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沉思了一會,道:“你接着說,排第三的是誰?”
“如果你只問這裡的當地企業的話,候曉強的新視線算是最大的了,雖然他沒有跨國貿易只專注娛樂事業,但他公司的資產比所有影視公司的加起來還要多。”舒菲又道。
關浩略吃一驚,心道,看來蟑螂還真是不缺錢啊,怪不得每一次找我去賺外快都出那麼大手筆,和舒公子完全就是一類人。
“那你知道他們有多少個股東嗎?”
舒菲一愣道:“股東?莫非……你對新視線感興趣?”
聽她的語氣,像是懷疑自己打算收購候曉強的老窩了。關浩不禁苦笑:“以我現在的財力,哪敢打那種企業的主意?我只是因爲某件事情,需要這方面的情報,你只管告訴我。”
這話也夠霸氣,但舒菲卻一點都不反感,但這個問題卻把她難住了,沉思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他們的董事團一直很神秘。”
“很神秘?這是什麼意思?”關浩撓撓頭困惑道。
舒菲感覺自己詞窮,耷一耷肩道:“就是神秘的意思咯。”
“但是我收到風聲說……他背後有個大財團,難道連你都不知道是誰?”關浩皺着眉道。
舒菲想了一會,道:“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以前我弟弟在收我公司的股票的事情?”
關浩略加思索,道:“記得,怎麼樣?”
“如果股份少於40%的話,那是不用公開身份的,只要他自己不出來露臉,誰也不會知道是誰。”舒菲提醒道。
關浩的思路頓時明朗起來,果然商業上的事情還是舒菲在行,一語就點破玄機。他面露詫異之色,道:“你說……你弟弟會不會也在打新視線的主意呢?”
“一點也不奇怪,他的專長就是做這種事,前段時間他不是挖光了候曉強身邊的保鏢嗎?現在候曉強都躲在自己的屋裡很少出門了。”舒菲道,言語中透露着一點同情。
候曉強那樣的老狐狸,估計還是玩不過年紀輕輕的舒公子啊。
拋開私人恩怨不講,關浩得了打從心裡佩服舒公子的商業頭腦和手段。他又陷入沉思中……
假如新視線背後的大財團是舒公子,那麼魔尊的資金會不會是他提供的?但這種事情沒有道理就這麼簡單被他想出來的,根據常理來說其中應該還有貓膩纔對。
“那你知道‘新視線’這個企業的成長史嗎?比如它是什麼時候成立的。”關浩說道。
“1999年,現在十二年了吧,那個時候就是候曉強一手經營起來的。當然,他身邊的得力助手也不少。”舒菲似乎陷入了往事的追憶中。
“他還有得力助手?”關浩目光一斂,鋒芒畢露。
“你可能不知道,他身邊那個叫‘飄飄’的女人,是個很棘手的角色。”舒菲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抿了一口。一說到這些商業界的機密,她感覺自己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關浩又是大吃一驚,飄飄不是被炒魷魚了嗎?他不可思議道:“你是說那個頭髮跟嘴脣跟手指甲腳趾甲全身都是紅色的像一團烈火的那個女人?”
嗯?這傢伙怎麼知道得這麼仔細?連人家的腳指甲都見過?舒菲眉間皺起一個大疙瘩,狐疑道:“你怎麼連人家的腳趾甲什麼顏色都知道?”
糟糕,禍從口出啊……關浩急忙心神一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見過她,穿着高跟鞋嘛,紅得跟月經一樣我自然有印象的。”
月經……沒聽過把這個當形容詞的,舒菲算是徹底服了他,也不再多疑,搖頭嘆道:“就是她,那個女人也很擅長幕後股市操作,新視線能有今天的發展,她是大功臣。”
這是絕對的意外,飄飄不是上官子的師妹嗎?上官子只是因爲一個約定而替候曉強賣命幾個月,飄飄又是爲了什麼?一個習武之人,還懂得股市證券操作?
