這會朝陽初升,而托地震的福,全城戒備的人都沒睡好覺,關浩也不例外,一倒在牀上眼皮便不停打仗,然而周思彭的精神卻是出奇的好,剛纔那件事不問明白,她是不準備睡覺了。
“喂,到底你是怎麼讓他發瘋的啊?”
“都說他是看到鬼了,拜託你快睡覺吧,昨晚跟你辦完事我都還沒睡過呢。”關浩哀求道。
“鬼你個頭啊,哪來那麼多鬼?”周思彭懊惱地拍一掌在他褲檔處,有點氣急敗壞。
“怎麼沒有?我就是鬼啊,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關浩無奈道。
“是嗎?但我聽說鬼是沒有心跳的啊。”周思彭把耳朵貼着他胸口,凝神聽了一會。
“只是聽說吧?沒親眼見過吧?你聽到的就信,親眼見到的反而不信?”
周思彭終於閉了嘴,她知道這傢伙有種類似於催眠的技巧,也許就是這樣把人家整瘋了,問也問不出個結果,晚上累了一天,她也不是鐵打的,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但這時關浩卻想起一件事,反而來了精神,一掌拍醒她哼道:“喂,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周思彭好不容易睡着,被他以牙還牙,氣不打一處來,哼道:“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
“不能,我只是想提醒你,現在修練氣功的秘訣我已經傳授給你了,倒是你什麼時候能開始教我學日語?”關浩沒好氣道,這筆帳他一直記着卻忘了算,還好靈機一動,否則真被她忽悠過去。
周思彭差點崩潰,一副敗給他的表情,苦着臉說道:“拜託,這是一個晚上就學得完的嗎?再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教你啊。”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關浩臉色一沉,哼道:“這麼說來就是準備賴帳了?你確定我這麼了欺負?”
周思彭思量一會,感覺他還真是不好欺負的,必須有個解釋才行了。於是她挪來筆記本,插上網卡,打開個珍藏已久的網頁,遞給了他,說道:“哪,我能做的就是這麼多了,你上次不是問我日語是從哪學來的嗎?我就是在這學的。”說完她又倒下牀去,開始呼呼大睡。
還真是上網自學?他媽的,你的接受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啊。關浩暗暗發出一聲長嘆,開始在網頁上摸索起來,如果連周思彭同志都能在網上自學日語,那老子也一定可以,而且還得學得比你快。
一直以來他都說女人普遍比男人笨,而事實又再次證明了他這個觀點,這個網頁的教程很有意思,沒有任何雞肋成份,純粹是學口語,每個字每句話都有中文翻譯和諧音註釋,還有聲音模擬試範,確實是個好教程。粗略瀏覽了前面一百個短語和句子,對日常交流來說基本都夠用了。
這個不眠之夜,他關浩足足花了四小時,才把前面一百句日語背熟並把意思琢磨透,看周思彭還沒醒時間才十點,便躺下牀去也閉目養神,一天不睡覺對他來說完全是小兒科,打座一刻鐘什麼疲勞感也消除了。
周思彭一覺只睡到中午十二點多,由於突然發生地震,藥廠那邊又出了狀況,周思彭的美夢被一個急促的電話吵醒,跟關浩交待幾句又出了門。
她這一走,關浩也沒了睡意,一個人坐在牀上繼續複習着那一百多句日語,口中唸唸有詞,直到裝修工過來趕工,才抱着筆記本出了門。也不知何去何從,在馬路邊像瞎貓一樣逛蕩。馬路上很通暢,只是路邊比較熱鬧,不少人正在清理震後的狼藉。
才走了一會,褲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接過一看,號碼有些眼熟,好像是那個日本妞的。
“師公,你在哪?”一接通,果然是山崎結衣那個娃娃,那嗓音很清脆,聽得出她沒被地震影響到情緒。
“在逛馬路,你還想來煩我?”關浩沒好氣道。
“彆着急,你不是要我姐妹的照片吧?我偷拍到了,你手機應該有藍牙吧?我現在給你發過去。”山崎結衣語境裡有說不出的興奮,既然是一場姐妹,還說成了偷拍,這妮子的撒謊技術也爛掉家了。
很快關浩就接到一張圖片,打開一看,不由傻了眼,如果時間倒退五年,也許他覺得山崎結衣纔是當之無愧的美女,而用現在的眼光來看,這照片裡的女人才是極品啊,杏眼朱脣,前凸後翹,散發披肩,竟是一成熟類型。
看來這丫頭沒有說謊,至少她這個“姐妹”的確是個美女,目標終於出現了,此行不玩個日本妹,是絕對的不負責任行爲,必須爲國爭光。
傳完了照片,山崎結衣又興奮道:“怎麼樣?這是不是你喜歡的成熟型學生妹啊?”
