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王佳衛:妥協,也是藝術!
“信啊,怎麼不信!”郝蕾輕聲笑道,
“畢竟拍出來不就是給人看的嗎?你和其他觀衆也沒什麼區別,不是嗎?”
嘶,這覺悟!
甄傑誠不由的伸出大拇指,
“姐,您敞亮!”
“那可不,你不是都看在眼裡嗎?哪裡有痣都一清二楚的,能不敞亮嗎?”
甄傑誠:
“怎麼着,看完有什麼想法?說說唄。”
“emmm,婁師兄拍的好啊!”甄傑誠沒有收回大拇指,繼續舉着。“姐,你也演的好啊!”
“喲,真的嗎?那伱剛剛說的雪子呢,它演的好不好啊?”郝蕾似笑非笑。
“是左邊有痣的演的好呢,還是右邊演的更好呢?”
“都好,都好!”
踏馬的,你自己都拿出來說,那我還尷尬個什麼勁兒。
看了,咋滴吧!
鄧朝都摟着孫麗樂不思蜀了,他早就不要緊的了。
想着,甄傑誠愈發底氣十足,
“什麼叫胸有大志啊,姐,您是這個!”搖了搖豎起的大拇指。
“平心而論,你的演技相當不錯。”
“尤其搭配你的身材和樣貌,更具備藝術衝擊力。”
頓了頓,
“越是美好的東西被踐踏,便越是激發人的情緒。”
“情緒出來了,感染力就有了,藝術也就成了!”
“看看,觀衆們殺了郭曉冬的心都有,段奕洪也一樣。”
“哦,那你呢?”郝蕾追問道。
“我?回頭我就把段奕洪發配到山溝裡拍戲去,這算嗎?”
“算!”郝蕾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我再多看幾遍《頤合園》,實在不行就去找婁師兄把其他的刪減素材都給要過來,帶回家一幀一幀的看,一幀一幀的分析!”甄傑誠放鬆了姿態,“甭管誰問,問就是欣賞藝術!”
“要是有人罵我是流氓,我也不反駁。”
“導演哪個不是流氓?拍文藝片的更是流氓頭子!”
聞言,郝蕾笑的更開懷了。
連這些天始終揮之不去的煩惱都消散不少。
甄傑誠的坦誠正對她的胃口,娛樂圈多的是僞裝與演戲,她自己很多時候也不得不爲之。
難得遇到個真性情的,郝蕾的談興瞬間便打開了。
“咱倆在這兒聊不合適,打擾別人看電影。走,出去聊。”
“哦!那行,咱們先出去。”
甄傑誠一邊說着,一邊還斜着眼看大銀幕。
見狀,郝蕾啐了一口,
“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
“不就上邊兩坨下邊兩瓣兒嗎?”
“怎麼着,你還能把眼睛鑽到銀幕裡,數數一共多少根兒嗎?”
“瞧您這話說的,我是導演!我這是在分析影視作品,欣賞藝術!”甄傑誠反駁,“別拿您的演員視角來代入我。”
“喲,雪子是藝術?”
“是!”
“腚也是?”
“是!”
“那麼,你這個呢?”郝蕾指了指甄傑誠頂起的海拔,捂嘴輕笑,“也是藝術?”
卻不料甄傑誠昂首挺胸,理直氣壯,
“它不是!”
“那是什麼?”郝蕾追問。
“藝術觀後感!”
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等到甄傑誠平復了海拔後,這才和郝蕾走出放映廳。
“婁葉師兄緊急回國了?”
“嗯!”
“那你怎麼沒跟着一起回去?”
“我回去有啥用?”郝蕾輕嘆一聲,“難不成還能幫着《頤合園》過審,拿到公映證不成?”
婁葉纔在戛納開完媒體發佈會,緊接着便馬不停蹄回國了。
原本以爲電影局會對《頤合園》中的大尺度戲提出修改意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審片委員會以更“無賴”的方式來針對婁葉的“流氓”行徑。
直接以“影片畫面及聲音的質量沒有達到審片要求”等技術原因爲由,拒絕對《頤合園》進行審查。
巧了!婁葉是業內公認的技術型導演之一,被卡在技術關上屬實是逗樂了吃瓜羣衆。
“怎麼,你擔心影響《頤合園》接下來能否順利參加戛納獎項的評選?”
“嗯!”郝蕾點點頭,“畢竟我是演員,拍完電影后最關心的無非是影片的票房與榮譽。”
“《頤合園》是文藝片,票房肯定是高不起來的。那麼榮譽就是最重要的了,代表着業內對這部影片的認可,也是對我的實力以及這三年付出的認可!”
