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生已經從那些書籍的之中翻看出來的隻言片語斷定了安悅仙尊有在傳承之地留下暗手,他也深知這麼一個事的重要性和嚴重性。
因爲安悅仙尊活着的時候太強了,那她留下的暗手就不可能是尋常等級的。
可是秋水天心不在知畫宗,墨書生就不能與之商量,更不可能請她去一趟武聖峰。
這就麻煩了。
宛若頭頂一片積蓄雷霆的劫雲,若再不想出應對之法,劫雲之中的雷霆化作天劫落下,武聖峰裡邊是會出事的。
不是誰都可以無聲天劫。
墨書生沒有當即折返武聖峰,他知道知畫宗有這一條層次非常之高的金色巨龍,他就想找它問問。
或許不見得能夠問出什麼,但至少是個能夠詢問的對象不是?
因爲那可是龍!而龍這種生靈要長成巨龍,沒有一個三兩萬年是根本不可能的。
有道是“活久見多”,一條活了少說三兩萬年的金色巨龍,沒理由不知道一些極有價值的消息。
金色巨龍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着的,即便它是處在與青州秘境有着傳送陣相連的試煉之地。
墨書生是武聖峰的高層,是驍勇的同伴,而武聖峰是知畫宗的盟友,還是最爲堅定的那種。
按說,墨書生不算是外人,又是攜着大事而來,見一見金色巨龍,是應該被准許的。
奈何因爲秋水天心不在知畫宗的關係,也因爲沒有驍勇帶路的關係,墨書生即便不是外人,也沒被當成是自己人,就被拒絕了。
如果拒絕他的人是別人,墨書生會接受那人的拒絕,打道回府的回到武聖峰。
然而以這麼一個理由拒絕他的人乃是秋飾心啊!
秋飾心是誰?是秋水天心的貼身侍女,是秋水靈眸的半個姐姐,是秋水天心在意的一個半人之中的半個。
如此的她,代表的可就是秋水天心啊!那她的拒絕就是代表秋水天心拒絕了墨書生詢問金色巨龍的事?
墨書生深吸一口氣,和顏悅色的問道:“飾心姑娘,是不是秋水掌門臨走之時與你說了什麼?”
秋飾心是侍女,雖然整個知畫宗也沒誰敢把她當成是侍女看待。
但是秋飾心從來都是以侍女的身份自居的,既然是侍女,自然是唯秋水天心的話語爲命。
秋飾心搖了搖頭,說道:“小姐什麼都沒有說。”
什麼都沒有說,你卻拒絕我的請求做什麼?墨書生心頭滿是疑惑和不滿,只是秉承着書生性格的他沒有將這份不滿表達出來。
墨書生就是問道:“能說說爲什麼書生我不能見見那尊金龍呢?可否給書生一個理由。”
秋飾心淡然笑道:“也沒什麼理由,就是覺着你沒有見那位的必要。”
墨書生終是忍不住了。
“你說沒有必要就沒有必要了!”墨書生面紅耳赤的道:“你知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關乎到驍勇和林墨的安危!”
墨書生頓了頓,譏諷道:“驍勇也就罷了,一個叛出知畫宗的人而已,林墨呢?你難道都不管管林墨的死活?”
秋飾心當然要管林墨的死活,但是真有關乎林墨死活的事情,真當秋水天心不管?
秋水天心此前離開知畫宗時,又沒有與秋飾心說這麼一個事,就說明即使有那麼一個事情與林墨和驍勇有關,也不是關乎性命的大事。
最多最多就是能給他們一點磨礪。
秋水天心萬分的在意林墨,難不成秋飾心就能坐看林墨的生與死嗎?
當然不可能了!
就是……秋水天心都沒有點出的事,秋飾心就不能插手干預,免得影響到了秋水天心的安排。
秋水天心是算無遺策的人,但也是擅長暗中進行佈置的人。
萬一影響了她的安排,說不定反而造成事情走向未知的方向,反而造成不該有的傷亡的出現。
說白了,秋飾心是一個非常非常信任秋水天心,也堅信秋水天心的算無遺策的人。
墨書生感到頭痛,遇上這麼一個執拗的人,尤其還是一個女人,他真是沒有辦法。
在這樣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墨書生只能退而求其次,他不再要求秋飾心同意她去見金色巨龍了,他就請秋飾心去金色巨龍那邊傳一傳話。
“飾心姑娘,只要你幫着傳一傳話就行,至於那尊金龍原不願意見書生我,就看那尊金龍自己的意思。”
這樣的退步,與墨書生自己去見有區別嗎?
金色巨龍可不是她秋飾心,雖然對方也相信秋水天心,可對方的那種相信還沒有達到盲目的地步,如此一來,秋飾心真若把話傳給了對方,對方是多半會出來與墨書生見上一見的,這就有違了她的初衷。
秋飾心就抱歉說道:“書生,您請回吧,一切等小姐歸來再說。”
墨書生忍住氣悶,問道:“那請問飾心姑娘,秋水掌門何時才能歸來?”
秋飾心哪裡知道秋水天心何時歸來?她是侍女,自問沒有資格打聽秋水天心的行程安排,況且她也看得出秋水天心此次出去乃是爲了一件大事。
既是大事,又哪裡是短時間內能夠解決的?
墨書生笑了,是帶有生氣的笑:“如此說來,飾心姑娘是要書生我回去傻等了?”
墨書生再退一步,這次退了,他沒有再與秋飾心商量,他是修爲一個運足,仰天一聲長嘯:“金龍!出來見我!”
這不是請別人出來,是宛若踢人場子時的叫罵。
墨書生這一聲長嘯,自是響徹了整個知畫宗,自是驚動了無數人。
金色巨龍是作爲守護知畫宗的存在,其實在最初的時候,也就是墨書生這麼一個高手駕臨知畫宗的時候,它就察覺了的。
只不過它沒想到來找秋水天心的墨書生最終會找它,但既然是要找它,又如此一聲長嘯來做變相邀請,它出去見他一見就是。
誰想它剛想出去與墨書生見上一見,一顆龍首忽地轉向了知畫宗的某處。
那裡有着一股難明的波動一閃即逝。
那股波動的主人似乎是忽地聽到知畫宗原來有着一條龍,因而被驚到了,因而沒能繼續之前的完美僞裝和遮掩,一時不察的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