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不公開的庭審,旁聽的只有吳所謂和雍正以及楊姐等人。金無望那邊則沒有任何親友。
雙方律師你來我往,很快,紂王的律師就敗下陣來。
這個臨時指定的律師,雖然也算得上經驗豐富,可是,無奈遇上金無望聘請的業界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師,事前又做了許多功課,他們堅決不諒解,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非要紂王坐牢不可。
庭審結果很快出來了,紂王因故意傷害罪,造成金無望輕傷,因爲社會影響較大,所以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楊姐和吳所謂期待的緩刑並未得到,面對這實打實的一年徒刑,二人都心驚膽戰。
尤其是吳所謂,雖然說早有心理準備,可聽得這結果,還是如捱了重重的一記悶棍。
紂王反而很鎮定。
楊姐當即大聲道:“我們要上訴,一定要上訴!”
雍正低聲道:“怕只怕上訴了還是同樣的結果。”
楊姐冷冷地:“在上訴期內,我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另請一個高明的律師。”
“你請一百個律師也沒用!事實上,我建議你們別浪費時間了。”
楊姐大怒:“你放屁!我們上不上訴跟你沒任何關係。”
雍正苦笑:“你衝我發怒也沒用,我也不想受德坐牢。”
“誰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我只是告訴你們,金無望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我還不信,金無望就是什麼閻羅王了,他有什麼惹不起的?”
雍正還是笑嘻嘻的:“看你女流之輩,我也不跟你計較。”
他轉向紂王:“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進現代的監獄。哈哈,這也算豐富了你人生的閱歷,也許,你下一本小說就可以寫一部《監獄風雲》,絕對比《我在商朝的日子》更加暢銷……哈哈,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們商量再請高明律師的事情了,以後,你們的事情我也不參與了,免得你們懷疑我是奸細,哈哈哈……”
說完,自己一個人徑直先走了。
楊姐衝着他的背影啐一口:“這傢伙陽奉陰違,誰知道他是不是背地裡使壞?”
二人都沒做聲。
楊姐知道他們對這個結果非常失望,尤其是吳所謂,他一直低着頭,沮喪得一塌糊塗,她立即安慰二人:“別急,我也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所以早就準備好了上訴。我會託人找一個最好的律師,再不濟,也要把這一年的徒刑改爲緩刑……”
紂王由衷的:“多謝楊姐費心了。”
吳所謂開車回去,一路上,一言不發。
紂王也一路沉默。
直到車子在車庫裡停下,他才重重地錘了一下方向盤:“受德,都是我連累你。金無望要搞的是我,卻讓你去坐牢。”
紂王若無其事:“這不是還有上訴嗎?誰說一定會坐牢呢?”
他伏在方向盤上,低聲道:“沒用的。金無望勢力很大,他把金銀子都逼得走投無路,要是他存心整你,你根本逃不過他的毒手。就算再上訴,肯定也是維持原判。他手上有老白留下來的一大堆黑材料,利用這些黑材料,他可以威脅許多人,你看歐陽律師的下場……”
紂王還是淡淡的:“他再厲害也是人,遮不住天。”
吳所謂渾身無力,也不想再說任何空泛的安慰話,他知道,那無非是自欺欺人而已。
金無望的確是人,可是,那黑材料便是他的殺手鐗。但凡混上高位的高官政要,誰沒有一屁股黑賬?金無望多次絕境反擊,每一次反敗爲勝,統統都是因爲這黑材料帶給他的好處。
而且,他可不是古代人雍正,再要想從他手裡偷回所有的黑材料,談何容易?
根本就偷不回來了。
難道就這麼坐以待斃?
回到家裡,吳所謂癱在沙發上,半晌,他忽然跳起來,低聲道:“受德,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何事?”
“老四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們的畫像是不是真起了什麼變化?”
紂王一怔。
吳所謂心裡一沉,立即就走:“我去看看那幅畫像。”
剛要進去,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音,回到,但見雍正鬼鬼祟祟將他自己的房間門開了一條縫隙,顯然是在偷聽,一見到他,立即後退一步,笑嘻嘻的:“小吳,你真的打算搬回來長住了?五星酒店住着還是沒有這裡爽嗎?哈哈哈,不過,搬回來也好,免得你落單了被金無望收拾……”
他自嘲地大聲道:“真沒想到,我和紂王,一個是史上最殘暴的皇帝,一個是史上最腹黑的皇帝,居然會被金無望這個現代人幹得無任何還手之力,哈哈哈,果真是長江後浪催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他孃的,要乾死金無望這個現代人,居然這麼難!”
吳所謂也不打斷他,等他閉嘴了,才問:“老四,你的畫像還在變化嗎?”
雍正聽他忽然這麼問,一怔:“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你的王冠一直在變短嗎?還在變嗎?距離上一次的變短,這幾天又短了多少??”
“幾天時間還看不出來。”
“多久才能看出來?”
“我去量一下。”
雍正轉身進了房間,吳所謂也已經站在了紂王的那幅畫像上面。
他審視着那幅畫像,但見畫像上,紂王完全是現代人裝束,西裝革履,意氣風發,正是他代言西裝時的樣子。
吳所謂看來看去,看不出任何破綻。
因爲,他根本想不起當初到底是怎樣的了。
紂王站在他身後,也死死盯着那幅畫像。
畫像上之人,已經傾斜了半公分了,可是,要是對最初畫像記憶不深刻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吳所謂左看右看,完全看不出變化,不由得取下畫像,仔仔細細審視,自言自語道:“我他孃的是真的完全看不出任何變化啊……”
紂王淡淡的:“本來就沒有什麼變化!”
“可老四明明說起了大變化。我看他那樣子不像撒謊。”
“他疑心病重,無非是庸人自擾。”
“是啊,我明明就看不出任何變化,老四肯定是被金無望收買了,故意胡說八道,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居心。算了,受德,你也搬走算了,把這個地方讓給老四,他愛怎樣就怎樣,不然,長期相處,真怕他毒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