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上。
宋顏穩穩的站穩在蒼山之上,輕車熟路的往裡面走路,沒走幾步後,宋顏便見坐在小屋門前喝着小酒的蒼山老人。
見蒼山老人在,宋顏驀地鬆了口氣,隨後走了過去。
“師父。”宋顏交叫喚了一聲。
蒼山老人聽到宋顏的聲音,抿了口酒,擡了擡眼皮,掃了一眼宋顏,“怎麼就你一人,墨兒呢?”
宋顏抿脣,坐到蒼山老人的對面,有些的忐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怎麼?遇到什麼煩心事了?”蒼山老人睨着宋顏,淡淡開口。
聽蒼山老人這麼一說,宋顏便也開門見山,將布袋子裡的黑色草藥拿了出來,放到蒼山老人面前的小桌上。
“師父,這種草藥,你可認得?”
蒼山老人拿過草藥,端倪了一下,面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宋顏則是一顆心緊緊的揪起,緊緊的咬牙,等待蒼山老人的下文。
“黑鬚草,一般都是用來治風寒的。”
半晌,蒼山老人得出這個結論。
說完後,還將草藥往桌上一扔,有種不屑一顧的感覺。
宋顏完全沒有因爲蒼山得出的結論,而讓自己放鬆下來,拿起那黑色的草藥,腦中更加有些的沉疑。
霍閒對她說這種續命用的雪靈草,而蒼山老人又說是普通治風寒的黑鬚草,這兩者之間,也差太多了。
“怎麼,你不信?”蒼山老人見宋顏面上有些遲疑,挑了挑眉梢。
宋顏立即搖頭,開口道,“沒有呢。”
“看你這麼緊張的架勢,墨兒是得了風寒了?”蒼山老人繼續問道。
宋顏點點頭。
“怪不得瞧你緊張的,不過是普通的風寒草藥而已,不打緊的,多喝幾天就好了。”蒼山老人話落,拈了一顆花生米放入嘴裡,摸樣愜意。
聽蒼山老人這麼說,宋顏漸漸有些的放心起來。
師父應該不會胡說的。
何況他還是夜瑄墨的外公。
這麼一想,宋顏便也不再胡思亂想了,將那黑鬚草收回布袋子裡,忽的有些煞風景的開口,“玄月死了,師父一人在這裡待的,不寂寞嗎?”
話落,蒼山老人立即剜了一眼宋顏,丟了個花生米到宋顏的腦門上,“死丫頭,提那糟老頭子做什麼!”
“嘿嘿,我一時嘴賤。”宋顏賠上笑容,撐着頭,“師父,你是不是也有通曉天理的本事啊?”
“爲什麼這麼說?”蒼山老人斜睨了一眼宋顏。
宋顏勾脣,“若不會通曉天理的話,那你怎會第一次與我見面,就贈我三個錦囊,並且預料到了我與玄月,會有一場殊死的戰鬥。”
“哼,我不告訴你。”蒼山老人哼了聲。
他纔不會告訴她,那三個錦囊,都是空的,至於夜瑄墨那個錦囊裡的內容,也不過是夜瑄墨趁着宋顏不注意偷放進去的。
一想到夜瑄墨,蒼山老人眉頭一皺,重重的嘆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宋顏與玄月老人閒聊了幾句,隨後看了眼天色,心裡擔心夜瑄墨的病情,便早早的與蒼山老人告別。
宋顏剛下了蒼山後,小屋裡頭走出一抹墨色的身影,對着蒼山老人道,“外公,我先回去了。”
蒼山老人睨了眼滿面病容的夜瑄墨,眸間劃過一抹的憂愁,但還是無奈的開口,“回去吧,路上小心。”
“今天,謝謝外公了。”
話落,夜瑄墨朝着蒼山的另一頭出口而去。
身後,蒼山老人重重的喝了口酒,隨後又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往地上倒去,嘴裡喃喃的道,“錦兒啊,你兒子和你一樣,都是癡情之人啊。”
……
宋顏快馬加鞭回到雪山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這折騰了一天兩頭跑,宋顏真覺得自己有些累的吃不消了,以至於往雪山頂上飛去時,宋顏時不時要停下來喘口氣,費了好大的勁,才飛上了山頂。
宋顏的腳步剛落到山頂上,便聽到一道刺耳歡笑聲傳來——
“哈哈哈,幽主,你剛剛說的笑話好好笑,笑的我肚子都痛了。”
“是嗎?那本王以後每天都說給你聽吧。”
“好啊好啊,真的好好玩,好久沒聽到這麼好笑的笑話了。”
“……”
宋顏抽出了一下嘴角,走近幾步,便見夜瑄墨與雀柔坐在小屋門前的椅子上,兩人都笑的東倒西歪的。
特別是雀柔,坐的離夜瑄墨特別的近,此時笑的快要直不起身來。
宋顏望着這一幕,有種格外諷刺的感覺。
她這一天都到處奔波,爲了問清夜瑄墨所服用的草藥,他倒是好,與雀柔一整天坐在這裡,卿卿我我的。
然而,當宋顏走近兩人的時候,兩人的笑聲頓時停了下來,面上紛紛沒了什麼表情。
宋顏見這一幕,心裡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