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這詞實在是太敏感了,蔡琳怎麼聽都覺得刺耳,臉上突然大臊,竟猶豫起來。
她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就是有戲了。當一個男人徘徊在牛A與牛C之間的時候,魅力果然勢不可擋。
“怎麼樣?這買賣做得過嗎?”關浩猥瑣地看着她,笑道。
蔡琳彆扭地挺一挺腰竿子,板着臉道:“你跟……尤燕不是分手了嗎?”
我靠,原來這妮子是想當正室啊,野心真他孃的不小。關浩略顯詫異,笑道:“你不是吧?當真了?”
當真?天哪,原來這個流氓一直在耍我?蔡琳氣不打一處來,險些當場暴走,就差沒有摔桌子摔凳了。她怒喝道:“你覺得很好玩嗎?”
嗯?眼睛紅了?嘖嘖,罪過呀……關浩心裡在懺悔,臉上愣是沒有一點虔誠之意,又一本正經道:“沒有,其實我是說真的,你肯讓我包養的話,保證不會虧待你。”
這人一會一個樣,明明是前後矛盾的話他說出來都完全不眨眼睛,怎麼會有臉皮這麼厚的人?蔡琳差點崩潰,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還是先回答了我剛纔問題吧。”
關浩琢磨片刻,說道:“我是跟她分手了。”
蔡琳美麗的眼珠子溜了幾下,試探道:“難道說……又交了新的女朋友?”
這種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認,哪怕並沒有包養她的決心,好歹也該留一條後路,畢竟這世界上美女太少了。關浩不動聲色,繼續睜着眼睛說瞎話:“也沒有。”
“那我爲什麼要當二奶?”蔡琳不服氣道。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跟尤燕分手嗎?”關浩不答反問。
“當然知道,因爲你生活不撿點嘛,全世界都知道的。”蔡琳別過臉去,厭惡道。
他奶奶的,這是赤衤果衤果的誹謗。關浩瞪她一眼,不屑道:“你不要聽見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我可是世界上最專一的男人了。”
噗——蔡琳好不容易把一根青菜嚥到喉嚨口,硬生生噴了出來,徹底抓狂了。你這叫專一?要是專一的話還叫本小姐當二奶?無恥之極,實在是看走眼了。
關浩沒想到她有這麼大反應,心神一轉,試圖挽回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說道:“我跟她分手的原因,是因爲不希望她惹麻煩,就像不希望你受牽連一樣,懂不懂?”
如此一說還真是偉大,該崇拜你了?蔡琳的第一反應當然是給他打零分,但她內心裡還是必須要承認已經愛上這個男人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們表面上分手了,實際上還是沒有分手?”她分析道。
“你最聰明就是這一次了。”關浩忍不住讚道。
聽到這種稱讚她非但高興不起來,反而失落極了,看來最後的機會還是沒了啊,早知道當初就死皮賴臉繼續勾引他了。
說起來那時候她就一個爲了事業而出賣的賤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要對方負責任。再繼而一想,現在不還是一樣嗎?把這點想通之後,她便看開了很多,像她這樣的人能有個二奶當就應該燒香拜佛殺雞還神了,唯有知足才能常樂。
可畢竟還有大把的英俊多金男士在後面排着隊等着舔她的腳趾頭,選擇當人家的小三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她一時間猶豫不決起來。
“不用想了,我送你回家,等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完了,以後隔三差五就去找你。”關浩站起身去結了帳,領着她往外走。
蔡琳心裡亂成一團麻,糾結地跟着他,忍不住道:“找我做什麼?”
