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要死!十級警報!熱吧頓時心裡炸成一朵禮花。完全搞不懂路澤現在是什麼套路,熱吧直接進入戰備狀態。
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了,熱吧擺出一副傾聽的姿態問道:
“怎麼了?”
“沒什麼,想你了不行麼。”路澤起身,一屁股坐到了熱吧旁邊,然後把頭就這麼往上一靠,接着熱吧就徹底投降了。
這指定是出大事了。
她立刻不敢動了,白黎悄然起身準備打給張凡。路澤也不阻止,他現在真的完全對周圍的事情沒什麼反應。
熱吧很知道路澤以前就算再怎麼沒精神,也要嘮嘮叨叨半天,還要跟她大肆抱怨什麼事情。但是今天,他就真的什麼都沒做——說完這句話,就靠着熱吧的肩膀,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還能怎麼辦?
“要不去牀上睡吧?寶寶。”見白黎走了,熱吧不由得悄悄貼着路澤耳朵問道。
“好。”
說完他就搖搖晃晃地起來,然後一激靈又想起了什麼:“不行,我不能睡,我一會還要走。”
“走?”
“我沒給他們說,我自己來的。”路澤咧嘴傻笑,好像達成了什麼巨大的成就:“我自己一路過來的,沒人發現。不過我一會就要回去了,放心,我找好藉口了。”
...這叫沒事?
如果這都叫沒事的話,熱吧表示她現在就表演,單手倒立做俯臥撐40個。
...
不用說,
路澤肯定是劇組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但是無論是張凡還是路澤其實都是風平浪靜的,而且路澤要真有什麼問題,張凡一定第一個時間不...但也說不定,如果路澤讓他不要說的話,張凡肯定不說的。
一時間熱吧有些憂心忡忡。
而從房間裡出來的白黎給的眼神,也肯定了她的想法。沒辦法,只能找點話題,試圖套出點什麼:
“寶寶你一會還要回去?”
大敵當前,就顧不得什麼羞恥了。
“是啊。”路澤現在整個人精神狀態好了很多,整個人也開始露出笑容:“沒什麼,就想你了來看看你,一會坐高鐵回去剛剛好。”
商務座,沒什麼人,挺好的。
“要不你別去了。”
“不行,劇組那邊等着我呢。”路澤皺了皺眉,然後回答的斬釘截鐵:“如果我不去,那邊肯定開不了機。”
“寶寶你這個狀態,恐怕不是很適合拍戲...啊啊,沒有沒有!”
熱吧本來是準備勸一句,但一句話還沒說話,眼看着路澤的臉一下子肉眼可見的迅速黯淡了下來。
瘋了瘋了!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
一時間,
熱吧也不知道自己觸犯了什麼禁忌。
路澤是很熱愛的表演的,他心裡的信念也一直很強大,根本不會因爲別人的三言兩語改變。網上那麼多流言,他都不屑一顧,但今天指定是有大事情發生。
熱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對了。
但剛纔她在路澤眼裡看到了一種崩塌的感覺。
“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當演員?”
路澤忽然轉過頭來,就這麼咧開嘴笑了一下。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溼漉漉的,叫人心疼,被這樣的眼睛盯着熱吧感覺自己是個罪人。
瘋了,要是平時路澤莫名陷入文藝狀態,她扮幾個鬼臉路澤就喜笑顏開了。
但今天這明顯不是什麼小事情,熱吧簡直給跪了。她試圖故技重施,但也咧不開嘴。只能努力用自己最真誠的眼光回看路澤:“怎麼會!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演員!你才24歲你就得了影帝,還獲得了金馬金雞影帝提名,還會有誰比你在這個年齡更棒!”
“其實我是...”路澤欲言又止,然後化作一句嘆息:“我也就是比別人多幾年的。其實我挺沒有天賦的,當時我師傅挺不願意收我的,只是酒局上礙於面子,然後我又不知廉恥...”
“停!”
熱吧整個人跳起來,然後比了一個停下的姿勢:“我覺得你現在不適合說這些,寶寶。”
她甚至伸手試了試路澤額頭的溫度:“寶寶,我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了,但你可以全部告訴我真的,所有的一切的事情,我都會爲你保密的...”
“我不能。”
然而這一次路澤打斷了她,回答的又快又堅決:“我是一個不肯把底牌交給別人的人,熱吧...”
他頓了一下,沒有說出口。
但意思已經溢於言表。
“啊...啊。”熱吧頓時整個人有些卡殼,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也挺好的,我其實也有很多東西沒告訴你。沒事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空間。”
“...”
屋子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寧靜。
...
良久。
“我得走了。”路澤忽然起身。
“我不讓你走!”熱吧一下子就抱住了路澤的手,她反覆告訴自己現在是路澤最需要她的時候,不能任性耍小脾氣,但是眼眶裡仍然是有眼淚滾動。
熱吧想起好久以前路澤對她說過,無論怎麼樣,她都要相信他。
“我相信你,路澤。”
“我知道你能處理好的,但我希望你想好了,你真的可以找我。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沒事的。”
“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路澤,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演員,你一定不要懷疑這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路澤,你可以相信我!”
說到最後,熱吧都有些撕吼了起來。
路澤在門口停了一會,然後轉過身來緊緊地抱着她,熱吧也用力的回抱過去,感覺好像要把兩人融入在一起一樣。
好久好久,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又好像一瞬間那麼短。
直到熱吧睜眼,才發現夕陽的光已經灑下來了,天邊的晚霞燒紅了半邊天。
“我會的。”路澤捏了捏熱吧的臉,她現在的嬰兒肥已經開始消退了。
然後他又笑了:“我會的,我可以的。”
“你可以的!”熱吧站在原地,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卻似乎無能爲力。
“我可以的。”
路澤說完,從衣架上拿起東西全副武裝,推開門,出門。
...
夕陽把他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熱吧卻感覺自己心裡好空好空。她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他一樣,感覺似乎這一次她要真放路澤走了,他就會永遠走出自己的生活了一樣。
這種感覺沒有由頭,但卻越來越強烈。
熱吧甚至沒有經過思考,整個人就已經衝下了樓,一下子抱住了正要離開的路澤。
“你還會回來嗎?”
“當然,我會回來的。”
“多久回來?”
“很快,一定很快的。”
“你保證?”
“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