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蘇大吉,她戴着厚厚的大墨鏡,別的人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只見她一直埋頭吃飯,很少開口。有時候,吳所謂故意挑起話題,她也只是微笑着隨便迴應幾句。
金婷婷只吃三兩隻蝦,一點蔬菜沙拉什麼的,但見蘇大吉把一大塊牛排全部吃完了,立即誇張似的讚歎:“哇,蘇姐姐,你好厲害,居然吃這麼多,身材還這麼好。我就不行了,喝水都發胖……”
這時候,蘇大吉的手機響了,她拿起看了看,微笑道:“各位,真抱歉,我臨時有點事情,需要去公司一趟。”
“蘇姐姐走好,下次見。”
她微笑着和衆人道別。
這時候,紂王忽然開口:“大吉,你還是換個醫生看吧。這個什麼中醫看了那麼久都沒好,不要讓他貽誤了病情。”
她微笑着點頭:“謝謝,我會考慮的。”
吳所謂送她出去,低聲道:“那個小丫頭是胡說八道的,受德跟她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今天我們只是無意中在這裡碰到她。她完全是爲了躲避那個叫做KIMI的追求者,所以故意拉了受德做擋箭牌。對了,金婷婷便是金無望的表妹。”
蘇大吉忽然輕快一笑:“他和金小姐其實挺般配的。”
吳所謂一怔,摸摸頭。
“好了,小吳,你不用送我了,我們下次再約。”
直到過了電梯口,蘇大吉才慢慢回頭看了一眼。對面,是一面很大的長廊鏡子。她取下墨鏡,非常非常仔細地凝視自己的臉:紅褐色的疙瘩遍佈滿臉,更加駭人。
沒錯,這是一張激發不了任何愛情的臉。
她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蘇大吉,你記住,每當你要滋生不切實際幻想的時候,你就看看你這張臉!!!”
吳所謂回到餐廳,KIKI也急急忙忙地站起來,卻吞吞吐吐的:“婷婷……我們不是約好了下午一起去看電影的嗎?”
“很抱歉,我得和受德哥哥一起去珠寶店看看……”
紂王把她的手推開,淡淡的:“你趕緊去看電影,下午我們還有事。”
然後,也不等她回答,吳所謂笑嘻嘻的就揮手:“我和受德下午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再見,二位,祝你們玩得愉快。”
直到上了車,二人才鬆一口氣。
吳所謂好奇地問:“受德,你沒看出來嗎?那小丫頭真心是想泡你。肯定是金銀子那老鬼發現了你的利用價值,要她一心一意把你給牢牢抓住。”
“……”
“受德,你對大吉到底是什麼態度?我看,她對你好像頗有好感。”
紂王搖搖頭。
“哈,莫非你嫌棄她毀容了?”
紂王還是淡淡的:“別管這些閒事了。沒準我中元節就要走了。”
吳所謂大奇:“你去哪裡?”
他透過車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沒有回答。
車子開出去好遠,紂王忽然緩緩道:“我要是走了,你就幫我把那筆錢轉給蘇大吉吧。”
吳所謂一怔,頓覺這廝彷彿在交代遺囑似的。
PUB,人生嘈雜,重金屬搖滾震耳欲聾。
臺上,幾個露臍裝少女正在大跳搖頭舞,她們的頭甩來甩去,簡直跟撥浪鼓似的,吳所謂真擔心她們會把脖子給甩斷了。
紂王也很好奇,在震耳欲聾的聲音裡,問:“她們怎麼能把頭搖成這樣?”
吳所謂大聲道:“她們吃了搖頭丸。”
“什麼是搖頭丸?”
“毒藥……毒藥……聽見沒有?”
紂王顯然不知道這毒藥是什麼,但是,還沒問下去,但見金無望匆匆而來,臉上頗有春風之色:“受德,小吳,你倆喝點什麼?雞尾酒行不?”
“什麼都行。”
金無望坐下,從懷裡摸出兩張請帖,絲毫也不掩飾臉上的喜悅:“下個月,你倆有空吧?”
吳所謂立即拿過請帖,大叫一聲:“金少,你居然下個月就登基了?速度這麼快?”
“不算快了,這個繼承人的問題拉扯了四五年了。所以,一旦決定下來,就越快越好。”
“臥槽,豈不是下個月起,我們就要叫你總裁了?”
金無望悠然自得:“沒錯,金氏集團的總裁。”
“太爽了。”
金無望由衷地:“我這個總裁,真得好好感謝你倆。要不是你倆,我真不能這麼順利登基。”
吳所謂笑嘻嘻的:“這麼一說,我還真的覺得自己挺像一個功臣。”
“受德,小吳,你倆直接來我公司幫忙吧……”
二人還未回答,忽然聽得一個哈哈笑聲從前面的包間傳來,但見爲首之人,趾高氣昂地拉着一個推銷啤酒的妹子,色迷迷的:“你陪大爺喝幾杯,大爺就把你的酒全部包了……”
妹子很是驚慌,急於擺脫他的魔爪,可是,他一把將妹子拉到胸前,惡狠狠地:“都是出來賣的,你裝什麼處?”
“這不是金不換嗎?”
金無望立即低聲道:“別管他,我們走。”
吳所謂知他是不想在登基之前惹下什麼花邊新聞,怕被金不換連累,稍一躊躇,立即跟他起身。
三人魚貫而出,可是,剛到門口,一個舉着酒瓶的男人就砸向金不換。金不換大喊一聲,“揍這小子……”
場面頓時失控,紅男綠女一片尖叫聲。
保安衝進來,可是,不知何時,十幾名漢子互相砸爛了酒瓶子就開始捉對廝殺起來。
金無望見勢不妙,沉聲道“快走。”
一個大漢提着酒瓶子就向他面門砸來,另外七八個人,則馬上團團圍了過來,竟然二話不說,就往金無望身上招呼。
金無望本也是練家子,可是,圍攻他的人,完全不是醉醺醺的癮君子,竟然都是一等一的猛人,看架勢,好些都是散打出身的。
另外幾個人則團團把紂王和吳所謂也一起圍住了。爲首的人使了個眼色,低聲道:“絕對不要讓這兩個小子跑了……”
ωwш•тт kán•℃ O 就在這時候,有人嘩啦一聲,把PUB的大門給關了,只聽得金不換尖銳之際的聲音:“打,給我狠狠地打……”
吳所謂立即意識到,金不換調戲賣酒女是假,來找金無望麻煩是真,看這架勢,今天是要把金無望給徹底廢了。而自己和紂王,也成了陪綁的角色。
一名打手,提着砸爛的酒瓶子就往他脖子上刺來,他大叫一聲:“臥槽,這是要命的節奏啊……”
僥倖躲過,卻見紂王已經被七八人團團圍住了。
而金無望更危險,十幾個人圍着他,金不換則站在高處,歇斯底里的:“打,打死他,給我往死裡打……”
吳所謂暗暗叫苦,可是,那個提着尖銳酒瓶的打手步步緊逼,而他就像當年被荊軻刺殺的秦王,在人羣裡亂竄,完了,完了,早知如此,就不接受金無望的邀請了,居然是一場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