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麻煩臨頭

“喂!難道你聾了嗎?”飛狐狸看着沈愛花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叫道。

沈愛花這才轉過頭看向她,過了半晌,忽然道:“奇怪,這人明明是來殺人的,怎麼好像突然又關心起人來了?”

飛狐狸的臉又已漲的通紅。

沈愛花卻還是不肯放過她,盯着她的眼睛,微笑道:“芳駕莫非本不是來殺人的?是特意來給人報信的?”

飛狐狸又咬住了嘴脣,眼波流動,忽然道:“你只說錯了一件事。”

“哦?哪件事?”

飛狐狸嘴脣咬得更緊:“我不是來給人報信的——是給豬報信的!”

她紅着臉,話音剛落,整個人忽然躍起,衣袂生風,燭火晃動,突然間一串鋼鏢又暴雨般朝沈愛花飛了過來!

沈愛花閃身躲避,飛狐狸身影一晃,人已不見了。

沈愛花轉頭,房門已打開,只見一個纖秀的身影在雪地上幾個起落,轉瞬消失在客棧圍牆外。

飛狐狸人雖已走了,但聲音卻又遠遠傳了回來:“沈愛花!我只不過不想讓你死得太輕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活着,等着我親手殺了你!”

“老老實實的活着?”

沈愛花眼中忽又露出種譏誚而複雜的笑意。

若人人都肯老老實實的活着,又哪裡還會有那麼多掛刀佩劍的江湖人?

沈愛花是江湖人,江湖人豈非也是可憐人?江湖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有時你想老老實實的活着,但別人卻不想!

過了很久,沈愛花望着門外一串赤腳踩下的足印,忽然嘆了口氣:“這人至少應該穿上鞋子的,那麼好看的一雙腳,若凍壞了豈非可惜?”

吉利客棧並不大,而且住在裡面,也未必真會給人帶來福氣與吉利。

誰也不明白,這家平時很不起眼的小客棧,今天爲什麼卻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大堂中六張桌子,一大早便已坐的滿滿當當,就連王掌櫃自己也不明白究竟爲什麼。

但沈愛花這時卻已開始有點明白了,因爲他不是瞎子。

只要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今天這些客人很不尋常。

他們坐在飯桌前,卻根本不動筷,既不吃飯,也不說話,每個人的眼睛卻都緊緊地盯着門口。

沈愛花走進來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立刻有了變化,也有人的手忽然握緊——握緊腰旁的刀!

沈愛花也有刀,可是他卻很少握刀,能拿筷子的時候,他絕不想拿刀。

現在王掌櫃好像也開始有點明白了,這些客人來似乎並不爲了打尖住店,更像是來拼命的!

王掌櫃已開始慢慢往後退,沈愛花這時卻忽然開始往前走。

堂中一張空桌也沒有,他目光四掃,就挑了一個最好的位置走過去。

最好的位置當然也坐着最厲害的人,一個紫面大漢滿臉虯髯,紫臉上一條刀疤從左眼角直延伸到右腮幫,兩隻餓虎般的眸子刀鋒般盯着沈愛花的臉。

沈愛花走到他對面,就坐了下來,微笑着道:“朋友,不介意拼個桌吧?”

紫面大漢不說話,一雙眼睛卻仍舊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沈愛花卻好像根本看不見,衝王掌櫃招了招手,道:“四個包子,一碟小菜,再來一碗豆腐腦!對了,還要昨天那個木耳肉末滷。”

這時,那紫面大漢突然冷冷開了口:“你愛吃鹹豆花?”

沈愛花轉回頭:“嗯,他們家的醬滷實在不錯,你要不要也來一碗?我請。”

“不必!”

沈愛花微笑:“爲什麼?”

“因爲我只吃甜的!”

沈愛花怔了怔,忽又笑了,搖着頭道:“甜豆腐腦……那要怎麼才能吃得下去?”

“只要有嘴就能吃得下!”

沈愛花笑道:“可若沒嘴呢?”

大漢目中寒光閃爍,銳利如刀,沉聲道:“沒嘴的人非但不能吃豆花,連喘氣也可以省下了!”

他這句話說出來,擁擠的小店中忽然就充滿了殺氣!

突然間,十幾個人猛地站起,十幾把刀一同出鞘,屋子中寒光閃耀,拔刀聲連成一片,宛如雷鳴電閃!

