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此刻能感受到那隻大手的絕對威力,如果被這一招正面擊中,即便能突破更高層次的“擴壽鏡”,恐怕也難逃一死吧。
她卻依舊不懼,眼神堅定,身體竟然一個彈跳衝向對方的困湖袁罡拳。
大手與她的距離,在這短時間,直接拉在咫尺!面對氣勢依舊未減的困湖袁罡拳,未有絲毫的遲疑,女子一個刀手直刺,正好命中大手掌心的正中央。
“旋轉,消融吧!”
手刀與環繞在她身旁幻化出的金絲葉開始重新組合,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剛剛還在延緩大手衝擊的金絲葉長鞭都已經消失了,所有的金絲葉現在重新組合全落在女子背後方。
而女子揮出一記手刀,所有的金絲葉就像得到了上面的命令一般,手刀所至,一片金光!
金光一下子沸騰,在女子手刀觸碰困湖袁罡拳的那一刻,所有的金絲葉吞噬包裹了整個古老大手,形成了一個散發金光的巨球。
金色巨球也並未停下,極速轉動,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着,期間金光更盛,耀眼得衝上了幾千米的上空,劃出天穹,宛如金星。
短短不到兩秒的時間,金球在女子正中心的指尖縮小化作了泡影,只有一點點了殘留的真氣在空氣中徘徊。
有誰能想象這只是一個連小孩都會的動作,卻有如此莫大的威能。
依稀的零碎中,勉強能聽到女子最後說出的一道類似技能名稱的聲音:
幻滅融金定欒殺……
藉此,對方所有的手段,所有的真氣、力量、秘術連希望一起,都完全耗盡了!
女子伸回手,此時氣勢依舊,雖然沒有剛剛那麼巔峰,真氣有一點開始走下坡,但這完全不影響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因爲對方氣息比她還要弱上百倍,都快退步到連練氣期都不如的時候了。
“明明比我弱了幾個大境,竟然……”
女子這次直接向着對方衝來,手中力量涌動,依舊霸道的真氣,宛如猛獅,好像眨眼就能將眼前的男子四分五裂。
撲來的急風很痛快地打在男子臉上,這是讓男子記憶猶新的武功,異常霸道,即便是主修煉防禦類型的低階體術,一旦近身也會輕易被攻破。
一重又一重勁力直至八重!之前跟她越打到後面是越剛越猛,是可以接近幾何倍疊加的恐怖武學。
這個竟然是始於凡世的門派絕學!
男子強行提力,剛剛恢復的最後一點體力也隨之用出,與對方對轟一拳。
剛一觸碰,男子那隻本就皮開肉綻的手猛得再次發出幾陣“咔嚓”般的聲音,那是骨折並且幾乎快要粉碎的骨裂聲。
隨後他身子便完全不受控制,被一招打飛,幾秒後才重重的摔下。
他猛的噴了大口血,明明身子已經虛弱得站不穩了,卻毅力般再次站起挺直着腰板。
女子腳步未停,緊追不捨,這次她亮出掌心,一掌推出。
是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朝着男子四面八方襲來,無處可躲、無處可避!
“我,我還是……”男子此時知道最後的那一招被對方破去,竟然沒有任何動作,也不管嘴邊的血跡,因爲一切都是徒勞,只會更加狼狽,他臉色也已經不是消沉這麼簡單,“沒有什麼不公,根本…就……”
他自嘲的笑了出來,竟然很坦然的面對失敗,或者說是死亡!
四周的所有草木路道向他中心由外向內開始全部崩壞,眼看馬上就要將這位已經,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分割了。
可就在這時,這道秘術在男子身體外不到幾公分的範圍停了下來,周圍也一下子,突然變得安靜。
剛剛那位女子也突然出現在男人後方,一隻手掌輕輕地拍在了他的後背上,
“可以了……你。
一個四凡之資。
竟然可以僅憑藉四凡之資!
能有如此驚人、驚天的地步。”
“這樣的修爲,我甚至都該嫉妒得說你是天才了,可你卻又是在這天賦根源上最最最廢到不能再廢物的凡……可以說,甚至在這低界上有誰能將這四凡之資修煉到此等地步?”
