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江文：我不勉強，我當義孫都行！
不止是程坤給甄傑誠打來電話，北影表演系的老師們也旁敲側擊。
對此，甄傑誠當然是慷慨激昂：
“雖然江文是導演，是中戲的。”
“但爲了母校，義不容辭！”
“說什麼也要從他身上割下幾塊肉，努力增加含北量，爭取將中戲導演的作品填充成北影的形狀！”
隨後與江文爆發出多次“劇烈爭吵”，甚至被狗仔“抓到”並曝光。
令北影表演系師生感動不已。
“唉，我盡力了！”
由於無法兌現承諾，甄傑誠很是羞愧。
“踏馬的江文，連他媳婦兒周蘊都不弔，就更別說我了。”
“不過在我的死纏爛打下，江文還是同意了給予一些鍛鍊實踐的名額。”
“老師們，你們是瞭解江文的。他拍電影向來是邊拍邊改劇本，說不定就能臨時出現一些新增的角色，到時候我一定極力幫學弟學妹們爭取演出機會！”
頓了頓，甄傑誠擡起頭，飽含感情道：
“老師們，你們也是瞭解我的。”
“在回饋母校這一點上，在含北量這一點上，我向來不拉稀擺帶。”
“爲表誠意，程坤的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程坤前世便爭取到了零片酬出演胡萬的機會，無本的買賣，甄傑誠拿來用用豈不正好？
“坤哥，你聽我說，江文是個倔脾氣。”
“伱使個激將法激他，保證好用。”
“你就這麼說：我這樣的偶像派，你敢用嗎？”
“有沒有適合我的，錢不錢的無所謂！”這是程坤前世的原話。
“拍《金粉世家》時，我最煩拖後腿的柳伊菲了。但罵完她以後，我也在反思，我擔心未來有一天也會被別人嫌棄演技，甚至被評價爲：你的演技像柳伊菲！”
“那我的演藝事業就徹底毀了！”甄傑誠決定再加點兒料，強化一下感情。
“於是我一直在努力，直到今天，練習了整整兩年半的時間。”
“只爲了有朝一日擺脫偶像的標籤，理直氣壯的對大家說一句：厲不厲害你坤哥！”
“所以，我敢保證我能演好，但你能用好我嗎？”
甄傑誠越說越代入，越說感情越充沛。
躍躍欲試的模樣看的程坤目瞪口呆。
“那個.傑誠，你這靠譜嗎？”
“保證靠譜！”甄傑誠信心十足，“再說了，反正你都被江文拒了，再怎麼着結果也不會更差，不是嗎？”
“嗯，你說的對！”
程坤忐忑不安的去了，程坤興高采烈的回來了。
特意回到北影感謝正在代課的甄傑誠，令甄傑誠在北影表演系的形象愈發高尚。
“還得是傑誠啊！”
“有事兒他是真幫忙啊！”
“照我說，傑誠纔是咱們北影出品的，最根正苗紅的導演！”
“不像其他那些歪竹歹筍，禍害窩邊草時一個比一個起勁兒，遇到好事兒卻只想着往中戲送。”
“就是就是！什麼叫出淤泥而不染啊，傑誠就是！”
一旁，程坤聽着母校表演系老師們的交口稱讚，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明明傑誠這麼聰明，隨便出個主意就能讓自己拿到《讓子彈飛》的角色。怎麼先前和江文吵的那麼激烈，反而沒給表演係爭取到任何資源呢？
程坤越想越疑惑，卻並未表現在臉上。
面對老師們對甄傑誠的讚許，程坤熱情的捧哏，一句都沒落下：
“啊對對對！”
在娛樂圈裡，並不是每一部影視劇挑選演員都要公開試鏡。
就比如《讓子彈飛》，自打立項消息傳出去開始，還沒幾天功夫便被各路人馬瓜分掉了資源。
即便是挑選，那也是從推薦名單裡挑。
當然，推薦方也不傻，肯定不會硬塞一些殘次品。否則不僅拿不到資源，反而會同時得罪兩位大導演。
縣長夫人的角色一如前世給了劉嘉淋。鷹湟還試圖讓一些新人露臉，獲取一些無關緊要的小配角。
例如黛玉晴雯子這個前世由白冰出演的角色，白冰正是簽約的鷹湟。