“廢話,當然是找你睡覺了,你說還能做什麼?”關浩伸手摟住她的小蠻腰,神采飛揚。
把她送回家後,傍晚七點多鐘,關浩一個人來到檯球館。
這家檯球館便是他上次和飄飄見面的地方,如果他猜得沒錯,那妮子無聊的時候一定會來這裡打檯球,只要耐着性子守株待兔,應該可以撞上死兔子。
檯球館裡非常熱鬧,外面兵荒馬亂哀鴻遍野,娛樂場所的氣氛卻和平時無二,至少證明大多數人還是推崇樂觀主義精神的,說好聽點就是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人還是得過日子,說難聽點就是人家死人家的,關你屁事。
撞球聲“啵啵”作響,關浩一個人拿着竿子在消磨時間。
還沒等到飄飄的影子,隔壁一桌非主流小鬼打着打着突然起了衝突,一個個開始罵爹罵娘,頓時吸引了關浩的注意力。
他擡頭看去,竟發現了兩張熟面孔,那個爆炸頭,穿金戴銀,活脫脫一個吃飽撐着的二世祖,這個人關浩就是瞎了眼都能認出來。
爆炸頭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想盡辦法去騷擾陳思雅的嗎?想必這傢伙是受了教訓,收斂了,畢竟飛機頭帶一百人殺入學校都拿自己沒轍,他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再囂張下去。
而另一張面孔更是讓關浩眼前一亮,更加吃驚,居然是樑小彬。剛纔進來的時候一心只想找一頭紅頭髮的飄飄,居然都沒有發現這兩個人。
不過這夥人鬧起來倒是有點意思,事情的起因居然是正在跟女朋友齊樂芸切磋檯球打情罵俏的樑小彬不小心用竿子蹭了一下爆炸頭的腰眼,惹惱了這個二世祖。
還記得飛機頭的情報說爆炸頭全家都是幹黑社會的,從上面第十八代祖宗到現在這一代都沒有一個人做過好事情,基因移傳的定律在他身上顯然起了權威性的作用。
樑小彬自從得了他的真傳,一身硬氣功縱橫天下自然也有些傲氣,哪裡經得住這些非主流小鬼的囂張跋扈,於是便頂了兩句,這會對方還要喊打喊殺。
齊樂芸到底是個女孩子,天生怕事,被這突發的變故嚇壞了,壞得面無人色,不斷地拉着樑小彬叫他算了。
但就算樑小彬想息事寧人,對方也沒有輕易了事的意思,只見爆炸頭和三個小弟都從屁股後面抽出了西瓜刀。
爆炸頭把刀子晃在他面前,叫囂道:“你要是識趣,就立刻跪下來磕三個響頭,認個錯,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怎麼樣。”
齊樂芸一聽就嚇傻了,這路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茬,能隨身帶着西瓜刀的人怎麼可能善男信女?她也知道樑小彬的身手,但對方畢竟是四個人四把刀啊。
可有一件事情她更清楚,樑小彬是不可能會跪下來磕頭的。
嘿嘿,有趣。關浩仗着沒有人認得他這張臉,站在一旁肆無忌憚地看好戲,他一點也不擔心樑小彬吃虧。
樑小彬果然面不改色,似乎根本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裡,拉上齊樂芸的小手打算走人。
關浩總算是看出來了,那傢伙是怕自己的女朋友被人誤傷了,所以纔沒有發飆,看來,這事情有必要出手幫一把,誰叫老子倒黴碰上了呢。
只見爆炸頭一揮手,身後三個小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出去,堵了門口。
其他桌上的客人見這裡即將開砍,早就跑得連影子都瞧不着,唯一還在裡面悠哉打球的就剩下關浩一個客人了。館長和服務員們也知道這些狠角色是不能得罪的,只好遠遠躲着不敢靠近,連報警都不敢,一旦報警的話,說不定對方第二天會來拆了他們的店。
開門做生意混口飯吃也不容易,這一點至少關浩十分理解。
門口一被堵住,樑小彬依然面不改色,冷冷道:“我只說一次,不想死的話,就滾遠一點。”
爆炸頭是何許人物,他連飛機頭都不怕,還怕了這個高中生不成?他臉都氣綠了,一場血腥惡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關鍵時刻,關浩按耐不住了,突然身形一竄就出現在爆炸頭後面,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阿彌陀佛!”
爆炸頭平時也是練過幾招的,稱得上是黑道中的一流高手,但他卻渾然不知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背後的,不由腳底一涼,猛然回頭打量着這個不太起眼的大叔叔,看起來又不像個和尚,還念他媽的阿彌陀佛?他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誰呀?別妨礙大爺們砍人。”
“罪過,罪過,施主你印堂發黑,恐怕今天有血腥之災啊。”關浩繼續打趣道。
爆炸頭本能地後腿兩步,幾疑這傢伙是個瘋子,偏偏看起來又不像,只隱隱約約覺得那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但如果他不是瘋子,兩隻手掌插在褲袋裡,身上連佛珠都沒一顆,他媽的裝什麼少林方丈?
“你媽的,不想死就滾開,否則連你一塊砍。”爆炸頭怒道,要不是怕那囂張的高中生趁亂逃跑,他早就拿刀子往關浩身上招呼了。
關浩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煞白。他的眼角在抽筋,嘴角也在抽筋。他這輩子最恨的其中一件事就是明知道自己沒本事,偏偏還跑出來到處罵娘,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他突然出手,一巴掌刮在爆炸頭的臉上,“啪”一聲巨響,石破天驚。這巴掌扇去他只用了五根手指和五成功力,饒是如此,爆炸頭還是歪了半個嘴巴,腳下趔趄幾步,差點沒摔倒。
樑小彬氣定神閒地看着這一幕,感覺有趣極了,也不管齊樂芸怎麼使眼色怎麼拉他,愣是要留下來看完這一出好戲,他決定要跟這個仗義出手的英雄好漢交個朋友,因爲他們都有着同樣的性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