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不了也得接受,誰讓朱彥是他們的師尊,且最重要的,朱彥的境界擺在那裡。
於是乎,朱彥就按照在場弟子的名字,點一個,放走一個。
這樣的做法,在朱彥看來是比較穩妥的,一個是名字問題,朱彥喊一個弟子的名字,答應的必定只有一個,而若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假的。
再有就是人數的問題,他這裡的名字僅有那些個,而人卻要多一個,那麼多出來的那一個必定就是方纔的那個明樁。
當然了,還有就是,不是不存在那個明樁止住一人,而後頂替那人答應他的點名的可能。
但是……那樣做更能將之暴露出來。
因爲那些弟子,即便個別的,他朱彥不是很熟悉,可弟子之間彼此都是認識的,因此那個明樁冒名頂替的做法會被識破。
而若他變身成爲冒名頂替的那個弟子,呵呵!這一點,朱彥卻不擔心,因爲他關注着在場的每一個弟子,誰若是容貌有了變化,他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朱彥想得很好,可他忘了一個事情,就是那個明樁的修爲要比他的修爲高。
修爲高過朱彥,就能在某些事情上,即便當着朱彥的面做,朱彥也發現不了異樣。
因此當朱彥挨個點名,點到快要完了的時候,朱彥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妙了。
可這時意識到事情不妙,時間上也遲了些。
那個明樁已經冒名頂替了一個弟子,進而離開了。
朱彥就沒再點名,他是走到剩下的幾個弟子的面前,擡手在他們的臉上挨個的捏了一下。
那幾個弟子又惱怒又莫名,搞不懂朱彥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吃他們的豆腐?不太像。
隨即他們明白了,一個長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弟子被朱彥那麼一捏,那個弟子被迫被變化的容貌恢復了過來。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這裡?而且還變成了別人的模樣?”
“還用說?有人假扮他走了,而後把他留在了這裡。”
這事就有點嚇人了,因爲這事,他們也明白爲何朱彥要點一個名才放走一個。
即便如此,朱彥也被人耍了,那麼耍他的人修爲該有多高?
如果放在以前,餘下的這幾個弟子是該安慰朱彥這位師尊的,可現在,他們卻暗暗的覺得朱彥這是活該,誰叫他的修爲那麼低呢?
朱彥沒心情理會這些弟子,他外散神識,動用洞府禁制的,在整個洞府找恢復了原貌的那個弟子一模一樣的人,同時也在找有着那個弟子之前的那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容貌的人。
找了一通,朱彥是沒有找到這兩類人的。
“莫非他又變做了別人?”
朱彥很是煩躁,就趕人一般的趕走了剩下的幾個弟子。
而令他更加煩躁的是,符文小鳥出去了那麼久了,爲何都還不見武聖峰那邊給出迴應?
是看不起他朱彥?或者說是不相信他朱彥?再或者……符文小鳥沒有飛到武聖峰?
朱彥眉頭如同出鞘寶劍一般的豎立了起來,隨後又是頹然無力的倒了下去。
符文小鳥是傳音所用,沒有誰吃飽了撐着的會去截殺它,除非是與傳音內容相干的人,比如那個壞人。
而那個壞人的一個手下都能把他耍得團團轉的,且仔細一想,對方的境界也完完全全高過自己的,那那個壞人又該是何等的恐怖?
因而對方毀了他的符文小鳥又如何?對方的手下逃了又如何?還不是隻有看着,終究與對方對上就是找死。
朱彥倒不怕死,只要死得重於凡世間所說的泰山,死也就死了。
可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他洞府之中的所有人都將面臨被人失去庇護的危機。
“就只能忍着了……”
朱彥暗歎一聲,隨後目光落在了那道星空陣盤上,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那個明樁的到來,與星空陣盤大有關係,說明這星空陣盤被對方看上了,甚至就是擺弄出星空陣盤的他,只怕也被對方看入了眼。
這樣一來,對方必然還會找上們來。
而若那時他沒有應對之法,他落得的結局要麼死,要麼被對方擄走。
這兩種情況的結果都差不多,就是他洞府之中的所有人失去庇護。
這裡是截仙嶺,在截仙嶺裡,一個洞府失去了一個強大存在的庇護,這個洞府和洞府之中的所有東西,包括人都被瓜分掉。
“得想辦法尋個後路了……”
不是爲自己尋後路,是爲洞府之中的那些人尋後路。
截仙嶺而今就兩大派系的勢力,一個是驍勇爲首的武聖峰,一個是截仙聖尊爲首的勢力。
截仙聖尊這個人,朱彥不喜歡,且他相信,若是他將後路尋到了截仙聖尊,等他一個出事,他洞府之中的那些人也不會有多好的結局。
驍勇嘛……朱彥其實蠻佩服驍勇的,且驍勇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就是去找他的話,能夠走到武聖峰嗎?那個壞人只怕是會從中阻攔的。
那個壞人沒有阻攔的意思,截仙聖尊卻有阻攔的想法。
不爲別的,只爲了手中能夠有個與那個壞人交易的籌碼。
不用說了,朱彥和他那道星空陣盤就是那籌碼。
截仙聖尊當然不會親自出手了,他要是親自出手,還不告訴驍勇這邊有問題?
截仙聖尊視線落點一轉,落到了朱彥的大弟子的身上。
朱彥的大弟子也姓朱,因爲他本就是個孤兒,被朱彥收養了,順帶着的也成了朱彥的第一個徒弟,併爲他取名“俊”。
朱儁的修爲自然沒有歸意之境,但也相差不遠了,已有凝形之境大圓滿,差一步就能不如歸意之境。
就是這一步,朱儁走了好些年,卻依舊沒能邁出去。
朱彥對朱儁極好,因爲這事也爲他想了不少的辦法,可惜依然無用。
朱儁卻不認爲朱彥對他是真的極好,卻是朱彥不願意爲了他而去找驍勇或者是截仙聖尊求助。
故而當截仙聖尊的傳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的時候,朱儁沒想着立馬通告師尊朱彥,而是強行冷靜下來的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