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擺手,示意兩個人不要再說話,十分和諧的說道:“顧公子,你居然尾隨我而來了。”
顧軒愷其實能猜到他是皇宮裡的人,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位,這男子其實從臨淄郡離開了七八天,臨淄郡離這裡大致一千多公里,每天要是馬不停蹄的趕,七八天倒是夠了,不過自己現在和他撞上了,他認爲自己是尾隨而來,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自己確實是一天來的,既然他這麼認爲,自己就順水推舟的聊下去吧,顧軒愷嘴上一笑:“你要是認爲我尾隨而來,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既然身爲觀弈人,人在此處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男子手上一把扇子唰的一開,又是搖了起來,悠哉悠哉的說道:“確實是這樣,不過,你還是不要知道我的身份爲好,我也不喜歡透漏給別人,這樣少了一份平等的樂趣。”
顧軒愷聽這個話,其實就是暗示他自己是個權高位重的人,不過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顧軒愷也不點破,任他自己心裡猖狂,悠悠的回答道:“兩個人的對局,還是不讓子的好,免得另一個人無處可下。”
男子仰頭哈哈一笑,說道:“我確實很欣賞你的才華,我們不妨交個朋友,不論將來是敵是友,能與汝結識乃吾三生有幸,且叫我沈公子就好了,在這咸陽郡城之內,你若是提沈公子,想必他們都多少會給你些方便。”
顧軒愷看他這麼的目中無人,不過也沒什麼,既然他這麼給自己好處,不接白不接,作了作揖便說道:“那就多謝沈公子了,既然在此相遇,我想我們有很多話還是不說的好,咱們各行一邊,後會有期。”
男子也沒回敬作揖,笑了笑搖着扇子便從顧軒愷身邊走過去了。
顧軒愷看他走過去了,嘴上也笑了笑,這個人雖然嘴上說平等,但是骨子裡還是一股高人一等的氣質,恐怕他一時半會也改不了了。
柒雪看着兩個人說了半天,問道:“他誰啊?”
顧軒愷奇怪的回頭,質問道:“你沒用陰術探探他?我還想問你呢。”
柒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說道:“他心力有點強,我就沒探到。”
顧軒愷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算了,早晚都能知道,反正他現在對我沒什麼明顯的威脅,接着逛吧。”顧軒愷突然想起柒雪剛纔一口氣花了不少錢,又是吃又是玩的,便說道:“這麼多錢,你可給我悠着點花,別一股腦都花了,我可就沒什麼可用了。”
柒雪無聊的說道:“不就五兩金子麼,反正就是不太一樣的石頭罷了,小氣。”
顧軒愷瞪着柒雪說道:“不就五兩?活活五百兩銀子啊大小姐,你這兩天就能把我所有積蓄都花光了。”
柒雪轉身翻看着旁邊路攤上的小玩意:“沒了可以再賺嘛。”
顧軒愷想了想,突然想到柒雪喜歡吃雞,於是說道:“一整隻烤雞五兩銀子,你剛纔花掉了一百隻烤雞,不信你自己算吧。”
柒雪立馬站了起來,看着顧軒愷說道:“不是吧,那不花了不花了,咱們去別的地方玩吧。”剛纔她根本沒往那裡想,陰術陽術需要心力強,而心力強還需要這個人的腦袋裡的東西多,但是這個只需要兩個滿足一個就行了,一個是理性類,屬於思考計算的能力,一個是記憶類,儲存的東西多也是可以的,儘管柒雪懂得如何操作陰術陽術,但是它屬於第二種,所以老是做錯事,這就是爲什麼白虎仙人老是批評柒雪,做事有點不用腦子。
顧軒愷滿臉黑線,柒雪這吃貨,還是挺好征服的,用烤雞一換算她就不亂花錢了。於是顧軒愷便和柒雪繼續四處逛,不過顧軒愷想買東西的時候,柒雪倒不樂意了:“幹嘛,這麼貴,半隻烤雞就沒了。”推着無奈的顧軒愷就往別處走。
兩個人在街上玩了很長時間,準備回客棧的時候,顧軒愷先拉着柒雪往另一個方向走,顧軒愷跟柒雪說道:“你看看周圍有沒有跟蹤咱們的。”
柒雪點了點頭,一邊任由顧軒愷拉着她四處走,一邊用陰術探着有沒有人跟在後面,顧軒愷故意的連着拐了好幾個彎,柒雪若無其事的吃着剛買的烤肉,嘴裡塞得慢慢的,含含糊糊的說道:“有兩個,一直跟着。”
顧軒愷反應了好一會,才聽出來柒雪說的啥,誰讓柒雪是個天大的吃貨,不過,這會也沒必要管他們,於是說道:“一會一拐彎,你讓他倆看不見咱倆,沒問題吧。”
柒雪將嘴裡的東西一咽,說道:“沒問題。”
顧軒愷打眼一看面前不遠有好幾個拐彎的衚衕,裡面看樣子應該是好幾處民房,於是顧軒愷隨便挑了一個便立馬拐了進去,沒走兩步,柒雪拽住了顧軒愷說道:“好了,他們一會就該過來了。”
顧軒愷點了點頭,跟柒雪轉身回到了巷子口,不一會果然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顧軒愷便站在旁邊接着看,兩個人趴在牆角往裡面看了看,其中一個人說道:“他倆從這裡進去了,這裡是個死衚衕,可是有好幾戶人家,咱們怎麼辦?”
