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一個人身懷着的傳承,要比抽走這個人的神魂要來得困難得多,因爲傳承這種東西是會與這個人的血肉、神魂、識海乃至靈力等等都有不小的混雜交融的。
也就是說,與其說是抽走一個人的傳承,不如說是在這些修士幾乎必被的事物之中將傳承提取出來。
這樣的提取,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何況邪傲又沒有昏迷,意識清醒得很的,豈能不做抗拒?
如果此刻提取邪傲的傳承的人是尋常的修士,是半點成功的可能性都沒有,放在驍勇這裡,難度就不大了。
因爲驍勇修煉的東西太多了。
麒麟真意這一修煉元神的神功,可以幫助驍勇從邪傲的識海之中提取有關玄辰訣的傳承的東西。
墨殿訣這一墨宗神功,可以幫着驍勇從邪傲的渾身靈力方面來做着手。
畫骨神訣……自然就是往骨骼和神魂方面來做提取了。
而後是九天重疊,這套鍛體神功,鍛造的是驍勇的血肉,當然就對驍勇提取邪傲血肉之中的傳承相關大有助力。
再說了,如若這些都還不行,驍勇不還有蛻凡印這一逆天之物嗎?
說實話,邪傲輸在驍勇手裡,輸得一點也不冤枉,而他既然都輸了,還以爲自己的手段頂事,那就是愚笨的行爲了。
被強行的提取融於己身的傳承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那種痛苦比斧砍刀削還可怕,與狠毒的煉魂相差不遠,邪傲的慘叫慘嚎都沒能持續多久,就因承受不住這等痛苦而變得無力且慘然起來。
邪雨魅的的確確對邪傲沒有分毫的興趣,她也不怎麼看得起邪傲這個傲氣有餘,實力不足的所謂邪族大勢力之一的首領。
可是邪傲終究是邪族的高手啊!
在邪族紛亂的今天,這樣的高手便是邪族的支柱,是保證邪族能夠傳承下去的保障。
同樣身爲邪族高手的邪雨魅見着邪傲的慘樣,聽着他的慘嚎,兔死狐悲之感油然而生。
同時邪雨魅也感到幾分悲哀,邪族在上古時候便是修真界的一大勢力,甚至說成是最大的勢力也不爲過,否則以邪族的邪性,修真界的那些打着除魔衛道卻幹着燒殺搶掠的所謂正道人士還不覆滅了邪族?
要知道!邪族的一雙翅膀乃是極佳的煉器殘料,哪怕那個邪族是剛出生不久的小邪族。
可是邪族已然霸道的佔據一個大世界,且還向外擴張着邪族的地盤。
那等勢力和實力的邪族,到得今日卻淪爲若非沒有秋水天心的出手相助,族滅之危便有可能降臨的沒落時候。
然後一大邪族勢力的首領,和一位邪族的祭司,而今都成了驍勇的階下之囚,且作爲邪族祭司的她居然還必須付出一切的討好驍勇。
這是邪族的悲哀,也是邪雨魅的悲哀。
然而這樣的悲哀只能藏在心裡,邪雨魅爲了邪族,只能默默的承受。
驍勇不會在意邪雨魅的想法,甚至他此次當着邪雨魅提取邪傲的玄辰訣傳承,不無藉此警告邪雨魅的意思。
邪雨魅與姚小姝他們不同,與驍勇暫時還沒有交情,而且邪雨魅的功利之心太重,若是不給她展現出他驍勇的強大和恐怖,邪雨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叛出武聖峰了。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警告,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意思。
邪雨魅自然是懂的,同樣只有懂了裝不懂。
邪傲身上的玄辰訣的傳承着實不易提取,即便驍勇手段這般的多,也足足提取了近三個時辰纔將之完全的提取出來。
而將這樣的傳承掌控在手之後,驍勇沒有第一時間的將它轉而傳給邪雨魅,他在細探傳承。
雖然說,自己無法修煉玄辰訣的事實已經定下,但這不妨礙驍勇藉着細探,琢磨玄辰訣這套曠世奇功。
越是細探,驍勇越是驚訝,到了後來,竟然還有些驚駭!
是面對秋水天心自創的神功的時候的那類驚駭!
因爲這樣的驚駭,驍勇顧不上將此神功傳給邪雨魅了,急忙向還沒有離開武聖峰的那個近段時間假扮了他的人,也就是秋水天心的那道分身。
在等秋水天心到來的期間,驍勇也暗暗有些慶幸,慶幸朱彥鼓搗出了星空陣盤,以致將邪傲引了出來。
卻是玄辰訣的檔次與秋水天心自創的神功赫然是同一層次的!
同一棵樹上的果子都有大有小,這同一層次的神功其實也有檔次的高低之分。
玄辰訣在檔次上或許比秋水天心自創的神功差一點點,可到底是那樣的層次的,如果放任邪傲修煉下去,驍勇自認爲邪傲在將來的威脅程度要比擁有好幾樣截仙聖器的截仙聖尊還要來得大。
還好早早的將此邪傲剷除了,否則……否則毀滅截仙嶺的事情又得多一個難纏的敵人。
秋水天心的分身來得不慢,而她到來之後,目光的落點一下就落到了驍勇手中掌控着的玄辰訣的上頭。
“御星道的玄辰訣?”秋水天心的分身微微一笑,說道:“驍勇,你的運氣不錯,這套功法都被你找到了。”
顯然的,秋水天心的分身對玄辰訣也是有興致的,她有興致,便代表着秋水天心也有興致。
這也容易理解,畢竟秋水天心自創的神功並非閉門造車的憑空想象出來的,是借鑑這裡、創新那裡外加個人的創造,一點一點的形成的。
玄辰訣的層次那般的高,自然就有借鑑的價值,秋水天心的分身也沒有客氣,走近就從驍勇手中一撈,撈過了玄辰訣的功法。
而後……不用說了,秋水天心的分身拿到手中就端詳起來。
邪雨魅很是吃驚,她是認識秋水天心的,秋水天心的分身也是以秋水天心的樣貌展現的,邪雨魅便以爲面前這個秋水天心的分身乃是秋水天心的本尊。
秋水天心是個淡漠一切的存在之事,邪雨魅是知道的,可剛剛秋水天心居然笑了,這這……這是不是說秋水天心與驍勇的關係絕對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盟友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