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麗柔徹底失去了自主意識,本能地抱緊他的脖子,抿着他的嘴脣、比蟒蛇還靈活的舌頭,猛烈的攻勢讓自己應接不暇,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的嘴脣就像兩塊吸鐵石,鍾麗柔的脣嘴像兩片磁體,一沾上便無法推開。
關浩腳下的皮鞋一旋轉,兩個人緊緊抱着,貼在牆上轉了好幾個圈,又轉到沙發上,跌了下去,再坐起來,鍾麗柔興奮得雙腿亂蹬,桌上的杯子盡數被踢到地上摔得破碎。糾纏了好一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闖進了鍾麗柔的閨房裡,滾到牀上,衣服落了一地,兩條軀體轉眼間就變得光溜溜,一絲不掛……
等關浩打算長軀直入時,鍾麗柔突然伸手一抓,猛地從陶醉中驚醒過來,道:“不要……不能那個。”
關浩頭疼不已,在這節骨眼上居然潑他一盆冷水,不禁惱道:“爲什麼不能?”
“總之……就是不能。”鍾麗柔生怕他來硬的,急忙起牀穿上睡衣,羞得面紅耳赤。
這絕對是史上最殘忍的吊胃口手段,要拒絕剛纔不拒絕,偏要待你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纔來個裝B裝清純。關浩差點崩潰,但他從來不強求,除了失落還是失落。
不過他懶在牀上不打算起來了,不管如何也算有了進一步發展,想要他再出去睡沙發?門都沒有。
話說當時死皮賴臉以方便一起做事爲理由賴進這裡的時候,目的本來就不是很單純。純潔值幾多錢,妞就是用來泡的。
鍾麗柔努力地使自己恢復平靜,也不趕他,甚至還敢直接躺到牀上去。
關浩把被子蒙着頭,鬧起情趣來了。
看着他那模樣,鍾麗柔竟有點愧疚,雖然明知剛纔是自己吃了虧,佔便宜的擺明是他,可人家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被自己惹起火來再一盆冷水潑滅,實在有些殘忍。
“你沒什麼事吧?”她略表歉意,謹慎道。
“你說我有沒有事?你不想就早說啊,衣服都脫光了纔跟我裝清純……”關浩沒好氣道。
鍾麗柔一聽就急了,“什麼叫裝清純?我本來就清純。”
關浩卻突然來了精神,江一婷的事情已經拋到腦後去了,銃地掀開被子,驚異地瞅着她道:“莫非……你還沒試過?”
現在這年頭,二十幾歲還當chu女已經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了,只能證明她是個失敗透頂的女人。但鍾麗柔卻是得意極了,自豪道:“那是當然。”
關浩信她纔有鬼,哼道:“你拉倒吧,鳳姐都已經破處了,你還在這裝。”
鍾麗柔又急了,揪着他頭髮哼道:“誰裝?你說誰裝?”
關浩不痛不癢,不屑道:“就是說你,怎麼的?”
他聲音裡已帶着一絲倦意,總算是困了。
“你才裝呢,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鍾麗柔一怒之下,下了逐客令。
“要是你不想做,我保證不弓雖女幹你,行了嗎?”關浩信誓旦旦道。
這一點君子之風鍾麗柔倒不敢懷疑,如果他要來硬的,剛纔早就下手了,何須等到現在。
“那你真的受得了嗎?”她小心翼翼道。
靠,老子一向收放自如,來去如風,白粉人家都可以戒掉,忍這一時衝動又算個屁?關浩翻個身斜了她一眼,冷哼道:“你真以爲自己國色天香勢不可擋嗎?說起來爲……看清楚你那張臉後我倒是沒什麼勁兒了。”
這話聽得鍾麗柔十分矛盾,她希望今晚風平浪靜地睡一覺,但那廝如此出言不遜,實在是氣死人不賠錢啊。
“現在我長得很醜嗎?”鍾麗柔悻悻地蹭他屁股一膝蓋,又道:“我現在還沒有嫌你呢,黃博士那藥用過的人多了,從來沒見過有人用過之後變得像你這麼醜的。”
關浩此時眼睛突然一亮,新大陸,這絕對是新大陸啊。他跟打了雞血一樣,暴跳而起,震驚道:“你說什麼?黃博士?你怎麼知道黃博士有易容藥?”
呆若木雞!
鍾麗柔徹底蒙了,這叫什麼?這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話不好說居然不打自招,她一時間竟對不上話。
關浩哪裡還需要她狡辯,光是看她那種反應就知道不離十了,不禁五雷轟頂。
“你是趙金龍的人?你到底是他什麼人?從實招來。”關浩凶神惡煞道。
鍾麗柔被他那股氣勢嚇到了,琢磨了老半天,才含糊其詞道:“什麼趙金龍?”
