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千羽幻兩人離開茶樓後,街旁原本叫賣的小販開始收攤,胭脂鋪那正準備給身旁的女伴塗抹胭脂的男人也突然拋下自己的女伴,酒樓原本喝醉的食客也突然清醒過來,撂下一塊碎銀默默離開,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視線全部聚集在千羽幻兩人身上的同時,自己也被盯上了。
最先發現兩人的是菘藍,在梨雨放出信號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開始出動了,他朝另一旁的京墨打了個手勢,兩人心照不宣的開始朝目標接近。
“切莫傷了郡主。”京墨反覆交待着。
空青都差點兒死在她手裡,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菘藍默默吐槽着。
不過吐槽歸吐槽,正事還是要辦的,而幾人也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暗衛,在街道如此嘈雜的情況下依舊能夠跟上目標的腳步且不被人發現,只是京墨有些擔心,剛剛空青的遭遇讓他對自己的這支隊伍產生了質疑,不過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暗自祈禱着這幾個傢伙能靠點譜。
或許是他們對靈煜兩人太過關注了,絲毫沒發覺周圍的不對勁。
“他們終於開始行動了。”洛煦說着朝羽涅揮着手。
“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羽涅離開後,洛煦仍舊慢吞吞的喝着茶,在茶桌上的最後一塊茶點也被消滅殆盡後,洛煦才終於從茶桌前離開,靈煜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仍舊在他耳畔迴盪。
但洛煦對此卻絲毫不介意,眼中反而滿是欣慰:“看來我們小嵐嵐真的是長大了。”
另一旁的京墨和菘藍兩人跟隨在千羽幻身後,但礙於集市人多,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時機下手,奈何屋漏偏逢連夜雨,在他們正一籌莫展之時,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看清面前男人的樣貌後,京墨的態度就沒那麼好了:“怎麼?譽王殿下也要插手辰王府的事情了嗎?”
羽涅說道:“我家殿下的意思是,辰王府的事情我們沒有資格過問,但若是辰王殿下打了嵐郡主的心思,作爲郡主的兄長,譽王府就會負責到底。”
最後一句話是羽涅故意說給兩人聽的,當然其中也有噁心洛楓的成分在。
“你……”菘藍自然是聽出了羽涅話裡的意思,他氣急敗壞的準備上前理論,不過被京墨給攔下了。
相對於菘藍,京墨就顯得冷靜許多,他一把拽住菘藍的手說道:“譽王殿下的話京墨記住了,待回府自會向王爺轉告。”
羽涅纔不管他們兩個生不生氣,自己只是個傳話的,其他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他纔不關心。
事情解決後羽涅這才終於放下心了,只是他剛走兩步就想起什麼停了下來,壞了,自己只顧着解決這些傢伙,居然把嵐郡主給跟丟了。
不過依郡主平日的機靈勁兒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羽涅一拍腦袋,得,還是去跟殿下請罪吧!
雖說不知道之前那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可千羽幻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那人的說法,只是在帶靈煜離開的時候居然好死不死的又撞上了之前那兩個暗衛,不過那男人傷的太重了,男人原本玄色的衣衫被血浸溼了一大片,女人正小心翼翼的去除男人被血浸透的衣物……
還好還好,那人沒死,自己不用被上報朝廷了……不好,那女人朝這兒看來了。
千羽幻深感不妙,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其他,帶着靈煜跳上身邊的一棵梅樹上,手腳並用的爬上牆頭跳了下來。
但就是這麼巧,千羽幻剛帶着靈煜跳下來,迎面而來的一盆水將千羽幻二人裡外澆了個透,一直處在昏迷中的靈煜也被這水澆的一激靈,迷茫的擡起頭。
……
而此事的罪魁禍首也沒想到會突然從牆頭上跳下兩個人,此時正和千羽幻面對面撞個滿懷。
那是一個看起來比靈煜還要小兩歲的女孩兒,相比着靈煜更多了幾分嬌媚,看到落湯雞似的兩人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闖了禍。
“抱歉抱歉,是奴婢的疏忽,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進屋洗漱一番換件衣裳吧。”女孩兒說着掏出手絹爲兩人擦拭着。
靈煜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迷茫的開口問道:“這地兒……”
千羽幻見狀連忙一把捂住靈煜的嘴巴,拍拍她的後背以示安靜,隨後跟着那女孩兒往屋內走去。
等女孩兒將兩人帶到浣洗室,千羽幻才小聲對靈煜解釋道:“剛剛那兩個洛王府的暗衛就在那院牆後面,好消息是那個男人並沒有死。”
千羽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有些得意,只是靈煜臉上卻依舊沒有絲毫喜色,反而顯得憂心忡忡。
“放心有我在呢,先把衣裳換了,靈煜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千羽幻倒是心大,還有心情和靈煜說笑。
靈煜的臉瞬間一黑,粉拳緊握,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滾出去……”
不過這千羽幻到底來的是什麼地方?靈煜換過衣裳後才發覺不對勁,空氣中瀰漫的濃厚的香脂水粉味兒嗆的她直咳嗽,還有剛剛走在過道上時周圍傳來男女的嬉笑聲……
靈煜越想越驚,她好像猜出來自己所在的是什麼地方了,只是自己一個女子來這種地方,千羽幻這傢伙是瘋了嗎?
“千羽?”
靈煜眨着眼睛尋找着千羽幻的身影,可是找了好久都不見千羽幻的身影,靈煜開始不自覺的後退幾步,這傢伙該不會是一個人尋歡作樂去了吧?
不,不行,不能再用眼睛了,再看下去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真的瞎了。靈煜捂住隱隱作痛的眼睛,從袖口抽出絲絹費力的纏在眼睛上。
有了絹布的遮擋,靈煜的眼睛好受了不少,她只能在心底暗暗祈求這雙眼睛能給自己爭點氣,快點好起來,就算真的好不起來也別瞎。
“公子。”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