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山道人自然是妙山道人,還能是誰?就是這一真實身份,顯然是不會告知宮九蝶的。
不過即便不做告知,宮九蝶也看得出一些問題。
首先,所謂的“妙廚師”僅僅只是一個虛假的身份,其次,對方絕非青州秘境之人。
要是以前,也就是這青州秘境還不能進行傳送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是布偶任意證明對方是不是青州秘境的人的。
現今自然是可以的,這裡不僅有勞什子的傳送之事帶來的交流的便利,進而要求證什麼就變得非常的容易,其次是……蒲杏糖掌控青州秘境的強度之大,是遠超過尋常人對畫道之境的掌控力度的,因此蒲杏糖就能憑此斷定許多事情。
這次的事關妙山道人的事情,因爲宮九蝶又不知道妙廚師就是妙山道人,真若知道,這次來的就不會是她的儀仗隊伍,而會是幾大將軍率領的大軍。
沒錯!就是幾大將軍,就是第五將軍、郭大將軍等等將軍的聯合行動。
妙山道人此人,絕對值得以這個陣容來做對付。
而之所以有此認知,則是林墨查清了那樣能夠製造瘟疫的恐怖事物乃是穆淵贈給妙山道人的。
也就是說,最終那樣恐怖事物落入了截仙聖尊的手裡頭,並非穆淵的相贈,而是妙山道人的相給。
穆淵是個人物,這是秋水天心說的,因爲秋水天心叮囑過林墨,說是如果他不幸遇到了穆淵,恰好又是單獨一人,最好就是當即召喚她。
妙山道人能得穆淵相贈那般一樣恐怖事物,又哪裡能夠是尋常意義上的高手?怕是各種厲害,各種難纏。
宮九蝶不知妙廚師的真實身份,就有點在準備上的不足。
不過這也不是很是關乎生死的大事,着實是人山人海的相聚形成,蒲杏糖也有被驚動。
換句話說,只怕蒲杏糖就有關注着這邊,還是那種分出了好幾分的精神來做關注的那種關注。
隨後就是但凡妙山道人有了動作,蒲杏糖那裡就能緊接着的給予應對。
哪怕以妙山道人的難纏和強大,也不願意在這青州秘境與蒲杏糖交手。
而他面對宮九蝶的冷冷問話,他給出了一個文藝的答案:“我是一個傷心人。”
傷心至少有心可傷,但要是失去了心臟的人呢?
宮九蝶冷冷的目光如同刀子,直指妙山道人的胸腔,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挖心的意思。
妙山道人自然不會讓宮九蝶動手,因爲宮九蝶要是動手了,妙山道人不出手應對的話,受傷受創是必然。
可若出手,蒲杏糖那裡就會將之發現,就會立即動手。
自然了,蒲杏糖是不會因之就認出了妙山道人,最多就是認爲有個高手要在這青州秘境搗亂。
青州秘境算不上是蒲杏糖的心血,但卻是蒲杏糖爲驍勇和他的武聖峰準備的最後港灣。
就是最後!就是一旦毀滅截仙嶺的事情出現了變故,以致事情不成,蒲杏糖就會拿此青州秘境來保護驍勇他們。
因而相對於宮九蝶更在意青州秘境的平穩,蒲杏糖更在意青州秘境的齊心。
着實是毀滅截仙嶺的事情要是出現了變故,大劫就必定降臨。
那樣的大劫,非三五兩人就能應付的,得是衆人齊心合力,方有生機可得。
因此青州秘境的那些異心之輩,蒲杏糖是剷除起來毫無心理負擔,也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妙山道人是機智的,他以另一種方式破局。
“城主,宮城主,我的確是傷心人,因爲我的未婚妻懷了我的書童的孩子,然後和我的馬伕跑了,所以我就離開了那片令我傷心的地方,四處流浪,而後就來到了這裡,聽到了宮城主您的事蹟,而後……”
“而後我越聽越是心動,越聽越是喜歡,於是乎……”妙山道人漲紅着臉的顫聲問道:“宮城主,您能給我一個追求您的機會嗎?”
又是書童,又是馬伕,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令宮九蝶愣了愣,後邊的請求交往的話語,則是令她有點想笑。
是冷笑。
“你是什麼東西?”宮九蝶人美位高,整個青州秘境有資格追求她的人屈指可數,妙山道人,還是以“妙廚師”這一虛假身份揚名的騙子,想都別想。
妙山道人又不是真想追求宮九蝶,他這是轉移宮九蝶的注意力,或者說,這是來上一場話題轉移。
但僅僅到此,轉移的力量還太弱,很容易給宮九蝶轉回原話題的機會。
妙山道人就再講其他,是他說起了宮九蝶的好。
就是誇她美麗漂亮,贊她智慧過人,揚她能力出衆……
除此之外,居然還誇耀宮九蝶的潔身自好。
宮九蝶是仙城一的城主,是個有野心的人,但她也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被人誇讚,無論如何也得有點沾沾自喜。
可就是誇她潔身自好也就罷了,妙山道人的目光總往不該瞧的方位瞅是什麼意思?
慕容大相是沒再管妙山道人了,因爲如此一個虛假之輩,有宮九蝶去應付就成了,他沒那份心思,也沒有那個想法去應付對方。
倒是魏嫣這裡,慕容大相是決定好生的接待接待。
上下一番打量,都把魏嫣的秀眉打量來皺起了,慕容大相這才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魏嫣,我這裡有幾樣還算過得去的防身手段,你可有興趣與我探討探討。”
是探討,而非請教,說明慕容大相把自己與魏嫣擺在同一個輩分上頭。
慕容大相此人,魏嫣是知道的,之前與他也有過照面,就是彼此並不熟悉,算得上是純正的陌生人。
這樣的慕容大相要和她探討防身手段?那會是探討?怕是教導纔對。
畢竟魏嫣身上可沒有值得拿出來探討的手段,不管是攻擊的,還是防禦的,更別說強悍無敵的神功之類了。
也就是說,慕容大相是要教她東西,看樣子,恐怕還是傾囊相授的那種。
但爲什麼啊!魏嫣有點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