“哈哈哈!你這擔憂大可不必!”甄傑誠笑道,
“剛纔我就說了,導演全是流氓,文藝片導演更是流氓頭子。”
“現在我再補充一句,北影出身的文藝片導演,就是有歷史底蘊加持,有傳統文化薰陶,有榜樣作用指引,有身份背景撐腰的流氓頭子!”
“光電算個勾八,電影局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回國走過場無非是給個面子,不至於撕破臉。實際上該怎麼搞還怎麼搞,管它是否是通過‘正規’渠道參賽,都踏馬一樣!”
頓了頓,
“不過蕾姐,婁師兄可以任性,但你還是要注意點兒。”
“儘量不要在戛納的公共場合爲《頤合園》站臺發聲,最好是連頒獎典禮也不要去參加。”
“嗯?”聞言,郝蕾一愣,“你有內幕消息?”
“爲什麼這麼問?”
“公司也建議我儘快回國,但也說不出個具體緣由,只是說感覺風向不對。”
“不錯不錯,看來還是有聰明人的啊!”甄傑誠笑着點點頭,“《頤合園》現如今連被審查的資格都沒有,這已經就是明示了。”
“光電和電影局要出手了!”
“要麼婁師兄帶着《頤合園》退賽,就當沒拍過這部電影。”
“要麼繼續頭鐵,頂風作案,然後被罰。”
“就像江文江導那樣?”郝蕾插話道。
“不止!”甄傑誠搖搖頭,“都鬧成這樣了,處罰只會更嚴重。我猜測,上邊會擴大處罰範圍,連帶着製片人在內都要揮刀!”
“至於你和郭曉冬等主演,恐怕也要被請去電影局喝茶。”
別人這麼說,郝蕾只會當作危言聳聽。
但甄傑誠這麼說,郝蕾直接信了十之八九!
北影的導演系+攝影系雙院系太子爺,老師寵着領導護着。
中影的掌門人是其學長,電影局和光電恐怕也有校友關係鏈。
“內部消息”的獲取上絕對比旁人多,也精準的多。
再加上最著名的兩名禁言選手:田狀狀是其老師,江文是其哥們兒。
對於處罰力度的判斷,也經驗十足!
思及此處,郝蕾臉上的愁容越來越密了。
“那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唄!”甄傑誠雙手一攤,“導演拍的,跟演員有什麼關係?”
“你咬死了:就是個拿片酬拍戲的小演員,導演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其他的啥也不知道,不就得了?”
“那婁導怎麼辦?”郝蕾猶豫了下,“我這樣做會不會太.”
“呵呵!想多了你!”甄傑誠打斷了郝蕾的話,“婁師兄敢來參賽,就是做好了被罰的準備。”
“記住了,沒人比文藝片導演更懂怎麼對抗光電與電影局。”
“尤其江文還打了個樣兒!”
瞥了郝蕾一眼,
“演員可以鳩佔鵲巢,那麼編劇呢?攝影師呢?再不濟哪怕跑個龍套呢?”
“只要能有個正經身份混進劇組,就能理直氣壯的倒反天罡搶大喇叭!”
“還用得着你擔心?”
甄傑誠的三言兩語談不上靈丹妙藥,但也令郝蕾放鬆多了。
問題雖然解決不了,但起碼後續的路清晰了,不是嗎?
“照你這麼說,我留在戛納的確是沒什麼用了,明兒個我就訂機票回去。”
“這麼着急回去幹嘛?”
“那留在這裡又能幹嘛?”聞言,郝蕾促狹的笑道,“總不能陪着某人一起欣賞藝術吧?”
“我可沒有藝術觀後感要展示!”
“尤其還是我觀我自己!”
甄傑誠:(;_)
“上次《瘋狂的石頭》首映禮時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擁抱時那麼用力,都擠着我了,還當着鄧朝的面兒。”
“胡說,我那是幫鄧朝解圍!”甄傑誠反駁,“他事後還謝謝我嘞!”
“那剛纔呢?又是誰在影廳裡說的:踏馬的郭曉冬,輕點了,都被你壓癟了!”
“我說的,咋滴吧!”甄傑誠擡起頭,直視郝蕾。
“但這句話,貌似跟‘藝術’沒關係吧?”
“對!沒關係!”甄傑誠點頭。“不裝了,我攤牌了!”
見狀,郝蕾噗嗤一笑。
多日來被《頤合園》的煩惱包圍,此時莫名的想要發泄下情緒。
猶豫了下,問道,
“你剛剛說讓我暫時留這兒,理由呢?”