“你少他媽廢話,你不認識趙金龍,怎麼認識黃博士的?你怎麼知道他有易容藥?”關浩怒道。
話音一落,他突然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不禁毛骨悚然,腦海裡頓時嗡嗡作響,喃喃道:“難道……你這張臉……也是假的?”
同一時間,他還想起了一件事,剛纔送飄飄回去後,他接到鍾麗柔的急電,火速趕回來,這妮子見到他的“新面容”後雖然有問了一句“你是誰”,但當他暗示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時,對方居然一點也不懷疑,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易了容……
把前後全部串連起來,不難得出一個結論:她根本就用過黃博乾的易容藥,說不定現在這一張臉就是假的。
“額——”關浩的胃酸突然沸騰起來,探出牀邊去吐了一地。
鍾麗柔正想着應對之策,見壯不由火冒三丈,怒道:“喂,你什麼意思?”
關浩覺得胃還在抽筋,苦不堪言道:“臭婆娘,原來……你是整了容的……說不定以前是……鳳姐?額——”他一捂嘴,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奔進廁所,吐得死去活來。
鍾麗柔氣急敗壞,幾乎要瘋掉了,錘胸頓足地嚷嚷道:“關——浩,你這個王八蛋才鳳姐呢,信不信老孃殺了你!”
“鬼知道你是不是啊?是又有什麼奇怪?別以爲老子是傻蛋,這種易容藥是改變模樣是隨機的,老子的臉還有這麼帥也是運氣好……”關浩又吐了。
鍾麗柔簡直想殺人,喝道:“你知道個屁啊,還隨機,隨你個狗屁,那藥的易容規則是在原有的輪廓上改變一點形狀罷了,少在那裝什麼專家。”
關浩眼前又是一亮,那死妮子比老子還了解啊,果然是跟孫靜那夥人是有一腿的。
其實黃博士根本沒對他說過藥的隨機性,只是飛機頭說過那麼一句話,說他外公屬下有一博士精通易容術,其人指的自然是黃博士無疑了,還有一句是他堂姐經常用不同的面孔混跡在世界各地執行秘密任務,所以他才認爲那種易容術是隨機的。
如果鍾麗柔沒有吹牛的話,那就是飛機頭吹牛了?
等一等……堂姐?該不會鍾麗柔就是飛機頭的堂姐吧?這一猜想讓他大感震驚,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至少他現在敢肯定鍾麗柔的臉絕對是個冒牌貨色。
“你此話當真?那你以前的臉有現在這份姿色嗎?”關浩漱一下口,“噗”一聲把嘴裡的東西清洗乾淨,走出浴室。
這間本來就是個很豪華的小房子,睡房內是有配私人衛生間的。
鍾麗柔差點被他氣死,正色道:“廢話,本小姐原來的尊容要比現在美麗多了。”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男人說自己丑,哪怕是鳳姐也不例外。
關浩半信半疑,覺得胃舒服多了。他自己用過藥後就比之前變醜了一點,按這個邏輯推斷,說她以前比現在更美也不是沒有根據。至少還算合情合理。
鍾麗柔突然覺得自己反應過於激動,泄氣地躺下去,被子一拉蓋過額頭。
看來是傷透這妮子的自尊心了,罪過……關浩的心突然軟下來,也走過去躺下,但仍然不給好臉色,又道:“別裝睡,還有一筆帳沒算呢。”
“什麼?”鍾麗柔轉過身,銃地說道。
關浩板着臉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鍾麗柔一下子又心虛起來,當騙子的滋味其實並不好受,她吱吱唔唔道:“不是跟你說過我是特種兵出身的嗎?現在我還在幫趙金龍辦事,滿意了沒有?”
滿意?老子滿意個屁。關浩沒好氣道:“我知道你在幫他做事,我是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鍾麗柔跟他急了,道:“都說是軍人了,趙總司令的部下,OK?”
“OK你個頭,飛機頭是你什麼人?”關浩忽然道,把矛頭指到那個二世祖身上。
鍾麗柔眼神一慌,不動聲色道:“什麼飛機頭?飛機頭也是人?”
“你真的不認識?”關浩眯着眼道,他始終還是有些懷疑這妮子到底是不是他堂姐。
“如果你說飛機頭我當然認識,但你若說的是人,我連聽也沒聽過這麼難聽的名字。”鍾麗柔繼續狡辯。
“那你原來叫什麼名字?”關浩道,定定地瞪着她,聽說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神會遊離不定,他想看得清楚一點。
“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行,下輩子還取這個名字。”鍾麗柔冷哼道,白了他一眼。
這招實在高明,眼珠一旦翻起了眼白,便不容易推斷她的真假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