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以驍勇煉氣三層的修爲的功法是奪血升靈訣,驍勇現在修煉的也是這個功法,只是這個功法的修煉需要奪血的,難道驍勇是要用姬玄蟬、珊玫仙子他們的鮮血來做修煉?
當然不是了。
驍勇爲了自保,可以動手殺掉想要殺死他的敵人,但卻不會逾越拿人血來練功的底線,哪怕那個人是敵人。
驍勇用的血是靈獸鮮血,說來也巧,姬玄蟬的儲物袋裡就有一頭才殺死不久的靈獸。
品級不高,甚至比不上守護青色小樹的棘甲獸,但到底還是靈獸不是?
因而這頭靈獸不僅有着鮮血,還有這一顆獸核,這一下就讓驍勇有了修煉奪血升靈訣的條件。
而以驍勇的猜測,這頭裝在儲物袋裡的靈獸,應該是姬玄蟬他們在深山老林之中無意之間遇到了,而後就被他們宰了的裝進了儲物袋裡。
驍勇之所以有此猜測,還因爲姬玄蟬的儲物袋裡還有幾株帶着泥土的靈草,那種一看就是剛從泥土之中拔除來的靈草。
靈草什麼的,被林墨拿去了。
他也不是拿來煉丹,而是拿來做亂燉。
就是往鍋裡丟入靈獸肉和水,然後再加入靈草之類的亂燉的肉湯。
鍋是驍勇用飛劍鑿出來的石頭鍋,林墨叫驍勇鑿鍋的時候,還美其名曰“練習飛劍”,是要驍勇練習飛劍。
亂燉的事,是林墨這個定然是出身良好的人,不想吃那無鹽無味的白水肉湯,就把靈草丟了進去。
說實話,丟進了靈草的亂燉肉湯,當真是非常非常的香。
饒是驍勇在修煉,且足夠專心,嘴裡也不由自主的生出許多的口水。
更別提雪白小狗這個鼻子靈敏的小傢伙了,它呀!幾乎可以用“口若懸河”這個成語的字面意義來形容他了。
都說香飄萬里,這種肉湯香味,雖然沒有達到香飄萬里的地步,卻也有飄出好遠的距離。
具體有多遠呢?一兩裡的距離還是有的,這得益於雨過天晴過後的潔淨空氣的傳播。
就是……如果林墨肯定是不喜歡這種得益於的,因爲有人循着香味找上門了。
那是一個亂糟糟的老頭,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可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像個眼冒綠光的大色狼。
好在他的眼中冒的綠光並非針對的秋水天心,而是針對的石鍋裡頭的亂燉肉湯。
看着這個眼睛都落到了石鍋裡頭的老頭,秋水天心手握劍柄,一臉的凝重。
林墨倒是沒有凝重的神色,反而擺出閒散悠閒的模樣。
可是他的這副模樣,何嘗不是棘甲獸擺出的那種威風凜凜的模樣的變化?說白了,林墨這是強行擺出高手的架勢,好讓老頭心有忌憚。
驍勇卻什麼都沒有感受到,或者說,他本該有着的感知之類,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的封禁了。
也好在有這種力量的封禁,否則的話,驟然遭了打擾的,還是修真界的菜鳥的他,說不準就走火入魔了。
雪白小狗倒是又感知,就是它沒有凝重,也沒有忌憚,當然了,像逃避林墨的那種躲閃額沒有。
雪白小狗看了老頭幾眼,反而朝他搖了幾下尾巴以來表達善意。
老頭的眼睛雖然“落到了”石鍋裡頭,但對三人一狗的表現還是看得清楚的。
他也沒有多做廢話,直接的道:“老頭子我好幾天沒有吃頓好的了,就不知能不能兩位能不能賞老頭子一碗肉湯?”
話語裡頭的“兩位”,指的是林墨和秋水天心。
是老頭的眼裡沒有驍勇這個人?那倒不是。
是老頭就是封禁了驍勇的感知的元兇,他呀,原來也是一個修士。
林墨不僅知道這一點,他還知道,眼前這個老頭還是一個修爲極高的大修士。
具體的境界有多高,可能是凝形之境,也有可能是歸意之境,甚至就是化物之境也不無可能。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爲敵的話,當爲非常棘手的敵人的老頭。
老頭是爲了肉湯而來?如果真的是,那就還好。
可若老頭是爲了別的而來,比如爲了幫穆淵、姬玄蟬他們報仇而來,那就麻煩大了。
只不過,即便爲了肉湯而來,也有點不妥的。
因爲如此飄香的肉湯,林墨可有些時日沒有吃過了,這有了一個餓死鬼一般的老頭的摻和,想來不可能只給一碗肉湯那麼簡單。
然而除非林墨拼着傷勢再來加重,不然的話,也只有歡迎老頭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老頭是不請自來,但也不是不會做人那種,此事,林墨也是明瞭,就是從老頭有意的封禁正在修煉的驍勇的感知這一件事情上明瞭的。
而老頭的會做人還體現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就是老頭掛着一個酒葫蘆,而酒葫蘆裡頭是裝着酒的。
他呀!爲了能夠換得一碗肉湯和,就願意拿他酒葫蘆裡的酒來做分享。
林墨的鼻子也是很尖的,僅是聞了一下,臉色就微變了:“這酒……是猴仙酒?”
凡世間有“猴兒酒”一說,就是猴子拿着採摘的野果之類,釀出來的果酒。
這猴仙酒,其實也是歸屬在猴兒酒一類之中,不同的是,猴仙酒的釀製所用的野果是靈果。
換句話說,這種酒,也算得上神丹妙藥級別的仙家之物。
“你拿這種酒換這種肉湯?你是認真的?”
就價值上和珍貴程度上,老頭的酒葫蘆裡的猴仙酒超過石鍋裡的亂燉肉湯太多太多,完全就不值得拿來做那交換。
再者說了,老頭又不是真的尋常老頭,他是修士,這樣的他,殺一頭靈獸,採幾株靈草,再弄口石鍋熬湯的,不是多難的事情,犯得着用珍貴的猴仙酒來換?
老頭笑了笑,說道:“老頭子我啊!就是燒白開水,也能把白開水給燒成漿糊。”
這白開水如何燒成漿糊,林墨是想不通的,可老頭的話語表達的意思,林墨是聽得懂的,無非就是老頭不會燒湯做飯,同樣的東西也弄不出同樣的好湯。
只是這樣的理由也還不夠,林墨就目視着老頭,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