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子坐在客廳里正在讀一份什麼雜誌,聽得腳步聲,擡起頭來。
金婷婷疾步上前,行大禮:“謝謝爺爺。”
金銀子笑呵呵的:“婷兒,今天可算是完成登基大典了,感覺怎樣?有沒有成爲女王的那種感覺?”
金婷婷起身,規規矩矩站在他旁邊,搖搖頭,老老實實:“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我怕辜負爺爺的栽培。”
金銀子放下雜誌,站起來,走了幾步。
金婷婷有點不安地看着他。
好一會兒,金銀子纔開口:“婷兒,你無需如此戰戰兢兢。”
她不敢開口。
“吳所謂答應跟我們合作了嗎?”
她更是沮喪,搖頭:“他今晚沒有參加筵席,但是,來接我回家。我再次提出跟他合作,但是他堅決拒絕了。”
金銀子的眉頭皺起來,這小子,簡直油鹽不進,這該如何是好?
金婷婷小心翼翼:“吳所謂向我建議,讓正永出任金氏集團總經理。他說正永最善宮鬥,對付那些老傢伙完全沒有問題。”
要是以前,金銀子肯定一口回絕,可此時此刻,他非常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可行性,然後,又開始走來走去。
彼時,天快大亮了,金婷婷雖然睏倦不已,但是,卻沒多大睡意,而且因爲心情緊張,只是一直站在金銀子旁邊極其不安地看着爺爺的一舉一動。
良久,金銀子忽然問:“婷兒,你覺得吳所謂這個建議如何?”
金婷婷小心翼翼:“我就怕正永是頭餓狼,我根本制不住他。” шшш ▪tt kan ▪¢O
“要是你嫁給吳所謂,讓正永出任總經理,就是最好的局面了。”
金婷婷不敢置信。
“這世界上,能對付正永的,有且只有吳所謂。只要吳所謂在,他便不敢作妖。”
“爲什麼?吳所謂哪有這麼大本事?而且,據可靠消息,他和受德早已決裂。現在他已經不公開露面了,據我所知,正永和受德都搬出去了,他家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你以爲他倆真決裂了?”
“我看過一個私人微博,就是吳所謂和受德最後一次籤售,因爲受到羞辱,所以吳所謂才徹底退出娛樂圈。據說,就是那次之後,他倆就徹底翻臉了。”
“婷兒,難道你一直以爲吳所謂依靠的是受德的能力?”
金婷婷反問:“難道不是?”
金銀子神秘一笑:“沒有受德,吳所謂還是吳所謂。可要是沒有吳所謂,受德,就絕對不是受德了。”
金婷婷遲疑:“可這跟正永有何關係?”
“因爲,沒有吳所謂,正永,也不會再是正永。”
金銀子輕描淡寫:“所以,婷兒,你要想好好利用正永的才能,就一定要嫁給吳所謂,此外,你沒有別的外力可以藉助。”
金婷婷百思不得其解,卻不敢追問,只暗忖:也許要正永做總經理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要嫁給吳所謂,沒準真是難上難啊。
翡翠堂。
金無望死後,金婷婷暗地裡多方週轉,用一大筆錢變相將捐出去的老宅子贖回。最先被修復的便是翡翠堂以及周邊的建築物。
此時,吳所謂就坐在翡翠堂外面花廳的紅木椅子上,非常悠閒地看着對面一大片荒蕪的野花野草。
三五顆亭亭玉立的青蒿、紫蘇,不知名的黃色荊棘花,甚至一朵異常俏皮的孤零零的紅薔薇。
一顆小桃樹,沒有一片葉子,滿樹都是光禿禿的花朵,分外豔麗。
吳所謂吹一聲口哨,賞心悅目:“老鬼,你不覺得嗎?翡翠堂可比當時繁華的時候漂亮多了,至少,現在纔是生機勃勃。”
金銀子,就坐在他對面。
長長的青玉茶几上,兩杯咖啡,幾碟小點心。
他聽得這話,不經意地笑了:“小吳真是個妙人。無論從什麼東西上都可以欣賞出美來。這是一種好的態度。”
吳所謂隨手一指他旁邊:“那可不一定,不如從這玩意上面,我就看不出任何美感。”
寒玉牀。
這個曾經令無數人臉上長滿黑毛的東西,就像瘟疫後的災難現場,就連金婷婷也不敢靠近。
但是,翡翠堂修繕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這玩意擺在這裡。只不過,上面訂了厚厚一層鐵板。
吳所謂好奇地看一眼,“老鬼,這是你的鎮山之寶?”
金銀子悠悠然地:“至少,任何膽敢再闖翡翠堂的人,都進得來,出不去。當然,小吳,你例外,我發現,你百毒不侵。”
他很肯定:“小吳,你不但是個妙人,還是個奇人。”
吳所謂嘆一聲:“老鬼,你就別損我了,你纔是奇人好不好?我只是躺上去不長黑毛,可是,你能令所有躺上去的人長黑毛!!!”
金銀子盯着他:“你以爲是我做了手腳?”
“不然呢?”
他搖搖頭:“如果我說我也不知情,你信不信?”
吳所謂也搖頭。
“如果我說我躺上去也會長黑毛,那你信不信?”
吳所謂很是吃驚。
金銀子盯着寒玉牀,心有餘悸:“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在上面訂上鐵板?就因爲怕自己萬一不小心躺上去了,生出一臉黑毛。”
吳所謂大叫:“不是吧,老鬼,你之前躺了幾十年都沒有問題,爲什麼忽然就會這樣?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金銀子面色凝重:“你知道寒玉牀的來歷嗎?”
吳所謂搖搖頭。
“七十年前,我在印度遊歷,遇見一個本地少數族,據說他們那個族全世界只有十幾個人了。這個人大約五十幾歲,非常窮困潦倒,爲了買酒喝,就到高級酒店兜售古董。我在他手上買了一串珠子,不算珍貴,但很精巧。有一天,他神神秘秘地告訴我,說有一件寶物要賣給我,但是,因爲太重,無法拿到酒店,讓我給他一百英鎊,就帶我去看。我給了他一百英鎊,隨他到了一個很破舊的古廟,他說,他家世代都守候這座古廟,到他這一代,因爲太窮了,就隨時偷廟裡的東西去賣……”
“我一眼看到了這個寒玉牀,非常吃驚。因爲,我發現那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寒玉種類,就連金氏家族百年玉石傳家,我也辨識不出其來源。那個人告訴我,說他也不知道這寒玉牀的來歷,也不知道多久了,只知道一直躺在這裡。他讓我給他1000英鎊,就把這個東西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