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的一紙診斷終於讓被困綺春園長達一月有餘的諸人終於得以脫困,不過爲了安全期間康熙還是下了令讓四胤禛再繼續休養,又嘉獎了在雍親王患病期間照顧有道的琅如月。( ·~ )傳聖旨的魏珠在綺春園的門外,笑盈盈地將聖旨通過衛兵遞給了五步之外跪在地上的胤禛,一旁還跪着琅如月,魏珠道:“奴才不便久留,還請王爺體諒如此行事,城裡尚未穩定,萬歲爺很擔心您身體虛弱再被染上病,所以才做出如此決定的。”
胤禛躬身接旨道:“本該如此。還請公公傳話於聖上,兒臣不孝讓聖上擔憂了。”
“哎,可千萬別這麼說,聖上聽說王爺是在公務時染了病,心疼的不得了,一聽說就要回京,還是幾位阿哥和娘娘再三勸說才留下來的,這不是一聽說控制住了疫情就立刻回京了,萬歲爺每日都問起王爺的病情呢。哦,是了,還多次問了琅格格的情況,贊她有情有義。”被笑眯眯的魏珠讚賞的看着,如月努力做出嬌怯之色,胤禛接話道:“聖上過譽了,這是她該做的。”
魏珠又道:“王爺,您看是否要換些奴才來服侍呢,雍王府的幾位主都想來呢。”
胤禛淡淡道:“不用了,他們的心意本王知曉了,再說不是還有個萬一呢,我同他們再待幾日也就出來了,不勞費心費力。”
魏珠哪裡不曉得這位主的性情,於是也不再說奉承了幾句吉人天佑的話就離去了。
此時正是正午,烈日當空,畏熱的胤禛這出來一趟便有些受不住,如月見他熱的難受就給他打扇,蘇培盛又添了些賞下來的冰,玉煙把如月做的涼茶放在冰水裡。窗外知了叫很歡暢,胤禛有些煩亂,這一出去就都是事情,再也沒有如此清閒的時光了。雖然口中不說但他知道自己也和如月一樣喜歡這種生活,他擋了下打扇的手。“你歇會兒吧。”
如月笑嘻嘻道:“您的身還沒大好,萬一中暑了可怎麼是好?您呢,現在還是病人,就讓我這個護士好好伺候着吧。[ ~]”
胤禛心道這丫頭又開始胡言亂語了,他隨意道:“待出去後你就還住在雨桐院。那裡已經收拾過了。”此言一出如月臉上的笑明顯的僵了,她沒接話而是停了扇道:“您嚐嚐涼茶,可不敢太冰了。”
胤禛拉住她的手,“不想回去?”
如月不能迴避這個問題。可她又開不了口,只得說道:“我還是想住在圓明園。”
“爲何?”
如月開口欲言但又忍住了,苦笑道:“四爺。您不能遷就一下嗎?”
被沉默的胤禛看得心慌,如月抽回了手,“您該睡會兒了,我去收拾。”
這一日二人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有說不完的話,玉煙看在眼裡也不好說什麼。如月推脫了一下說不舒服沒有去一起吃晚飯,她就更肯定兩位主一定是出了問題,至於爲什麼卻是想不明白了,感情那麼好形勢也那麼好,還能是爲什麼?
如月的心事怕是他們誰也想不明白的了。她實在不想去面對府邸的女人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非印是他的嫡妻。李瑤爲他生了三個孩,宋暮雲是第一個女人,烏林……也是他的女人,更是自己的好友。作爲靈魂是現世人的如月來說這個坎兒她實在邁不過去,也曾自我安慰他們都不是他的真愛,自己纔是。可這個理由很快又被現世的道德觀擊碎了,如月本身就不是愛情至上,爲此可以不顧一切的人,但這份感情明明白白又在那裡,她和胤禛爲了彼此都捨棄了很多,思前想後如月煩惱異常,在想清楚前她也不想去面對胤禛,再被要求回府邸時她該怎麼說!
晚飯過後胤禛沒有來找如月也沒有人派人來請,如月有點失落,他是生氣了還是在故意讓自己有考慮的時間?總之現在獨自待在屋中的如月一半輕鬆一半又是煎熬,她呆呆的看着牆壁想,他在那邊做什麼呢?要是現在來那就告訴自己的顧慮好了。正這麼想着就傳來了敲門聲,如月的心跳加快,她壓着怦怦跳的心問道:“誰?”
來的並不是胤禛而是玉煙,她是來回話的,“格格,水準備好了,您現在就過去嗎?”
這時如月纔想起來下午她說過要好好洗個澡的話,胤禛沒有來她的失落感加重了。沐浴的地方並不在正屋而是在後面的一處屋,那裡離竈間和井都近,在去那裡的路上如月忍不住問道:“玉煙,四爺在做什麼呢?”
玉煙隨意道:“哦,中午那會兒被熱到了,是有點中暑的樣,喝了綠豆湯解了暑氣也就好些了,正按照醫囑在休息,這會兒大約是在看書?”
