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若是尹侯程沒有他的野心,爲了應對嶽敬身後的龐大勢力,與葉子秩演一齣戲,讓嶽敬等人上當,當真是個不錯的做法。
有那野心相擾,尹侯程此刻巴望的是葉子秩等人與嶽敬等人拼個兩敗俱傷。
尹侯程是因爲嶽敬等人成了金翼坊的幫手而方寸大亂,但他也非脆弱之輩,很快就穩住情緒,而後通過種種,得出與蒲杏糖相差無幾的猜測。
“他們的勢力強大是一定的,可他們現今沒有派出足夠的人手到我們仙城十七來,此點也是定然,”尹侯程早已重歸城主的霸氣和威嚴,也復往日萬事在握的自信,“驍勇帶人殺去,此事正好,待到他們兩敗俱傷,便是我們漁翁得利之時,而後……哼哼,還有誰能攔得住我?”
尹侯程想要做收漁利,前提得有相爭的鷸蚌,鷸蚌或許有,即是身在畫舫茶樓那邊的嶽敬等人和浩浩蕩蕩殺去的驍勇等人。
可這相爭……
嶽敬都以爲上了大當了,還會傻乎乎的與人相爭嗎?故而這驚聲之後,嶽敬一個傳音出去,金翼坊的那些隨行人員一起出手了。
出手殺人?非也!人哪有仙源晶石重要!
嶽敬是爲仙源晶石暴露身份的,他此來的目的之一也是畫舫茶樓內的仙源晶石,因此那些隨行人員,也就是他的同伴的出手所對便是畫舫茶樓。
一舉毀樓,再收走仙源晶石,而後暫時遁走,這是嶽敬新想出的計策,這與方纔他提議的先撤走相違背。
但他爲了仙源晶石必須違背,因爲尹侯程和葉子秩之間既然是演戲,那麼他們又暴露了這個事,便是做了一舉將嶽敬他們剷除的打算。
嶽敬等人當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剷除的,因而他們能撤走,但撤走簡單,再想進得仙城十七可就難的。
進成都難,再得城中畫舫茶樓中的仙源晶石就將更難。
而若畫舫茶樓搞清楚了那三處畫舫茶樓被毀的真正原因,一旦把其中的仙源晶石一個轉移……嶽敬等人可就失職了!
沒人承受得起失職之責,因而嶽敬等人的出手來得來得暴力,甚至是驚天動地。
也對,嶽敬等人的最低修爲也有歸意之境中期,最高則至少化物之境初期,又是一起出手,動靜若是小了,如何對得起他們的修爲和人數?
這樣的出手,這麼些人的出手,威力當時驚人,不說改天換地,改變地形地貌是肯定可以的。
他們身後的勢力又是毀過三處畫舫茶樓的,對畫舫茶樓的防禦大陣之類頗有了解,那麼毀掉一處茶樓更顯容易。
但是……真的容易嗎?
如泥牛入海,漣漪是有,可對海本身沒有太大影響,換言之,他們的出手是雷聲大雨點小,沒起半點效果。
畫舫茶樓完好無損的矗立那裡,仿若在嘲笑他們的無用。
“這……這……”
就算畫舫茶樓改了防禦大陣,面的他們的出手也該將那大陣毀得個七七八八,就算畫舫茶樓是片汪洋大海,也該在他們的出手之下掀起觸及雲層的巨浪。
僅是漣漪?開什麼玩笑!
嶽敬有些目瞪口呆,他們裡頭可以化物之境啊!這點小小動靜,怕是連凝形之境,乃至結畫之境的修士都不如。
其餘人也是驚駭,太詭異了,太離譜了!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不是真的便是幻境幻象,青州秘境裡的幻家也是鼎鼎大名,莫非有幻境來了這仙城十七?
若真是如此,今日想平安的撤走當成妄想,畢竟一個能使嶽敬他們一起進入幻境的幻家之人,境界肯定不低,幻境幻術更是厲害。
“那由我來試!”
嶽敬當先一語,不再出手,是身形一出。
閉眼封識,嶽敬僅有身體去感知眼前的畫舫茶樓的真假。
“嘭!”
畫舫茶樓的房門被他撞碎,嶽敬撞入了畫舫茶樓之中。
整個過程的感知真得不能再真,嶽敬卻還是沒有睜眼開識,他身體表面散出一股冰寒之意,比那木訥男子的暝泉寒冰的寒意還要寒冷數分。
冰寒之意散出即外散瀰漫,這瀰漫速度不急不緩,但它宛若另類的眼睛和神識,爲嶽敬帶來冰寒之意所過之處必爲真實的結論。
既然真實,那這畫舫茶樓必然真實,可這真實的畫舫茶樓又爲何不被他們的出手所毀?且爲何不爲他們手段所毀的它又能被他簡簡單單的撞了進來?
簡直匪夷所思!簡直難以理解!簡直……
嶽敬顧不上那麼多的簡直了,睜眼開識,確認一番,往外傳音,讓他的那些同伴進來兩個,幫着他搜尋仙源晶石,至於其他人,需暫時爲他們抵擋驍勇和他所率的大軍。
嶽敬的同伴知道耽擱不得,得了傳音,立刻有兩人分出飛出,飛向畫舫茶樓。
“嘭嘭!”
兩聲巨響傳來,嶽敬詫異不已的看過去,他的兩個同伴本狠狠的擊來倒飛回去了。
隱約之間,嶽敬發現將他們擊飛的地方顯出了幾道符文。
“這是……‘隔識之符’?”
所謂隔識,實際就是阻斷神識的意思。
隔識之符並非高深的符文,但出在那樣的地方,即便它不高深,也變得深不可測了。
“嗯?剛纔我進來是閉眼封識的進來的,進來的途中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難不成……”嶽敬一個恍然,傳音出去:“不要直接飛進來!要先閉眼封識!”
那兩個同伴只是被擊飛,沒有被擊傷或者擊殺,相信聽了這傳音,即刻就能進得這畫舫茶樓裡。
事實上……嶽敬看去,他們兩個還沒動身,有個人已經先他們動了。
是大主事,嶽敬見着他一臉決然的殺了進來,而他之前之所以沒有攔住他,居然是在爲木訥男子解開身上的冰凍。
也不知大主事使的什麼解凍手段,都被凍成冰塊了的木訥男子這麼一會兒又恢復了人樣。
“你們先解決他,這個大主事,我來對付!”嶽敬傳音話落,凌空一指,方纔散出的冰寒之氣驟然一收,凝若無視冰線,卷向大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