另一個確認裡面沒看到人,便走到巷子口,四處環顧,撿起一塊石頭來,在這個巷子口的一道磚牆上隨便劃了一個叉,扔了石頭,說道:“反正知道是這裡了,裡面也沒幾家,到時候直接一搜就完事了。”
那個人點了點頭,盯了一會,看着沒有人出來,兩個人便都回去了。
顧軒愷看着這兩個人這麼草率,心裡一頓好笑,兩個人走遠了以後,柒雪說道:“他們走遠了,沒人認得出咱們了,咱們回去唄?”
剛想走,顧軒愷突然想使壞,說道:“等一會,既然他們這麼想找我們,那麼就讓他們找個夠。”於是也走了過去,撿起那塊石頭來,模仿着在前前後後的每一個巷子口都畫上了一個叉,點着頭看了看自己的“傑作”。
柒雪說道:“你也太壞了,本來咱們就不在這裡,你還在這裡瞎搞。”
顧軒愷笑出聲來,說到:“沒事,誰都有可能在這上邊畫畫,都有可能畫一個叉,我只不過是將這個時間提前了一點罷了。走吧,可以回去了。”
柒雪也沒說什麼,跟顧軒愷回到了客棧。
到了屋裡,這還是隻有一張牀,儘管擠一擠還是能躺下兩個人,但是,秉承女士優先的原則,顧軒愷還是紳士的把牀的位置讓給了柒雪,自己趴在桌子上,兩個人便深深地睡去。
不出意料,這個夢裡,兩個人又聯機了,還是兩個人第一次“相見”的山頭,那個略微有點激情的屋子裡,不過,柒雪和顧軒愷確認兩個人又聯機了,於是便帶着顧軒愷練習陰術陽術,總之練習還是先練習熟練度,柒雪還是放小鳥,不過這次柒雪讓小鳥非得更高了,讓顧軒愷任意的追逐,畢竟是在夢裡,顧軒愷也不會太累,於是在夢裡練了一整天的時間,顧軒愷儘管一次次的失敗,但是顧軒愷還是樂此不疲的去練習,畢竟這種方法對於顧軒愷還是很新鮮的。
夢裡的一整天過去,在現實中不過是小半天罷了,確實也是一個夢的時間,兩個人便從夢裡很自然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面,外面天已經亮了起來。
顧軒愷走到窗戶邊上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自然的往旁邊一看,看見了自己昨天戳的那個洞,自己無聊,便往哪個洞外面看去。不過畢竟外面的世界亮,裡面暗,顧軒愷適應了一會,纔看清楚,往外面一看便看見那個所謂的沈公子站在宣武門的城樓上面,而另一個不認識的人從宣武門走了出來,身上也是穿着一身和沈公子挺像的衣服,身後更是跟着一衆官兵,昨天那兩個去跟蹤的兩個人便在前面獻殷勤的帶路。
顧軒愷便走到柒雪身邊,推了推那個正在睡回籠覺的柒雪,柒雪睜開朦朧的睡眼,眨了眨問道:“幹嘛啊?都練了一晚上了,讓我休息會。”說完一扭頭便又睡了。
顧軒愷又是滿臉黑線,那練習是分明就是在睡覺,而且練習的人是顧軒愷不是她,就這還睡,顧軒愷直入正題:“好戲來了,你看不看?”
柒雪又睜開眼睛說道:“那幫人去搜去了?沒興趣,還是睡覺舒服。”一卷被子又睡下了。
顧軒愷無奈,只好自己走了出去,遠遠的跟在那一衆人的後面,哪一衆人到了昨天那個地方,顧軒愷便坐到了附近一個賣早點的地方,小板凳小桌子,顧軒愷要了一籠屜包子,便坐在那附近邊吃便看着,兩個跟蹤自己的人在這周圍所有的巷子逛來逛去,逛了幾圈,到那個頭頭面前低頭道歉,那個當頭頭的好像火氣更大,狠狠地用手裡的扇子拍了那兩個人的腦袋幾下,嘴上還在罵着什麼,不過顧軒愷離着稍微有點遠,也不太清楚。
這時候一個人在顧軒愷旁邊坐了下來,拿起一個包子來,說道:“顧公子,你這一招挺有意思,非要折騰折騰他們,不介意我吃你一個包子吧。”
顧軒愷一回頭,看見是那個沈公子,顧軒愷便說道:“沈公子隨意,我只不過是防止別人跟蹤我罷了,以免圖謀不軌,也沒什麼。沈公子你下次可得派幾個機靈點的人了。”
沈公子扇子一合,吃了一口包子,悠悠的說道:“這可不是我的人,要是我的人恐怕不會這麼笨,而且我也不喜歡這麼玩,太沒勁了,看他們手上的火把,這是想要放火燒山啊。”
顧軒愷眉頭一皺,詫異的問道:“不是你的人?那是誰?”
沈公子吧唧吧唧嘴巴,站起身來說道:“這包子真不錯,有的時候你需要自己把這個皮給咬破才能知道里面什麼餡,謝謝了,先告辭了。”說罷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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