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希望是最讓人絕望的,而絕望的人遇見了希望也往往能夠爆發出令人側目的力量。
就比如溫柔意志,她在察覺另外那道意志突然間的衰弱之後,猜到對方衰弱的緣由,就在驟然之間再來一個爆發,瞬間將對方壓制到絕對的下風。
這個時候,其實驍勇如果上前幫忙,說不定就能助她得勝。
驍勇沒有這樣做,他依舊在旁看着,冷眼旁觀。
爲什麼驍勇會這般,溫柔意志自己也清楚,只是此刻並非解釋的時機。
至於驍勇妄圖將冰山把控的行爲,溫柔意志也有所感知,而她也不準備因之做出什麼反應。
另外那道意志處在了下風位置,且這個位置一處,節節敗退的情況也在隨後出現。
如果不做應對,她的落敗當成既定事實,她當然不想落敗,而在這個時候能夠扭轉局面的人只有驍勇了,於是她就向驍勇傳音了。
“道友,我知曉一個從這裡直接去到安悅仙尊的傳承放置之地的方法,只要你相助於我,我便將此方法告知於你。”
這樣的方法驍勇需要嗎?他又不知道秋水天心他們改道走了別的路途,並抵達了安悅仙尊的傳承放置之地,他想的就是單純的成爲這方冰天雪地的主人,而後再帶着那些願意跟他走的冰雪之物出去,去到他進入寒冰之前的地方,因而他對另外那道意志所說的方法的興致不大。
不過在真相未明之前,驍勇也不想另外那道意志落敗了。
因爲她的落敗必定代表着溫柔意志的獲勝,而作爲獲勝的一方,溫柔意志必定因此強大。
溫柔意志是敵是友的事情,驍勇現在不能確定,若是對方是友還好,對方即便強大了,也不會與他爲敵;可若對方是敵人呢?一等強大,恐怕就是和他開戰的降臨。
驍勇沒有心思和時間與溫柔意志開戰,就得防止這個事情的發生。
因而在另外那道意志的傳音出現過後,驍勇稍作猶豫,就出手了。
自然是他的那道鑽入了那顆疑似丹藥的東西之中的元神出的手,他也沒有直接攻擊溫柔意志,就是對她攻向另外那道意志的手段做了一定程度的阻攔。
溫柔意志輕輕一嘆,說道:“我不會成爲你的敵人的。”
驍勇說道:“是不是會成爲俺的敵人,不是你口頭說‘不’就真的不的,利益使然之下,親友都有反目的時候,何況你我本就不識。”
溫柔意志再嘆:“那你與她相識嗎?”
自然是不相識的,可是三足鼎立纔是最容易穩定的情況,而且驍勇需要一段相對穩定的時間,他要用那時間完成對這方天地的真正掌控。
治安也等他真正的掌控了這方天地,溫柔意志與另外那道天地之間究竟誰會是友,誰會是敵,就不會那麼重要了。
爲了能有那麼一段時間,驍勇就問溫柔意志:“能說說爲什麼她的樣子和你的樣子是一樣的原因嗎?”
溫柔意志說道:“我是活人,她是冰人,樣子一樣不能說明什麼。”
就是凡世間都有毫無血緣的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可能出現,一個活人與一個冰人長得一樣,的確不能說明什麼。
但是另外那道意志的源頭的那個冰質美人是真正的冰人嗎?她可不像是真正的寒冰雕琢出來的,更像是血肉之軀被寒意侵蝕過後轉變而來的。
驍勇就覺得池底女人與冰質美人之間存在某種密切關係的可能性非常之高,而當中這份關係,也就可能是她們的意志爭鬥這麼多年月的原因。
另外那道意志傳音說道:“她是我的分魂,但她當年藉着一個機會反客爲主的佔據了我的肉身,她爲了能得完全,就想要吞噬我這主魂。”
神魂上的分魂與主魂之間的關係?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冰質美人的身軀就是主魂凝聚的了?但是這裡可是一切都是冰雪之物的冰天雪地,怎麼可能凝聚出血肉之軀的肉身?
這裡頭似乎有什麼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不管是溫柔意志還是另外那道意志都有所隱瞞。
果然!溫柔意志的說法和另外那道意志的說法差不多,只不過在她的說法之中,她成了主魂,而另外那道意志的源頭成了分魂。
“會不會……她們根本不是分魂和主魂的關係,而是其他的某種……”
具體是哪種關係呢?驍勇思緒急轉,在腦海之中尋找接觸過乃至是聽說過的可能。
想來想去,驍勇在靈光一閃之間,想到了一個事情,就是……溫柔意志和另外那道意志她們會不會都是分魂呢?甚至可能都不是分魂,而是分身之類。
也就是溫柔意志和另外那道意志其實都是某個存在的分身,只不過因爲某種原因她們的本體身亡了。
雖然說一般意義上的本體身亡,分身一定身亡,可也不是沒有特殊情況的出現。
如果真的是特殊的情況,溫柔意志和另外那道意志爭雖然也是誰成爲主魂或者主體,但具體的意義是不同的。
而且……她們若是真的都是分身的話,她們的本體恐怕就是安悅仙尊了。
換言之,她們爭的是誰成爲安悅仙尊。
“但真的是這樣嗎?”驍勇爲求得到真相,直接問道:“你們可願將你們的生平記憶給俺看看?”
溫柔意志也好,另外那道意志也罷,都是意志離體的狀態。
意志離體了,就沒再神魂之中,驍勇就算想要搜魂,也得不到想要知道的記憶畫面。
而意志這種東西,可比神魂還要高級,搜魂術之類的手段也用不上,驍勇想要知道對方的記憶,就能讓對方主動的顯出記憶了。
當然了,若是能夠將對方的意志抓到手中,驍勇也有獲取對方意志中的記憶的方法。
可這可能嗎?兩道意志都在那顆疑似丹藥的東西之中做着某種融合卻又分散的行爲。
驍勇眉頭猛然一挑,意志這東西,是能寄託到事物之上,但不是什麼事物都能成爲意志的寄存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