“還行,這棵白菜叫什麼名字?”關浩平淡道,絕不能被人聽出了內心的激動來。
“白菜?”山崎結衣疑惑道。
“就是你這個姐妹,總有個名字吧?”關浩冷冷說道。
“哦,她叫上田優娜,現在一個人坐在球場邊哭呢,你要是喜歡就去追她吧,靠你的本事,要是事情成了,別忘了我這個紅娘的要求。”山崎結衣嘻嘻笑道,城府頗深。
“哭?難道是失戀?還是戀人被震死了?”關浩隨口問一句,方向一拐,轉向文京高中行去。
“不是失戀,是手臂被振傷了,好大一條疤痕呢,樂死我了。”山崎結衣這招落井下石顯得很沒水平,無疑是讓自己的謊言不攻自破,還尼馬的姐妹情深呢,根本就是仇人。
關浩自然不是傻逼,心裡跟明鏡似的,不過這樣也好,可以放開手腳來泡妞了,只希望還是個有膜的吧。
掛了電話,差不多步行一個小時就到了文京高中,本來他孤身一人來想通過校警那關有點難度,但由於昨晚的地震,今天學校也沒開課,很多家長都過來看望自己的掌上明珠,有沒有傷胳膊傷腿,其人數過於龐大,校警也只好歇一口氣,來者不拒,反正出什麼事情也可以說是因爲地震造成的。
按山崎結衣的指引,他一路往足球場行去,果然發現個窈窕婀娜的背影,坐在那哭泣,活脫脫像個迷了路的小女孩。
走近一看,這丫頭的手臂上還真有一條傷疤,足足有十釐米之長,這麼一副水滴滴白嫩嫩的絕佳皮膚,給劃止一條疤果然暴殄天物。關浩心中一喜,想不到剛學到的日文馬上就有機會臨牀實驗。他蓮步如風,走到上田優娜旁邊施了個禮,用半生不熟的日語說道:“受了傷得及時治療啊,否則會得破傷風的。”
上田優娜哭得入神,有人接近都不知道,聽那口音不像是境內人,於是好奇心大振,轉過頭瞥了他一眼,道:“你是誰?”
“我是醫生,把你這手給我看看。”關浩一屁股坐下她旁邊,只覺一陣女人香撲鼻而來,使人倍感愜意。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眼睛哭得有些紅腫,卻不也不失一種我見猶憐的魅力。
“你走開,不用你管。”上田優娜抹了一把眼淚,嗔道,顯然是不太好客。
泡妞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好歹也下點血本,這一點關浩倒是很清楚。只見他從褲腰帶的扣子上取下隨身繫帶的鑰匙串,打開那迷你型指甲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剪了一下,剎那間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來。
上田優娜有意無意地瞅一眼,很是訝異,懷疑自己今天是遇到神經病了。
關浩帶着一臉淡雅的微笑,收回指甲刀,手指一伸,指尖上一束藍色的火苗像魔術一般射了出來,接着在傷口上來回磨擦一會,瞬間止了血,一點疤痕也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