所以哪有什麼憑本事遇貴人，那些美好的憧憬所發生的機率太微乎其微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幕後黑手在推動。
“這個角色給我吧！”甄傑誠指了指黛玉晴雯子。
“你不會是想讓柳伊菲客串吧？”江文好奇的問道，“糖人和華億都在搶她，老實交代！你丫是不是已經和她達成協議了，未來簽在你的公司？”
“差不多吧！”甄傑誠沒必要瞞着江文，“不過那是以後的事兒，你可別出去瞎嚷嚷。”
“廢話！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小子可真是蔫兒壞，鷸蚌相爭，你丫漁人得利。”江文撇撇嘴，“不過以柳伊菲的咖位，客串這個角色不等於浪費時間嗎？”
“不是給她！再說了，她也不適合！”
黛玉晴雯子可是要穿肚兜兒的，沒點兒底氣啥也撐不出來，拍出來無異於自曝其短。
“我打算把這個小配角給北影，讓表演系自己內部組織試戲選一個出來。”
“填充你所謂的含北量？”江文試探着問道。
“是的！”甄傑誠點點頭，“你看，我一開始說幫表演系全力爭取，這是揚！”
“然後跟你吵了幾架，啥也沒爭取到，這是抑。攬下程坤的事兒以及龍套啊不，鍛鍊實踐的機會又兜住了底，讓表演系不至於心態炸裂。”
“當然，後續我啥也沒管，更沒找你開口，是程坤自己把事兒辦成了，但功勞卻是我的。”
“如今在他們已經相對滿意的情況下，我又爭取了一個角色，這不就又揚起來了？”
“反覆揚抑之下，他們不僅沒話說，還得發自肺腑的謝謝我呢！”
說着，甄傑誠得意的朝江文揚了揚眉毛，
“好好看，好好學！以後你也能像我一樣，成爲母校人人讚不絕口的驕傲！”
聞言，江文傻眼了。
愣了半天，
“屮！”
“你踏馬就是這麼糊弄北影的？”
“就這麼一個鏡頭的小角色，還踏馬組織試鏡？你咋不上天？”
“母校驕傲？你丫哪來的嗶臉？”
江文嫌棄的擺擺手，
“老子不學！老子也用不着學！中戲表演系和你們北影不一樣！”
“喲！這麼說，你不需要我們北影的演員了？”
“不能說完全不需要，只能說必要性一般般！”江文完全不給甄傑誠挑錯的機會。
“真的嗎？”甄傑誠架起二郎腿，得意洋洋的模樣分外欠揍，“我不信！”
“我現在說出來一個，你不僅要！還搶着要！恨不得到處宣傳：《讓子彈飛》鍍上了一層高貴的含北量！”
“真的嗎？我不信！”江文學的有模有樣，不光是姿勢，還有語氣。
“馬源！”
“誰？”江文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二代浪漫》裡的鄭桐！”
“噢，我想起來了。之前聽滕文冀說過，好像也是大院的，不過近段時間好像沒怎麼在圈子裡露臉。”說着，江文略顯疑惑，“我爲什麼要選他？還搶着要？”
“動動你丫的腦子，就咱倆搗鼓的《讓子彈飛》，不能說跟原著《盜官記》毫無關係，只能說原作者看一遍都不認識！”甄傑誠指了指劇本，“給光電提交的老實人版本也就算了。等拍出來各種隱喻，各種諷刺，各種暗指！成片審覈時光電能輕易放過咱倆？”
“不拉上馬源，指着座山雕單槍匹馬替咱抗雷嗎？”
聞言，江文立刻收起嬉皮笑臉，嚴肅了神色，
“你的意思是？”
“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甄傑誠點點頭。
“他家裡很高？”
“很高！”
“有多高？”
“起碼三四層樓那麼高啦！指不定哪天，還有機會爭取標準的19點49米高度呢。”
其他人也許不清楚，但江文對該數字可太瞭解了，這個標準可是指廣場上豎立的那根旗杆的高度！
“屮！你丫怎麼認識的？你丫又是怎麼知道的？”