“理由?沒有啊,我就是客氣一下,順口一說!”甄傑誠顯的無比坦誠,“要不我臨時想一個,行嗎?”
“行啊!”
“emmm,見證我戛納捧杯?在現場分享我的喜悅?”
“捧杯?拿獎?”郝蕾一愣,“你是隨便想的理由?還是真的這麼”
“去掉‘還是’,”甄傑誠鄭重的點點頭,“真的!”
“姐,要不咱倆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你說!”
“如果我在戛納拿不到獎,回頭我就去北影大門口光着p股轉三圈!”
“如果我在戛納拿到獎!那麼.”
“不用如果了!”郝蕾打斷了甄傑誠的話,“雖然我的確很想看你在北影大門口光着腚轉三圈是個什麼模樣兒,但這個賭我不接。”
頓了頓,
“我信了!”
望向甄傑誠,映入眼簾的自信光彩分外奪目。
“所以我暫時也不回國了,等着在現場見證你捧杯!”
站起身,張開手,
“來,擁抱一下!”
“現在旁邊沒有鄧朝,用不着給鄧朝解圍了,你不會還要用力擠壓吧?”
見甄傑誠發愣,嬌笑着挑釁道,
“喲,不是自詡流氓頭子嗎?不敢了?”
“不敢?你在扯什麼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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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傑誠站起身,擁抱。
挺胸,很快便昂首。
耳畔即刻響起郝蕾的埋怨聲,
“呀!要死啊你!”
“擠就擠唄,拿觀後感頂我幹嘛?”
就只是抱抱,而已!
難不成直接在咖啡廳裡耍流氓?
但即便只是抱一下,也令郝蕾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持續的翻白眼兒。
“你還真擠啊?”
“擁抱藝術嘛,必須得全力以赴!”
“那頂我怎麼說?”
“擁抱藝術嘛,必須得全伸腥頭入!”
“喲,那我謝謝您誇我是藝術了。怎麼着,再自導自演一部文藝片,找我來演和你對手戲的角色?然後堂而皇之的現場剖析藝術?”
“那不至於!”甄傑誠搖搖頭,“一碼歸一碼!如果抱着這樣的心思去拍,那就是s情片,不是q色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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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字調換個順序後,不僅不是藝術,還違法!”
“嘖嘖嘖,難怪你前女友那麼多,這小嘴兒也忒會說了。”郝蕾啐了一口,“怎麼着,我的甄大導演,敢問您的觀後感消停了沒?”
“消停了!”“那就走唄?”
“去哪兒?”
“去觀摩下讓您如此自信的大作——《寄生蟲》!”
戛納的觀影氛圍分外熱烈。
因爲比其他兩大電影節更偏向於商業元素,所以在受衆層面上,對片商的吸引力上,均勝出不少。
對應的,預測戛納的評獎結果也更加艱難。
每年由來自世界各地的十名以內的評委組成評委會,在zhu席的帶領下進行看片評選。這樣一來,每年的格調都不相同,金棕櫚的審美情趣也因此十分跳躍,完全沒有連貫性可言。
往往炒作過多的影片反而沒有“善終”,像往年的《2046》,《暴力史》等,一開始均得到媒體一致熱捧,但最後都沒有實現預期。
今年也是一樣。
賽前呼聲頗高,被認爲是實力第一的“種子片”《絕代豔后》在首映之後得到的評價並不高。
放映之中甚至一度遭遇噓聲,不少歐羅巴媒體對科波拉將瑪麗皇后拍成一個爛漫少女頗有微辭。
而當前,人氣和口碑最旺的影片當屬《巴別塔》,《迴歸》,《快餐帝國》。
以及被歐羅巴媒體冠上“天才”之名,直呼是今年戛納最驚喜的“新人”作品——《寄生蟲》!
“這是一部很難講的電影。它拒絕任何簡單的分類,不受單一類型的限制。既可以被視爲是主流觀衆喜愛的類型,也可以被視是藝術傑作。該片的有趣和令人意外的驚喜可以讓觀衆儘可能簡單直白地體驗到。因此,很難找到描述它的詞語。如果有一個詞最能概括這一點,那就是天才導演:甄傑誠!”
《帝國》雜誌影評人如是評價道,不吝誇讚。
“天才的構思,魔鬼的細節。大膽的剪輯方式,恰到好處的配樂!很難想象這部電影是一名年輕導演於23歲時完成的作品!如此年齡,卻擁有如此成熟且強烈的個人風格,這不免令人生疑。
於是我諮詢了華夏的電影人,當得知他是江文認可的兄弟,陳愷戈不吝褒獎的學弟,甚至就連不善言辭的張一某都願意爲其主動發聲。好吧!這又是一個被上帝青睞的幸運兒!
