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甲獸暴怒,詩嘵嘵爆發,心思有異的人以爲有好戲可看,結果驍勇一句“俺是七四九”,好戲終止,轉而上演好友重逢的戲碼。
侯平剡暗狠,珊玫仙子暗惱,便是宗主陶封悖也暗暗不喜。
驍勇是侯平剡的攔路石,名聲越大,攔路之效越強,侯平剡成就少宗主的事就越是難成。
事情不能就這麼完了,得想辦法,而這辦法也不難想,詩嘵嘵動用了靈寵,侯平剡當然也能動用!正好珊玫仙子身上有着靈獸袋,袋中裝着一頭厲害的靈獸。
乾源宗一衆是悔恨之極,他們雖然不知道七四九是誰,又有什麼厲害之處,但見知畫宗那些弟子聽聞這麼一個數字之看後向驍勇的目光的不同,也猜得出此子不除,乾源宗的前途堪憂。
可這裡是知畫宗的地盤,周圍又那麼多的知畫宗長老高層,驍勇此人,不好除之。
洛華門一衆與乾源宗一衆的表現相反,他們個個一副滿意模樣,即便當初在小院用漆黑鎖鏈捆住了驍勇的老嫗也是滿意的連連頷首。
驍勇自己卻不滿意,因爲他與棘甲獸、與詩嘵嘵的關係暴露,南月小仙等截仙陵一脈定會因此關係,對他們做出各種算計。
“這般看來,這截仙陵還真是除了最好!”
要除也是以後的事,現在……驍勇對詩嘵嘵道:“詩姑娘,這一場你和豹兄認輸吧,下一場的古昭溪不好對付,讓俺來。”
能再次見到七四九師兄,詩嘵嘵已然心滿意足,認輸之事,小事而已,乖巧的點頭同意。
古昭溪少有對誰起了興致,詩嘵嘵便屬於少見的例外,因而見詩嘵嘵對驍勇那般的該去,古昭溪的神情有所變化。
眉頭微皺,眼眸微冷,古昭溪身上有一股劍氣沖天而起,以其身爲骨,凝成一柄驚世巨劍。
霸道!霸氣!瞬息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劍畫之道!這等畫道可極爲罕見!”
“畫道難見着實驚人,可你們發現沒有,更驚人的是這古少爺的修爲已是築基後期巔峰!差一點就是大圓滿!”
“不不!是差一點就能凝液結畫!”
“他……他是前些時間才加入宗門的吧?一個多月有如此境界,這這……這可比當年的秋水仙子還有可怕!”
一個驍勇還沒除去,又蹦出一個如此可怕的古昭溪……心思有異那些人笑了。
接下來這一場是驍勇和古昭溪的對決,龍爭虎鬥,必有一傷,好事好事!
古昭溪變得完全陌生,若非人還是那個人,驍勇還真以爲眼前這個古昭溪是別人。
驍勇想起方纔棘甲獸攻擊他的原因,雙眉一挑,話說……這傢伙不會是被誰奪了舍吧?
驍勇搖頭搖頭,心中嘀咕道:“應該不會,古昭溪好歹也有長輩在觀羽峰,不可能坐視他被人奪了舍,只是他怎麼短時間的變成了這個樣子?”
真相,驍勇猜不出,此場和古昭溪戰上一戰,他很樂意。
你有沖天巨劍,我有不動頑石。
驍勇咧嘴一笑,一腳提起,橫跨半步,重重踏下。
“轟!”
炸響震天,狂風大起。
“不對!不是風!是天地靈氣!”一個感知,此人驚呼:“這是……這是畫道之物!”
靈氣狂風起了卻沒亂吹亂刮,它們全數涌往一處,即是引得風起的驍勇所在之地。
它們涌來,它們交匯,它們凝聚……一塊十丈高的巨石凝出,通體透明,看那剔透,觀那晶瑩,不正是透明巨石嗎?
坐着的人好幾個站起,站着的人好幾個驚然,一個煉氣五層在這麼一個並不特別的地方,就這麼凝出了如此巨石。
機緣巧合?開玩笑!
有意爲之?怎麼可能!
但事實似乎就是有意爲之吧……
“他怎麼做到的?”
“我也想知道!”
“老鄔,你這徒兒……”知畫宗某老祖堆出微笑,道:“借老弟幾天如何?”
鄔皓老祖笑如繁開之菊,擺譜一哼:“借?你是想借去當你的徒兒吧?老朽告訴你,墨老姐都沒能成,就你?別想了!”
墨筠老祖今日沒來看着無聊的大比決賽,不過當着決賽不再無聊時,她來了,一同來的還有秋水天心兩姐妹以及秋飾心和洛琪英。
鄔皓老祖話語擺譜的話語剛出去,餘光瞥見墨筠老祖的身影,嘴角一抽,起身賠笑:“墨老姐,你怎麼來了?”
驍勇沒注意到墨筠老祖一行人的出現,他此刻注意的僅有古昭溪一人。
是巨劍鋒利,還是巨石頑強,需要比上一比才能知道。
古昭溪當先出手,一躍而起,巨劍沖天,手臂一斬,巨劍斬落。
其勢開山,其力斷嶽。
驍勇也不含糊,對之就是一拳。
拳未飛出,飛出的是透明巨石,它迎着巨劍狠狠撞去。
“當!”