女子其實還沒說完,男人視野已經開始模糊,左右搖墜,身體似乎已經堅持到了極限,一跟頭,栽了下去……
女子隨後轉身向外走去,也不知說給誰聽,像是陷入某種回憶,嘴邊喃喃,“從來到低界…幾十年……”
最後幾聲低語噓聲:
和你打得很盡興,看在你我皆從凡世出來的武者,不管你聽沒聽到,低界的人對你有許多誤會,在成爲修士之前,你就先離開低界吧。
“我就,暫且饒你...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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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
視野裡,向着這突然散開的攻擊,破空聲中,四面八方的攻擊依舊將徐文玲所有的退路堵住。
即便他才八歲,身體比成年人嬌小許多依舊沒有多餘的縫隙可以讓他規避這次的攻擊。
“又是……誒。”
那個時候的他,大概也快修行六十載了吧,雖還未獲得超凡體術,四凡之資,想到四凡……
四凡啊。
可以讓多少人望而止步,終結武道的四凡,終身凡人……
短短時間回過神來,男孩逐漸從剛纔的一臉神傷變得面無表情,着手對付眼前的“四方殺敵”。
徐文玲眼瞳一縮,“原來,她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自創‘四方殺術’的雛形了。”
這並非是二流高手施展的普通“四方殺敵”,是融入了她對於武道的理解,在未來的低界讓她成名的自創武技!
眼前的這一招畢竟還只是雛形,很多都還未脫離二流高手“四方殺敵”這個境界的界限。
徐文玲不慌不慢,手掌隨便一揮,動作快得周圍弟子都還未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原本不斷壓縮過來的四道攻擊,瞬間化作飛灰,脆弱不堪。
隨即,徐文玲閉上雙眼不斷回憶剛剛鄒允妤發出的這一擊“四方殺術雛形”,運用他天生的探測能力把鄒允妤運轉的途徑、內力調息、動作……默默的記了下來。
一秒不到的時間,在鄒允妤還在驚愕中,徐文玲已經閃身來到她面前,拍出一掌。
“什麼!”鄒允妤一聲尖叫,整個身體向外直接被轟開了。
這一擊僅力道便極其可怕,好在鄒允妤反應過來之時,馬上擺出防禦的姿勢,可即使這樣,她也完全站不住腳,一個勁的往後退着。
雖然力道極大,可明眼人都能知道,這一擊其實沒有太多的實際傷害。
“天哪,發生了什麼,那小子,竟然讓大師姐……”一衆弟子不敢相信鄒允妤被擊飛的現實。
鄒允妤被徐文玲一招推出移動得太快了,可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人影一出場便馬上伸出一隻手穩住了鄒平妤後背,護住她的後方的同時也卸去了多餘的衝擊,讓她不再往後退。
這道人影等大家完全看清下來後,原來是之前坐在馬車車伕位置的老嫗。
所有弟子見到後竟然全部低頭彎腰做出拱手的動作,齊聲說道:“弟子拜見肖長老。”
被稱作肖長老的老嫗眼光並未看向弟子們,只是輕微地點了一下頭以做迴應。
然後老嫗雙眼微眯盯着徐文玲,“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有這般實力的人物,難道……”思考欲言後,“傳聞氣元門最近出現一位極其厲害的‘小天才’,聽說才幾個月時間,便擊敗了入門幾年的師兄,其中還包括三席弟子,天賦有望在未來競爭‘三才七傑’。”
對於突然出現的老嫗,徐文玲未看一眼,沒有回答老嫗說的話,眼神自然地盯着鄒允妤平淡地說道:“自以爲是,這只是一點教訓,若再試探我,即便念在曾經……”聲音在後面越來越小,頓了頓後,“賜你們造化,就勿要自誤。”
“否則,後果難料。”
冷淡的聲音在空氣中,不緊不慢的流竄着……
徐文玲慢慢轉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很輕鬆的提上藥材貨箱,下一秒整個人和箱,都化作殘影,消失了。
衆行酒軒弟子明白過來,走到徐文玲消失的位置,除了淡淡的腳印,怎麼也找不到任何線索,沒有任何蹤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