雖然上帝如此不公,但我還是要讚美上帝。
總要有該死的天才存在,才能讓我們欣賞到美妙的藝術,不是嗎?”
媒體紛紛讚賞,《寄生蟲》放映廳的每一場放映均擠的滿滿當當。
每當影片結束,總是有熱情的掌聲,歡呼聲。
連帶着郝蕾也被感染,拉着甄傑誠又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第一遍是欣賞,第二遍是分析,第三遍是回味。
中間夾雜着現場取經,讓甄傑誠小聲並詳細的講解鏡頭語言的細節之處。
越看眼睛越亮,越聽腦子越暈。
最後融爲兩個字:牛嗶!
“傑誠,你是怎麼想到這麼多細節的?”
“我抄的!”
“呸!你就貧吧,嘴裡沒一句實話!”郝蕾翻了個白眼,“誇你呢,你難道不應該驕傲嘚瑟嗎?給你顯擺的機會你也不中用啊!看你這吊兒郎當的樣子,還大導演呢!”
頓了頓,
“我現在算是明白你爲什麼可以這麼自信了!”
“肚子裡有貨,貨多到都踏馬撐着了,能沒底氣嗎?”
“姐,用詞不當了哈。”甄傑誠提醒道,“素質!注意你的素質!”
“什麼踏馬的素質,老孃拍個電影都把衣服脫光了,還要什麼素質?”郝蕾直接躺平了,“再說了,你也有資格指點我素質?江文都說了,你天生就踏馬的,比他更踏馬的!”
“還有,你盯着銀幕找我的痣時怎麼不談素質?可別拿藝術當幌子糊弄鬼了,你眼裡只有雪子,腚,以及呸!”
“呸個毛啊呸!”甄傑誠接過話。
突然反應過來用詞不當,於是連忙改口,
“呸什麼呸!”
但終究還是遲了,赫然只見郝蕾揚了揚眉毛,似笑非笑。
“呸毛?”
“呸是吐口水?”
“嘖嘖嘖,不愧是大導演,這流氓頭子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啊。用詞兒都那麼一語雙關,別有深意。”
說着,拍了拍甄傑誠的肩膀,
“好啦,我回酒店了。”
“婁導又從國內飛來戛納了,我得把事兒跟他當面說清楚,省的事後造成誤會。”
“對了,等頒獎典禮那天,我會在酒店觀看現場直播,加油啊傑誠。”
“姐等着你帶着獎盃,把喜悅分享給我!”
現場等待分享喜悅的不止是郝蕾。
柳伊菲此時已經被興奮包圍,滿眼都是期待。
“學長!你看,這份報道是誇咱們《寄生蟲》的。”
“這份,這份,還有這份也是!”
“好多誇咱們的!”
“學長,咱們《寄生蟲》的展臺特別火爆。”
“好多片商過來問價!”
“學長,咱們肯定是要拿獎了吧?”
“學長,你覺得咱們會拿什麼獎?”
“學長,你怎麼愁眉苦臉的?你怎麼不笑啊?”
“停停停!”甄傑誠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打斷,“笑個屁!大熱必死,不知道嗎?”
“踏馬的,這幫媒體閒着沒事兒幹嗎,誇老子幹嘛?”
“這不是在把老子架在火上烤嗎?”
雖然仍對拿獎抱有絕對信心,畢竟《寄生蟲》的質量擺在這兒,加上王佳衛的腦子不太正常。
可對“金棕櫚”的野望卻不免被媒體的“debuff”澆了冷水。
想了想,決定以毒攻毒。
debuff是吧?抵消不就行了?
田主任一個老登不夠,那就多加幾個老登。
“嘟嘟嘟!”
“喂,老師!”
“怎麼了傑誠?這會兒給我打電話?”老李問道。
“老師,田主任說了,如果我萬一拿了金棕櫚,他就光着p股在北影大門口轉三圈,再撅腚爬梯子給我掛橫幅。”
“導演系都這麼鼓勵我了,您和攝影系可是我的孃家,不表示一下?”
“屮!老子就知道,你個兔崽子找老子肯定沒好事兒!”老李喘着粗氣,咬牙切齒,“行行行!要是你真拿到金棕櫚,那老子也認了!”
“田主任光腚是吧?老子也光!老子不僅跑三圈,還踏馬敲鑼打鼓扭秧歌兒,行了嗎?”
“行行行!謝謝老師的鼓勵!老師再見!”
