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至九品靈藥,九品爲最,煉製二品靈藥便需要用到百年藥珍。
也難怪,現在的凡世,武道滯留。正常情況下,能夠用到百年藥珍的藥方,已經是極限了。
鍋中加入的清花水,開之後,徐文玲抓了把煉製氣元丸的凡級下品藥材,當作藥底溫補之用。
配伍藥材,是有十分嚴格的劃分的,其中就有藥底、藥引、藥使、臣藥、君藥,這五種基本的結構。
煮藥底,講究耐心,時間必須掌握到好處,此乃煉藥之根基。
不然君藥、臣藥品質再好,乃至用上“天材”、“地寶”這種品質的藥材,藥力烈性猛勢就好比槍支彈火,藥底若過薄,炸鍋損失甚至丟掉性命。
時機一到,徐文玲雙目頓閉,丹功運轉,內力順着兩指匯聚,用出“五化”的原理。
自然之道,指尖到末端出現淡淡綠光,兩指竟然直接深入鍋中,攪滾藥液,猶如水中太極。
每次攪動,滑過之處藥液泛起光芒,不斷回攪藥液逐漸越來越粘稠。
最後一指劃過,馬上,徐文玲的另一隻手就將葛根、甘草、茯苓各四錢撒入鍋中。
緊接着,徐文玲的內力就傾泄而下,隨着這三味藥將它們與藥底均勻的混雜在一起。
這是將各處藥力拉攏所需搭配的藥引就被徐文玲輕而易舉的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協助君藥、臣藥的藥使,徐文玲打算在煉製臣藥時一起煉製。
配合君藥加強君藥可能欠缺的藥力,使之藥丸最後真正圓滿沒有瑕疵。
這部分的藥材,被稱作“臣藥”,與剛剛那些凡材下品不同的,三十年以上藥齡的中品藥材,而這些藥材僅是臣藥而已。
如果納氣丸要與氣元丸相比較的話,那麼納氣丸最主要的藥材,就是君藥這部分,是達到三十年以上百年以下的凡材中品,而氣元丸的君藥,則用到了百年藥珍。
不同級別的藥材,藥力是有非常大的區別的,而這樣的效果,便區分了丹藥的階級。
三十年的蛤蚧子血、人蔘和犀角粉各兩錢三分,作爲臣藥,加強君藥的補氣養血益腎……
徐文玲藉着之前煉製納氣丸的手感,再有了這幾味藥的加入,本身內力消耗得越加大了,如同一把火,熾烤燃燒着他的內力。
徐文玲都快忘記,自己如今還只是一個練氣期的二流高手,這樣的修爲來煉製需要耗費大量精力以及內力的丹藥,本來就超過了能力的範圍。
要不是靠着超凡的體質,以二流高手的內力,早在之前煉製納氣丸時就虛脫炸鍋了。
徐文玲現在卻一門心思放在煉製丹藥上,根本就不管內力支撐到底夠不夠到煉製結束,彷彿除了煉藥這件事,其他以外的事情,完全無關了一樣。
一切就緒,水潭柴胡、珍珠草,穿山菇,這些百年藥珍,也被徐文玲投入到了藥鍋之中,開始氣元丸最後幾步的煉製。
藥鍋在徐文玲傾泄的大量內力下,在赤火中慢慢開始搖顫。
徐文玲要是內力稍微在多用一點,藥鍋就可能會撐受不住內力的衝擊,而崩裂。
內力推動不夠,也無法將整鍋的藥材的藥力凝練成形,可以說,這就需要常年的累月,不斷嘗試失敗,才能夠擁有這一手不差分毫的掌控力。
所以往往煉藥師在各種煉藥時承受的負擔,才造就了他們遠超常人武者、修士的強大精神力!
