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對面的男子喝了一口熱茶,輕輕地放回原處,“茶是差了點,也就將就。”起身後,天心道,“走吧安總管,我趕時間。”
胡安對於對方如此的語氣倒也清平氣和,畢竟每一個來這裡的刺客都是從殺人如麻中走出來的。他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和天心走了出去。
一路上,胡安給對方講解測量的地點,雖然並不在如象任大樓這樣主辦理任務的大廈,但也連得很近。
就在象任大樓左邊有六個單元的別墅,兩人走過幾處小路,來到此地。
眼前的每一個都配置的特別豪華,別墅景外都有着黎黎的木橋、蔥蔥的別院,窗隔幾扇透過戶戶陽光。
每一棟都有一座獨立的山頭,與旁邊上百的小屋鶴立雞羣。
如果說那些黑衣、白鷹刺客僅僅只有遠離戶內中心的小屋,那麼這裡簡直就能說得上是富人區。
“先生前面就是了。”胡安對一旁的天心指了一下,大概不到半里的距離。
天心望過去,那是一片與其他街道所分別開,一座獨立在那兒的別墅。
還在幾百米外向那處看去,有着六名白鷹刺客級別的護衛鎮守在大門口處。
而別墅看起來似乎一年四季都敞開着大門,裡面進進出出的刺客們也並不多,好像並不是如象任大樓那般的人流聚集地。
天心擡頭望向別墅上方由木匾寫着的幾行大字:義武堂·量閣。
胡安和天心兩人走上前,那些手持長戟的白鷹侍衛,見到之後,對着胡安紛紛讓路。
在胡安的帶路下,天心一路走走,倒也自在悠閒。
兩人走進這座獨立別墅,裡面開闊雄大,兩根白石柱立在左右,牆上掛着手繪油畫,有田園風、遊山圖、雲河壯……腳下鋪着蓬鬆的毛毯,天板上貼着精緻的吊燈。
天心望着周圍的建築,各個牆角可謂是一塵不染,可見即便是在刺客聯盟的主要分地,對於清潔環衛也是做得相當好的。
跟着前方的胡安,眼前有一塊巨大的石碑,修築在整個房間的最裡面。
而眼前這一塊巨石碑似柱非柱,在正面有着一排排弧形的小杵,一環扣一環緊緊地排列着。
“小金,等候多時了吧。”胡安對着正在石碑旁等候他們的青年人說道。
“哪裡,總管您纔是來得恰到好處,小生不過剛剛弄好測量用的石碑而已。”青年人拱手向對方說道。
胡總管攤着手,指向那個石碑,說到:“哦,石碑沒有什麼問題吧。”
“一切順利。”青年人交代完,這才擡起胸膛,望向後方的天心,然後禮貌地向對方問候道,“這位仁兄就是今天來測試的吧,在下金彭,主要負責量堂的大小事物。”
“哦?金彭這名字並不像代號吧。”天心聲音緩慢地說道。
“說來慚愧,在下平時多負責刺客城內事宜,較少出外任務,所以很少用自己的代號。”金彭濡聲地向對方解釋道。
天心淡淡點頭,“我號天心,”對青年人說完就看向一旁的石碑,繼續道,“沒想到你這還有測量練氣的玄柱。”
“你也知道這東西?”這次是一旁的胡安開口。
“有所耳聞罷了。”天心簡單的說道。
胡安對這個石碑的來歷也不算了解,然後他就對身邊的青年人說道,“你小子天賦明明還算可以,也不知在這呆了這麼多年,怎還如此不上進。
今天來的這位新人天心,可是實力非凡,剛剛在象任大樓的大堂,錄可是被他僅一招就擊退負傷。
實力,或許還在你之上。”
說到最後,胡安好像還提醒了青年人一句。