關浩被這一系列的難題搞得腦袋一片混沌,唯一的解釋就是飄飄跟上官子中至少有一個人在說謊,果然都是信不過的角色。而相比之下,上官子應該算個老實人,把他忽悠得團團轉的應該是飄飄那個狐狸精。狐狸精又怎麼會說老實話?他早就該想到這一點。
如果以爲跟一個女人發生一夜情後她就會對自己死心踏地,那是最悲劇的錯誤,好歹也得分清對方是什麼樣的女人。
“不對吧?飄飄現在最多不超過28歲,十二年前,她豈不是還未成年?”關浩還是疑惑不解。
“我又沒說過她是十二年前進入新視線的,那個時候新視線的發展很慢,大概是五年前吧,飄飄這個女人才出現在候曉強身邊的,然後發展飛速,三年前,李瑤被他挖崛出來,一火就火得不得了,直到現在新視線幾乎佔領了整個影視事業的市場。”舒菲說道。
說到李瑤那妮子,短短三年內就出七八張專輯,牛氣沖天,也堪稱娛樂圈的一個異類。
這妮子知道的還果然不少,不愧是十二歲就縱橫商業界的變態人。關浩聽得津津有味,又道:“那你知道飄飄已經被候曉強炒魷魚了嗎?”
“炒魷魚?不會,候曉強這個人最愛才,他不是也想辦法拉攏過你嗎?好像還付出了不少代價吧?”舒菲不安好心地瞪他一眼,又道:“只要是人才,他一個也不會放過,更何況他的保鏢都被我弟弟挖光了,在這種時候怎麼可能炒掉飄飄?你的消息從哪裡聽來的?”
消息……他就是從飄飄的嘴裡聽來的,這是多麼大的諷刺。
關浩當場木然,心道,我就知道自己悲劇了,什麼人不好信,連那個狐狸精的話我也信?我簡直是全世界最蠢的一頭豬。
但回頭一想即使飄飄並沒有被炒魷魚,或是開國元老,這個線索對於整件事情的幫助也不太大。
他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道:“你說飄飄會不會是新視線背後的大財主呢?”
舒菲想了一會,道:“這個我不敢說,她是個很神秘的人,就算在業界,知道這種事情的人也不多,我算是少數中的一個。”
看來這頭狐狸精還得再調教調教,太他媽的不老實了。關浩暗暗咬牙,心裡已然想出了一個計劃。
“你知道這些究竟想做什麼?”舒菲實在忍不住好奇,狐疑道。
“有些事情不要知道得太多。”關浩飲下最後一口酒,又道:“我就是知道得太多了,搞得現在那麼煩。”
“那你爲什麼不讓我分擔一點?”舒菲嫣笑道。
關浩又打量一遍她兩條腿,笑道:“我怎麼捨得讓你來分擔?女人想太多皺紋會老得快。”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就已經老了?”舒菲眼裡掠過一絲憂傷。
“沒,你現在很美。”
舒菲笑得有些蒼涼,失神道:“只可惜再美的女人也有當老太婆那天。”
關浩忽然精神一振,說道:“難道你還想長生不老?”
舒菲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想了,不怕你笑話,我每天都在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會變老。”
關浩靜靜聽着,很耐人尋味,她家唯一的男丁出去自起茅廬,舒統又年事已高,現在就她一個女人在撐着整個舒氏集團,肩上的擔子之重可想而知。像她這般操勞下去,老得快是必然的,儘管目前還保養得水滴滴。
他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道:“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舒菲怔住,俏臉微紅,他分明就是在刁難人,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偏要揭傷疤。她彆扭道:“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是時候想一想了。”關浩突然出了個餿主意,又道:“要是找不到合適人選的話,你覺得我這張臉怎麼樣?”
舒菲的心猛然間提起來,徹底呆住了,品味了很久才發現他的幽默之處,失笑道:“你這張臉?老實說,跟以前那張差很多。”
關浩脈脈含情瞅着她笑道:“難道你除了我以前那張臉,就誰也不嫁了嗎?”
舒菲不自然地挺一挺腰竿子,笑哼道:“那倒未必,等我什麼時候對你死心了,自然會考慮一下別人。”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對我死心?”關浩又慢慢收起笑容,這一刻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舒菲的心情更復雜,但又不希望被對方看出來,強顏歡笑道:“應該是看到你結婚的時候吧,你最好會發一張貼子給我。”
發張貼子正好再刺激一下,好讓她的心碎得徹底一些。
關浩說不出話了,這麼一個現成的美女他說什麼也捨不得讓給別人,但又不好意思令她吃虧,再說人家舒統也不會同意自己的寶貝孫女當個小老婆。
他想起之前的餿主意,又賊眉賊眼道:“你說我要是再換一張臉,用另一個身份跟你結婚行嗎?”
舒菲呆若木雞。這種事情她不但沒有見過,連聽都沒聽過。最要她命的是,心裡竟然有點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