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面前擁有較爲顯眼的兩根呆毛刃少年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依舊看着手中的古籍,如同完全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
見對方竟然敢完全不理睬自己,就向少年再靠近了兩步。
兩人拉進了與少年的距離,其中一人再次開口,說道:“小子,我們跟你說話呢!”
另外一個不想讓雙方纔突然見面就沒有商量回旋,對與自己一起的李令唐指了個眼色,向他小聲道:“不要太莽撞。”
語氣雖沒有前面那位那麼直接,但對少年的口氣也不算太好。
“我們是學生會,根據教務科給的資料,有事需要你和我們配合,請跟我們走一趟。”
前面那位叫李令唐的態度可以說得上是惡劣,後者說話時,這位語氣稍微緩和,可徐文玲依舊沒有別的動作。
就在這位叫李令唐的同學自持自己擁有學生會準成員的身份,普通學生見到他本就應該唯唯諾諾一點。
可面前的少年竟然敢完全無視作爲學生會的自己,這不就薄了他的面子嗎。
這位李令唐比起性格來,雖然在復南寧夏兩閤中學的下層初中裡擁有幾次紅榜提名,可就是性格浮躁,讓他幾個月來,一直跟其他人一樣,卡在準成員當中。
李令唐隻身走上前,想要一手把眼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子給直接拎起來,再好好嚇唬嚇唬這小子。
就在李令唐已經伸出一隻手,快要觸碰到少年時,徐文玲突然間,將埋入書中的頭,緩慢地探了出來。
“跟你們,你們也配?”徐文玲默默地合上手中的書,饒有興致的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的打斷,讓李令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好小子,特麼在跟誰說話呢,你可知我是誰。”
李令唐成爲準學生會成員以來,怎受過侮辱?加上他以四種不同科目的紅榜在身,讓他一直處在養尊處優的地步。
對方不過是區區一個剛入學不久的普通學生而已。
“你敢用這種口氣跟我們說話,好膽!”李令唐露出一眼都能看出來的表情,一手抓向徐文玲想要讓對方給他一個解釋。
“夠了,都給我住手。”一道斥喝聲向他們傳來,李令唐與和他一起的,都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一齊看向這道聲音的來源。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作爲旁觀者的副會長——純瑤,在這個時候發話了。
場面上,除了跟着她一起的書記純瞿,其他人都瞬間安靜了起來。
純瑤踏着小碎步,手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張寫着學生姓名、年齡……的資料。
“徐文玲,列屬於尖子的夫妻四班,曾以荔枝小學獲得榜星稱號,以及同屬的紅榜第一……”純瑤平靜地念着手中的資料。
這份資料聽到後面,讓那幾位準學生會成員直接停頓了幾秒,露出些許驚訝。
“榜……榜星?”
“這小子,能進前五班,原來是這麼個厲害人物。”
此時,最靠近徐文玲的李令唐纔是最受到霧雨霹靂的,想要擁有榜星成就,不是一些努努力,就能上的紅榜能夠比擬的。
曾經李令唐在小學,沒榮獲榜星這樣的成就。
如今到了兩合下層難度更是增加了不只一星半點。
雖然沒有榜星傍身,但他在下層初中裡也接連登上了紅榜的新秀,有着成爲校園那批有着黃色校牌擁有特殊權利的學生會。
“你小子,以爲擁有榜星稱號,就可以隨心所欲了嗎?那也只是過去了,臭小子!”李令唐直接指着徐文玲笑罵,繼續道,“小學,那不過就是小兒科而已,別忘了你自己現在的位置,這裡是復南寧夏兩閤中學。”
李令唐的笑罵和指着對方的那隻手,就如赤裸裸的挑釁一樣。
被人用手指指着的徐文玲,此時表情十分平淡,依舊跌坐在櫃角,連動作都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徐文玲目光掃過其他人,看向這些人的中心——純瑤。
此時,作爲這些人的領頭,純瑤並沒有停下她這次的任務工作,開始唸叨教務部向他們學生會發布的任務。
“徐文玲,該生自進校以來,常常缺席班課,班主任幾次教導,該生仍舊不聽翹課……情節嚴重。
本該讓其父母教育膝下兒女,校方及學生會內部考慮過後,念在該生是剛入校新生,也爲該生教育出發,免除記過。
但從此不得翹課,專一班課,並且至此調到下層第十班。”純瑤唸完手中最後一個字,就將手中的紙頁明堂堂的展示給衆人。
純瑤半伸着手臂,一旁的學生會書記純瞿從中接過那份等同於對徐文玲來講幾乎是“判刑”的文件,說道:“請吧,徐同學。”
在場的幾位準學生成員,即便早在之前就知道了這份下達於學生會的文件書。
如今親眼聽見並且目睹了這個過程,有的是覺得惋惜,更多的人是幸災樂禍。
“這小子,被調離四班,並且得罪李令唐,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咯。”除了學生會之外,有在場的其他人如此說道。
也有人佔着其他想法,說到:“我看未必,你看他被學生會攔住到現在一點兒也不慌,我看,八成是家裡有礦。”
徐文玲慢吞吞地從原先跌坐的位置站了起來,手裡握着之前的那本古籍,至始至終,徐文玲都沒有看李令唐一眼。
彷彿是聖人不會瞅一眼小丑,正教不會容忍魔頭一樣。
“沒想到一直釣的魚現在才上鉤,不過,來的是誰都已經沒有關係。”
徐文玲從心裡,發出一道不會被第二個人察覺的聲音。
徐文玲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拍了拍並沒有粘上灰的褲邊,走了兩步,無視衆人,看向學生會的副會長,莞爾一笑道:“我若說不呢?”
被徐文玲饒在身後的李令唐心道:立功的機會來了。
隨即轉過身來,想要先抓住徐文玲讓他認清現實,好好服軟,道,“那也由不得你,規矩就是規矩。”
徐文玲頭也沒回,竟然很自然迅速地歪頭,很輕鬆地閃過幾乎全身上下都是破綻的李令唐,彷彿周圍三百六十度的一切都在徐文玲的感知當中。
“我若不願,你們也攔不住,那時你們又該怎麼辦呢?”徐文玲的語氣宛若完全站在對方的角落出發,而事實也真是如此。
對於徐文玲輕描淡寫的話語,純瑤兩人也不惱。
學生會的地位是以校院作爲支撐,不可撼動,僅憑一名毫無功績的新校生也無紅榜這些傍身,最後只能同意校方這樣的決定。
徐文玲輕輕撫摸着古籍的厚紙封面,然後拖着下巴,陷入思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道:“校法第四十八章,第三條。”
平淡的聲音,如水波一般快速擴散,幾乎傳到周圍所有人的耳朵裡面。
“我……我沒聽錯吧,這也太勇了吧。”
“剛剛他說什麼?”
“他瘋了嗎,他這是想要挑戰學生會的權威啊。”
周圍的人,一下子沸騰起來,因爲這個校規雖然存在,但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甚至被許多人遺忘了。
原因就在於,校法第四十八章第三條:任何不服於學生會,乃至是校方的學生,如遭到不滿或不公,可以申請此條。注:此乃最終階段的校法,擁有極端的不可逆後果,此法內容將會進行兩種不同的比試。
第一種是以非武力進行的文化水平比試,範圍包含下層初中的語文、數學……十三門科目外,還涉及其他如舞蹈、演講等,範圍極廣,只要不涉及賭博,吸毒之類的,都在比試內容之中,這一種比試僅持續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