這下輪到金彭有些詫異,“原來仁兄竟如此了得,聽說錄魔好像快達到二流高手後期的實力,”青年看着天心,想到那位地位還在胡總管之上的大人,“錄魔……麻煩的可不只是他呀。”
“小金你也別光在那墨跡,雖然你這小子最近不久才勉強突破二流高手後期,但也快準備準備給天心測試吧。”胡安雖然在給與金彭對話,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的瞄向天心。
雖然胡安掩飾的極好,可騙不了他,這話雖然不經意間的說出了金彭的境界修爲,可天心眼裡,胡安纔是最想了解,窺察他究竟已經達到什麼境界的地步。
不過,胡安卻從對方身上看不出任何問題,聽到對方是二流高手後期這般的修爲,天心也並無什麼變化。
在接到胡總管下達的命令後,金彭也不再囉嗦,指着石碑說道:“這塊石碑雖然不能直接顯示測試者的境界修爲,但裡面的內部結構,那一環環圍繞在表面的小石杵,需要測試人的內力才能推開,越是雄厚的內力自然越能向外推出,推得也自然更遠。
而越往外,小石杵就越多,圍成一環接着一環的圓弧形,雖然內力雄厚自然會推動得更遠,但是境界越往上的提高,力量都是會一層層的往上漲的,所以大致能推斷出測試者的境界修爲。”
說完之後,金彭就伸出一隻手,做出想要拍拍石碑的一個動作,“仁兄只需要運用全力一擊拍打在這個石碑的正中央,所造成的力量就可以推動周圍的石杵,我們就可以判斷仁兄你的大致境界了。”
天心則看着這個石碑,思考着什麼。
如果僅僅只使出三流境界的功夫未免顯得藏頭露尾,獐頭鼠目。
天心這樣想着,揮了個動作示意,便走上前,金彭和胡總管就紛紛退到一邊,等待天心之後的動作。
前方,兩人眼中,只見天心緩緩伸出手掌,掌心朝向石碑,衣袖忽然間捲起幾道清風,袖中光芒四起,流動的內力從手臂間已經匯聚籠罩而下。
閃動流轉的內力,如無數冰閃閃的細小精靈,轉眼已經從手臂處匯聚到了手掌的每一寸肌膚。
伴隨着主人的動作,竟然已經直接貼在了碑牆上。
別人要麼全力一擊,直揮一拳拍打在石碑上,要麼一掌拍出,恨不得將石碑一招打穿,那叫一個聲勢浩大。
而面前的男人,哪有什麼聲勢,就像輕輕地貼在石碑上而已。
後方兩人還在疑惑,可那不斷閃動地內力卻見不得假,天心手掌上流光四起的內力一觸碰到牆面,就紛紛散開,如白霧蕩蕩。
噴薄的能量一下子就被吸入到碑牆的裂縫當中,轉眼就滲入大大小小的每個裂縫,
天心發出的力量化作鑰匙,就將它整個給貫通,激活了整個石碑。
“這是什麼功夫?竟然未見其聲先見其勢。”金彭仔細地揣摩着天心的動作,可卻未能聯繫到他所遇見的任何武功招式。
一旁,胡安眼角微眯,望着天心的舉動,說道:“有點像虎嘯山那股至剛的猛勁,可是卻不見他武功所散發的威勢,虎嘯山獨有的一流武功在他身上並不像。”
“難道是七古老的氣元門?只有他們那一派的武功特別玄乎。”胡安想後,忽然更想不通,“不對!不至於七古老的弟子會來這種地方,此七古老門規,乃重罪處置,可立斬之。”
在胡安還在細想的時候,石碑旁的天心爆發了,比之前更猛的勁力從手臂傳來,更多的內力頃刻間噴泄而出,掌間的力道,已經達到可以瞬間震碎數千斤巨石的地步。
最靠近手掌的那一圈弧形石杵瞬間被推動,由內向外,被天心的力量衝擊下,那一圈石杵就撞在外圈更大的一環石杵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