金鐵相交之音震耳欲聾,靈氣勁氣肆虐狂亂,一股恐怖的衝擊迸發周遭。
水潭之中終起洶涌浪花,拍打,破碎。
水潭周圍有人東倒西歪,是觀摩的弟子。
古昭溪居高臨下,眼帶正視,因爲巨劍沒能斬開透明巨石,反倒劍刃被磕出了缺口和裂紋。
驍勇自己卻知透明巨石沒被斬開的緣由,源自巨石以縮小數尺的方式緩衝了巨劍一斬的威力。
“這古昭溪果然厲害!”
對付厲害之人,藏着掖着,驍勇難說取勝,可他也沒招式全出,他是再取短刀。
短刀一入手,驍勇拔地而起,卻非御風飛行,是他御動身法、催動氣旋,加持御風之術,借力於透明巨石,快到連殘影也沒留的,衝向天上的古昭溪。
古昭溪沒再斬那巨劍,他心念一動,分出無數飛劍從巨劍中分出,化作暴雨,襲向驍勇。
驍勇無視飛劍暴雨,倒不是要硬抗,是透明巨石之上冒出無數尖棘,擋了飛劍,碎了飛劍。
古昭溪眼眸微動,如此巨石如此控制,看來驍勇這透明巨石已成法寶之相。
“這小子……厲害!”
古昭溪讚歎着,手上的動作隨讚歎出去。
隔空一指,指出飛劍,並非巨劍中分出的,是儲物袋中飛出的。
劍出劍至,太快!好快!
驍勇不慢,刀出刀至,好快!真快!
“快”字相同,意義不同。
上者錶速度,下者代鋒銳。
“噌嗯!”
卻見那飛劍從中分作兩半,一半經驍勇肩側飛走,一半被他一捉一擲。
驍勇把後一半當成了暗器,射向了古昭溪。
古昭溪淡淡一笑,巨劍分出的飛劍迎而撞之。
“嘭嘭嘭嘭!”
劍碎如花,竟撞它不停!
“果然好大的力氣!”
古昭溪的正視更濃,甚至隱隱起了警惕,不過僅此而已。
手擡,劍出,宛若孔雀開屏,一道道羽形飛劍一展既出。
非是直接襲向驍勇,它們在此之前先做了一事,是沒到羽形飛劍都接受了一道巨劍飛劍的附着。
驍勇想到了度入了砂礫的石頭威力更強的事,再也無法無視它們,左手一轉,一個催動,符篆撒出。
全爲石球符,且也凝出的石球全部附着了透明石頭上分出的尖棘。
一邊飛劍,一邊石球,數目盡皆數十上百,對轟場面可謂壯觀。
侯平剡腿腳有些發抖,這兩人好可怕,他都打不過。
珊玫仙子小手緊捏,這麼兩個阻路之石怎麼還不兩敗俱傷?
洛琪英才來,沒有見到先前的精彩,但能見眼前這一幕,此趟也值了。
旁人……或震驚,或羨慕,而嫉妒酸溜者,少了,更少了,畢竟相差太大,沒勇氣去嫉妒酸溜。
飛劍擊石球,石球轟飛劍,兩者難分孰強孰弱,因爲它們撞而碎裂。
下雨了,是它們的碎片撒下成雨。
驍勇也近了,欺近古昭溪,一刀斬出。
古昭溪出劍,是長劍一把,他一手持它,一劍刺去。
劍尖刺中了刀刃,準之又準。
驍勇的短刀絕非凡物,古昭溪的長劍也爲罕見,形狀像極了一支毛筆。
“聚鋒神筆!”驍勇心頭驚呼,這筆……當日在寶庫之時可是林墨極力推薦的東西!沒想到被古昭溪得去了!
對上神筆,若非短刀又被鄔皓老祖一番祭煉,怕是如此一碰,必定斷裂。
即便此刻,斷裂是沒有,哀鳴卻傳入了驍勇心底。
因此再僵持下去,短刀只怕會出現問題,驍勇就又出新招。
動的還是左手,它一甩一捏,鍋蓋般大小的硯臺入手,驍勇拿它做盾,一盾砸向古昭溪。
古昭溪知驍勇力大,沒擋直接御劍躲開,止了神筆與短刀的僵持。
驍勇沒去追擊,短刀一個翻轉,一刀釘下。
刀下無人,有的僅爲巨劍,它爲畫道之物,短刀吞的就是它。
“嗤!”
本有哀鳴的短刀立即傳回顫慄興奮,而那巨劍嗡嗡一顫,反起哀鳴。
古昭溪怒火竄起,可就在他要回擊的時候,胸中煩悶驟起。
“不好!”暗聲一道,古昭溪顧不上其他,御劍飛走,是一飛就飛出了水潭範圍,飛向了觀羽峰的方向。
或許是有所察覺,鄔皓老祖和墨筠老祖一個對視,均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譏諷。
兩位老祖譏諷的顯然不是對方,也不是古昭溪,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