王掌櫃正端着餐盤從廚房出來,撞見眼前這一幕,嚇得腿也軟了,臉也變了,靠在牆上,雙手抖的幾乎連豆花也灑了出來。

就在這時,長街上突然傳來一陣長長的馬嘶,接着有人大聲道:“想不到這小店原來這麼熱鬧!”

衆人一愣,只聽門外馬蹄雜沓,片刻後門簾挑開,一個人揹負着雙手,在兩個隨從的左右擁護下,施施然走了進來。

只見這人年紀不大,但氣派卻不小,長身玉立,風度翩翩,一張俊臉乾乾淨淨,兩條劍眉好似刀裁。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彷彿兩個小月牙,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可愛,說不出的清秀。

現在他就在笑,微笑着拱了拱手:“哦!原來是‘下山虎’的朋友在這裡,失敬,失敬。”

“下山虎”不是真老虎,卻是一羣老虎碰見了也要躲着走的綠林好漢。

那紫面大漢有個綽號,就叫做“紫面虎”。

紫面虎不怕真老虎,但現在看見這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變了。

沈愛花也認得這人,屋中所有人都認得他,就算不認識他,也很少有人不認識他身旁隨從揹着的那杆鐵戟。

他就是人稱“賽溫侯”吳振山吳老鏢頭的孫子,大名鼎鼎的九方鏢局的少鏢頭——吳承業。

鏢客與強盜,本來就是水火不容的冤家,何況吳承業的祖父又是吳振山。

吳振山昔年憑一杆鐵戟蕩平晉中羣匪,就連黑道中有名的閻家兄弟,三人聯手也難傷他分毫,足見其英勇彪悍不亞溫侯呂布,所以經此一戰,“賽溫侯”三個字,響徹江湖。

紫面虎愣了片刻,微微擺手,身後十幾個兄弟遲疑着還刀入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慢慢坐了下去。

紫面虎本人扯了扯衣襟,卻站了起來,也拱了拱手:“失敬!想不到吳少鏢頭也會來這種小地方。”

吳承業瞥了一眼他正對面的沈愛花,微笑道:“我這次來是想找一位姓沈的朋友,不過……既然各位在這裡用飯,我們先出去等着就是。”說罷,瀟灑轉身。

“且慢!”

吳承業停住。

紫面虎道:“我們也不過是路過此處,恰巧進來吃幾個包子。”說着也瞥了沈愛花一眼,“現在兄弟們都已吃飽了,吳少鏢頭既然有事,就請便吧。”

他果然拿起一個包子咬在嘴裡,挺起胸,大步朝門外走去。

等衆人走的遠了,一個人才小跑幾步追上紫面虎:“老大,就這麼把姓沈的留給那小子了?”

紫面虎冷冷道:“我們對付沈愛花一個尚且沒有十足把握,何況又多了個吳承業!”

那人道:“那小鏢頭好像也在榜上,排名第十一,他是不是也想要沈愛花的命?”

“不知道。”

“要不……我們留下兩個兄弟盯着?若他們真打起來,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到時候我們……”

紫面虎忽然停住,轉頭瞪着他:“你當我們是什麼人?!”

那人一怔:“我們……我們……”

紫面虎怒目一掃:“都給我記着,我們是強盜,不是鬼鬼祟祟的小毛賊!”

客棧裡終於安靜了,沈愛花也終於吃上了他的豆腐腦。

他本不愛吃豆腐腦,可也不知爲什麼,澆上王掌櫃的醬滷,現在他一點也不討厭了。

他吃的不快,一口包子,一口豆腐腦,吳承業就坐在他對面,靜靜看着他吃。

沈愛花卻好像根本看不見對面有人。

吳承業忽然微笑道:“我們山西的羊雜湯比豆腐腦更好喝。”

沈愛花好像聽不見。

吳承業道:“沈兄知不知道我爲什麼來?”

沈愛花終於看向他,咬一口包子。

吳承業又笑了:“像沈兄這樣的聰明人,當然能想得到的。”

沈愛花還是看着他,又喝一口豆腐腦。

吳承業的眼睛又變成了兩彎小月牙:“好吧!實不相瞞,我此次是奉祖父之命特意來邀請沈兄加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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