如月啊了一聲,她頓時爲自己的行爲後悔起來了,看出如月的自責和擔憂,玉煙勸慰道:“沒事兒的,四爺說格格這些日累到了,是該單獨待會兒好好休息的,明日也不用過來伺候。”如月又啊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麼火氣又上來了,她撅着嘴加快了步,玉煙看到抿嘴一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綺春園的夜總是安靜的,或者應該說古代的夜都是很安靜的,如月已經忘了現世的車水馬龍嘈雜的夜生活是什麼樣的了,她現在正泡在浴桶裡,沒有一絲回憶現世的心情。如月把擺溼的面巾鋪在臉上,聽了一會兒蟲鳴,她煩躁的把帕取了下來,一下又沉到了水裡,這口氣如月憋了好長時間,她閉着眼聽水流聲,又不停的吐着泡泡,當睜開眼向上看去,因爲只點了一盞油燈,微弱的燈光映照在水面上,有着奇妙的黃紅之色,屋頂橫樑蜘蛛網都隨着水波輕輕晃動着,如月就一直這麼看着,直到憋不住氣她猛的起身,水花濺了出去,弄溼了地板。她喘着氣靠在木桶上用手抹了把臉,把眼淚和水珠都擦掉了。嘆了口氣的她看着手腕,右手腕上的佛紋是那麼清楚。上面的傷痕還能看出來,過往的事情就像演戲一樣在腦中再次過了個遍。該說什麼纔好,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手指肚上起了重重的褶皺,泡的時間太長了,她嘆了口氣起身。在擦乾淨身體後去拿衣服。
這時如月看到牆上映出了自己的影,伸出的手臂看上去很纖長,那姿勢正好能看到身材,細腰豐胸。很性感,如月揮舞了一下手臂,扭了下腰。影自然也是這麼做的,妖嬈動人。二十二歲,正值青春,如月想,現在有這麼個男人放在眼前。他冷峻又溫柔,嚴苛又不善浪漫,工作極度認真,將來註定是要在血雨腥風裡做一番大事的,也註定會殺人無數。自己和他神奇的糾纏在了一起,數年間經歷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現在兩個人彼此喜歡,自己不想住到他家,因爲他有四個老婆,不是,是五個,名義上自己也算……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如月苦笑起來,接着她又哈哈笑了起來,看着影花枝亂顫的樣,她邊笑邊跳了起來,說是跳舞其實一半是武術,燈火下的**美人跳着拿過胸衣底褲慢慢穿着,影開始變的有點阿拉伯風情了,於是這次她真的對着牆按着記憶跳起了中東的舞蹈,在走調的哼唱和亂七八糟的舞動裡她暫時忘了煩惱,旋轉時的感覺很好,如果不是場地不夠真的想跳起來,再有條件的話就掠出窗外好好的跑上一跑。最後當如月放慢了速度,將注意力重新落回到牆上準備顧影自憐的時候她驀的站住了,停頓讓飛揚的頭髮一下落回去,溼而涼的感覺以及牆上的另一個影讓半裸的身打了個冷戰,如月第一時間判斷出那個影的主人是誰,但她根本沒有勇氣回身。那影動了,開始變大而且遮住自己影的時候,如月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這是在跳舞?”
如月能聽出胤禛的聲音和平日不一樣,至於爲什麼不一樣她太清楚不過了,可是這開場白還是讓她想回敬一句:“這個時候,四爺不是該就寢的嗎?”
“白天睡的太多,現在睡不着出來走走。”
如月忍住沒說你走着走着就到這裡來了?玉煙一點聲兒也沒出的原因如月已經不想去想了,她現在考慮的是怎麼樣能從這裡飛快的掠到三步開外的衣架那裡,然後……胤禛的手打斷了如月的思考,手從她的肩輕輕劃下去,停了停後又落在她**的腰上,被手觸到的地方起了顫慄,如月只覺得血涌上頭,把所有的想法都趕跑了,她感到胤禛靠過來,身體貼着背,他湊到耳邊說:“如果不想回府邸,那就住在圓明園吧。”
如月吃驚的回頭,在極近的距離裡她看到了黑色眸裡的暗涌,這讓她收回了想說謝謝的意圖。現在最好是什麼話也不要說,當一個幾乎全|裸的女人在男人懷裡的時候,下來要做的事變的是那麼明顯。果然他靠近了,一個吻,這是真正的一次擁吻,給所愛之人的第一次,她想牢牢的記住,永遠不忘。直到過深的吻讓她喘不過來氣後,胤禛略微拉開了距離,竟然問了個十分掃興的問題,“爲什麼把眼睛睜那麼大?”
如月盯了他一會兒,哼了聲道:“第二次就閉上了。”
胤禛笑了,他伸手把她抱了起來,姿勢的突然變化讓如月措手不及,她啊了聲摟住胤禛,這種跨抱可一點都不舒服,而且是赤|裸|裸的表達出了對方的想法,所以她就臉紅了,身體一下變熱了,特別是相觸的地方。這裡是臨時的浴室沒有牀,胤禛把如月放在桌上坐着,他們還是貼的那麼近,近到情|欲的火苗是那麼容易點燃。所以這次的吻就變的狂熱起來。如月撐不住的呻吟起來,她撐不住向後躺倒,胤禛揮手就打掉了油燈,隨着破碎的聲音屋裡一下黑了。
破碎聲讓門外的玉煙嚇了一跳,門板很薄,不需要內功也能聽清楚裡面傳來的聲音,玉煙怔住,然後她就在月輝的映照下安靜的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