“廢話，我三年的同寢義子，能不熟嗎？”甄傑誠得意揚了揚眉毛，“當然，我當義子也行，也不算太勉強啦！”
“屮！”面對甄傑誠的嘚瑟，江文破口大罵。
下一秒，卻又舔着臉湊上前來，
“這個演員我要了！”
“不，是請！”
“傑誠，你幫着牽線一下唄。我不勉強，我可以當場認義父。”
“如果他覺得吃虧，那我當義孫也行！”“不行不行，那咱倆不就亂了輩分嗎？”甄傑誠搖搖頭。
“不亂不亂！之前不就說好了嘛，咱倆各論各的！”江文討好着，“義叔，麻煩您老了！幫哥哥一回唄？”
馬源接下了“牧師”的角色，爲《讓子彈飛》再度填充了含北量。
類似的操作在前世的娛樂圈比比皆是，比如小鋼炮主演的《老炮兒》，馬源也參與了客串。
還有《藥神》，編劇欄裡多出了座山雕女兒的名字。爲的不過是讓該片獲得更多的支持，從而順利通過光電的審覈。
圈子裡處處是人精，處處是關係鏈。
近段時間甄傑誠聽到消息，路釧的《金陵金陵》劇本審覈被卡。
對應前世“未通過立項便先行拍攝”的擦邊球行爲，成片後甚至一度遭到對外交流部門的審覈，可最終結果還是順利上映。
具體原因懂的都懂！
但甄傑誠暫時沒空去打聽內幕消息了，眼瞅着元旦還沒過去多久，06年的春節即將在1月底來臨。
然而給親爸親媽打了個電話，兩口子這會兒正在冰島逛呢。
“回去過年？不了不了！”
“老家溼冷，京城乾冷，我跟你媽回去幹嘛？回去聽親戚們調侃你的風流韻事嗎？”
“我跟你媽接下來打算去地中海過冬，順便去聽一聽歌劇，看幾場ac米蘭的球賽。”
“等三十那天，打個電話就行了。”
老爸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回來過年。
先前還指責甄傑誠翅膀硬了不受管控，到處跳脫撒歡兒。可在甄傑誠看來，明明這二老纔是！
自打甄傑誠孝敬了一筆豐厚的紅包後，便再也沒見到人影兒。
“我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在世時說的沒錯，這倆人不僅年輕時不省心，當父母也不負責任！”甄傑誠拿着被掛的手機，吐槽道。
“又開始胡說！”程好拍了拍甄傑誠的腦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哪有這麼說自己父母的，我覺得叔叔阿姨挺好的。你當年學生時代又是玩相機又是學繪畫，還學了音樂，不都是叔叔阿姨在費心費力嗎？”
“如今年齡大了，累了半輩子了，不能享受享受嗎？”
“而且叔叔阿姨多恩愛，多浪漫啊！”
“你懂個屁！”甄傑誠翻了個白眼，“輔導班是我爺爺報的，相機是我奶奶買的。我親爹找我親媽按照原價要的錢，然後中飽私囊撈走一大部分，只分給我幾個鋼鏰兒當封口費。”
“還有，打小我就是兩邊兒的老人照顧的。用我外婆的話來說：兩人想起來的時候就過來玩一會兒你，玩完後拍拍p股就溜了。”
“那會兒家家戶戶都在琢磨着怎麼鑽計hua生育的空子，唯有我爸媽，是這項Z策的堅定支持者！”
“現在你能明白我意思了吧？”甄傑誠長嘆一聲，直接躺平在沙發上，“我完全就是我爸媽自由戀愛的附贈品，你要是理解成多餘也沒有問題，畢竟有些時候的確是這樣，就比如現在。”
“唉，前些年還罵我只在要生活費時打電話。如今可倒好，倒反天罡了屬於是！”
聞言，程好沉默了。
“那那你今年過年咋辦？”
“要不和我去清島？”
“不合適！”甄傑誠連忙拒絕，“平常也就算了，哪有過年去你家的道理？”
“那這樣，我讓我爸媽來京城過年不就行了？”
程好說着，便拿起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就這麼說定了！”
