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已經倒在他的懷裡。
這一次,她有備而來。
果然,她發現,他沒有避開,而且,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而且,呼吸忽然變得很沉重……她內心裡一陣竊喜:果然,男人就是男人。
就算是柳下惠,他也是個男人,除非他早就痿了。
而受德,她很肯定,他沒有痿。
何止沒有痿?他身上簡直散發出濃郁的荷爾蒙的雄性氣息,就像一頭威武雄壯的獅子王。這氣息,她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沒嗅到過,簡直令人心醉。
所以,才迫不及待,一定要拿下這個男人。
畢竟,在娛樂圈這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男人,從金無望到大佬,真的無不是手到擒來,哪有失手的時候?
卻不料,一個受德,耗費了如此漫長的時間,居然一無所獲。
她身上的香味,是特意尋來的一種揮發性的媚藥,很淡很美,就像三月的春天,讓人情不自禁就春心萌發。
而且,她對自己的“功夫”特別特別自信:那是栽倒在金無望身上後,她於偶然之間學會的。此後,她把這“功夫”用在大佬身上,以及別的其他男人身上,總是無往而不利。
但凡嘗試過的男人,就如中了毒癮似的,此生再也無法忘懷。
也正因此,她這個本來早已過氣,早已沒有任何水花的二線明星,才忽然竄起來,再借助受德這股東風,終於,達到巔峰。
現在,她已經是娛樂圈裡最炙手可熱的女明星,現在,她的廣告身價和片酬,當之無愧成爲亞洲第一女明星。
也正因此,她明白,自己必須抓住受德。
若是抓不住這個男人,很可能,這一切都會受到損失。
她決定,今晚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搞定他——淡淡媚香只是前奏,真正功夫,才能令他神魂顛倒。
她確信,只要過了今晚,這個男人此生此世就再也離不開自己了。
彼時,二人身上的火焰,急劇升溫,她甚至清晰地聽到他胸口砰砰砰的劇烈心跳,甚至於他的一雙大手,已經情不自禁掐在她的腰上。
她笑,媚,水蛇一般,欲拒還迎,然後,一雙手,解開他的衣釦。
他順着她的水蛇腰肢倒下去。
綿軟的地毯,她高聳的軟綿徹底將他壓住,就像妖精綁住了唐僧,洗刷乾淨,馬上就要大吃大喝了。
而他,剛剛從時間的茫茫無邊裡走出來,精疲力竭,如破罐破摔,罷了罷了,至少,她還是一個活物。
在他眼底,此時此刻,她也僅僅只是一個活物,而不是一團茫茫的白霧。
就這一點就足夠了。
但是,她身上的味道卻令他厭惡。
不是因爲媚藥,更不是她那種昂貴的香水味,而是鬼味——陰森森的充滿死亡之氣的味道。
只有養小鬼的人,身上纔會有這樣的味道。
冰冰,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寒氣已經慢慢地開始散發,旁人也許只是覺得陰森森的,或者認爲她體表溫度很低。
他忽然開口:“你很冷嗎?”
她一怔:“不,我不冷!一點也不冷。”
“可你的雙手十分冰涼。”
她嬌嗔一笑:“這就叫做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嘛。”
他不經意地避開了她的氣息,就像嗅到黑暗中慢慢散發開去的腐肉的噁心氣息——這見鬼的根本不是什麼冰肌玉骨,而是墓地中復活的小鬼的氣息。
她不知道他心意,只把他當做已經掉入陷阱的獵物,笑容又嫵媚又邪惡,雙手在他胸口,肆無忌憚的挑逗撫摸:“受德……你愛我嗎……”
他不答。
她的挑逗更加兇猛:“受德……過了今晚,你會愛上我的……真的,我保證……因爲,這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沒有任何女人可以讓你這樣欲仙欲死了……”
她自信地一笑,身上的紅裙,已經去掉了一大半。
她毫不猶豫,合身撲在他身上……
“滴滴滴……”
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如鬼叫一般打破這快要燃燒起來的空氣。
受德跳起來。
冰冰頓時倒在地毯上,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受德拿起手機,聽得那端咆哮似的譏笑聲:“……商紂王,你他孃的最近有沒有噩夢纏身?是不是每晚醒來後都想死?都巴不得第二天再也不要活着了?久而久之,是不是有自殺的念頭?”
他一言不發。
雍正哈哈大笑:“你就別裝蒜了。商紂王,我倆誰不知道誰?我的王冠已經壓縮成緊箍了,快要把我給勒死了,我就不信你的畫像會比我好多少,哈哈,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每天晚上胸口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是不是一睡着了,就很難醒過來?哈哈,你信不信?當你的畫像徹底隱沒在迷霧之後,你就會悲慘地死去?”
他冷冷地:“你胡說八道什麼?”
“胡說八道?哈哈,你他孃的要是不想死,趕緊讓小吳替我們想想辦法,他既然能畫出來,就能設法,對了,我已經搬回去和小吳在一起了……”
他臉色劇變:“你回去幹什麼?”
雍正哈哈大笑:“我總不能坐以待斃,不是嗎?小吳他孃的都要去澳洲了,他真走了,我咋辦?我就等死嗎?再說,你沒發現嗎?靠近小吳時,畫像裂變的速度很慢很慢,但一旦和他分開,畫像幾乎是加倍裂變……我相信,你也是這樣……”
他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再次響起時,他乾脆直接關機。
冰冰半躺在地上,心裡恨得吐血,到底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此時此刻來打擾?可是,她沒法發怒,而是精心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造型,小嘴半是委屈,半是嬌嗔,乾脆就歪在他的懷裡,肆無忌憚在他胸口上滑來滑去:“受德,我們……”
他扯了地上的狐裘丟給她:“穿上吧,不要凍着。”
冰冰不敢置信。
可是,他已經轉身:“我今晚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了。”
“受德……”
她追上去,他已經進了臥室。
他的臥室也是書房之一,但是,這卻是個極其神秘的地方:他從不讓任何人靠近!進出這道門,必須靠指紋,她來了幾次,從未獲準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