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看着南宮羽。
南宮羽也看着蘇容。
雖然南宮家早就得了蘇容的畫像,南宮羽也見過蘇容的畫像,但是畫像自然不比見到她真人來的讓人驚豔。
蘇容今年十五,過了年後,才十六,正是如花的年紀,也可以說,正是一個小姑娘容貌正盛的年紀。
她如一株清麗又明豔的花朵,在寒風中,嬌俏又豔麗,可以當得一句絕色。
南宮羽見過不少美人,環肥燕瘦,千百姿態但卻是第一次見到蘇容這樣的,雖然長着一副嬌柔鮮嫩的模樣,但卻眉眼沉靜,處變不驚,哪怕如今他帶着大批的殺手攔住她,而還有兩撥殺手已靠近,她被大於她自身帶的三倍的殺手包圍,但依舊面不改色。
似乎不怕。
南宮羽玩味地對蘇容一笑,“王女看來膽子挺大,也不怕死,倒是讓在下捨不得對你下手了?不如王女對在下使使美人計,在下興許考慮,會留王女一個全屍?”
“全屍?”蘇容也笑了,“原來我的美人計,在你眼裡,只值全屍?”
南宮羽嘆了口氣,“沒辦法,在下奉命而來,不能讓王女活着,在下即便再不捨得,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蘇容挑眉,“南宮家可真是要反塌了南楚的天?一直以來,南宮家不是自詡忠君愛國嗎?既知我是王女,這愛的是哪門子的國?”
“王女此言差矣。”南宮羽搖頭,“南宮家自然是愛南楚的,正因爲不想王女破壞了南楚如今大好平穩局勢,讓南楚走下坡路,纔不能讓王女活。”
蘇容冷笑“不是南楚大好平穩局勢,而是南宮家隻手遮天的大好局勢吧?”
南宮羽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南宮家可真是囂張的很。”蘇容評價。
“王女也足夠狂妄。畢竟,南宮家在我之前,不算王女未踏出江州之前,一共派出去了十批殺手,都折在了王女手中,血本無歸。”南宮羽道:“所以,我纔來了。”
“我能問問,你是怎麼得知我在這裡的消息的嗎?”蘇容覺得,看南宮羽的神情,她就是那被請君入甕的兔子,是沒跑的了,所以,這話他應該會如實答。
“這就要謝謝張三公子了。據說,南平的暗樁,被挑了七七八八,張三公子聯絡不上暗樁,便知道,暗樁出事兒了。誰有這麼大的本事,一夕兩夕之間將南平的暗樁挑成這份上?據說蘇七小姐護送寧家姐弟到了南平,那自然是你乾的了。”南宮羽似乎頗有耐心,爲蘇容解答,“所以,蘇七小姐在順着線查暗樁,便有人也會順着線,得了蘇七小姐的具體方位。”
蘇容明白了,張運在平西將軍府行三,原來張運是衝着她來的,怪不得扶舟短時間沒查出他的目的。
說話間,有三批殺手來到,黑壓壓一片黑衣人,區別於南宮羽帶的殺手蒙着面巾,後兩撥殺手,一波帶着面具,一波雖也蒙着面巾,但腰間是清一色的畫着虎頭的劍柄。
在兩撥殺手之後,只帶了二十餘人的張運也來了。
他掃了蘇容一眼,目光也露出驚豔之色,不過很快就移開,對南宮羽一拱手,心情極好地說:“羽公子,人我爲你找到了,她的命,你可別饒了。”
“自然。”南宮羽道謝,“多謝張三公子了。”
張運搖頭,“不謝,我看不得美人慘死,就不親眼瞧了,我還有要事兒去辦。羽公子再會。”
“再會!”南宮羽點頭。
於是,張運帶着二十多人,騎馬走了。
面對三倍還多的殺手,蘇容想着,她今日怕不是真要把命擱在這?智者千慮,但有一失,面對她的,便是死。
“王女不如自己了結?全屍在下還是能保你一個的。”南宮羽又道。
蘇容搖頭,“你廢話可真多。”
她就沒見過這麼墨跡的。
南宮羽眼神一冷,狠厲道:“王女可還有什麼遺言嗎?等會兒我下令動手,你可就沒機會了。”
“沒有。”蘇容抽出腰間的劍,她這把劍,自從謝伯伯給她,她很少用,因爲多數時候都不需要她動手,她的暗衛厲害,便給她解決了。
“這可是你自己不要全屍,那待會兒,你可別後悔。”南宮羽一擺手,冷聲道:“動手,殺了她,一刀刀,片成肉片,美人的血肉,跟飛雪一樣飄散,想必也是一幅美景。”
他話落,三波殺手,齊齊動起手來。
扶舟臉色發白,但緊緊地護着蘇容,大喝,“所有人,誓死護主。”
暗衛們雖被圍剿,人人雖白着臉,但毫不猶豫地齊齊應是,他們的使命,便是保護蘇容。
蘇容與扶舟的武功最高,身上又帶有足夠數目的金針和毒藥。因那些以前南宮家派出的暗衛,都死在蘇容手下,無一歸還,所以,蘇容有什麼招式,武功如何,用什麼劍術殺人等等這些,南宮家是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的。
只知道蘇容十分厲害。
也只知道蘇容曾在大梁京城,動過金針殺人,至於別的她有什麼手段,是一概不知的。
所以,當蘇容發了狠,身邊十米無人能近她的身,近身即死,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衣人倒在她身邊時,哪怕力量懸殊如此,也一時奈何不得她時,南宮羽怒了。
他本沒打算動手,覺得大於她三倍的殺手,再殺不了一個小小女子,簡直笑話。但沒想到,力量如此懸殊下,一時半刻,還真奈何不得她,除非,把她的金針殺盡,再把她的毒藥用盡。
他臉色難看,盯着蘇容,看着她如何動手,看清她用什麼手法殺人,看清黑衣人是如何死在他手下,看了足足一盞茶後,他親自下場動手了。
他武功顯然極高,他下場後,蘇容明顯受他掣肘他能夠及時地防備蘇容出手的殺招,也能精準地必過金針,甚至屏息,毒藥也奈何不了他。
蘇容心想,這個人,不愧是得南宮家重點培養的人。