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時,蘇容與盛安大長公主和瑞安王辭別,直接上了燕回聲的車輦。
盛安大長公主似乎想對蘇容說什麼,最終疲憊地揉揉眉心,沒開口,只點點頭,讓她有空去護國公府坐坐,便上了馬車。
瑞安王今日嚇壞了,跟在盛安大長公主馬車其後,將其順利送回護國公府,才自己調轉車頭,回了瑞安王府。
而太子的馬車上,蘇容對燕回聲道:“當時那個小宮女咬了麗嬪的簪子吞簪子割喉自盡時,我本來可以出手攔下的,但是我沒攔。”
燕回聲點頭,“孤知道。”
以蘇容的本事,當時那般危險情況下,她都能以金針攔截金針救下盛安大長公主與他母后,沒道理在那小宮女利用麗嬪的簪子吞簪自盡時,她攔不下。只有一種情況,她不想攔。
蘇容看着他,“雖然我不知道背後主使之人打着什麼主意,但當前的形勢,在麗嬪這裡結案,卻是對太子殿下您最好的。可以一舉打擊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雖然不至於打的倒地不起,但只要此案結在這裡,讓他們每個人都脫不出來,便對您最有利。”
燕回聲頷首,“的確。”
他揉揉眉心,對蘇容一笑,“孤也看得出來,大姑姑也是這個意思。再查下去,若是但有分毫牽扯上孤,未免對孤有利。”
蘇容點頭,看着燕回聲,“太子殿下覺得誰是幕後之人?麗嬪顯然是幕後之人一早就找好的擋箭牌。這般擋箭牌,最起碼在幾年前就佈局了。”
“不如明日你去孤的東宮,去看卷宗吧,孤一時半刻也與你說不清。”燕回聲道:“總之與如今的案子,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沈夫人道:“你大哥去了護國公府,陪周顧了,也已去了大半日了。”
沈夫人拍拍她的手,“你說的對。”
畢竟當初她也沒對風無影尋根究底,她學的是金針殺人的本事,無意探究他的過往,若不是謝遠不放心派人查了那老大夫,也不知他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風無影。
燕回聲頷首。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蘇容問:“我大哥呢?沒在府中嗎?”
蘇容“哦?”了一聲,“當初秦源是個什麼樣的案子?”
蘇容想着他大哥倒是聽話,她說讓他多陪陪周顧,他就真的一日一日地陪着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天天盯着她不放心。
燕回聲聞言也笑了起來,“好,孤將雲擇派給你。”
若是往日,知道她進宮,得知回府,他早該如沈夫人一般,第一時間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傍晚,蘇行則沒回府,留在了護國公府用的晚膳。
沈夫人見蘇容回來了,拉着她的手擔心地問:“怎麼突然就進宮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陛下沒爲難你吧?”
沈顯、沈夫人、蘇容三人一起吃的晚膳。飯後,蘇容對沈顯道:“沈伯父,宮裡發生的事情想必您已經知道了,這件大案子,十有八九也就這樣結案了,關於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若陛下問您的意見,您讓陛下罰重些唄。”,不等沈顯回答,她又說:“我今兒見陛下後,發現他總是揉頭,頭疼的毛病可大可小,但陛下頭疼的頻率很高,怕不是小毛病。”
蘇容搖頭,將爲何進宮,以及宮裡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沈夫人也道了一聲好險,同時有一句話對蘇容道:“哎,你對護國公府中人,一再相救,可別讓夜二公子心裡有想法。”
沈夫人點頭,“未婚夫妻最是培養信賴的時候,該解釋的確還要解釋,別讓他心裡落了疙瘩就好。夜二公子那樣的人,就怕悶在心裡不說,對你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好處。”
蘇容搖頭,“我會與他解釋的。畢竟,我與太子合作,若想太子儲君之位做得穩當,順利即位,護國公府最是不能出事兒。尤其是周顧與盛安大長公主和老護國公,一旦他們中任何一人出事兒,對護國公府都是極大的打擊,對太子也是不利。”
提起鳳凌,蘇容覺得這個注意很好,“要不然,就讓鳳凌去皇后娘娘身邊吧!興許他進宮後,憑他的本事,還真能尋出蛛絲馬跡來。”
蘇容道:“但定然與教我那師傅風無影有些淵源,那麼小的小宮女,也就十三四吧,怕是宮裡還藏着一個教她的人。年紀應該要長一些,具體不好說。”
蘇容點頭,“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最好派個高手,若是有必要,我可以先將鳳凌藉給皇后娘娘用些日子。”
蘇容笑起來,“我借出一個鳳凌,您將您的四大親衛借我一個不就抵了?皇后娘娘一定不能出事兒,否則宮裡若沒有皇后娘娘,以後對於宮中,您纔是被動。”
燕回聲道:“孤會給母后身邊加派人手。”
燕回聲搖頭,“孤暫時也還沒有眉目,只不過……”,他頓了頓,輕蹙眉頭,思忖道:“幕後之人找麗嬪做擋箭牌替罪羊的手法,倒是與前御史中丞秦源的案子極爲相似,像是同一手法,出自一人的手筆。”
燕回聲也揮揮手,落下車簾,馬車離開了沈府。
這也是她毫不猶豫斬斷那小宮女雙手的原因,既不是風無影所教,她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更何況,她不出手斬斷她雙手,當堂刺殺盛安大長公主和皇后娘娘的罪名,她也是一死。
燕回聲的馬車將蘇容送到沈府,二人在路上便將事情議完了,到了沈府後,蘇容下了馬車,對燕回聲揮揮手。
蘇容很是認同這話,“伯母放心,我在大梁京城內,要幫助太子,勢必繞不開護國公府,不能明知人有危險,反而不想去救。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我雖然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善人,但對於該救之人,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燕回聲道:“你的安危更重要。”
蘇容點頭,又說起一件事兒,“我學金針的手法,是由三十年前赫赫有名的殺手風無影所教,但剛剛那個小宮女的金針手法,倒不像是他所教,運針的手法不同。”
沈顯面色微變,“果真?”
蘇容點頭。
沈顯面色沉重,半晌,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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