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流言四起,罵戰不斷。
宋可也趁着這股‘歪風邪氣’越刮越猛的當口,加班加點將提前趕製好的一百萬張專輯火速鋪開。
一時間專輯賣的如火如荼,星星飯跟黑粉們撕筆撕到飛起,這場瓜田盛宴讓樂子人們大呼過癮。
就在這場罵戰即將進入尾聲,一個名叫‘深挖黨’的網友橫空出世,徹底抵定了這場輿論的走向。
一段視頻開始在網絡中瘋傳,這是一段採訪視屏,而採訪的對象則是魏菁曾經的鄰居、老師、同學,甚至還有居委會大媽、傳達室大爺。
視屏很清晰,應該是專業設備拍攝。
第一個鏡頭採訪的是魏菁的老師跟同學們。因爲人數衆多的關係,導致視屏展現出的場景比較混亂,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我來我來,大家好,我叫王美麗,是魏菁的高中同學。對了,攝影師。這段視屏能給我打上馬賽克麼?”
女同學王美麗對着鏡頭說道,下一秒,一塊條形馬賽克好巧不巧遮住了她的眼睛。
也不知道小王同學看到這段視屏後會作何反應。
“王同學,近期網上有很多不好的言論,都是有關於小星星的,你有什麼看法麼?”
“能罵人麼?”
“不能。”
鏡頭前的王美麗看樣子有些失落,但又很快振作起來,語速飛快的說。
“魏菁跟我們是同班同學,每天朝夕相處,我們能不知道他的年齡有沒有造假麼?居然還有人造謠說魏菁已經22、23歲了,好好擦亮你們的眼睛看看,這是魏菁同學高考時的准考證號。”
說着話,王美麗從校服口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准考證,她很是細心的用手捂住了身份證號的後半截,只漏出帶有出生年月日的那部分跟魏菁的一寸黑白照片。
攝影師適時拉近了鏡頭,將准考證拍攝下來。
“看到沒有,這是魏菁同學的准考證,你們這些造謠者難道連國家的公信度都不承認了麼?”
好一個王美麗,思維邏輯清晰到爆,瞬間便抓住了重點。
鏡頭一轉,這次採訪的對象是魏菁的班主任,王老虎。
面對鏡頭,王老虎有些拘束,他不停的用手梳理着稀疏的頭髮,試圖掩蓋頭頂那一抹耀眼的光芒。
“大…大家好,我是魏菁的班主任,王境澤。攝影師,能幫我也打上馬賽克麼?”
王老虎緊張的問,攝影師比劃了個OK的手勢,下一秒,一塊碩大的馬賽克便籠罩在老王的地中海上。
王境澤:給攝影師加雞腿!!(破音)
“關於網絡上的罵戰其實我也纔剛剛知曉,請大家原諒一個不會上網衝浪的60後吧。”
老王調侃着自己,神色不由的輕鬆起來。
“教書二十餘年,魏菁是我最得意的門生,也是這麼多年來我教過最優秀的學生。”
嘴角的笑容逐漸收斂,老王神色變得肅然,眼眶驀的有些紅潤。
“那孩子很早熟,也很懂事,但更要強。他的家庭情況我其實瞭解過一些,對於那孩子的父母我不願多說,這麼多年來,那孩子一直都過的很苦。”
說到這裡,老王扭捏的轉過頭去,不好意思的擦拭着眼角的淚花。
“魏菁學習很好,非常好。說來慚愧,以我的文化水平,知識底蘊已經教不了他更多的東西了。網上那些別有用心的網友說他的年紀造假,這個我就不多說了,
畢竟證據擺在那裡,沒什麼好解釋的。
還有人說魏菁一直在立天才少年的人設,這個就更可笑了。
在校半年,就已榮獲國家級奧林匹克競賽大滿貫,自學全部大學課程,雅思8級、註冊會計師證書…等等等等。
這麼多項殊榮,一本本一件件國家承認的證書難道都是假的?我不理解那些網友到底懷揣着怎樣的心裡,又帶着怎樣的目的。
但…”
老王停頓了下,他的神情嚴肅中帶着堅定,斬釘截鐵的說:
“我的學生是最棒的!我王境澤在此擔保,魏菁沒有造假!年齡沒有,學歷、證書沒有造假,他的身世更沒有造假!”
有關於高一三班的採訪內容在老王鏗鏘有力的辯白中結束了,緊接着鏡頭一轉,這次採訪的對象是魏菁的鄰居。
“砰砰砰…”
攝影師拍打着房門。
“誰啊?”
老舊的防盜門打開一條縫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只露出半張臉,神色慌張的從縫隙中向外看來。
“您好,能打擾您幾分鐘的時間麼?”
因爲樓道比較空曠的緣故,攝影師的聲音有些失真,但還算清晰。
“沒時間。”
防盜門‘砰’的一下被關上了。
鏡頭晃了兩晃,想來攝影師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砰砰砰…”
“砰砰砰…”
防盜門被攝影師拍的山響,屋內卻沒了動靜,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
無奈之下攝影師只能試探的說:
“阿姨,我是魏菁的朋友,能開下門麼?就耽誤您幾分鐘時間。”
這次房門很快被打開,中年大姐露出一副責怪的表情,十分熱情的將攝影師拉進屋裡。
“嗨,你不早說,我還以爲又是我家那口子濫堵招來的討債鬼呢。坐,快坐,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麻煩阿姨了,我問兩句就走,您也快別招呼我了,坐。”
攝影師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鏡頭也跟着晃動起來。
“小菁最近過得怎麼樣,在京城沒受人欺負吧?”
鄰居大姐麻利的倒滿一杯熱水,遞給攝影師。
攝影師很敏銳的觀察到這個女人的手好像有問題。
略帶侷促的將一隻滿是疤痕的手掌背在身後。女人慌亂的不敢與攝影師對視,她側着身子,低頭收拾起了屋子。
攝像機跟着女人緩慢移動,屋子的全景也映入鏡頭之中。
客廳中只有一張破破爛爛的帆布沙發跟髒兮兮的小圓桌。沒有電風扇,更沒有空調,哪怕連電視機都沒有。
房間內十分悶熱,同時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髒衣服堆得到處都是,牆角佈滿了污漬跟煙屁。暗黃的牆壁上有着點點褐色,像醬油又像是乾涸的血漬。
“大姐您不上網麼?”
攝影師擺正攝像機,問道。
“哎呀,咱都這歲數了,玩不轉人家年輕人的東西。”
大姐尷尬笑笑,繼續低頭收拾屋子。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採訪您幾個問題,有關於魏菁的身世,還有這些年他是如何獨自生活的,您能跟我講講麼?”
見女人情緒有些不對,攝影師斟酌着說道。
聽完攝影師的話後,女人突然丟下手中的掃帚,神色驚慌的‘登登’後退兩步,一臉警惕的看向他,再不復最初的熱情。
“你不是小菁的朋友,你到底是誰?不行,你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說到最後,女人徹底失控,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
只是詢問了兩個看上去十分正常的問題,攝影師完全沒想到女人的反應來的如此激烈。
手忙腳亂的解釋了一通自己的來意,好容易才稍稍安撫住了女人的情緒。
但接下來無論他怎麼問,怎麼安慰,女人都只是躲在角落中緊閉着嘴,一聲不吭。
不知過了多久…
見女人還是那副警惕的樣子,磨破了嘴皮子的攝影師只能長嘆一聲,道了聲歉,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女人終於再次開口:
“小菁是五年前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