火速掛掉電話。
並不擔心老李打回來追着罵,因爲甄傑誠已經即刻撥出第二個號碼。
“喂,江老師,我傑誠啊!”
“您可是我的研究生導師啊!論關係,可比田主任更親近!”
“田主任說了,如果我”
等等,江老師是女的,好像不太合適。
於是連忙收口,
“老師,我這邊臨時有事兒要處理,等回頭我再給您回電話。”
“老師,不說了哈,再見!”
掛掉,再打。
第三個電話。
“嘟,嘟,嘟。”
“喂,學長,有個事兒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田主任和李老師爲了鼓勵我,說我萬一拿了金棕櫚,就光着p股在北影門口轉着圈的扭秧歌兒,敲鑼打鼓掛橫幅。”
“您可是我的學長!我是在您的關懷照顧下成長起來的,您不表示一下?”
“屮!你踏馬的想幹嘛?讓老子也去光個腚?”韓山坪破口大罵,“你想造反?”
“不不不!學長,您怎麼能這麼誤會我呢?”甄傑誠連忙解釋道,“學長,您是瞭解我.”
“閉嘴!老子不瞭解你,有事兒說事兒,別廢話。”
“哦!那好吧。學長,我是這麼想的。如果萬一我真拿了,您去現場充當攝影師,記錄下這藝術的一刻,如何?”
“那沒問題,我肯定幫忙!”韓山坪態度瞬間改變,“不過你小子最好心裡有數,討個口彩差不多就得了,別傻乎乎的當真了。”
“第一次參賽,拿獎就等於勝利!”
“金棕櫚?呵呵,虧你也敢想!”
“你要是拿了金棕櫚,老子立馬穿裙子抹口紅,一邊拍一邊和老田老李一起扭大腚!”
“行啦,不跟你扯淡了,我還要忙活工作呢,你自己個兒做白日夢去吧!”
“嘟嘟嘟!”
電話被掛了。
甄傑誠握緊拳頭,
“成了!”
“阿彌陀佛,真主保佑,急急如律令,阿門!”
“玄學已就位,接下來就看王導您的發揮了!”
“王導,您可一定得堅持初心啊!”
“王導!您不能這樣!這違背了戛納評獎的傳統,也違背了戛納一直堅守的初心!”
評委會,一名評委直接起身反對。
然而王佳衛卻無比淡定的擺擺手,
“工作場合,請稱呼職務!”
“王zhu席!我反對您的想法。”
“我接受你的反對!”王佳衛點點頭。“但我需要申明一點: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綜合你們所有人的意見後得出的評選結果。”
老神在在,語調平穩。
“歐羅巴電影人需要致敬,我安排了!”
“東道主法蘭西需要考慮,我沒有怠慢。”
“好萊塢需要照顧面子,我給了!”
“戛納是世界的戛納,怎麼能缺少亞洲的參與呢?”
“哦對了,電影不光是男性的藝術,我們還需要尊重女導演的努力!”
“最重要的,每一部獲獎電影都具備足夠的質量,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衆人嘴角抽搐。
這怎麼有問題?但凡入圍的,絕對是有質量的。
“每一名獲獎的演員都奉獻了精湛的演技,有問題嗎?”
“這也沒問題!”衆人嘴角已經抽麻了。
聞言,王佳衛“啪”的一拍手,
“既然都沒問題,那不就代表着我的綜合考量也沒問題嗎?”
“你們看,反戰的有了!人性剖析有了,人文關懷也有了!”
“年長的前輩得償所願,爲電影事業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這何嘗不是一樁美談?”
“年輕的晚輩意氣風發,象徵着戛納的開放與包容,這何嘗不是一種期許與傳承?”
“這份名單裡,拿掉誰,在座的各位都會有人不滿,會反對。”
“既然如此,那就大家一起開心,這何嘗不是一種圓滿?”
頓了頓,擡起頭。
深邃的目光被墨鏡所隱藏。這是太太送的定情信物,極少摘下。
滿腔的深情自口中緩緩吐出,一字一句,分外清晰。
“抗爭是藝術,妥協同樣是藝術。”
“各位,還有問題嗎?”
“沒有!”張紫怡帶頭回答。
緊繃着表情,生怕一個不注意便會笑出聲兒來!
戛納電影節落幕在即,一條來自組委會邀請出席頒獎禮的短信發到甄傑誠的手機上。
“學長,這就是傳說中的‘潛規則’暗示?”
“嗯!”
“學長,咱們要拿獎了?”
“嗯!”
“耶!學長牛嗶!”
柳伊菲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