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醫生,這個病人我們實在是沒轍了,還望你指點。”黃柳友恭恭敬敬地說道。
“你看看他是什麼情況,事後寫份報告給我。”鄭主任盛氣凌人,用的是命令口吻。
個老東西,要技術沒技術要人品沒人品,在拽什麼呢。關浩救人心切,也懶得跟他計較,看了看衆人道:“他的家屬呢?”
“我是,我是他媽,請你救救我的孩子。”擠在病房裡的人羣中走出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情緒激動地扯着關浩的袖子。
“不要着急,慢慢說。”關浩安慰一下又看了其他人一眼,說道:“你們都出去吧,該幹嘛幹嘛去,我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擾。”
衆人的心涼了一截,原以爲可以再次目睹傳說中的神醫風采了,不由失望透頂,只好退了出去。人一旦大牌了,態度就是不一樣,但人家有的是本錢,誰敢不服?
閒雜人等離開之後,關浩讓那婦人坐了下來,然後仔細觀察着病人的神態,眼睛果然是一下也不眨,由於他還沒有死,也沒人敢用手去掩他的眼睛,那多不吉利。不過這小子這麼長時間不需要眨眼居然一點都不累,也算是個金剛葫蘆娃。
“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關浩說道。
婦人把事情回憶一遍,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小男孩纔讀小學三年級,平時也是個老實巴巴的學生,老實到哪怕在路上見到一毛錢也得用腳踩住,過個十幾分鍾確定沒有第二個人看到才彎腰去撿那種。
據說今天早上放學回家時他還很正常,做完作業後就開始睡午覺。到下午一點鐘的時候這婦人便去叫他起牀上學,然而怎麼叫都沒反應,打也不出聲,後來發現他的眼睛一直不眨,還以爲是睡死了,這才急忙撥了120。而她丈夫則在外面工作,暫時還沒知情。來到醫院後醫生第一時間檢察了小男孩的身體狀況,卻驚奇地發現他比誰都健康,就是眼睛不能眨,而且整個人都沒了知覺,彈他小JJ也不反應。
“這到底是什麼病啊?”婦人流着眼淚,激動地問道。
“大姐,只怕這不是一般的病,你現在先出去吧,等會有了結果我會叫你進來。”關浩口氣委婉,像趕鴨子一般把她趕了出去,開始專心地分析那小男孩的病狀。
“我說老尊啊,這又是什麼招數?”關浩說道。
“這個……”神尊把半截影子懸出外面,神態肅穆地打量着病人的臉,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你別告訴老子你不會呀。”關浩罵道。
“你讓我再想想。”神尊用新長出來的右手撓着自己黑乎乎的腦袋,這事居然連他都難倒了。
媽的,還從來沒有你治不好的病?這回怎麼不繼續吹了呢?關浩差點發飆,又奈何不了他,只好用他半生不熟的中醫技巧把了一下病人的脈,又是聽心跳,又是測呼吸,全部正常。
還真他孃的邪乎了,關浩暗暗罵道。
“哦——我想到了,原來是這招……”神尊突然驚叫出聲。
“什麼招?”關浩眼前一亮,總算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果然是魔尊搞的鬼,這個叫亡靈索魂,這個小孩的三魂六魄丟了,所以身體機能還很正常,但沒了魂魄表面看起來他就跟死人差不多。”神尊一言驚醒夢中人。
關浩也是一拍大腿,依神尊所言,的確像這麼回事,在林正英的電影裡面就見過這個症狀,丟了魂魄的人不就是這副模樣嗎?
“那怎麼辦?能把他的魂迫召回來嗎?”關浩說道。
“這個……”神尊的聲音吞吞吐吐,顯得十分爲難。
關浩一聽就急了,喝道:“你媽的,不是說那個世界,這個世界都從來沒有你治不好的病嗎?你在墨跡什麼?”
“黑跡”這樣的諧音詞叫神尊理解實在是難爲他了,但也聽得出關浩在諷刺他,不服氣道:“渾蛋,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吧?要是他身體有毛病我當然有辦法,但是他魂丟了你讓我到哪找去?”
“人家大魔頭有辦法把三魂六魄勾去,難道你這個自稱是‘神’的就不能把魂魄引回來嗎?”關浩冷冷道。
“八嘎呀嚕,沒看到本尊在想辦法嗎?急個屁呀。”神尊罵道,這口日語是說得越來越標準了,喘了一口氣後,又道:“你把他的衣服脫掉,看看他身體上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關浩立刻照辦,按理說任何物體的接觸,必然會留下痕跡,只是明顯程度的問題。
把病人的衣服脫光後,關浩只覺得特別的憋屈,心道,哥生平脫過無數個少女的衣服,從來沒脫過男人的,對方雖然還是個小屁孩,但畢竟也是男人呀。不會有人告我猥褻兒童吧?
查看一遍後,關浩的希望破滅了,在病人的身體上並沒有看出任何的傷痕。
“什麼都沒有,現在怎樣?”關浩束手無策,嘆道。
“沒道理呀……”神尊的聲音又沒了底氣。
關浩沉思半晌,問道:“什麼沒道理?你知不知道這個亡靈索魂是什麼?比方說施術方式。”
“嗯,你這個問題問得好,這一招我以前見過,依稀記得是用一道符文打在患者的皮膚上,引來逗留在人間的孤魂野鬼,然後將患者的魂魄帶走。按他表面上的症狀看,應該是三魂六魄都沒了。”
“符文?”關浩若有所思地說道。
“就是符咒。也許是因爲時間太短,符文深入表皮,還沒有顯示出來,一般來說都要兩天之後纔有所顯示,看來只好等了。”神尊耐心地講解道。
“等?你有沒有搞錯?”關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來不能事事都靠這個神了,也許有些事呢老子比他更牛B。他想到在一些電視劇上見過個案例,人體上一些不太明顯的傷痕雖然短時間內肉眼無法發現,但是在陰暗的環境下用紫外線燈光照着,再戴一副防紫外線的眼鏡,還是可以看出端倪的。
這麼一想他就有了主意,立刻打開了病房的門。不過門口卻只有那個家屬在候着,其他人都東忙西忙去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那婦人見門打開後,心急地撲上去。
“大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全力的。你現在去幫我找個護士或者醫生過來。”關浩說完轉身又進了病房,當大醫生感覺就是不一樣,平時被人呼來喚去慣了,總算能體驗一次耍大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