程父程母是大年二十九到的，因爲年後還要和親戚們人情往來，正月初二便要搭乘航班返回清島。
一見面，程母的熱情便撲面而來。從機場開始，對着甄傑誠噓寒問暖直到下車。
這一次，程好也不裝了，直接將家中客房收拾了出來供二老暫住。
可等到兩個女人進入到廚房裡開始忙活，甄傑誠與程父大眼瞪小眼，氣氛顯的格外尷尬。
“那個，你是當導演的？”
“是的叔叔。”
“你阿姨特意買了碟片，我也看了，《人生大事》挺好看的。”
“謝謝叔叔的誇獎！”
尬聊，一問一答。
有時甄傑誠問，有時程父開口。
二人都想到找一個共同話題來緩解尷尬，可卻怎麼也找不到。
“叔，您下棋嗎？”
“不會！”
“叔，您釣魚嗎？”
“不釣，太費功夫了，沒那耐心。”
“叔，您看球嗎？”
“看啊！排球啊，籃球啊，乒乓球啊，都看！尤其是足球！”
說到這裡，程父咬牙切齒，以至於下意識的忽略了場合。
“嫩娘，踢的什麼東西！”
“亞洲盃決賽輸給小詭子也就算了，世界盃亞洲預選賽連八強都進不了，去年年底就被淘汰了！”
“嫩娘！一羣廢物！”
“叔！您罵的對！”甄傑誠即刻出聲贊同，“踏馬的，還說什麼提前兩年備戰10年世界盃，臉都不要了！”
“之前我罵他們的時候，他們還不高興。有本事拿出成績來反駁我啊，結果啥都沒有，就剩下嘴硬了。”
“你罵他們？他們不高興？”程父聞言一愣，“他們知道你罵他？”
“對啊！他們都知道！”甄傑誠點點頭，“不光他們知道，說不定叔叔你也聽過。”
說着，甄傑誠領着程父來到書房，打開電腦，一邊搜索視頻一邊解釋道，
“02年我去現場看球了，實在沒忍住，就開口罵了。”
“喏，叔叔，就是這個啦！”
聞言，程父好奇的看向電腦，
伴隨着“日內瓦退錢”的經典開場白落進耳朵，程父瞪大眼睛。
定睛一瞅，開口罵街的年輕人不正是自家閨女的對象嗎？
雖然髮型變了，臉上還塗着五星油彩，但那張濃眉大眼是沒錯的！
於是伸出大拇指，
“傑誠，罵的好啊！”
“嫩娘，就該這麼罵！”
“哈哈哈！叔，我也這麼覺得！”甄傑誠揚起笑容，“叔，等你身體調理好了，我帶你去現場看球，現場罵。”
“買前排的票，雖然看球視角不太好，但罵人最痛快！”
“我再給您備兩個大喇叭，一個提前錄好錄音，全程循環着罵，另一個隨時隨地想罵就罵！”
書房裡，甄傑誠與程父聊的熱火朝天。
廚房裡，程好與程母則是在關着門說悄悄話。
“這個月來了沒？”
“媽？什麼來了？”
“還能是什麼？”程母瞥了眼程好的肚子，“我是問你，懷上沒？”
“這我哪兒知道，還不確定呢。”
“那就抓點兒緊，知道嗎？”程母唸叨着，“我教你的，你都用上了嗎？”
“媽~”
“媽什麼媽，說正事兒呢！”
“把日期掐準了！”
“前幾天千萬別給他，讓傑誠憋足了，攢夠了，再一次性的收貨。”
“收完貨後得存好，別漏了！”
“對了，還有飲食方面”
巴拉巴拉，滔滔不絕。
等到菜炒完，二人這才反應過來，讓甄傑誠與程父兩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單獨相處這麼久不太合適。
對視一眼，發覺外邊相當安靜，不由的在心中構建出一副沉默對視的尷尬畫面。
於是忙不迭的打開門，跑出廚房，卻沒有在客廳發現二人的身影。
“書房！”
程好耳朵尖，聽到書房裡隱約傳來的談話聲。
等到走近，即便書房的隔音措施做的相當不錯，卻也能清楚聽個大概。
“傑誠吶，你是不知道，叔叔我年輕時在印刷廠裡，那叫一個招人喜歡.”
程好：(°°)
程母：￣へ￣
接下來正式開始《讓子彈飛》劇情。
要不我今晚熬一會，再寫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