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夫人可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蒲杏糖的出現,不僅救了她一命,還代表着她方纔想要擊殺拓跋千川,而後將之當成投名狀的事情有被蒲杏糖瞧見。
有了這麼一點,即便之後蒲杏糖不接受她的投靠,但至少會因爲她的舉動而留她一條性命。
有了這條性命,什麼事情都值了。
拓跋夫人只求有命可活,青銅巨眼的主人所求的可不止驍勇身上的仙光,還有蒲杏糖的青州秘境的傳承。
而今終於隔着一隻眼睛的彼此對上了,其人也終於開口說話了。
“蒲杏糖,只要你交出青州秘境的傳承,我保你步入畫演天地的境界。”
蒲杏糖反向的將青州秘境納入畫中,這不就是朝着畫演天地的境界前進嗎?而這個前進是有着七成以上的機率實現的。
有些人在有着三成的成功機率的時候就膽敢鋌而走險,蒲杏糖有着七成以上的成功機率,憑什麼要放棄了它的,轉而相信一個不曾見過的人的承諾?
蒲杏糖輕笑幾聲,說道:“你以爲本王會相信?”
蒲杏糖自然不肯相信,對方其實也懂,這種畫餅取信的手段,隨隨便便的聽了就信,只有那麼幾種可能,其中一種就是對方是傻子。
蒲杏糖必然不會是傻子,她精明得很,但是……蒲杏糖的缺點也明顯。
“蒲杏糖,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有辦法讓驍勇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
驍勇聽着這句話,眉頭是挑起了的,讓他一生一世只愛蒲杏糖一個?這事根本不可能!因爲他的心有被玖秋蓉佔據了很大的一部分,再有他與玖秋蓉的一對兒女也有相應的佔去。
如此情況,驍勇要是一生一世的只愛蒲杏糖一個人,那時的他還是他嗎?
蒲杏糖其實有一點點的心動,她很清楚,不出意外,甚至就是出了意外,驍勇的心裡都有一個玖秋蓉佔據着,想要他只愛她一個,除卻詭譎的手段,實在是沒有可能。
但是……驍勇所能想到的,蒲杏糖何嘗沒有想到?
一個都不是驍勇的驍勇,蒲杏糖被他愛着,也快樂不起來。
蒲杏糖輕輕一笑,說道:“行了!傳承是不可能給你的,倒是你的那隻眼睛,你自己還給我吧!那樣我或許還能在這青州秘境給你留下一個位置。”
青銅巨眼的主人笑了,是冷冷的笑。
“蒲杏糖,你難道真以爲你繼承了傳承就無敵於青州秘境了嗎?”
蒲杏糖笑道:“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透過天上的眼睛的瞳孔,有一道光幕顯現出來。
那是一個看不清容貌的人,但他身後的景象是能被人看見的。
那是一張畫卷,一張失了精髓和意韻的尋常畫卷。
可蒲杏糖不會將之視作普通的存在,因爲畫卷上所畫的內容是她在傳承之中見過的青州秘境的上古模樣。
換言之,那張畫卷極有可能是當初的青州秘境還是畫道之境的時候存在的地方。
這可是比王座還要古老的東西,雖然青州秘境早已經從畫道之境變成了秘境,但是畫卷本身必定還對青州秘境有着影響。
對方有着本就有着大用的青銅巨眼,再有這樣一張畫卷,當真是有了與蒲杏糖鬥得個旗鼓相當的籌碼。
蒲杏糖倒不會因此猶豫不決,既然都是敵人了,硬撼到底就是,投降什麼的,可不是她做得出來的。
“你有畫卷又如何?”蒲杏糖冷笑說道:“你要是有着必勝的把握,會在青州秘境各處煽風點火和搗亂?還有……”
蒲杏糖指着驍勇手中的王冕,笑着說道:“你有那張畫卷,我也有這尊王冕,算起來,我這邊依舊佔據優勢。”
佔着優勢的一方是蒲杏糖無疑,但光幕之中的那個人也有他的自信。
“王冕不是那麼好用的,因爲你需要先降服裡邊的那尊兇獸,再者說……”光幕中人冷冷說道:“你以爲我只會煽風點火和搗亂?錯錯錯!我早就有着正面相戰的準備,而你……很快就能見到我的動作,到時,希望你還能有現在的自信。”
道出了這句話,光幕散去了,一同散去的還有天上的那隻眼睛。
蒲杏糖秀眉稍稍凝起,正面相戰之類的事情,蒲杏糖是一點不怕的,但是……她這次帶着驍勇來青州秘境的目的實際上是帶他來散心的啊!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在這麼多的事情,還要驍勇怎麼有心情散心?
驍勇看見了蒲杏糖的凝眉,卻沒看出她凝眉的原因,以爲她是擔心青州秘境又將有戰事發生而起了憂慮,不由說道:“蒲姑娘,放心好了,不是俺也在嗎?屆時俺幫你就是。”
驍勇的相助可不是單單隻有他的相助那麼簡單,還有他背後的武聖峰,甚至是與他關係密切的知畫。
有着這樣兩個龐大勢力的參與幫助,無論對方如何又如何,最終落敗的也只能是對方。
蒲杏糖輕輕一嘆,那樣的結局,她何嘗想象不到?只不過……
蒲杏糖看着驍勇那張依舊暗藏着憂傷的面孔,輕嘆一聲,擠出笑容的說道:“那再好不過了。”
如何讓憂傷散去,蒲杏糖始終沒有想到辦法,只能之後再……嗯?
蒲杏糖目光一轉,落到拓跋夫人的身上。
這個女人可不普通,因爲她可是將一個尚算正常的拓跋鬼鳳改變成爲無惡不作的惡人的罪魁禍首,簡而言之,這是一個有着影響他人的能力的女人。
如果……如果向她討教討教……不對!是直接搜魂獲得她的主意,或許就能散掉驍勇的憂傷。
而另一個人,拓跋千川也不是好貨,殺肯定是要殺的,但殺之前,拓跋千川的記憶,卻是她蒲杏糖需要的。
蒲杏糖就動手了,她只是動的手,身形都沒有動一下,拓跋千川就驟然僵住身軀,隨即就感到自己的記憶在流逝,一同流逝的還有他的生命力。
拓跋夫人那裡也有相似的感受,稍稍不同的是,她的記憶和生命力的流逝都流逝得比較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