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徐佳湊過來問了一句。
她當然注意到了這一段長久的沉默，也注意到路澤叫人過來了。
“snake有個劇本，我叫他帶過來看看。”路澤隨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悠閒地喝了一口：“就當是飯後休閒娛樂了，反正也是閒着。”
話雖這麼說，但徐佳知道這是託詞。
她不得不感嘆，snake的性子真是對了路澤的胃口。
不然，路澤接電影可是很嚴格的，從開始到結束都要求很高。現在能給snake一個機會，真的是給他面子了。
“給他們多少時間？晚上阿拉米爾那邊可是等着你呢，別太久了。”徐佳不會過多幹擾路澤的事情，不過她要確定工作上的事情。
路澤一向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所以她也只是例行提醒。
“我讓他半小時內到。”路澤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麼——自己剛成爲了保持裝比姿態，忘記提醒對方注意安全。小時候車禍的經歷，讓他對交通安全的事情，非常在意。
半小時...應該夠吧？不會太趕出事把？
想想，他還是發了個“注意安全”的短信給了snake，對方也很快回了“收到”。
...
5點40分。
酒店門口，突然衝過來兩個男人，有些嚇人，尤其是有個大塊頭非裔。
保安一下子就攔了過來：“這位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也就是他們手裡拿着一個透明的文件夾，而不是其他什麼東西，不然可不只是攔住這麼簡單了。
而被攔下的兩人也很配合，立刻停下來說道：“你好，我們來這裡有個預約，請帶我去見前臺。”
“預約？和誰的？”保安卻並沒有要帶他們進去的意思，這個非裔的壓迫感太強了，他必須保證酒店的安全。
“讓他們進來。”
這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保安一看，就識趣地站到一邊。
“徐小姐你好。”這個非裔——snake帶着兩人趕緊跑到徐佳面前，他自然認得路澤的經紀人。
“跟我來吧。”徐佳並不多說什麼，她也並不認識這個導演。於是帶着幾人過了安檢，就朝着咖啡廳走去。
...
23層。
路澤的團隊包下了這層，而酒店每一層都有咖啡廳，所以徐佳纔會下去接他——路澤裝逼裝的太過，都沒有告訴他們在哪一層了。
不過還是要繼續保持姿態的。
所以snake走進來的時候，他就看見路澤整個人的氣場不一樣了——很讓他有壓迫感。
這就是一線明星，真正的氣場麼？
不過也來不及多想，他立馬過去先介紹一下：“路澤，這是我的朋友達米恩·查澤雷，他是導演...”
snake話還沒說完，就被酷愛噴咖啡，哦不，就被路澤不小心用咖啡噴了一臉。
什麼一線明星的真正氣場，什麼裝逼氣息，瞬間煙消雲散。
snake也對這形象的瞬間破滅，沒反應過來，所以臉上的咖啡流下來他還習慣性地舔了一下。
有點甜，卡布奇諾吧？
“咳咳，不好意思。”路澤趕緊抽出紙巾來給snake擦臉，類似的場景在本書中已經出現了數次：“我有個朋友也叫這個名字，一下子聽到你介紹，我被咖啡嗆到了。”
“沒事沒事，達米恩，快來跟路澤問好。”snake當然不會介意。然後他拍了一下後面的達米恩，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不會來事？
“啊，路澤你好，我...很榮幸和你朋友一個名字。”
...
達米恩·查澤雷。
路澤真的覺得蠻囧的，但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再囧他也願意。
“你好，那咱們先聊正事吧。”路澤又恢復了一本正經，snake和達米恩也只能假裝若無其事。
“好的路澤，我的這個劇本叫《爆裂鼓手》...”
果然...
路澤表面上依舊是風平浪靜，但是心裡已經全是我草草草...
達米恩也不知道路澤內心想法，自顧自地說道：“...我們的電影一開始就想到了你，因爲路先生你即是優秀的歌手，又是出色的演員，我看過你的《心迷宮》，很好看，你的表演很厲害。”
“而爆裂鼓手是一個音樂劇情類電影，我想如果有音樂電影都很厲害的演員來參演，肯定很棒。”
“所以我就大着膽子，來了。”
路澤拒絕了徐佳試圖再給他叫一杯的動作，端起手裡的咖啡抿了一口：“大概給我介紹一下，我再看要不要看劇本。”
...
6點20分。
路澤已經看完了劇本，並不算很冷靜的他，又來了一杯咖啡。
“有意思，所以想讓我出演特倫斯·弗萊徹這個角色是麼？”
這個劇本是導演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歷改編的，因此特倫斯·弗萊徹是個配角，安德魯纔是主角。
snake已經被嚇翻了。
他雖然不懂劇本，但肯定不會隨便就把劇本給路澤，所以自然是看過了的——劇中十九歲的少年安德魯，也確實和路澤相差不多。
但沒想到，這個瘋子，居然要讓路澤演個起碼設定在四十歲左右的配角？
瘋了瘋了。
找一個國際上剛爆紅的偶像明星，讓他演配角？
先不說形象上的問題，就說你以爲你能請來誰當主角？男主19歲，那20歲左右的電影咖，男星，能壓路澤的，怕也是屈指可數吧？
不能壓...不能壓路澤就更不可能演了。
何況你請路澤，都寄希望於路澤本人是知名編劇，那你請其他大咖你靠什麼？
...
“是的，我覺得這個角色非常出彩。而聽說你去試鏡了《消失的愛人》，所以我想，你肯定有能力駕馭這個角色。”達米恩此時的心情恰好相反，他很激動。
因爲路澤這一句話的意思就是，有戲。
看，這就是專業和不專業的區別。
有時候，不是主角就一定比配角出彩的。他寫完這個劇本，才發現配角完全就是出彩到不行。可能因爲自己對這個角色情感很激烈，所以寫出來的反倒很亮眼。
作爲編劇的路澤不可能看不出來。
主要問題其實是達米恩·查澤雷，導演他有自己的堅持——劇中的安德魯就是他自己，所以他必須是主角。
這次他確實大膽，邀請路澤出演一個配角。就看又是演員又是編劇的路澤，願不願意出演這個很精彩的配角了。
現在看來，有戲啊。
他果然賭對了——角色本身果然是演員最看重的。如果拿不出彩的男主去賭，路澤多半不會給他一分目光吧？
...
6點36分。
一番詢問後，路澤點點頭。
裝樣子裝夠了，該準備接下了：“很有意思，可以考慮。什麼時候拍攝？”
“至少需要兩個月時間準備，後來的日子都可以隨你的安排來定。”達米恩已經在心裡高呼哦也了。
“拍攝時長，資金什麼的，都給我說吧，還要我慢慢問？”
定下來了的節奏？
snake這下都看出來了，這就穩了？
本來他也聽說了皮爾的《逃出絕命鎮》，路澤親自發掘了導演。但沒想到，今天這是昨日重現，自薦成功麼。
路澤？國際當紅一線歌手？要演一個新人導演的配角？
“至少需要三週，然後資金大概需要300萬米金左右，男主還沒定下來...”達米恩早就計劃了很久，於是開始仔細地列出了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他其實對路澤出演特倫斯·弗萊徹有一定自信，但對他這麼快就表現出這麼強烈的意向，完全就是想象不到。
但不管，繼續加把火，萬一路澤真的就答應了呢？
...
路澤沒有拿捏，當然了，因爲他不是傻子，因爲他看到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