徐文玲最後雙手一拍,前世所修丹功,所散的氤氳綠光,將藥鍋中的湯汁藥液盡數捲起。
帶着中草藥香,精華濃縮成團,慢慢散成兩顆同樣大小的藥丸。
藥丸剛一形成,漉漉的白氣就往外散開。
見狀,徐文玲好似知道眼前這般狀況,手中出現一個小瓷瓶,將兩顆藥丸收入瓶中,塞好瓶蓋,防止藥力泄漏。
這些除了體質、技術,操作高超之外,背後其實還有,徐文玲對於煉藥的“五化”有着不同的見解。
煉藥之五味、五化、五氣、五色、五方以及相生相剋,屬於煉藥中非常深層次的術語。
尋常煉藥師,不管是藥徒、藥師……中品煉藥大師還是上品煉藥大師。
側重點都注重在煉藥手法、丹功或者老師教導的技術方面。
一旦你的實力到達了一方煉藥宗師,不管是精神力量還是身體素質,都擁有了可以去觸及更深層次煉藥大道。
而徐文玲,長達幾百年的實踐中,對這些有了自己的理解。
當中的“五化”,分別是生、長、化、收、藏。
五化,是自然萬界生物生長規律的總結。
其中……
“不過區區一個二品靈藥,煉製時間竟比以前慢了十分鐘,果然還是內力太弱了。”徐文玲慢條斯理的將藥瓶放好,然後繼續熱鍋,準備再次煉製氣元丸。
幾個小時一晃被徐文玲消磨而光,徐文玲提丹功將煉製的最後一鍋氣元丸凝練收入手中。
這一世,他的煉藥天賦他也說不上來,比原時空中的他好像還要順暢許多。
之前還服用的幾次納氣丸,丹田體積沒有增加,依舊如一顆小板慄那麼大,但裡面的空間卻比之前擴大了。
“真是不可思議,自那一次……如今多年未在煉丹,卻依舊在煉藥這條道路上做出突破,連阻撓都沒有。”
貌似在煉藥一道,徐文玲一直在突破,彷彿碰不到瓶頸一般。
總感覺每次煉藥,這些藥材能都會不由自主的與他共鳴,就像彈奏的旋律渾然天成,自然而然。
如果說,他修煉的天賦是十分不到的話,那麼他煉藥的天賦可能就是無與倫比,稀世之珍。
似乎徐文玲又回到曾經那個,剛開始煉藥的少年,那些蹉跎,那些歲月,那兒的時候……
而曾經煉藥天賦最強之時,特別是當他摸到爐鼎的時候……
晃了下手,算算時間。
“已經得回去了。”
徐文玲將這些收拾隱秘好,帶着之前煉製的藥丸便下山,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深夜裡的天空中,一隻貓頭鷹在黑衣裡一閃而過,嘴裡叼着捕獲的黑鼠,飛回自己的巢穴。
爾泰街區,居民住宅小區的樓房。
徐家中,所有人都應該在這個時間段進入甜甜的熟睡,其中一間臥室裡的二人牀下鋪。
徐文玲緩緩地從自己的被窩中翻身坐了起來,雙眼依舊閉着。
隨後,雙手揮動,好似結印一般,從丹田中,無形的內力被帶動,圍繞在徐文玲雙臂的肌肉,引而不發。
四面而散八方,隔絕了靈氣,守護逆反……原本的武道門徑四方殺敵被逐漸擴大。
徐文玲再變門徑,繼續推翻演算。
本是攻擊四面八方的結構不斷替換,在某些個點保留,也在某些個點換了框架。
徐文玲彷彿一下子跨越了整個武道,力量在他二流高手的修爲下噴涌,剎那之間,手握四方,欲要看透奧妙。
四……殺術就開始被新的推算,最終變得透明。
徐文玲雙掌緩緩一縮,內力快速的迴歸肉體。
這時他的那雙眼才緩緩地睜開,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樣……倒也有趣,沒想到連如此低階境界的招數都能有人將它鑽研。
而她,那個人悟出了比它原本更強幾百倍的武技。
徐文玲收完功,從牀底下拿出一個青瓷瓶。瓷瓶並不大,正好能讓徐文玲那隻手牢牢握住。
扭開瓶上的木蓋,徐文玲從藥瓶中倒出一粒納氣丸,就放回原處。
這粒藥丸徐文玲看了一眼,就放入口中,身體就擺出打坐的姿勢,開始一夜不斷的煉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